在宴會最后十分鐘內,陸續有賓客到來,這些人沒有從充斥著媒體記者的正門走,而是從專屬通道里進入這座舊宮,并在貴賓區域內坐了下來。
涵泉宮內,朱涵先和幾位份量較重的大人物打招呼。
今天這里除了來一些政界要員,國外駐使,社會名流之外,最主要的無疑就是來自各個格斗流派的格斗家,其中尤以天性派的成員的居多。
天性派追求的是釋放自身的欲望,滿足自己的天性,所以只要是遇到感興趣的東西,他們都會設法前往追逐,這里面無分水準高低。
所以朱酒是給大部分他所知道的天性派成員送去了請帖,這其中,倒是有一個人到來讓他有些吃驚,乃至于有些激動。
這可是他平時根本接觸不到的派內高層。
但他沒有去點破,只是問好一聲,又特意關照人把這位喜好的東西送上。這是他花費了大代價從世界各地搜羅來的珍品,就是用在這個時候的。
而且如果能贏得這位的好感,那就等于又多了一道護身符。
等把今晚到來的重要人物都應付好,他這才又帶著身邊的女子來到了自己結交的朋友圈子這邊。
所有人都是站起歡迎,有一個人指了指那美貌女子戴著的項鏈,大有深意的說。
「月映湖心寧,湖靜映月心,這顆月石美輪美奐,朱公子可要好好珍惜啊。
他說的是月石,可眾人都知道他是在借物喻人,不覺都是一陣笑。
朱酒看向挽著自己的骼膊的英白鷺,后者一雙美目迎上來,當真是眸若秋水,情意綿綿。
他哪怕知道這個女人只是單純的演技高明,可卻依舊很享受。
這世界上哪來什么真愛?只要表現的讓他看不出來那就可以了,所以他捧的人向來都是演技最好的。
而且他特別享受塑造全民偶像的那種成就感。作為天性派的成員,他認為自己早就超脫了男歡女愛的范疇,追求的是更高等東西,不過話是這么說,卻一點也不妨礙這些捧紅的明星滿足他的各種要求。
當然,如果無法給他帶來更多新鮮感,等到幾個月或者一年半載之后,他就厭倦了,那就會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這時有心腹上來在身邊低聲耳語了一句。
他立刻轉過身,帶人往外走,就見一名拄著拐杖,穿著古舊服飾,留著長須的老者正在幾名安保人員的護送下走過來。
老者兩眼有神,有種不怒而威的姿態,只是身上沒有任何植入體的老者,他上前抱拳,微微躬身,「杜老。」
杜老看了看他,摸著胡須說:「小朱啊,你這今天這動靜可是很大,我這把老骨頭,可禁不起折騰啊。」
朱酒用晚輩的口吻說:「杜老放心,我早給杜老安排了僻靜的場所,今天請您老來,就是請您來聽聽我們年輕人唱唱歌,跳跳舞,一起高興高興。」
杜老笑了一聲,「行啊,跟你們年輕人一起,我也年輕幾歲,看到你們,我也想起我年少輕狂那會兒,比你們也不湟多讓。」
朱酒親自在前面引路,帶著這位老者往特意留出來的賓客包廂進去。
有一些方才進入這個圈子的人連忙打聽這位老者的來歷,得知這位擔任過大順國家總建造部的部長,只是現在退下來了,但是仍舊擁有很大的能量。
杜老來到了包廂門前,他忽然停步,說:「小朱,你忙去吧。」
朱酒欠了欠身,很識趣的退出,并且將通道的門帶上。
杜老走入包廂,這里面坐著一個人,身著舊朝衣冠,見到杜老后,那個人站起,雙手一叉,用古禮向他一揖:「杜尚書,大王向您問好。」
杜老說:「什么尚書不尚書的,我只是一個退休的部長而已。」
雖然這么說,可顯然他對這個稱呼很滿意,走進來后,他坐了下來,他雙手搭著拐杖,緩緩說:「你們之前拿出的條件可不夠,怎么讓我們為你們說話呢?」
那人說:「大王說了,貴邦提出來的條件,他會想辦法回去說服陛下。」
「嗯,你們誠意倒是足夠的,但這不是口頭上說的,你說是不是?」
「杜尚書意思是」
「我沒什么意思,我有什么意思嗎?」杜老呵呵笑了一聲。
而在此刻,可聽到樓下傳來了一陣鼓掌聲,隨后周圍燈光黯了下來了,并將余下的絕大多數光線留給了當中的舞臺。
他說:「來來,看節目,先看節目。」
而涵泉宮之外,陳傳見時間走到了八點,知道頒獎典禮已經開始了。
界憑上傳來了共鳴者的聲音說:「司務,我們剛才監測到來自到諾爾蘭德的程高進入了會場,
這是諾爾蘭德天性派格斗家之一。
這人目前聽說正代表諾爾蘭德和國家秘密談一個重要項目,他的身份可能有一些敏感,任副部長希望盡量不要暴露這個人。」
陳傳神情平靜的說:「我知道了。」
他看向宴宮,其實今晚上,不止是天性派,融合派、精修派的格斗家也有到場,這些人全都是在政府和公司擔任職務的人,只是他們權限很高,再加上精神屏蔽,所以一般的共鳴者根本發現不了他們。
但這些人在他這里卻好像明燈一樣,根本遮掩不住。
他靜靜等待了有一會兒后,對著界憑說:「開始行動。」
命令下達不過片刻之后,外面傳來了咔咔咔的整齊的腳步聲,隨后一名警衛人員將車門打開。
陳傳從車上走下來,他戴著大檐帽,身著一身安全事務部的藏青色大衣,將原本挺拔的身形襯托更為高大冷峻。
詹寄悅此時也來到了他的身邊,對他說:「參員。」
陳傳點點頭,看向前方燈火輝煌的舊宮,數列隊伍正迅速往那里接近。
他抬手略正帽檐,就往那里走過去,身后大片腳步聲跟著響起,來自純凈派的格斗者也全都跟上。
這個時候,一些沒有受到邀請的媒體記者們還聚集在門外,無聊的等候著這場宴會的散場,有幾個人正在那里聊天,還有人正縮著頭吃著手中的灌餅。
看到這個情況,先是愣神,隨后一個個都是神情變得亢奮了起來,紛紛舉起相機和攝錄設備拍照。
無論來自事務部的武裝人員還是純凈派的人員,誰都沒有去理踩他們,因為現在這片區域之外,所有向外傳遞的場域信息全都被截斷了。
至于事后,那所有的信息傳遞依舊要接受安全事務部的審查和管控。
涵泉宮外有不少巡邏的安保人員,他們看到這些武裝人員后也是神情一變,立刻向里面報告,
隨后發現界憑里一片沙沙聲。
到底是專業人員,立刻有人向里面跑進去,同時只是有一部分安保迅速上前,試圖阻擋先一步到來的武裝人員。
可隨即有一股場域力量自來人身上的壓迫過來,而這邊安保人員中也有隊長模樣的人試圖放出場域力量試圖反制,然而一聲悶哼之后頓時搖晃了一下,而周圍的安保人員則一個個倒在了地上。
沖在最前面的武裝人員在經過這人身邊時用槍柄猛砸其頭部,只是一下,就致其一聲不的倒在了地上。
安全事務部的武裝人員動作極為迅速,只是數分鐘的時間,將舊宮入口給封鎖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另外幾個小隊也將其余通道封鎖住,這其中還包括涵泉宮通向外面的一條古早地道。
而一百多名武毅學員在非活躍意識體的指示下,迅速將主要通向這邊的通道都是封鎖起來,從此刻開始,禁絕一切人員出入。
陳傳等走到門前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阻礙了,他踏入涵泉宮大門之際,目光往上警了一眼,
看到宮匾上面的字依舊燦燦奪目。
在經過前廳的時候,這里仍舊有不少安保人員,且比外圍更為精銳,其中還有不少是與會賓客帶來的私人武裝。
但此刻這些人全都是呆滯的站在原地,看上去一點反應也沒有。
詹寄悅的精神力量先一步落到了這里,只一瞬間就令所有人都是失去了應有的正常的反應,哪怕是他們身上佩戴了抵御精神力量的物件也沒用。
陳傳步伐沉穩,毫無阻攔的來到宴會大廳之前,門前垂掛著流蘇簾幕,此時能聽到里面傳來了嘩啦啦的掌聲,還有主持人高亢的語聲。
兩名警衛人員迅速上前,將簾幕拉開,這一瞬間,里面的璀璨奢華的燈光頓時無所遮掩的漏了出來,聲浪也隨之驟然放大。
陳傳站定看了一眼后,就先一步邁步走了進去,而身邊的武裝人員和純凈派格斗者們也紛紛沿著通道向兩邊散開。
這一動靜馬上引發場內人員的注意,負責安保格斗者都是紛紛警惕了起來。
而后排人員也紛紛露出了訝異吃驚之色,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正常的通訊都是失去了,場內頓時一陣騷動。
其實宴會廳內有一些感知敏銳的格斗家已經察覺到了精神場域的波動,他們第一時間警惕了起來,并冷眼看著下方進入的武裝人員。
只他們還不清楚具體情況,在沒有確定事情涉及或威脅到自己的前提下,他們是不會出手干預的。
朱涵本來坐在最前面,得知情況后神情一冷,問:「哪個部門的?」
在得知人可能是來自國家安全事務部后,他不覺異,因為舉辦這樣規格的宴會,肯定每個部門都是會事先打招呼的,尤其是事務部這樣的國家暴力機構,那更是不會忽略。
他馬上意識到事情不簡單,但好在今晚來的重量級人物足夠的多,他也不怕出問題。
腦海中念頭迅速飛轉,他站了起來,臉上露出微笑,讓英白鷺挽住自己,理了理領結,主動朝來者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