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隙在傾頹的山石和翻滾的塵土中閃爍著,被撕裂出更大的口子之后,里面泄露出的光芒閃爍不定,時而沖上天空,時而散漫亂射,顯得非常不穩定。
在這種情況下,使得周圍的場域和精神十分的混亂,這也給陳傳找尋那一枚核心增加了難度。
他看了看裂隙,雪君刀倒是有消抹裂隙的能力,可這是在聯邦首府附近,盡管現在無人盯著他,但卻也不宜暴露這個能力。
再說這個裂隙太過于大了,還有對面存在的力量支撐著,就算真的全力去施為,那難度也不是一般的大。
相對而言,找到那個核心,反而是較為容易的了。
他眉心閃爍著,身外的大明光式和大蒼空式向外撐開,體內的紫氣異化組織不斷給他提供助益,兩大式好若能無限擴張一般,光芒漸漸籠罩住了裂隙之光,再溢散到倒塌的山體之外。
在他全力運轉之下,由于力場的作用,使得身周圍的東西都漂浮了起來。
而此刻在外面,聯邦首府的幾架戰斗飛艇則在往這邊靠過來。
愈發接近之后,他們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因為眼前出現了一幕奇景。
盡管是夜晚,可此刻飛艇面朝那一側的艇身被對面的光芒映照一片明亮,越是朝那里去,光華越是強烈。
而對面那破裂山體的周圍,大小巖石碎塊此刻都若失重一般,全部懸浮在了半空之中,并在那里緩緩轉動著。
它們圍繞著某一個中心,由密至疏,層層環繞,整體呈現出一個壯球狀的形體,看去蔚為壯觀。
而透過那同樣漂懸著厚重的煙塵,從他們這個距離上,能看到一個籠罩在刺目光芒之中的一個人影。
他們都不難想到,那個人應該就是此前來到這里的那一位了。
就算是秘殿格斗家·可是這種表現力也太夸張了吧?
「一點也不夸張。」
他們轉頭看去,就見一個年輕男子蹲在飛艇的平臺側舷之上,此刻面朝著那個方向,臉龐和半邊身體同樣被對面的光芒照得金紅一片。
「喬艾爾先生!」
飛艇上的人員立刻認出這是隸屬于他們邊境防衛局的格斗家。
喬艾爾蹲著的時候,身體呈現一個很放松的姿態,但是眼睛卻一眨不眨看著前方。
「這可是能夠和王座格斗家部分力量對撼的秘殿格斗家,他應該是在設法做什么,我是你們的話,就不會現在去打擾他。」
「是———.是!」」
艇長很聽勸,立刻讓人放緩了飛艇的速度。
他壓下緊張的情緒,又看了看對面,問:「這是在處理裂隙嗎?」
喬艾爾盯著說:「應該是比裂隙本身更棘手的東西。」
陳傳在張開力量之后,任何細微的變化都在他的場域和兩大式中清晰呈現出來。
逐漸他感受到了那枚核心所在,這似乎是在四處游蕩。確切的說,是在那些飄散出來的晶瑩氣霧之中跳躍,好似氣霧每一部分都能成為其之寄存。
并且這東西對場域精神力量十分敏感,每當他感知到并集中注意力的時候,那么就會如受驚游魚一般轉移到別的地方,這樣就很難抓住。
這東西每一刻都會在壯大,現在不及早處理掉,靠著裂隙對面投注過來的力量,精神與物質相互交融,就會像雪球般越滾越大,一會兒就又會重新聚集起來。
關鍵還是對面的力量與之銜接一處,所以能對精神方面的感察隨時加以回避,只要設法干擾到裂隙后的存在,那么就有機會將之找出來。
自己過去那是不可能的,誰知道那個存在本體有多么強大,這里還有世界之環保護,對面可沒有。
但好在他也不用自己過去,
他對著裂隙方向看了一眼,霧時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人影出現在那里,并持刀往裂隙之中沖去。
這是用那個高心見所贈送的遺落物所擬化出來的景象。如果擬化之像能騙過對面的存在,那么就有機會了。
就在那身影沖入進去的那一刻,對面的力量驟然涌動了起來,似乎也沒想到他會這么做,然而下一刻,他感覺到擬像驟然破散,應該是被識破了。
可這雖只是一瞬間的事,卻也讓他獲取到了那一線之機。
他沒有去看,而是順著那一絲感覺斬出,雪君刀帶動身軀,整個人瞬間出現在了那感知到物體所在,隨著刀上寒光掠過,那一片迷蒙璀璨的氣霧霧時被撕裂開了一道長長的裂痕。
少頃,在如雷滾動聲中,一個清脆如琉璃碎裂般的聲響清晰回蕩耳側,同時感覺刀上有物崩碎,同時有一個較大的落去了遠處。
陳傳一刀之后,保持著揮刀姿勢,而周圍的氣霧卻似乎被什么力量攪動了起來,如狂風一般旋轉著,不過他清楚,這只是殘余力量失去了約束所致。
好一會兒,這股狂旋才是失去了推動之力,緩緩停頓了下來,所有的晶屑都是無力飄落在四方,在他身軀周圍光芒照耀下,形成了一一團團瑩亮的光霧。
他一擺長刀,看向裂隙,少了這一個核心,對面那龐大的力量再想扛著世界之環過來,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當然,少許力量自然是可以露過來的,匯聚起來的速度也快的多,就像他此前所遭遇到的某些存在一樣。
不過那種層次的對手在過去可能需要他去全力應對,現在不過是給他送戰績罷了。
對面那名存在顯然是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裂隙之中只有光芒忽強忽弱的閃爍著,卻再沒有什么新的動作。
陳傳看了一會兒,只要這東西不出來,那他就暫時放著不管了,反正已是將此處揭露出來了,
具體該怎么處理,接下來自然有聯邦去操這個心。
這時他目光落下,看著手中的雪君刀。
過去幾乎每一次斬殺對面存在,雪君刀都會從中吸收一些東西,這也能讓他變相確定將之消殺,然而這一次卻沒有這類反應。
想到剛才的動靜,他把刀一揮,修地將周圍的塵土和晶瑩的碎霧都是蕩開。
他身周圍的地面已經在力量對撞下變作細膩的沙礫和一簇簇玻璃狀的結晶體了。
而就在不遠處的沙粒中,他一眼就看見有一塊瑩潤潔白的東西露出了一角。
他抬起手,這東西刷的一下飛入到他的手中,放到眼前看了下,這是一塊鴿蛋大小的美玉。
這東西很可能充當了剛才那名存在入世力量的核心。
握在手里時,給他一種奇異的感覺,既有點像是遺落物,可又有些不一樣。
他眉心微跳,當中天目睜開看了一眼,卻見美玉的表面有許多繁復好似用朱砂勾勒的篆文。
這是玄教的東西?
他有些意外,玄教的東西,怎么落到這種存在手中的?是原始教派的人貢獻的?還是這名存在從玄教之人手中奪走的?
他想了想,決定先將此放了起來。
隨后伸手一拿,那一把十字劍飛了起來,一把抓住了劍柄。
看了幾眼后,不覺點了點頭。能夠抵擋住雪君刀的斬擊,足以證明這把兵刃的品質,算得上是上好的戰利品。
倒是對面那個存在不怎么懂規矩,光禿禿的來,光禿禿的離開。
其實這把劍的主人也不是那么簡單,其很可能與他之前斬殺那名原始教派成員出自同一個源頭換言之,他們都只是一位神之相格斗家的不同外身。
只是兩者所表現出來的情緒完全不一樣,而且各自都很極端。
從精神和場域所傳遞的信息看,一個似乎有著永遠無法被滿足的食欲,而這一個,則是有著一股徹頭徹尾的傲慢。
他不禁想起,原始教派所宣揚的就是釋放自我的欲望,根據他們教義,世俗中有著七種被道德所約束的欲望,或許這一位格斗家就將這些欲望給具象化了,并將之轉化成了自己的外身。
這么做的目的他不知道,或許有可能是為了修行什么秘法,也有可能是為了方便宣揚教義。
假設每一種欲望都對應著一個外身,那么應該還剩下有五個。
至于被他斬殺的這兩個是否能再現身,目前看每一個外身都很獨特,似乎就是單獨存在的個體,再說,能成為王座格斗家的承載,也不是那么好找的,應該是不太可能在短短時間尋到替代品的。
而在他這里尋思的時候,此時此刻,聯邦首府之中,大順駐聯邦首府外事館中。
團長助理放下話筒,對著姜閱治說:「團長,已經確定大螺島那里出現了裂隙,聯邦首府可能有強力格斗家已經趕過去了,其中似乎有克羅薩爾。」
姜閱治立刻回頭,對著站在那里的范振同說:「老范,要讓你去看下了。」
「沒有問題,我這就過去。」
范振同轉身走出了房門,因為訪問團隊這里還需要范振同的保護,所以他不可能親身前往,只能派去部分。
此刻縷縷鮮血從身上溢散出來,往遠處飄飛,才出了外事館,就迅速凝聚成一個與他一般的人影,身外靈性光華一閃,就穿空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