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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盤盤的精美的菜肴被陸續端了上來,因為考慮到了陳傳是一位格斗家,所以這次招待所用的飲食是較為特殊。
所有招待他的食材全都是由原人公司負責提供,并由專門擅長此道的格斗家負責調配。
陳傳慢慢品嘗著,這些菜品看起來經過了精心的烹制,并且食材的品質極高,相比他以前采集的那些,只有最好的才可與之相比,但即便這樣,口感上還是眼前品嘗到的更好。
因為這里融入了多種搭配的食材,并且還特意加入了只有格斗家才能品味的調料品。這些東西同樣是具備很高營養價值的。
他自我估量,光是吃上這么一頓,就夠他打上一場高強度的戰斗了。
這是掌握了大片交融地的資源才能提供的。
聯想到原人公司單單一家就掌握了聯邦五大洲之一的提特蘭海默洲,擁有聯邦本土近六分之一的人口,并且原人公司整個上層都不是聯邦人,換成他是聯邦高層,肯定也不會坐得住。
只是高氏擁有極高的武力,所以暫時還穩得住這個局面,如果沖突起來,那所造成的破壞是不可想象的,聯邦在大轟撞到來之前,恐怕根本禁不起這樣的損失。
可是在大轟撞之后呢?或者在此之前局面有什么變化呢?
高氏所能得到的信息資源應該比他更多。
他不禁想到了一件事,這次大順與聯邦的談判,會否與原人公司或者高氏有關?
高心見秉持著舊式的禮儀,進餐時并不開口說話,而高悅英在旁邊為他們勘倒飲露。
等用餐結束之后,他方才開口問:「陳處長可還覺得滿意嗎?」
陳傳點頭:「感謝高先生的招待。」
高心見微笑說:「是我該感謝陳處長今天能來赴宴。」
等餐具都是撤下去,擺上了兩盞茶后,他說:「我還給陳處長準備了一份見面禮。」
高悅英這時拎起放在一旁的箱子,擺在一邊的矮案上,打開之后,里面露出了一個黑色的漆匣。
「這東西不成敬意。請放心,并不是什么特別有價值的東西,只是一個有點特殊作用的小玩意兒。」
陳傳看了一眼,說:「那我就收下了。」
高心見臉上微笑更甚。
接下來兩人一邊品茶,一邊暢談,從如今的國際局勢,再到技術上的革新發展,還有格斗家的影響力以及未來大轟撞可能到來的影響。
身為原人公司掌舵人,高心見的信息渠道和眼光見解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陳傳倒是從他這得悉了不少以往很難獲取的內幕消息。
高悅英這時頭微微偏了下,似乎收聽到了什么,她看了看高心見,后者說:「陳處長,不好意思,我下午還要參加一個會議,只能招待到你到這里了。」
陳傳點頭,說:「我出來不少時間,也該是回去了。」
高心見這時說:「陳處長,在聯邦這里,原人公司多少也有一些能量,如果遇到了什么問題,你可以來找高某,還有————」他鄭重提醒了一句,「陳處長,
小心原始教派。」
陳傳看他一眼,點下了頭。
他站了起來,謝絕了高悅英的相送,從她手里接過了箱子,說了一聲告辭,
就轉身下了梯柱,并從這里離開。
高心見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一直坐在那里沒動,只是眼底流露出來一絲復雜的情緒,既有一些欣慰,又些許憂慮和警惕。
他這時說:「悅英,如果我讓你去心聞那里,你覺得他會怎么待你?」
高悅英簡潔明了的說了兩個字:「銷毀。」
高心見嗯了一聲,他目光落下,他將面前的茶盞端起,喝了一口。
這時一個人影突元的出現在了這里,他看了一眼擺在茶案上尚未撤走的兩杯茶,對高心見點了下頭,說:「老板,會議現場那邊我已經檢查過了,沒有什么問題。」
高心見說:「伯青,辛苦了。」
向伯青說:「老板客氣了,這是我該做的。」
高心見放下茶盞,慢慢站起身來,看了一眼向伯青,再看向前面,說:「那我們走吧。」
陳傳回到了車上,等車子往回開,他也是思索了起來。
高心見這一次請他過來,仿佛只是為了與他交流原人在濟北道開拓業務的事,但結合記憶藥水里的那些東西來看,對方很可能是為了確定某一樣東西。
這只是一個初步的會面,后面應該還會有更多的接觸和試探。
而在此之中,這位在試圖拉近并緩和他與原人之間的關系,這說明其心中實際上是存有一個偏向的,或者這位希望事情是自身所想的那樣。
他眸光深遠,這樣的話,自己也能明確接下來的目標了。
要知道如原人公司這種世界巨企,背后無疑是有更高限度的存在的,這才是其存在于今的底氣。如果想要對抗整個原人公司,憑他現在的力量是有所不足的,那或許要設法積蓄更多的力量,并等待一個當合適的時機。
但僅是對抗其中某一部分,那么他自付是可以做到的,而且也用不了等那么久。
不管怎么說,今天的會面,他已經得知他想要確定的東西了。
他伸手從罩衣之中拿出了那一管紅色的藥水,那里面映照出了他冷峻的眉眼,看了一會兒后,他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等回到了赤巖山莊后,走入了房間后,他摸了下挨了上來的朝鳴,隨后走到了一邊,將那個漆匣放從手提箱中取了出來。
打開之后,他一眼就看出來,里面擺放的是一件遺落物。
然而這個遺落物此刻卻被做成了一枚黑卡的樣子,就像此身父母當初留下那張舉薦卡一樣。
他眼眸深靜的看著,對方給他這個東西,極像是意有所指。
不過這倒更證實了他之前的判斷。
伸手拿起這東西來看了下,發現這居然是一個二級遺落物,而其中作用他伸手晃動了一下,不遠處出現了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身影,并且那個身影幾乎可以以假亂真,如果不是他本人,恐怕很難分辨出來。
并且他能感覺到,如果自己說話,這個身影也能說出相應的話語。
但要是超出了他自身所感知的距離,那么很容易讓人看出端倪,也難怪高心見說這只是一個小玩意兒。
不過他卻想到了更多,這東西的好處在于恐怕比他層次更高的格斗家也難以一下分辨真偽,而且他精神和場域傳遞的邊界不比這些人差多少,這樣的話,其中能夠操作的方法就多了,他于一瞬間想到了很多戰術。
所以東西好壞還在其次,既需要看具體運用的方法,也需要看在誰的手里。
他想了想,將卡片收入了罩衣之內。
而在他與高心見會面的時候,聯邦政務區內,隸屬于政府分析與對策部門的一個策略小組正在議事。
原始教派為了探明陳傳的具體狀況,這一次沒有親自出面謀劃,而是把方案的制定交由了這個小組負責。
教派之中雖然也有負責這方面的成員,但是并沒有聯邦的專業,這樣他們大可以利用聯邦的資源來完成這件事。
策略小組成員在接到了任務后,感覺非常的興奮,同時又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
因為他們這是針對一個極度危險和戰斗力強大的格斗家,并且對方還是外交訪問團隊的重要成員,稍有不慎,不但可能導致計劃失敗,可能他們自己也有可能被拖累。
可有的時候,戰斗力不代表一切,只要還是人,還在世界上活動,那總是有著可被找出的漏洞的。
本來他還打算在穹劍學院完成這件事,但是隨后他們就接收到了訪問團的行程表,發現陳傳并沒有出來的打算,而且他幾乎將所有邀請函都退了。
有人建議,針對這位純凈派的身份,是否可以人為制造一個裂隙,設法將其引到那里,從而完成這個計劃。
但是很快被否決了,這個方法看似可行,可操作起來太過復雜,而越是復雜的計劃,執行起來環節越多,結果就越不確定。
經過一番商量和研究,最終決定把行動放在目標不可缺席的外事交流會上。
決定下來之后,主要負責人說:「給上面遞一份申請報告,我們需要讓「厄洛斯’幫我們完善細節和過程。」
「厄洛斯」是分析與對策部門的活躍意識體,它建立時的大部分資金都是原始教派資助的,所以理論上原始教派也擁有一定的使用權。
但實際上,迄今為止一直都是原始教派在使用這個活躍意識,而期間所有的維護費用,所有的高能營養物還有安保系統全都是由聯邦政府來承擔,因為名義上這還是屬于聯邦的資產。
申請遞上去后,很快就得到了批準,他們又將初步擬定的計劃傳遞給了厄洛斯,在等待了有數分鐘后,一份完整且詳細的計劃表被送到了他們的手中。
負責人看了下,又分發下去給眾人瀏覽,他說:「厄洛斯考慮的很細致,一些我們忽略的東西也補充完整了,我們對于一位格斗家的敏銳程度還是過于低估了。
嗯,就這么做吧,將這份計劃發給行動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