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潮起時“夜魔每月……暫定五十萬兩任務吧,數目到了便算是完成任務了,教中記錄任務完成度。”
印神宮道。
“教主,您這開后門開的也太明顯了!每月五十萬,只是夜魔自己的錢都夠交個一百年的,這不是妥妥的升級?”
雖然木林遠也是向著方徹的,但是印神宮如此的大開方便之門,還是讓他有點看不過去:“慣孩子也不能這么慣著。”
印神宮嘆口氣:“你沒看出來嗎,對于孫元的死這件事,夜魔心里是有怨氣的。而且這個怨氣,是對我,對你們三個的。無論怎樣,這口氣也要出了才行啊。”
木林遠也嘆口氣,道:“這事兒還真是一個結。而且挺難解開。”
印神宮苦笑:“原本夜魔恨不得一天給我發三個消息,煩的我頭疼,現在,自從孫元死了,那天問完了孫元的事兒之后,到現在八天了沒點動靜。”
木林遠幸災樂禍起來:“小家伙生氣了。”
“那有啥辦法,不還得哄著?”
印神宮無奈道:“孫元死了,以后夜魔就等于是我一個人的徒弟了,我一輩子就收了這么一個徒弟還是搶來的……不嬌慣一些怎么行?”
我一個人的徒弟!
木林遠忍不住翻個白眼,嘆口氣,道:“教主說的是。我們三個,以后這輩子,最多也就是夜魔的掛名師父了。”
這一次是真正將印神宮的暗示挑明了。
可見‘我一個人的徒弟’這一句話將木林遠郁悶的不輕。
印神宮怒道:“讓你們當掛名還不樂意了,總不能都成了衣缽傳人吧?”
“道理是這個理,但屬下心里總感覺不是那個味兒,教主恕罪。”
木林遠嘆口氣:“我是真的喜歡這個孩子。”
“哎,掛名不掛名的,不是和之前一樣嗎?能改變什么?”
印神宮道:“一會兒給夜魔發任命。”
“內部任命吧。”
木林遠提醒。
“那當然!”
印神宮道:“夜魔建立白云洲秘密分舵,不需要向任何人負責!這件事情,賞功論罰,伱親自一條線接觸。”
“雖然要建功立業,但是不能被上面的人知道。若是現在夜魔擔任一心教分舵主的事情被上層知道了……恐怕三天就將小命弄沒了。”
印神宮嘆口氣:“上面的壓力是越來越大了,李家這么違反教規的事情,我帶著實證交上去,具名舉報,居然只是判了一個罰金!”
“夜魔殺的太狠,引起了眾怒,這也是預料之中。實際上李家的事情,我們面對的不只是李家的力量。”
“誰說不是呢。”
印神宮道:“值得慶幸的是,沒有超級大家族的被夜魔殺了,如果有那種,就真的糟糕了。暫時來說,咱們一心教還頂得住。”
“那種超級家族的各個身懷絕技,若是真的進去了,您還要擔心夜魔被殺才是。”
木林遠講個冷笑話。
印神宮連連搖頭:“雁副總教主的孫女還不算么?還不是照樣被夜魔搶了?這小子膽大包天,我算是發現了,啥也敢干啊。”
“不愧是您徒弟!跟您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木林遠恭維一句。
印神宮哈哈大笑,心情舒暢至極。
“這未來幾年是夜魔的坎兒,自己度過去,便是一飛沖天之時!”
木林遠點頭。
這句話,他絕對相信。
“行吧,吃完飯你就走吧,我晚上和夜魔聊聊。”印神宮道。
“呵呵,教主是要好好哄哄自己的寶貝。”
晚上。
方徹正在練功,熟悉帥級運功線路。
突然間印神宮的消息發了過來:“聽說,你第一天上值就把孫元的腦袋取下來了?”
話語中帶著種問責的口氣。
但是,方徹品味了出來。
印神宮這個消息,頗有些討好的意味。
因為這是印神宮主動發過來的。
討好?
方徹頓時開始摸著下巴考慮。
怎地了?
哦想起來了。我這段時間忙的夠嗆,又是突破又是趕路然后又被厲長空等人連續四天四夜的操練。
今天更是全程被壓著來報道上值,然后立即出去處理孫元的人頭的事情……
已經足足八天沒有給印神宮發過消息了。
看來這老魔頭是有點慌了?以為自己在跟他鬧脾氣?
方徹眼珠一轉。
老魔頭主動找上門……
這可是個好機會。
于是回復道:“我師父的頭,當然不能就那么放在那里掛著。”
印神宮咂咂嘴,什么叫做‘我師父的頭’?
老子也是你師父,老子的頭可沒在那里掛著。
“還是有點沖動,若是穩妥做法,應該過幾天再去拿下來,這樣才能避人耳目。”
方徹回復:“不管什么時候拿,都會有后續的。”
這倒是。
印神宮不再提這個話題,問道:“這幾天怎么沒找我匯報工作?”
夜魔的回復很快到來:“教主日理萬機,屬下不敢打攪教主。”
果然生氣了。
都不叫師父了,改叫教主了!
印神宮一陣牙疼,本來在床上半躺著的,忍不住坐起來,皺眉思索。
可憐一代老魔頭這輩子也沒哄過幾個人,對這方面實在是沒什么經驗。
“叫什么教主!”
印神宮回復:“叫師父!”
然后緊張的等著。
活像個哄生氣兒子的老父親一般,一顆心還揪著。
方徹感覺抻的差不多了。于是委屈道:“師父,孫元師父這件事,我無論如何都想不通。”
總算是來了!
印神宮長長松了一口氣,道:“這有什么想不通的,有些事情,總要經歷之后才明白那種無奈。”
方徹抱怨一條條發來:“師父,您明知道那幾個人跟在他身邊乃是不懷好意,為何還要允許?”
“你明明知道我就是夜魔,就是孫元師父的徒弟,還讓那幾個人跟著他到處跑。”
“您明知道孫元師父恐怕有危險,為何不讓他趕緊脫身?”
“您明知道殺了他的人是誰,為什么我們不去報仇?而是按兵不動?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
方徹道:“我想不通,我說什么都想不通。”
那邊,印神宮看著消息一條一條的前來,速度極快,一條接著一條,便如是高手出劍一般連成一片。
顯然,夜魔是真的把這些悶在心里不知道多久了。
印神宮沉吟了一下,說道:“這件事,想要解釋清楚,很復雜。”
那邊,方徹回復:“我要聽!”
“好吧。”
印神宮披起衣服,坐在床沿,開始控制五靈蠱回復。
“且不說前因,也不說后果,只是就事論事。”
“人家是總部的人,我們再怎么說,也是下屬教派,這一點,不可能改變,而這一點,就是鴻溝。”
“徒兒你別以為師父我身為一心教教主,就可以為所欲為一手遮天。那天總教集會你也看到了,下屬教派足足五六百個,在總部的人眼里,一個下屬教派的教主,又算得了什么?”
印神宮不斷的回復著:“所以,別說他們在千里之外殺了孫元。徒兒,只要人家地位足夠底蘊夠深,哪怕人家當著我的面殺,我又能如何?”
回復到這里,印神宮這些年積壓的情緒,也有所觸動。
道:“下屬教派,天然弱勢,哪怕總部實力遠遠不如咱們的那些小家族,但是下來也是趾高氣揚,為什么?因為人家關系盤根錯節很是強大!”
“因為人家認識很多高層,可以給我們使無數的小絆子。”
“這些家族可能好幾輩子都出不來一個下屬教派教主這樣的人物,但是,不代表他們不會搗亂。”
“在下屬教派,就是這么無奈。”
“孫元的死,師父摸著心跟你說,師父并不是多么難過,因為孫元只是我的一個屬下。但是不代表我不憤怒!因為……這等于是在我眼皮底下殺人。但是形勢比人強啊。”
“是,師父在總部上層,也有關系。但是……師父到了現在,幾百年了,送的禮都能堆成好幾座山了,還一直只是一個下屬教派的教主。”
印神宮喘口氣,繼續說道:“那說明什么?咱們在總部的關系,不是不硬。但是,人家沒把咱們看在眼里啊。所以就不肯為我們使勁。你明白么?在這種時候,咱們惹了麻煩,他們只會怪我們帶去了麻煩,而不會幫我們解決麻煩。”
“這個世界,就是這么現實。”
“若是他們認為師父我未來發展不可限量,現在修為就到了武尊武圣,那么不管什么麻煩,他們都會幫我們處理。甚至這些麻煩還沒出現的時候,他們就出手幫忙已經解決了。”
“這就是價值!”
印神宮加重口氣,并且讓五靈蠱將‘價值’兩個字描粗放大。
“價值!!”
“這個價值,是個人的價值!他們不幫我,我這邊死了人,我什么都不能做,就是因為,我價值不夠!”
印神宮道:“你師父被殺了,你殺了人有人來找你報復,還是因為,你價值不夠!一樣的道理!”
“你自己的價值若是不夠,你哪怕有通天的關系也不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