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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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87、“你現在的情況都是自找的！”
“儀式最危險的就是規則，一旦牽扯其中，你就必須要遵守…更何況，儀式是由博茲瓦族發起的，規則必然會傾向他們。以你的這種隊伍配置，冒然推進任務，就是在加大難度！”
翌日，病房中，傳來了比司吉俏皮而又嚴肅的聲音。
她單手叉腰，另一只手指著朧，訓斥道。
看似是指責，但每句話無不透露著關心。
一旁，作為朋友，云古也詢信趕來，探望朧的情況。
“師父。”
云古靠著墻，推了推眼鏡，發出輕嘆。
任務都已經結束了…朧現在的狀態很差，說這些也沒用了。
一念至此，云古瞥向躺在病床上，目光有些呆滯的朧。
聽黑幫的人說，從朧醒來，就一直是這個樣子，已經好多天了…
而朧整整昏迷了三個多月…一直在靠營養液維持生命。
不時也會有協會的人前來照顧。
能險象環生，已經是萬幸了。
“當時那種事態，如果任由儀式進行下去，少說也要小兩個月才能平息，想要不正面沖突，守株待兔也不可能，對方肯定會在儀式快要結束之際，盡早脫身。那個博茲瓦族的族長會離開駐地，東果陀的國境雖然不大，但想找到一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前前后后算下來，完成任務最少也要大半年…我理解朧的選擇。”云古說道。
話聲剛落，比司吉就不客氣的一拳打在了他的腦袋上。
云古苦笑著撓了撓頭。
“相比較時間…生命永遠是第一位！”比司吉瞪著眼睛，“我教過伱的！”
“會長明顯是想歷練朧，而且朧也知道這一點…若是按照你說的，等儀式結束再去收尾，可能就背離了會長的意愿！何況，朧一直以來，都在挑戰強者，來使自我突破…”云古還想說些什么。
話沒講完，就被比司吉打斷了。
其實比司吉也明白…朧對力量太過渴望。
要是不直面危險，就不會得到老爺子說的‘力量’，這才是試煉的關鍵…朧正是因為洞察到了，才去挑戰。
“追求、獲得力量的途徑與方式有很多…沒必要死磕在一條線上，尼特羅會長這次派給朧的任務，說實話，我事先是不同意的…不光是我，包括一些知道消息的其他資深獵人。有點太快了，拔苗助長…老爺子誠然有他自己的想法，但沒必要一味的遵從，這次不行，還會有下次…”
比司吉又抱起了胳膊，十分不滿的嘟囔著。
云古與比司吉在斗嘴，床上的朧一直沒有任何反應。
“力量與風險是成正比的，會長想要朧進步，無論多少次，難度都不會降低，甚至會更棘手。所以，師父你的觀點我不同意。”
“啊啊啊！你給我閉嘴！”
比司吉一臉煩躁。
“那個…能讓他休息一下嗎？”
一旁坐在輪椅上的菲爾斯莉莉，輕輕微笑道。
“只是暫時失去了力量而已，這對你來說，根本不算什么…況且，只要得到相應的鍛煉，還是能恢復的！要是連這點打擊都挺不過去…只能說，是我高看了你！”比司吉意識到了朧的精神狀態不佳，對云古使了一個眼色，兩人轉身準備離開。
不過在離開前，金發少女深呼吸一口氣，又回首道：“等你再迸發出念力，你就會發現…它已經蛻變了，變得更強。就像我之前提到過的，念是需要心靈力量去支撐，這需要去經歷去感悟…你必須要有這個準備。”
“我對你的念能力不是完全了解，也不清楚你的念能力開發到了哪一步，但以你之前在天空競技場的表現來看，你具現出的能力雖然復雜，類似游戲一樣…但強度太差了！不管你構造了一個什么樣的世界，你的那個‘能力世界’，就是一個豆腐渣工程，哪怕它看起來似乎很龐大，但一吹就會散架…”
“能力的根基，說來說去還是念…我雖然不贊成老爺子的做法，卻認可他的用意。趁你還沒有花費太大的力氣，去將整個豆腐渣工程創建起來，耗費大量心血之前，推倒重來，無疑是能及時止損，正確的扭轉方式。后面你的念，就會是鋼筋水泥，是能構造念能力，更為扎實的原材料…現在就看你有沒有重頭再來的勇氣了。”
言畢，比司吉率先推門走了出去。
“朧…我相信你可以的。”
云古也打氣附聲了一句。
“謝謝。”
在房門即將閉合時，云古聽到了朧淡淡的回應。
云古笑了…
病房恢復了平靜。
朧扭頭看向了敞開的窗口，外面天色蔚藍…溫度怡人。
之前，協會已經將找到他時的現場情況，包括一些推斷都告知了。
也就是他昏厥之后，有可能發生了什么。
朧自己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游戲世界’徹底崩潰了，源于作為‘服務器’的他，出了問題。
他能活下來，并且殺掉伊克…以游戲的規則來看，應該是鎖住了血，可能是一滴血，也可能是兩滴。他的潛意識驅動了混亂崩潰的念能力…他所創造的游戲角色，有很多都可以在關鍵時刻救命，比如時光老頭、或是蠻王、艾克一類的，治療術與符文也有回復效果。
但之前因為受限，他在施展能力時，只能隨機選擇一種。
現在打破了限制，越是胡亂濫用能力，游戲程序自然就越會加速瓦解，直至消失…
他并沒有被打擊到…之所以習慣性的發呆，是因為這些天，他一直在思考該如何重建能力，尼特羅所說的‘力量’，他確實已經得到了。
正如比司吉所言。
他與自身的念，真正建立了聯系和紐帶…
而不是單純的利用。
從今以后，無論發生任何事，朧都會選擇相信它，相信自己的念。
來到這個世界的幾年里，他一直仰仗著自己作為穿越者，‘全知全能’的優勢與視角…但這種心理，差點讓他誤入歧途，老頭子尼特羅即使將他拽了回來。
如果他的能力‘無盡幻想者的游戲寶庫’開發完畢，再想推倒重來，是不可能的…屆時，就會成為比司吉所言，徒有其表的豆腐渣工程。
看著嚇人…但強度其實比較低。
卻很容易讓他這個‘造物主’，沉浸在華麗的外表中。
就算他意識到了，再反悔也來不及了。
“游戲世界的穩定與否，取決于念，如果再次重造異次元，高強度的念可以支撐我更多的想法，不會隨便崩潰或修復…游戲的內存會更大，還會有防火墻，抵御入侵…最重要的是，我需要npc，現實世界中的代理人！”朧的思路，經過這一次的事，變得更清晰了。
他察覺到，自己推開了一扇，真正能讓他登頂這個世界的大門！
之前，他的想法是好的，對于念能力的開發和創造是滿分，這一點得益于系統，至少超越了九成以上的念能力者。但他畢竟沒有真正的融入獵人世界，實踐和經歷同尼特羅這種巔峰強者，差得太遠…僅超越九成的獵人，是遠遠不夠的。
他想登峰造極，是要超越所有人…達到一種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境地。
而非只是凌駕于大多數人…
“莉莉。”
朧開口道。
“我在。”
女人應著。
“讓家族招收有潛力的新人，培養其成為念能力者，而關于他們念能力的開發，由我親自把關和指導。”朧平靜道。
“好，我這就聯系戴維。”
菲爾斯莉莉點著頭，摁了輪椅上的一個按鈕。
很快，外面的戴維就趕到了。
朧要做的，是幫新人，制定和開發針對游戲的能力。
他需要玩家…
需要一個現實中的游戲世界，不用太大，但每一個進入其中的玩家，都要事先簽訂一個協議。
一個成就他未來踏上世界之巔的協議。
想到這里，感受著窗外吹進來的微風，朧露出了笑容。
他這一次的收獲，大到難以想象，是一筆‘巨額財富’！
不光是念的質量…
尼特羅與比司吉，應該都只認為，經歷過死亡后，能借由念，來讓他有一定成長，提高上限。
但兩人都不了解朧內心的想法，和他念能力的真相。
如果把自己的秘密全盤托出。
恐怕兩人的表情會很精彩…
“今天…天氣不錯。”
朧說了一句。
話聲讓莉莉和戴維同時愣住了。
他們聽出家主的心情很愉悅。
“要推你出去走走嘛？”戴維緊忙問道。
“好。”
片刻，醫院外的一片私人休息區。
朧坐著輪椅，周圍站滿了保鏢…
戴維推著他，走在星星草地上。
一個黑幫成員撥通了電話，將手機放在朧的耳邊。
“這么長時間沒消息，我還以為你死掉了…”手機另一頭，傳來熟悉的聲音，是西索。
“不來殺我嗎？這是不可多得的機會。”
朧淡淡道。
“現在的你，實在是讓我提不起什么興趣來，何況…我需要的舞臺，是只屬于我們兩個人的，你心里很清楚。”西索玩笑道：“你給我打電話，是想問你失去意識后，發生了什么嗎？”
“你讓我看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不是，我就是想確認一下，你有沒有死。”朧。
“你這樣說，我很傷心的。”
“是朧嗎？”
突然，電話里傳來另一個人的詢問聲。
朧瞇了一下眼睛，這個聲音…他記得，是伊路米。
這兩人在一起！
“喂喂喂…”
伊路米對著手機喊了幾聲。
“朧，我是伊路米，還記得嗎？當年你沒錢，是我給你升級了飛船包廂，也是你介紹的西索給我認識…”
“我記得…你不用描述的這么詳細。”
“聽西索說，你當上了十老頭…我就說我不會看錯人，怎么樣？你現在有需要處理的麻煩嗎？你的仇家應該不少吧…我相信，以你現在的身家，也不會差錢…”
朧面無表情。
這個家伙，三句離不開工作。
“喂喂喂…你在聽嗎？”
伊路米喚道。
“能幫我殺了他嗎？”
“你是說西索？可以啊…沒問題，他現在人就在身邊，很方便的，價錢的話…我想想。”伊路米很認真的考慮著。
片刻，竟然對西索本人問道，“西索，你覺得你值什么價？”
“……”西索。
西索覺得有點不妙，直接掛了通訊。
阻止兩人達成這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