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聽聽你在說什么？”
李昂拒絕了菈妮的‘求婚宣言’，直接把旁觀的梅琳娜看呆了。
而菈妮在聽到這個回答后，亮藍的眸子驟然暗淡，表情也失去了先前的生動，像個毫無情緒的冰冷人偶。
“原來如此，我的王顯露本性了？”
“倒也是，這才是常理。”
“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隨著律法女神死水般的聲音落下，原本懸于眾人頭頂的星空如玻璃般碎裂，云霧流轉間，純潔無瑕的暗月于與虛假夜空中浮現。
菈妮的身體變得透明，逐漸隱入月中。
只是李昂一直抓著她的手，不放她離開。
“你看伱，又急，就不能等我把話說完嗎？”
本來也不是真心想離開的公主殿下順坡下驢，板著臉重新回到王座：“看在你幫過我那么多的份上，勉強給你一次解釋機會，但要記住，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教科書般的傲嬌，李昂心知肚明。
順勢挨著菈妮坐下，并攬住她纖細的腰肢：“事情是這樣的.”
火熱的大手貼在冰冷身軀的獨特觸感，令律法女神羞澀地低下頭，耳朵卻聽得很認真。
兩人親昵地咬耳朵，旁邊梅琳娜眼角不受控制地跳了跳，可終究沒有出言打擾。
數秒后，菈妮一臉狐疑地盯著自己的王：“你的意思是說，之所以剛才不答應我，是因為你沒法跟著我離開？”
梅琳娜提前已經和她串過供，李昂的真實情況她也了解一些。
“難道不是因為你還有其他女人，所以舍不得？”
李昂叫屈道：“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是，我這個人的確經常犯感情方面的錯誤，可我什么時候騙過你？每次都是你問什么，我說什么，絕無隱瞞。”
公主殿下回憶后點了點頭：“那倒也是。”
眼前這個煩人的家伙雖然喜歡沾花惹草，但從不弄虛作假，渣得明明白白。
梅琳娜這時出來拆臺：“你問他才會說，你如果沒問.”
“小梅！”李昂怒目而視。
梅琳娜毫不畏懼，反而一臉挑釁地看著他。
于是李昂下定決心，準備找時間好好教訓一下最近越來越跳的梅木頭。
重振夫綱，勢在必得！
只是得先把菈妮這邊處理好，人家如今都是大半個律法女神了，這個夫綱怕是不好振。
令人意外的是，菈妮并沒有因為梅琳娜的話而生氣：“這點不能怪他，我沒有問那是我的問題。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應該有選擇說或者不說的權利。”
“他能把我問的都如實相告，而非用謊言搪塞，已經做得足夠好了。”
此話一出，換李昂用挑釁的眼神回應梅琳娜。
看看，什么叫女神，什么叫格局，你這根木頭還有得學呢！
可實際上，能以自己為柴薪拯救天下黎明的梅琳娜怎么可能沒有格局，她只是單純看不慣李昂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
月之公主多么驚才絕艷的人物，跟了他白瞎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李昂不忿地問。
梅琳娜咬牙切齒道：“看人渣的眼神！”
見兩人互動上了，菈妮有些不開心，用力把李昂的臉掰向自己：
“看我！”
“好好好，看你看你。”
李昂深情地望著公主殿下，沒一會就把她看不好意思了。
“別總是看我，說話啊！”
“說什么？”
“說你該說的。”
“哦。”李昂醞釀片刻，繼而說道：“我愛你。”
一記精準的直球，正中靶心。
菈妮頓時慌了，眼神躲閃，神色莫名，整張臉都躲進了寬大的帽檐下。
“誰誰讓你說這個了。”
李昂抓起她帶著契約戒指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誠懇地說：“我永恒的伴侶，摯愛的公主殿下，無論冰冷長夜如何漫長與孤獨，我終將與你相伴。”
在名為真城的必殺技下，稚嫩的女神大腦直接宕機了。
“好好，我知道了。”
梅琳娜突然感覺心里很不舒服，又酸又澀，像泡進了醋壇子。
李昂似乎有所感謝，扭頭看向她。
“我也愛你，小梅，我們要永遠在一起哦！”
“嘁，此乃謊言！”
梅琳娜盡管臉上滿是不屑，心情卻莫名輕松。
不止你選定了自己的王，我也有我屬于我的王。
隨后，李昂講述了自己無法再返回交界地的事實，梅琳娜從旁佐證。
菈妮思索良久后，卻說用不著擔心。
她會想辦法帶著交界地來找李昂，或者說是找到《生化》世界所在的坐標。
這其中涉及了很多神祇與法則的東西，李昂不是很懂，畢竟說來說去他還只是個‘半神’。
實際上菈妮還提出過一個更激進的想法，被他給否了。
眾所周知，大賜福曾經是《法環》世界的一部分，盡管前者現在已經是李昂的形狀，但與后者仍有著微弱的聯系，梅琳娜她們能自由往返便是證明。
菈妮的想法是，把大賜福和交界地再重新融合到一起，這樣李昂無法返回的問題就能順利解決。
唯一的問題在于交界地實在太大，這里不單單指的是面積，其中也包括世界層次。再加之這片土地上蘊藏著太多上古時代流傳下來的神秘力量。貿然進行融合，容易把大賜福給玩壞了。
哪怕成為律法女神的菈妮也無法輕易做到這一點，因此只是做為設想提出。
期間，李昂和菈妮聊了許多有關上古之血和天球交匯的事情，這給了她很大的啟發，并希望能把希里帶來給她看看。
“那姑娘脾氣有點倔，我試試看吧。”
梅琳娜別有深意地說：“把她也變成自己人不就簡單多了？反正你經常干這種事。”
菈妮瞬間警惕，她可不想再多個‘姐妹’。
目前的姐妹團人數嚴重超標，已經到了她所能接受的極限，如果要是可以剔除幾個，那就再好不過了。
李昂信誓旦旦地保證道：“這次你們絕對可以放心，我早就改邪歸正了。再說，希里更偏愛你們這種漂亮小姐姐。”
這番話讓菈妮和梅琳娜放心不少，卻對希里的興趣更大了。
但李昂并不急著返回《巫師》世界，好不容易重逢，應該多陪陪她們。因此直到兩天后，他才戀戀不舍的離開大賜福。
諾維格瑞，地處瑞達尼亞王國境內，是大陸北方最大的城市和主要港口，常被北方人戲稱為‘全世界的首都’。其蘊含的驚人財富、影響力與戰略重要性，連尼弗迦德帝國都要給三分薄面。
北方諸國有許多優良傳統，但和平共處絕不是其中之一。
其中最能體現這一點的便是諾維格瑞的歸屬權。
起初它隸屬于瑞達尼亞，之后又被列入泰莫利亞的領地，經過無數次妥協和爭執，最終這座充滿財富與生機的城市成為了北方唯一的自由城，不再受兩國管轄。
但一般標榜自由的地方，都不怎么自由，例如夜之城。
諾維格瑞同樣如此，城內各方勢力錯綜復雜，除了[永恒之火]這種宗教組織牢牢掌控城市管理權外，犬牙交錯的地下黑道勢力也在操控城市的命脈。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第三次北境戰爭讓諾維格瑞本就脆弱不堪的‘自由’，朝著混亂的無政府主義狂奔。
永恒之火大肆迫害施法者與非人種族；本來遵守江湖道義的黑幫開始自相殘殺；外國間諜也各顯神通；市議員與牧師為博取影響力無所不用其極。
曾經以包容性著稱的自由城，如今滿是焚燒異端散發出的煙味，地面總也被鮮血侵濕。
李昂放緩腳步在城內穿梭，感受這里的風土人情。
諾維格瑞是個富饒且文明的地方，大部分主干道都用石子鋪路，兩側鱗次櫛比的建筑與其他城市相比稱得上壯觀。但它也很野蠻，乞丐、小偷、黑幫打手，以及無處不在的火刑柱和焦黑的尸體。
李昂大致逛了一圈又回到原點，諾維格瑞的城門處。
杰洛特還未抵達，他得稍微等一會.
等到傍晚時分，道路盡頭出現兩匹高頭大馬，馬上一男一女，其中男的那個一腦袋白毛非常顯眼。
另一位女士則神神秘秘，身上還披了件斗篷。
杰洛特這邊也發現了李昂，因為后者的身高屬實有點鶴立雞群。
“真沒想到你比我還早來一步，事情都處理完了？”
“一切順利。”李昂微笑著回應道。
寒暄結束，杰洛特和神秘女人下了馬，三人步行進城。
“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
李昂打斷獵魔人：“讓我猜猜，你幫助老朋友的過程中，不小心把我的身份透露了出去。”
“難道你的身份不能隨便透露嗎？”杰洛特反問道。
這時，他旁邊的女人摘下面紗，露出淡褐色的眼睛和一張稱得上精致的臉龐：“很高興認識你，我是凱拉·梅茲，女術士集會所成員，謝謝你救了我的命。”
“這種拉近關系的方式我還是第一次見。”李昂打量術士幾眼：“我救過你么？我怎么記得我們才第一次見面。”
女術士凱拉明顯有些失落，她還沒見過如此不解風情的男人。
杰洛特看聊天氛圍變得尷尬，開口緩和道：“凱拉是專程來見你的，而且也不是我有意透露，是她自己猜到我還有另一個同伴。主要是你給出的信息太細致了，很難不讓人懷疑。”
“這么說還怪我嘍？”李昂不悅地望著滿臉無辜的獵魔人。
杰洛特振振有詞：“你知道的，我向來不擅長撒謊。”
凱拉被互相斗嘴的兩人逗笑。
李昂見狀突然湊近獵魔人耳邊，低聲問：“你們睡過了？”
結果不等杰洛特說話，凱拉先斬釘截鐵地說：“沒有！”
杰洛特苦笑著解釋：“因為我對你的存在有所隱瞞，導致凱拉女士目前對我意見很大，都不愿正眼看我，更別提其他的了。另外，千萬別到葉奈法那邊亂說。”
“真的假的？”李昂看兩人表情不似作偽。
沒成想，他好心教授支線任務的速通技巧，卻無意間壞了杰洛特一樁好事，真是罪過罪過。
凱拉聽李昂這么說，臉色又變得難看：“難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意外。”李昂實話實說。
眼前這位女術士饞杰洛特的身子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凱拉除了性格古怪外，還有個特點：好色。
基于此特點，她甚至專門研究過制作春藥的手藝。
到不是李昂自戀，他總感覺凱拉之所以不睡杰洛特，是因為盯上了自己。
但很可惜，在菈妮的再三警告下，他最近比較潔身自好。
由于公主殿下人偶之身的關系，兩人從前一直都是柏拉圖式的戀愛，親密接觸僅限于摟摟抱抱，親個小嘴。但這次菈妮承諾，如果李昂表現良好，她可以考慮重塑身體，并且還拉上了梅琳娜。
此等誘惑下，李昂決定暫時當個顧家的好男人。
“你們來之前我在城里逛了一圈，情況不算太好，施法者已經被永恒之火教會處理的差不多了，他們現在已經把目標轉向了有嫌疑的普通人。”
“你的老情人這段日子應該不算好過。”
“對了，凱拉女士，建議你還是把面紗帶上吧，以免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凱拉心頭一跳，急忙遮住面部。
杰洛特則無奈地說：“她的名字叫特莉絲，不需要別的代稱。”
接著又道：“假如情況真如你所說，那葉奈法給我的地址估計沒什么用，想知道她的具體下落只能靠你了。”
獵魔人試圖求助無所不知的先知。
凱拉也非常好奇地望向李昂，想看看他是否真的那么神奇。
“你已經習慣依賴我的能力了，獵魔人，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李昂一臉玩味地說：“葉奈法前不久才剛剛夸贊過你是位追蹤大師。”
杰洛特為自己辯駁：“是你自己說時間寶貴，我追蹤線索可是很費時間的。”
身材嬌小的凱拉，抬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糾結該選誰。
三個人邊走邊聊，最終來到一處偏僻小巷里的厚重木門前。
“我們到了，腐林，你的老情人現在就在里面。”李昂上前敲了敲門，回頭道：“你說的沒錯，時間的確寶貴。”
(本章完)
讀萬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