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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將為人母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0日  作者:帷余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帷余 | 廢相跟蹤手書 

:18恢復默認

作者:帷余

到良渚外已是初冬了。

良渚靠北,冬日來得很早,也格外冷,眉縣此時還不凍手,到了良渚外百里便已經要開始著厚重的冬衣了。

馬車四輪綁著細小鏈子,下了場薄雪,紀樸擔心山路打滑。

路不寬敞,到了半路便要分為兩個馬車,女子們同坐一車。

紀樸將背靠在車壁一側,高高翹著一只腿,搭著二郎腿,同身旁的男子截然不同。

不久,一直閉目休息的文淵之睜開了眼睛,看似不經心提醒道,“這可離紀府越發近了。沈兄看見,不知如何數落你。”

他道,“唉,能逍遙一天是一天吧。”

文淵之想起他方來身邊保護他時,端坐得跟菩薩一樣,一絲不茍,現如今竟成了這個坐沒個坐相的樣子。

“喝酒不?”他問道。

紀樸放下了腳,冬靴踏在地上,湊到他面前道,“你帶了?”

只見文淵之伸手從車壁一拐角處一模一探,便取出一個酒囊來,裝得滿滿的,紀樸晃了晃,驚嘆道,“還得是小文先生。”

他痛快飲了一口,遞給文淵之。

文淵之卻搖了頭,“她不許我喝,下車時會聞到。”

紀樸聞道,又是猛地灌了一口,“文淵之,你故意的。”

他笑了笑,“天這樣冷,炭火都在蓮躊姑娘那車中,你不飲酒,到了城中若是得了傷寒,我如何跟你兄長交差?”

紀樸默然,一口氣喝了許多。

他不知文淵之是否看了出來,可他能確定即使他火眼金睛明白了,也不會說出來。

掀開車簾,后面那輛馬車也在晃晃悠悠朝前走,冷風刺骨,幾片雪花飄了進來,紀樸輕嘆一聲,“原來落雪了。”

后面的馬車暖和多了,勾月困得眼睛睜不開,半靠著狐裘墊子小憩,她側容極其好看,蓮躊發覺自己竟此時才看出她定然是有楚人的血統,這樣深邃的眉眼,這樣顯眼的鼻梁,側著瞧更容易看出端倪來。

她有意試探,“勾月,你是哪里人?”

勾月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哪里人?呵——”她打了個哈欠,困得眼淚滿了眼眶,坐起身道,“我是孤兒。無父無母。”

蓮躊不信,“此前你說過你的父母。”

那是師傅師娘,“呃,對,我是被收養的孩子,以前住在堂子里,后來我養父來了,就把我帶走了。”

“你親生父母呢?”

勾月想了很久,竟是絲毫回憶不起,“那時候我很小,記不得事情,估計是打仗的時候走失了吧,很多堂子里的孩子都這樣。”

蓮躊繼續問道,“有沒有可能你父母是楚人,不是燕人?”

勾月開始否定,過了一會兒問道,“你為什么這樣說?”

“因為我看你,很像是楚人?”

她自己有時候也覺得,“也許吧,可能是我父母其中一個是楚人,還有一個是燕人,所以我生下來既像是楚人,也像是燕人,不過燕人更像一點罷了。”

勾月并不覺得這有什么,現在楚王為天下共主,占良渚后,與南燕舊貴族大肆聯姻,所以如今良渚城許多新貴族子嗣都有兩種血統。

馬車還在行駛著,蓮躊忽止不住嘔吐起來。

勾月連忙拿來痰盂,“你是趕車太辛苦了,有些眩暈。”

她說不。

“我已有身孕。”

勾月險些拿不穩痰盂,幸好蓮躊預測她會大驚自己接住了。

“你說什么?”

“我已有身孕。”

蓮躊微微一笑,心中卻十分得意,打了勝仗一樣。

紀樸不是不許她說么,她非要說,他又能如何。

“是……誰的?”

勾月結巴道。

她勾唇壞笑道,“你以為,是文大人的?”

“不會。”勾月斬釘截鐵。

蓮躊眼中含笑,“既是如此,你擔心什么?”

“那就是紀樸?”

“除了他們兩個,還有其他人?你以為我人盡可夫?”

勾月連忙道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

“我只是同你玩笑,你看你怎么又急了。”蓮躊覺得這女子實在是沒有手段,耍弄她根本沒什么快意可言。

她不明白,為何文淵之那樣的人會一門心思放在她身上。

蓮躊以為她會繼續問她和紀樸的事兒。

卻見她閉了眼又要睡去。

她有些無奈,“你就不好奇我為何會懷他的孩子?”

勾月強撐著眼皮又坐起來,“為何?”

她撲哧一笑,原想著她會冷嘲熱諷,如今再看,她根本不在意紀樸半分。

“男女交合,便有子嗣。我明白這個道理。”勾月說。

“那你對紀樸有什么看法?”她不死心,要問個子丑寅卯。

“是紀樸和你的私事,我一個外人能有什么看法。”

“你不想知道紀樸要不要留下這個孩子?”

勾月將炭火燒得旺了些,免得她受寒,撥弄炭火,火舌一勾,她緩緩想起文淵之冬日里手冰涼,不知他們車上有沒有炭火。

“你還在聽我說話么?”

勾月連忙回應,“在聽。紀樸應當是要這個孩子,他心腸很軟,又懂得擔負責任,假以時日會是個好父親。”

這并非奉承,勾月心中也是如此認為的,盡管武功不怎么樣,可人還是不賴的。

蓮躊撫上腹部,輕柔地摩梭,“他會留下這個孩子,是不是?”

勾月有些吃不準,她很想將話挑明,如果文淵之當初說的那些全是真的,半句無虛,結果就是沈桑定然會插手其中,縱然紀樸想要留下,也得過沈桑那一關。

“蓮躊,你有沒有聽紀樸說,他有個兄長?”勾月半遮掩道。

“從未聽說過,可你之前不是說他是家中獨子嗎?”

勾月想要割了自己的舌頭,說一句錯一句,“嗯……其實,嘖……絲……其實他有個兄長,不過也是他師兄,自小照顧他長大的。”

“這倒是新鮮,若有這號人,為何他從不對我說?”蓮躊不知勾月意欲何為。

“他師兄——怎么說呢?”勾月左右為難,若那些是空穴來風,文淵之也只是聽了些風言風語,不就白白損了紀樸和沈桑的清譽么?再說她并不能肯定文淵之是不是拿這個說辭來離間她和紀樸,文淵之心眼就那么點大,跟著他的日子久了,她也能看出些了。

“盡管直言。”

勾月沉思后道,“他師兄是個嚴苛的人,不過能教出紀樸這種心性的世家公子,想來不是個極壞的人。”

蓮躊松了一口氣,“多謝告訴我。”

她拉起勾月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你摸一摸他。”

她小心翼翼地觸上她的肚子,“有多久了?”

“一個月左右。”蓮躊的笑如和煦的陽光,身上充滿母性,勾月覺得她和從前相比變了許多。

“以后等她降生,你為她洗三,讓孩子叫你干娘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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