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一碗豬蹄面
蘇白拿起三五錢酒盅一樣大小的雞缸杯仔細觀察起來。
古得美站在一旁,十分緊張。
之前三件東西都被蘇白看出有問題,現在這個,可真是鎮店之寶啊。
雖然知道比不上那哥窯瓷八棱貫耳尊,但也不能是最落后的啊。
他可是堵上整個慶宣樓的臉面啊。
古大掌柜在旁邊忍不住說道:“蘇小姐,這可是難得一見的稀世珍寶啊。”
他來了,他帶著稀世珍寶又來了。
每次古大掌柜這樣說的時候,總感覺要翻車。
古大掌柜:你們禮貌嗎?
這成化斗彩顏色十分好看,釉面的彩繪很是生動啊。
虞青錢:“斗彩“瓷器,善用成化時期特有的釉下淡雅的青花作輪廓線,再以艷麗的紅、綠、黃、紫等諸色填在釉上,入窯經低溫二次燒成,姹紫嫣紅、交相輝映,使得釉面彩繪十分生動,就跟真的一樣。
蘇白一邊看一遍回復著古得美,“侈口,唇沿極薄,平底,臥足雞缸杯的特點。”
“薄胎潔白精細,釉面柔潤溫和泛雅黃色,瑩潤致密無一絲棕眼。杯子里面光素平滑,但是外壁繪著一幅清秀妍雅的山石牡丹、和躍躍欲動的子母雞。”
“牡丹花葉疏密有致,排列美觀,小雞渾圓可愛,都作展翅歡騰愉悅之態。兩只公雞一只呈鳴啼狀,一只回頭張望母雞覓食,整組畫面生動活潑。”
她翻過杯子,看向杯底。
其底部有著“大明成化年制”青花雙框六字楷書款,形體方正,筆畫平直,極為清晰。
“確實是難得一見的成化斗彩雞缸杯。”蘇白淡笑道。
她說話的時候,眼前關于成化斗彩雞缸杯的信息浮現在眼前:
物品:成化斗彩雞缸杯
材質:陶瓷
年代:明代
描述:
朱明去此弗甚遙,宣成雅具時猶見。
寒芒秀采總稱珍,就中雞缸最為冠。
牡丹麗日春風和,牝雞逐隊雄雞絢。
金尾鐵距首昂藏,怒勢如聽賈昌喚。
良工物態肖無遺,趨華風氣隨時變。
我獨警心在齊詩,不敢耽安興以晏。
掌故:成化皇帝熱衷書畫,看到母雞帶著幾只小雞覓食的溫馨場景,非常有感觸,萌發了要做成化斗彩雞缸杯的心愿……
價值:三千萬元(成功修復…)
成功修復?!
蘇白微微蹙眉,再次仔細觀察手中的斗彩雞缸杯。
看到蘇白的表情,古大掌柜剛剛還掛在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他顫抖地問道:“蘇…蘇小姐,怎么了嗎?”
所有人也全都看向蘇白,特別是趙立國,臉上掩不住地笑道:“古大掌柜今天是怎么了?前輩們都來了,就這么舍不得拿出好東西?”
話語里面似乎早已經給那成化斗彩雞缸杯判了死刑。
古得美氣得一口氣差點沒順上來,指著趙立國冷聲道:“你瞎說什么?剛剛蘇小姐說了,這就是成化斗彩雞缸杯,沒有錯。”
趙立國“哦”了一聲,“蘇小姐現在好像也不是很確定嘛。”
“誰說我不確定的?”蘇白的聲音突然響起。
古得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在蘇白這句話后,總算松了口氣。
趙立國微微有點失落,開口說道:“只是看蘇小姐緊皺著眉心,誤會罷了。”
蘇白看向古得美,問道:“古大掌柜,這成化斗彩雞缸杯是不是修補過?”
“是啊,沒想到蘇小姐看出來了。”古大掌柜也不避諱。
這些個東西有個缺損是很正常的,畢竟年代久遠,經歷過許多的年代更迭。
蘇白笑道:“修補的人技術很好,一開始我并沒有看出來,這人的手藝,保持了這個雞缸杯該有的價值。”
要知道,瓷器脆弱,很容易破碎,修補難度是非常高的。
只有手段絕佳的匠人修補,才能做到不認真觀察,都發現不了的狀態,更有甚者,需要用儀器才能看得出來。
而修補這個成化斗彩雞缸杯的人,絕對是后者。
古得美點頭道:“那人是慶宣樓特聘的修補大師,慶宣樓出品的東西,絕對都是精品。”
古大掌柜有點得意忘形了。
掌柜的,要不往前想想,那三件呃……有沒有想起來?
古大掌柜:別說,我不聽。
別說,吻我。
救命啊,說吻我的那個,我腦海中的畫面太辣眼睛了。
同,我要去洗洗眼睛了。
想象力太好也是一種痛苦啊。
虞青錢:……
很快,小型的展覽會就剩下最后一件物品,是珍寶樓的柴窯鏤空梅花雙耳瓶。
趙立國笑著說道:“不是我說,大家應該都清楚,柴窯瓷器可是比哥窯瓷更加稀少難得。”
他說的不是大話,確實柴窯瓷器比哥窯瓷更好。
柴窯燒出的瓷器滋潤細膩、有細小開片,為當時諸窯之冠。
只是柴窯的產品有限,瓷片又薄,所以傳世的柴窯器很少見到整器,大多為碎片。
由于柴窯存世的時間很短,非常難得,古玩行里曾經有“片柴值千金”的說法。
像珍寶樓這件這么完美的,可以說十分罕見。
幾位老人早已坐拿不住了。
先前是哥窯瓷,現在是柴窯,今天幾人的收獲可真是不小啊。
沒想到珍寶樓還有柴窯,他們就等著這一刻,迫不及待地走上去。
蘇白見幾位老人家上來,很是識趣地的讓出位置。
許老小心翼翼地從盒子里拿出,瓷瓶釉面上倒映出許老清晰的模樣。
他放緩了動作,照射下來的燈光透過超薄的瓷器透出來,瓶子整體的天青色像是能發著光,讓人看了完全移不開視線。
好好看瓶子,簡直美輪美奐。
我宣布,這是今天最佳。
古人的智慧和技藝真的無敵,截圖了。
看許老拿得好小心啊,這瓶子,恐怕輕輕一捏就碎吧?
虞青錢:柴窯瓷極其容易破碎。柴窯瓷以輕薄著稱,迄今存世的柴窯瓷碎片最薄的竟然就跟紙張一樣厚度,柴窯瓷用料細膩,燒制時釉面上有細小的開片,面對陽光可以看清太陽的輪廓,所以柴窯極難保存。
以前從墓葬出土的柴窯在發掘出來的時候,基本都成一堆碎片,古玩界中有“柴窯無傳世”的說法。
許老忍不住曲起手指,輕輕地在瓷瓶上彈了一下。
“叮”的一聲如同樂器般的聲音從瓷瓶口中發出,帶有微顫的余音,清晰悅耳。
瓷器跟打擊樂器一樣,在受到外力擊打時,會因為震顫而發出聲音,不同質地的瓷器在受到敲打時會發出不同的聲音,有高手甚至能用一雙筷子敲打不同的瓷器彈奏出一首完整的曲子。
柴窯瓷由于壁薄,在敲打時發出的聲音則更加的清越,就如同剛剛許老輕彈的這一下一樣,會發出一種類似于樂器般悅耳的聲音。
張老在一旁緊張地望著許老,輕聲提醒道:“老許,輕點手,這可是柴窯啊。”
一不小心,可能就碎了啊。
許老終于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鏤空梅花雙耳瓶放回盒子里,笑道:“青如天,薄如紙,明如鏡,聲如磐,果然是名不虛傳。”
許老的這個評價,等于是他已經肯定了這個瓶子是真正的柴窯瓷。
其余幾個人也都輪著看了一番,一邊看一遍感嘆柴窯瓷器的精美。
趙立國十分受用。
看來,這次的小展會,是他的珍寶樓第一了。
只要把今天的消息稍稍放出去,琉璃廠誰還能跟珍寶樓比。
“蘇小姐,你也可以去看看。”趙立國笑著說道。
蘇白點點頭,走上前去,十分小心地捧出這個梅花雙耳瓶。
蘇白首先把瓶口對向了自己,從這個角度很容易看清瓶口的胎質,果然是非常輕薄,不過卻也沒有薄如紙那么夸張。
制作瓷胎越薄越考究功力,小器還好說一些,尤其是那些大器的制作尤其困難,主要是輕薄的胎壁根本承受不住胎泥本身的重量。
蘇白拿起瓶子對著燈光,仔細觀察瓶口內壁的釉質。
瓷器內釉是最容易被人忽視的,同時也最考究制作者的功力,一些細微的瑕疵很容易被瓷器外釉的靚麗給掩蓋過去。
捧著這個梅花雙耳瓶,蘇白足足看了有十幾分鐘的時間,無論從瓶口、內釉、外釉、器型、開片、音質、底款上看,這個梅花雙耳瓶都毫無瑕疵,簡直可以說是完美。
但蘇白總覺得有什么地方有些奇怪。
“小蘇,有什么不對嗎?”一旁的唐老看到蘇白發愣,忍不住開口問道。
蘇白聞言從神思中收回心神,沖著唐老笑了一下:“不好意思,走神了。”
“蘇小姐要是看出什么,直說就行。”趙立國笑著說道。
蘇白沒有回復,手捧著雙耳瓶,心里默念一聲檢測。
下一瞬間,雙耳瓶的信息浮現在蘇白的眼前。
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蘇白開口。
趙立國也不生氣,笑笑道:“既然各位前輩都看完了,那今天這場小比試,也該有個成績出來了吧?”
說著,他看向古得美,微微挑眉。
“嘚瑟什么啊。”古得美在心里暗罵著,面上倒是不顯,叫服務員拿紙和筆進來,分發給各個老師。
就在幾位老人正要評評分的時候,蘇白突然開口,“那個柴窯的鏤空梅花雙耳瓶是假的。”
蘇白的一句話像是一顆重磅炸彈投進平靜的湖水里,掀起一陣波濤洶涌。
“假的?”
“怎么可能?”
眾人震驚之余,完全是愣住了。
趙立國一愣之后,最先反應過來。
他倒是沉得住氣,沒有直接質疑和批判蘇白的判斷,而是笑著問道:“蘇小姐,你說是假的,有什么證據嗎?有些話可不能隨便說。”
蘇白看著眼前的信息,重新拿起雙耳瓶,一邊對照一邊察看。
物品:鏤空梅花雙耳瓶
材質:陶瓷
年代:民國
描述:真的永遠是真的,假的永遠成不了真的。
掌故:傳世三代,技藝精湛,高仿界永遠的神!!!
價值:二十萬。
其實蘇白并沒有找到破綻的地方,可是系統給出的信息,是絕對不可能出問題的。
“小蘇,你是看出什么了嗎?”許老沒有因為蘇白推翻了他的決定就生氣,反而心平氣和地問道。
蘇白重新放下那個鏤空梅花雙耳瓶,看向許老等人,緩緩說道:“各位老師,歷來瓷器堅定就是古玩中最難鑒定真偽的一個品類,歷朝歷代官窯私窯都有仿制前朝名瓷的習慣,有一些仿制的精品瓷器甚至已經超越被仿制的前朝瓷器,而現代的檢測手段對于瓷器鑒定也是束手無策。”
說道這里,古大掌柜感覺自己膝蓋中了一劍。
可不是。
那碎瓷重制的琮式瓷瓶,是他永遠都無法承受的痛啊。
他之前還抱著僥幸,在大家都沒發現的時候,輕輕碰了下擺放著琮式瓷瓶的桌子。
就像是蘇白說的那樣,琮式瓷瓶往右邊倒去,完全不穩定。
要不是他手疾眼快,那琮式瓷瓶已經碎了。
那也只是他的執念,碎了也就碎了,值不了幾個錢。
蘇白繼續說道:“給瓷器斷代向來就是一個難題,憑的就是鑒定者的經驗積累,從器型、紋飾、釉色、胎質等各個方面推敲,跟各個朝代的各大窯瓷器特點進行參照對比,由此得出這件瓷器的相關信息進行判斷。”
許老幾人點點頭,蘇白的話沒錯。
別說她這樣的新人,行里專家打眼的也不少,只是羞于說出來,默默地咽下這口氣罷了。
“一個人看錯或許情有可原,但今天是六位前輩一起鑒定,更早之前我們珍寶樓的專家也都鑒定過了,不可能有問題。”趙立國說道。
“這個確實很難看出來,我剛剛也是差點打眼。”
“蘇小姐,您就別賣關子了。”古大掌柜著急道。
蘇白點了點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其實也是老胎新釉,只是他的技藝更加精湛。”
也是碎瓷片重制的嗎?
仿造的人也太牛批了吧?
可是這雙耳瓶已經那么薄,要重新上釉的話就不通透了啊。
虞青錢:沒錯,這瓶身很難去重新上釉,但有一種可能,就是用的是那時候流傳下來的素胚。
所謂的素胚,是指青花瓷、斗彩瓷同、五彩瓷著彩上釉前的那個陶胚子。在古窯廠中,經常會發現這種由于某種原因沒有用上,得到流傳下來的古代素胚瓷。
一些高明的造假者,就會利用這些素胚作文章,重新上釉燒造瓷器,讓許多專家打眼。這種事情在古玩行中已經不算什么新聞了。
蘇白繼續道:“現代的工藝在控溫方面會更加精準,如果是用素胚的話,成功上釉燒制出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可能,我這東西不可能是素胚重制的。”趙立國怒吼道:“素胚重制的話,釉面的色彩不會是天青色……”
蘇白說道:“你不相信可以,我們要來打個賭嗎?”
趙立國愣了下,壓下心中的火氣,“賭什么?”
蘇白揚了揚唇角,緩緩道:“如果真的是素胚燒制的話,從瓷片中間就能看出來。”
趙立國冷著聲,“你是想砸碎這瓶子?”
蘇白點點頭,“如果砸開后這瓶子是真的,我按照市場價買下這個雙耳瓶,如果是假的,那就證明我是對的。”
我好奇的是,這個雙耳瓶真品的市場價是多少?
查回來了,絕對上億。
!!!!蘇神玩這么大嗎?
要不別玩了,那可是上億啊
趙立國冷哼一聲,“知道柴窯的梅花雙耳瓶估價多少嗎?你能買得起?”
許老等人也是微微皺眉,看向唐老,“你這徒弟,是不是托大了?”
“少說上億,就是我們幾個,應該也得湊。”
唐老笑了笑,“放心,這點錢小蘇有。”
輪到幾人震驚了,“你這徒弟,還是個富二代?”
唐老保持著神秘,“小蘇不是我徒弟,也不是富二代,你們很快就知道了。”
許老只是緊皺著眉心,“如果是小蘇看走眼了,那不是可惜了嗎?那可是柴窯啊。”
趙立國聽著幾位前輩的話,心里也是暗暗吃驚,沒想到蘇白竟然能拿出那么大一筆錢。
看來,這蘇白的背景不簡單啊。
趙立國心思立馬活泛起來。
打賭也不是不行,要真是蘇白輸了,那也算是看走眼,欠自己一個人情。
他是絕對不會認為這雙耳瓶是假的。
趙立國回道:“好啊,那我倒是想跟蘇小姐賭一把。”
有幾個老人家在場,蘇白和趙立國也不怕雙方反悔,并沒有簽訂什么合約。
古大掌柜早已讓人拿了錘子進來。
許老接過錐子,還是有幾分心疼,“確定要砸?”
蘇白和趙立國點了點頭,“砸。”
話音一落,許老也不拖泥帶水,輕輕一錘落下,柴窯鏤空梅花雙耳瓶直接碎成一地。
所有人都湊過來看個真偽。
在看到碎瓷片中心的時候,所有人都震驚了。
趙立國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慘白著一張臉,連站都站不穩。
是假的。
竟然是假的。
素胚經過一些歲月,早已有了沉淀,但是釉面和胚之間卻沒法那么貼合。
因為,這確實是后來上色燒制的。
“沒想到,這次是我們幾個老家伙打眼了。”許老看著蘇白感嘆道。
潘老笑呵呵說道:“這仿品的手藝也太精湛,恐怕不是今天打碎,沒有人會懷疑它的真實性。”
幾人全都點點頭,能有這樣的仿造手藝,對古玩界來說,是很恐怖的存在。
如果還有這種頂級的古董是仿的,而賣出天價,那買的人就會蒙受巨大的損失。
蘇白蹲下身,收拾著地上的碎片。
咦?那是什么?
蘇白定了定心神,看向接近碗底的一個碎片。
燈光正好照在這一處碎片上,顯露出沒有仔細看都察覺不出來的,微淡的印記。
就好像是,一張蜘蛛網。
蘇白看了幾眼,卻沒有多加在意,仿的終究是仿的,研究也沒有什么意義。
她把碎瓷片交給趙立國,“趙大掌柜,這個瓶子的仿制非常高超,如果不打碎的話,也是有一些價值的。”
趙立國哪里還有心思,接過東西,灰頭土臉走了出去。
古得美看著趙立國的樣子,甚至都忘了嘲諷。
畢竟從上億變成一地碎片,那可不是誰都能受得了的。
這次的珍寶樓,恐怕是重創了。
許老幾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明白對方的意思。
張來開口說道:“找個時間讓人去珍寶樓逛逛,也算是給趙大掌柜一些補償。”
大家都沒了心思,這次的小展會就在如此有戲劇性的結局中落下帷幕。
蘇白和幾位老人家從慶宣樓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不知不覺在慶宣樓呆了那么久。
老人家起身活動者身體,看向了窗外熱鬧的街角。
平時這個點,大家伙都在公園遛彎或者是跳舞,幾個老人家不由得心思活絡起來,“晚上我們幾個刷刷夜去?”
這是bJ話通宵的意思。
潘老來了興趣,“可以啊,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沒?”
其他幾位老人家也看了過來。
張老笑呵呵說道:“首都鬼市唄,好久沒去了,要不去走走看看?”
鬼市地處首都東門一古巷子里面,絕對核心地段,也是難得熱鬧的地方。
幾個老人家說走就走,很快就來到了目的地門口。
還沒到深夜,古巷里面擺攤已經開始忙活起來,兩旁裝潢別有韻味的古玩店數不甚數。
“上次來還是在上次啊,感覺都沒什么變化。”
“這會兒還沒開市呢,咱幾個還是老早了。”
幾人在街上走著,只有零星幾個攤子出來,還不到熱鬧的時間點。
一直在邊上陪著的蘇白,見幾位老師有了點疲累,忽然停下腳步,淺笑著說道:“各位老師,鬼市還沒開始,不如先休息一下,我倒是有個地方,可以讓大家歇歇腳。”
幾人是不得不服老啊,還沒多久,確實都有點喘,不休息不行啊。
唐老笑著對蘇白點點頭,率先開口,“走吧,反正我現在是累了,就像坐下來喝杯茶。”
幾人倒也都沒有意見,許老點頭眉開眼笑道:“那就麻煩小蘇帶路了。”
蘇白帶著幾個老人家很快就來到了一家緊閉的店門口。
店應該是新裝修的,裝修得是頗具現代風格,在這一眾古香古色里面顯得有點格格不入。
田老抬頭看了眼招牌,“深夜古玩鋪?這竟然是古玩店?”
沒錯,蘇白默默地,把這幾尊全給請回了自己店里。
除了唐老,其余幾人也都有點詫異,咋一看還以為是什么潮品店。
陳老眼尖,很快就注意到這地方不一般。
光是擺放著一個木材茶墩,竟然是用上好的酸枝木做的。
雖價值不高,可雕刻做工非常講究。
蘇白拿出鑰匙打開店門,側身說道:“各位老師,請進。”
唐老率先走進去,幾個老人家也抱著好奇,跟著陸續走了進去。
亮起的白熾燈光下,只見三家鋪面大的廳兩旁裝著玻璃臺柜,上面琳瑯滿目放著各色各樣的古董。
在燈光照射下,古董多上了一層色澤。
“這,這是乾隆玉璽?”
沒等潘老從驚訝中清醒,許老歡呼聲又傳了出來。
“十二花神?!”
饒是幾個老人家見多識廣,此時也驚訝不已。
緩了片刻后,幾人才將目光落在了角落處溫文爾雅的蘇白身上。
蘇白走了出來,笑道:“各位老師好,我重新自我介紹下,我是這家深夜古玩鋪的老板,我叫蘇白。”
“老唐你……”
幾個老頭都明白了過來,笑笑沒說什么,在深夜古玩鋪里逛了一圈。
這一圈下來,他們的臉色就徹底變了。
一屋子的珍品,
不只是真,而是珍。
無一錯漏,無一偽造,無一新仿,皆是——千古風流!
他們再看跟著他們一整天的蘇白,神情就變了。
今夜過后,
深夜古玩鋪——蘇白,名動京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