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一碗豬蹄面
“你們逛，你們逛。”
老板揚了揚手上的煙，示意他就不進去了。
蘇白也有點煩他，不進去最好。
總往她身上瞄。
倒不是那種澀澀的，而是跟看肥羊一樣的。
總覺得堂堂業內第一撿漏主播的專業受到了侮辱。
進了倉庫，蘇白的眼睛早就被放在桌面或者架子上那些東西給晃花了眼睛。
各種不同的顏色，一直不停地在那些瓷器，漆器上閃耀著。
雖然知道是假的，但確實好看啊。
要是不懂，真的被誆騙。
日本回流很早就興起，在之前確實很多真品是從日本回來的。
蘇白悄聲說道：“現在的日本回流，更多的是去‘中古店’直接批發的，基本可以理解很多都是超市貨，就跟中國的義烏小商品市場似的。”
“打著日本回流的旗號，賣著地攤上的假貨或者超市貨。”
“包括網上也是，只要打出日本回流的，幾乎都是假貨。”
老板抽完一只煙，沒忍住，還是跟了進來。
他看蘇白把玩著的東西，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笑道：“這批都是新到的貨，成色和品相都很好。”
蘇白似乎是有點擔心，“保真嗎？”
“肯定是真的，如假包換的清代花瓶，看這釉色，底胎，怎么可能會是假的。”老板拍著胸脯保證。
“其實我是想從老板這邊進貨。”蘇白突然說道：“我身邊有錢的朋友很多，他們也都喜歡搗騰一些古玩，我看您這成色不錯，回去轉賣給他們。”
老板聽到這話，更加熱情起來，“那您可算是來對地方了，我這邊的東西最精美，價格也是最低的。”
蘇白似是很贊同老板的話，“確實，看著都很好看。”
“那不如這樣，”蘇白提議，“我先買一些樣品回去，看好不好賣，老板您能給個低價嗎？”
“其實啊……”老板微微皺眉，“您要是真想做這一行，我倒是有個好辦法。”
站在蘇白身邊的七喜面色始終沉著，緊握著拳頭，恨不得朝那人臉上砸去。
蘇白扯了扯他的衣服，輕微地搖了搖頭，隨即看向老板，“老板您有好辦法？”
老板猶豫了一下，看著一倉庫的東西，眼中很是不舍，最后重重地嘆了口氣，“我其實想要轉行了，如果你想要的就全部都收走，我給你最低價。”
七喜想一口鹽汽水噴死那人。
這話術還真是不變啊。
鬼才相信。
老板這話術，這表演，簡直一套一套的。
剛才那不舍的眼神，不比208演得好？
就是，比電視劇精彩多了。
感情都當電視劇來看了是吧？！
蘇白很是心動，看著那些東西眼神晶亮，但是又遏制自己，有點惋惜道：“確實是個好主意，但是沒有先試試，我不是很放心。”
老板正要說什么，蘇白繼續說道：“不如這樣，我今天就先買一些，改天我來，整體接手過來，您看這樣可以嗎？”
在老板眼里，蘇白已經是待宰的羔羊，他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蘇白繼續挑著古董，手不斷地在一件件貨品上抹過。
眼前，系統檢測的消息不斷彈出。
物品：陶瓷瓶子
價值：30元
物品：陶瓷小碗
價值：15元
清代？
唐代？
蘇白冷笑，最長不超過上個禮拜吧？！
不是這些東西。
蘇白微微皺眉，繼續逛著。
蘇神在挑什么？好認真啊。
不會真的要在這邊撿漏吧？
我打賭，這邊就沒一件真品，輸了我直播倒立洗頭。
少俠，好功夫。
就在直播間貧嘴的時候，蘇白站在一個貨架面前，上面赫然擺放著一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白瓷碗、白瓷杯、白瓷盤。
或許是收來很久，上面都落滿了灰塵，看起來臟兮兮的。
原來在這里。
這套東西正是蘇白在老板發給七喜的選貨照片中看到的，她除了幫七喜外，也是為了它們來的。
蘇白不動聲色地維持著剛剛的狀態，似是隨意地拿起那只白瓷碗，開始仔細打量起來。
這碗一上手，只能說它顯得非常質樸。
它通體白瓷，沒有任何其他雜色，碗外壁上沒有著色，也沒有圖案，看起來就跟普通的白瓷碗沒什么區別。
而在這只碗的內部，也是通體的白色，沒有任何的著色和畫工，但當你仔細看的時候，就能夠看到碗內部有著許多非常漂亮的花紋。
如果仔細辨別的話，竟然能夠從那些花紋雕畫中看出，那是一只只翱翔天際的鳳凰。
那些鳳凰形態各異，卻被灰塵掩蓋了本應有的光彩。
原本還不確定的蘇白在看到鳳凰的時候已經確定下來，卻還是在心里默念了一聲檢測。
下一秒，關于這碗的信息浮現在眼前：
物品：成套定窯白瓷碗\/杯\/盤
年代：宋代
描述：經過后期遮掩處理過的宋代定窯瓷器，芒口金裝工藝。
掌故：宋代定窯白瓷有鑲金口、銀口或銅口的裝飾方法，史稱“金裝定器”，又稱“芒口金裝”。北宋太平興國五年（980年），吳越錢氏曾向宋太宗進貢了“金裝定器二千事”。
價值：1億8000萬
此時蘇白心頭巨震。
一億8000萬！
蘇白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她努力壓制著，卻絲毫不敢把震驚表露出來。
緩了片刻。
蘇白小心翼翼地把那一整套杯碗盤放進提著的籃子里，深深地吐出一口氣，淡定地朝前走著。
她繼續假裝搜尋著，拿了一個瓷盤放進籃子里。
接著又拿了一個瓶子。
蘇神不是來找回場子嗎？怎么自己都下手了？
這些東西一看就是假的，蘇神竟然收了？
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老板把煙頭扔到地上，踩上去用腳尖碾了幾下，就看到蘇白提著滿滿一籃子走過來。
“怎么樣？看完了？”
“嗯。”
“那好，我們現在來談談價格。”
老板掃了一眼蘇白挑的東西，甚至都沒認真看，隨意報了個價格，“總的算下來，30萬如何？”
看到老板的態度，蘇白就知道，老板完全不知道那套東西的價值。
蘇白并沒有覺得價格有多高，無論她是一口答應下來，還是砍價到萬兒八千的，老板都不會懷疑。
論貨柜賣慣垃圾了，他的警惕性還不如隨便一個古玩城地攤老板。
只是……畢竟是兩個億的生意，蘇白還是決定穩一手。
“30萬？老板說笑了吧。”蘇白笑著說道。
老板深深看了蘇白一眼，“行吧，要是真想要，最便宜25萬，不能再低了。”
蘇白咬著唇皺眉沉思著，掙扎著說：“20萬，我可以給現金。”
“好吧，看在我們下次還合作的份上。”老板擺擺手道。
老板催促著蘇白交錢，蘇白從包里拿出準備好的合同，并交代七喜：“小喜，我等會跟老板簽合同，你就幫我全程錄像。”
七喜不明白蘇神怎么就突然買了這邊的東西，但蘇神交代的事情，他想也不想點頭答應下來，“好的蘇姐。”
老板看到蘇白的架勢，有點懷疑，“你這是干什么？”
蘇白解釋道：“我們家都是做生意的，習慣了，對我或者對老板的來說，都比較保險。”
老板微微皺了下眉，倒是也沒說什么，在全程錄像下，和蘇白在合同上簽了字，印了指紋后，蘇白也果斷地付了賬。
這么有儀式感的嗎？
蘇神買真東西都沒那么麻煩，買假貨怎么就裝上了？
有蹊蹺
蘇白拿起合同，吹干上面的字跡后，收回文件袋裝好。
動作一氣呵成。
她抬起眼眸，再次看向老板。
此時的她哪里還有剛剛小白花的樣子，渾身氣勢十分冷厲。
縱然是老板，也被震驚到，心里“咯噔”一下。
老板：“蘇小姐，還有事？”
蘇白笑了笑，七喜看著那熟悉的笑容，明白，他們家蘇神，要開始挑事了！
果不其然，蘇白從籃子里隨便拿起一個瓷器，玩似的在手上晃著，“青花瓷？”
老板冷冷地看著蘇白，臉色發沉。
“騙鬼呢，就這種垃圾，要不你留著自己玩？”蘇白說著，將手中瓶子砸向老板。
突然被砸的老板一個沒有躲開，結結實實被砸中，腦門直接紅了。
那瓷器倒是結實，磕上腦門都沒碎，徑直掉落在地上，才四分五裂。
“你……”
老板現在還能不知道蘇白就是來鬧事。
他惡狠狠地指著蘇白，就要上來動手。
小虞老板派來的兩個伙計可不是吃素的，早就快一步鉗制住了老板。
還算有點壯的老板在兩人面前就跟小雞仔，掙扎半天掙扎不來，臉都綠了，沖著蘇白冷聲喊道：“你們到底來干嘛？”
蘇白：“當然是來砸場子的。”
說話的時候，蘇白絲毫不手軟，將籃子里面的廢品全都砸到老板身上。
老板被砸得吃痛。
奈何整個人被禁錮著，只能咬牙受著。
只是他看向蘇白的眼神，從憤怒到怯弱，最后更如小雞崽子一樣。
蘇白才不管他如何，笑著說道：“賣了這么久的家伙，坑害了這么多人，虧心事做多了，財運果然不會落在你這種人身上。”
老板臉色一變，滿是不祥的預感：“你什么意思？”
蘇白不慌不忙地從籃子里，小心謹慎的拿出那一套碗杯盤，微笑道：“有真正值錢的東西，也當成假貨湊數。”
值錢的？該不說是這套餐具吧？
咋一看，跟我家吃飯的家伙沒啥區別啊。
蘇神該不會是打眼了吧？
蘇神，他這些日本回流的東西，根本就不可能有真的。
看成色，這一套整體發灰，顏色都不對，比那些青花瓷還假啊。
“等我變個小小的魔術。”蘇白并沒有著急皆是，而是讓七喜去找個盆，裝一盆清水過來。
七喜端著一盆清水放到蘇白腳邊上。
他也不知道蘇白想要做什么，目光灼灼地等著。
就見蘇白從包里拿出之前瓷王孫給他的小瓷瓶，打開瓶塞，把里面的液體倒進清水中。
深褐色的液體在清水中暈開，蘇白伸手攪動幾下，整盆水變成了淡黃色。
蘇白把那一套碗杯盤放進淡黃色的水中。
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候。
蘇白先把碗從水里拿出來，原本通體白色，普通到不行的碗，此時精美異常。
原本依稀可見的鳳凰顯露出來。
每一只鳳凰身上的羽毛像是被撒上金粉，金燦燦的，像是浴火重生歸來一般。
而碗口處，也不是發灰的顏色，而是鑲上了金邊。
老板整個人都看呆了。
怎么會？
這是他放在倉庫一年多，都沒人要的東西，怎么完全變樣了？
七喜也是有雙眼睛瞪得大大的，震驚到不行。
直播間更是一片驚呼，臥槽聲此起彼伏。
這還是那只灰撲撲的小碗嗎？
震驚我全家！
我跪了，這是什么魔法？
虞青錢：這是瓷器圈常用的，有句話叫一瓢清，兩瓢宋，三瓢回到山頂洞，形容就是這黃水。
虞青錢：很多瓷器會被額外加工，或者附上些什么東西，這黃水可以把那些都洗掉，還原瓷器原本的樣子。
蘇白把另外兩件也從水里撈出來。
杯和盤跟那個碗是一套的，沿口都鑲著金邊，里面都畫有栩栩如生的鳳凰。
虞青錢：臥槽，芒口金裝！
虞青錢：小蘇，這…這該不會是……
哪怕是在直播間，他都不敢把全稱打出來，太過夢幻，不敢相信。
虞青錢才剛進直播間，沒看到之前蘇白拿出的那個碗，現在看到杯子和盤，也是一整個震驚住。
蘇白笑著點頭，“虞老板看得沒錯，確實是金裝定器。”
虞老板連發著幾個天啊可以說十分激動。
倒是直播間的粉絲，一頭霧水：
什么是金裝定器？
同問1
剛百度回來：
定窯采用覆燒工藝，將碗、盤一件一件疊壓，口沿多不施釉，這樣做可以大幅提高產量，是陶瓷史上劃時代的技術創新，但燒成后器口有毛澀感，稱為“芒口”，為了彌補芒口的缺陷，往往在口沿上鑲以金、銀、銅圈作為裝飾，俗稱“金裝定器”。
“沒錯。”蘇白贊同道：“這種鑲了口的瓷器，那更是會按照金銀銅等級被分配給各級使用者，而這種金裝定器，就更是了不得了，因為這樣的定器，按照史書記載，除了皇家之外，是沒有其他人敢用的。”
“加上上面畫著的鳳凰，更加彰顯這套金裝定器的不平凡。”
我現在只關心，這套金裝定器能賣多少錢？
皇室專用，價格只高不低。
虞青錢，虞老板您估個價。
我現在好緊張好激動啊。
屏住呼吸……
虞青錢：去年，有家拍賣會也拍過一件金裝定器，但是那件的品相沒有小蘇的好，拍出的價格是在六千萬。
虞青錢：小蘇的這套，就單單那個碗，我預估，九千萬拔上，一億都沒有問題。
我震驚了！
牛批。
我人都麻了。
七喜自然也在直播間，看到虞青錢的報價后，震驚地看向蘇白，“蘇神，這個碗就能值一個億？”
蘇白點頭，“一套下來，接近兩個億應該沒問題。”
七喜：“……”太牛了，現在就想給蘇神磕一個。
老板整個人都懵住了。
一套杯碗盤，兩個億？！
這是他的東西！
他不賣了！
老板用力掙扎著，怒吼道：“你耍我，這三件東西我不買了，那是我的。”
蘇白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出，冷笑道：“我們可是白紙黑字簽了合同，手印也按了，視頻也錄了。”
老板：“那是你坑我的！不算數。”
蘇白樂了，“要不要我調出視頻給你看看，你當時是怎么迫不及待脫手的。”
老板惱羞成怒，各種臟話沖著蘇白噴來。
兩個伙計就是保護蘇白的，聽那老板罵得骯臟，想也不想直接一腳過去。
老板倒飛出去，摔在地上，捂著被踹的肚子哀嚎，“媽的，疼死我了，日你們……”
話還沒說完，兩個伙計拳頭直接招呼下去。
他們都收著力，肯定是不會出人命，但疼，絕對是認真的。
“別打了別打了，我錯了。”老板宛如死狗躺在地上，嚎啕大哭。
兩個伙計停下手，垂著眼眸看著那老板。
“兩個億啊，本來是我的，是我的啊。嗚嗚嗚”老板哭得十分凄慘。
一半是因為疼，一半是因為他竟然錯過了兩個億。
蘇白絲毫不心疼老板。
自作自受罷了。
如果不是七喜被騙找上自己。
不是她過來。
后面肯定還有更多的人受騙，傾家蕩產。
蘇白冷笑一聲，忽然說道：“有這功夫哭，不如在倉庫里面找找，說不定還能有點狗屎運呢？”
原本嚎啕大哭的老板突然停住，猛地從地上起來，“沒錯，肯定還有寶貝。”
說著，他也顧不上疼，連滾帶爬地沖回倉庫里。
很快倉庫里就傳來老板哭哭笑笑，還有瓷器掉落碎掉的聲音，“一定還有，一定還有……”
看來刺激太大，人有點瘋魔了。
七喜看著老板的方向，有些擔心：“蘇神，那里面還會不會有別的寶貝？”
直播間也有相同的擔心：
就是，別便宜那騙子。
寧愿全砸了也一個不留。
蘇神，趕緊再去撿撿漏。
蘇白很肯定地說道：“肯定沒有了。”
因為她早就用系統全方位的把整個倉庫的東西掃了一遍。
一整個倉庫，上萬件的東西，別說值錢，就連價值超過50的都沒幾個……
不再理會還在發瘋般摔著瓷器，試圖找出一件的皇室至寶的老板，蘇白重新把碗放進籃子里，一群人打道回府。
一行四個人都沒覺得東西放籃子里有什么不妥，直播間里的粉絲看得是一陣頭大：
價值兩億的寶物在蘇神手里，怎么跟拎著的倭瓜一樣？
我看著都膽顫心驚，萬一要是磕到……已經在害怕了。
救我奶奶去買雞蛋都知道要墊幾塊布，蘇神，看看國寶吧，它可比雞蛋值錢多了。
虞青錢：小蘇啊，你可千萬千萬千萬要小心啊，走路慢一點。
哈哈哈哈，虞老板罵罵咧咧地送了蘇神三三千萬。
虞萬選是小虞老板：我的心臟的，都要跳出來了。
小虞老板也來了……
虞萬選是小虞老板：小蘇啊，千萬走穩了，慢慢挪沒事，我們不急——轉述的唐師鈞老師的話。
哈哈哈哈，為什么突然評論區這么搞笑。
大佬們現在恨不得飛過來，扛著蘇神回去。
蘇白沒想到自己這樣拎著金裝定器把大小虞老板，還有唐老師都炸出來，訕訕地摸了下鼻子說：“好，我會小心的。”
沒想到下一秒，虞青錢：小蘇，兩只手把籃子抓牢。
蘇白：“……”
四人終于上了車，蘇白抱著籃子，坐在駕駛座后面。
車子正要啟動，駕駛的伙計電話響起來。
是小虞老板的。
蘇白聽著電話泄出來的聲音，小虞老板千叮嚀萬囑咐要伙計開慢點，恨不得交規都說一遍。
她眼角抽了抽，果然是國寶級該有的待遇啊。
原本一個小時的車程，愣是被開了兩個多小時才到達，蘇白人都麻了。
車在小虞老板的門口停下，小虞老板，唐老師，還有瓷王孫都在門口一字型排開等著了。
看蘇白要下車，小虞老板趕緊喊住，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金漆木盒遞給蘇白，“小蘇啊，先把金裝定器放進盒子里先。”
蘇白看三人炯炯的目光，不好說自己一路都拎過來的，也就進店的功夫，乖乖地打開合適，里面不知是剛湊巧，還是臨時找人做的，竟然正好可以放進那套杯碗盤。
里面的四周有軟軟的緩沖物還有絨布包裹著，紋絲合縫。
蘇白抱著盒子進店，三個人早已經迫不及待。
把盒子安穩地放在小虞老板特意清出來鋪上絨布的桌子，小虞老板雙手帶著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拿出杯子。
唐師鈞老師則是拿出那只碗。
瓷王孫拿的是剩下的盤。
三個人視線就像是黏在那寶物上面，片刻都不舍得挪開。
“沒錯，果然沒錯，真的是那一批金裝定器。”唐師鈞激動地開口，眼眶都有點泛紅。
那一批的？哪一批？
請唐老師展開說說。
虞青錢倒是先回答：那一批是指宋初的時候，吳越錢氏向宋庭進貢了2000件的金裝定器，這金裝定器很得宋朝慣家的喜歡，于是就成了名瓷的象征。
他那邊解釋完，唐師鈞老師也開口說道：“當時這2000件金裝定器因為是要送給朝廷，所以每一個工匠都非常用心，每一件都是單獨手工制作的。看這瓷器的口沿，它對平整度的要求非常嚴格，當時那些定器口沿上的芒口，并不是燒造的瑕疵，是為了可以留出后期鑲金的空間，使瓷器點極大地展現豪華和典雅。”
唐師鈞歇了口氣，繼續說道：“加上那鳳凰的圖案，底調的花紋，其精益求精的工藝，都顯示著，這三件東西金裝定器是那2000件之一。”
唐師鈞把東西收回盒子里，看向蘇白：“小蘇，謝謝你，讓我在有生之年能看到國寶級別的金裝定器。”
蘇白連忙說道：“唐老師夸大，我也就是運氣。”
唐師鈞卻說：“玩古玩，最重要的，就是運氣啊。”
等到他們都看完，
幾人交換了一下目光，小虞老板開口：“小蘇，你想出手嗎，這幾件？”
唐師鈞接著道：“就剛才那么點時間，已經有好多人聯系過來了。”
他們還有點不好意思。
一把年紀了，沉不住氣，結果讓消息傳開了。
“賣！”
蘇白給出了干脆無比的回答。
“你想清楚了？”
不止小虞老板驚訝，唐師鈞還有瓷王孫都很驚訝。
蘇白點點頭，“嗯，想賣。”
她沒有說為什么要賣，小虞老板等人也不好說什么，畢竟這是蘇白的東西。
其實，她本來還沒那么急，打算弄去首都，那不是深夜古玩鋪要開了嗎？
可是……
小虞老板他們的態度提醒了她，這個……，有點小危險。
還是出手落袋為安比較安全。
小虞老板想了下，“好，我這去讓他們都過來。”
蘇白：“那就麻煩小虞老板居中安排了了。”
小虞老板擺擺手，“隨手的事情。他們這兩天也在這古玩城找好東西，要不我現在約一下，要是人在這邊，也省去一些麻煩。”
“好，謝謝小虞老板，對了，我這有個人也需要通知一下。”
蘇白拿出手機，就要撥給肖城。
這時，小虞老板突然說道：
“對了，其中一個小蘇你還認識呢。”
蘇白問道：“誰啊？”
“肖城。”
蘇白停下了差點撥出去的號碼。
小虞老板：“最近他正在滿大街收能壓得住他們家基金會的國寶級物件，據說是家里還有一個小輩，跟他在爭家族基金會的執掌權，已經到了最后關頭。”
蘇白扯了扯嘴角，道：“小虞老板，肖城你就不用麻煩了，我直接聯系他。”
她剛跟肖城打完電話，那邊小虞老板說著就去打電話聯系人，很快就回來了，“小蘇，他們吃個飯的功夫，就能到。
咱們，先去吃飯。
說好的瓷都特色。”
蘇白含笑點頭：“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