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一碗豬蹄面
“哽噗”
“哽噗……”
高速，夜路，呼嚕聲在此起彼伏。
蘇白：……
本來還在眉頭緊皺，思索個不停的蘇白，直接被這比打雷還響的動靜拉回了思緒。
這是人能發出來的動靜？
高低得是頭牛吧！
她循聲看過去，看到的是頭枕著車窗睡得正香，口水順著玻璃往下淌的阿牛。
果然是頭牛。
那沒事了。
果然，無憂無慮，心寬體胖的人最幸福。
睡得真香啊。
肖城看了眼蘇白，關心道：“蘇姐，您也睡會，把座椅調下去躺一會，還要一會才到。”
蘇白搖了搖頭，“不用。”
半是這打雷動靜下都能睡著，那得是神仙；
半是她腦子里充斥的東西太多，也太亂了。
像是一團缺失了線頭的線團，完全解不開。
隱隱約約好像就只差一個契機，她就能那團線的線頭扯出來。
肖城怕她無聊，連忙找話題說話。
蘇白擔心肖城開車疲憊，雖然不想說，也是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
總算是有個動靜。
等到天蒙蒙亮，車子終于開進了金華的地界。
此時距離到度假村，只有不到兩個小時的路程了。
路程越近，蘇白說不清楚的，心中那抹緊張的感覺就越發的強烈。
差不多到了的時候，
蘇白強迫自己壓下那股沒來由的緊張，轉頭叫醒阿牛。
阿牛睡得快醒得也快，揉了揉眼睛問道：“姐，到了？”
蘇白點點頭，把直播開了起來。
不過，是小直播間。
自從海上拍賣會后，小直播間就成了慣例被保留了下來。
某些不適合在大直播間里直播的事情，
蘇白都會習慣性地打開小直播間。
里面都是真正的老鐵粉，至少知道什么該往外倒，什么該就摁在小直播間里。
直播間里在線的粉絲居然有8個。
天知道是熬夜修仙，還是早起吃蟲，反正都有些恍惚：
是我還沒睡醒在做夢嗎？蘇神這么早開直播？
蘇神今天也是早八人啊！
每個人在去早八的路上都垮著個b臉，蘇神也不例外啊，哈哈哈哈
蘇神：別惹早八人。
咦？蘇神這地方有點眼熟啊……
！！！這不是那啥度假村嗎？蘇神怎么又來了？
還有肖少？這一波不磕都對不起我自己。
真在一起了？霸道蘇神的小嬌夫？
蘇白：“……”
她的母語是無語！
很好。
原本緊張的心情一下就被沖淡了。
她還真是要“謝謝”這群粉絲了。
村里的人醒來都早，肖城把車直接開進巍哥的院子里。
巍哥巍嫂已經醒來在院子里忙活，被突然進來的車，愣是嚇了一跳。
看到熟悉的車型和開車的人后，兩人才松了口氣。
巍哥把毛巾擰了掛起來，一邊迎過來一邊在衣服上擦了擦濕了的手，憨厚地笑道：“肖老板和蘇老板怎么這么早過來？”
肖城正要開口，被蘇白搶先，“上次吃了巍嫂做的羅宋湯后，就一直念念不忘。”
“我在魔都找了好多家，都沒那個味兒，只好再專門跑一趟了。”
看著蘇白一副委屈巴巴，小女生沒吃到好吃東西的表情，
巍哥笑了笑：“蘇老板以后想吃，可以提前說一聲，我讓她先煮上，你們一來就能吃了。”
蘇白眨了眨眼，“沒事，昨天我也是突發奇想。”
“來了等巍嫂做就行，我還能偷學個手藝。”
聽到蘇白他們想吃羅宋湯，巍嫂趕緊去備料，麻利地做起來。
蘇白幾人被留在院子里，巍哥搬出來一張小桌子和幾把椅子，拿出茶具，說道：“蘇老板你們泡泡茶等一會。”
“好，不客氣，你忙我們自己隨意就好。”肖城拿來熱水瓶，倒是很熟練。
巍哥準備的茶是龍井，味道清香，入口有點微甜。
他們喝了幾口熱茶下去，整晚奔波的疲累暫時壓了下去。
后面，巍哥又開始要忙著直播開火腿的準備。
“巍哥你忙你的，不用招呼我們。”
蘇白表態完，巍哥又客氣了幾下，就順勢應下開始他每天切火腿，直播銷售的日常了。
巍哥噴槍燒黑火腿表皮，再高壓水槍噴洗，再上鋼絲球，
最后露出火腿黃澄澄表皮……
這一幕，不管是看多少次都是那么的解壓。
巍哥一邊忙著，一邊偶爾還跟蘇白她們搭個話：“蘇老板送朋友的那些火腿都收到了嗎？”
蘇白還沒回答，粉絲們先回答起來：
收到了！我扛著腿回去的時候，我媽都震驚了。
真的好好吃，奶油味很醇厚，燉著超棒。
自己不會做，讓廚師朋友幫忙，然后被剝削了一半的腿，心疼。
以前吃過火腿，可這次的真不一樣，巍哥的火腿牛批。
蘇白看著眼前刷過的評論，點頭說道：“都收到了，他們都說很喜歡，火腿很好。”
“那就好。”
巍哥滿意地應著，手起刀落，火腿的金錢部分就被完整地分割了下來。
……這刀，真快。
蘇白心里想著，就聽見身后傳來的腳步聲。
她轉過頭，是巍嫂。
巍嫂笑著招呼道：“羅宋湯做好了，蘇老板餓了吧，趕緊來吃。”
“好。”蘇白答應著，叫上肖城，還有看開火腿開得很認真的阿牛。
院子里那張小桌子上，原本擺著的茶具被收走，擺上小半鍋的羅宋湯。
蘇白聞了下味道，那股若有若無的甜膩感好像沒了。
她拿起湯勺盛了小半碗，稍微吹了下，喝一口。
蘇白抿了抿嘴唇，眉心淺淺皺著。
肖城和阿牛也都開始吃起來。
“蘇姐，您要是喜歡這羅宋湯，我改天找個廚師來學學，到時候在魔都您就能吃到了。”肖城一臉諂媚，把明晃晃的“抱緊大腿”寫在臉上。
肖少也太會了吧。
我明明在看吃播，怎么變成總裁文了？
一早上，被狗糧撐到了。
就沒人發現肖少的樣子真的很像大狗，瘋狂搖尾巴的那種？
哈哈哈，大狗1。
蘇白眼角抽了抽，肖城這part是過不去了是吧。
該死的cp的世界。
蘇白選擇無視評論區cp大軍的評論，看向肖城，悄聲道：“今天的羅宋湯和我們那天喝的羅宋湯，你有感覺什么不一樣嗎？”
肖城砸吧砸吧嘴，疑惑地“嘶”了一聲，看著碗里的羅宋湯，小聲說道：“好像有那么一點點不一樣，不過，說不出來是哪里不一樣。”
純純的廢話文學了。
蘇白隨即看向阿牛，阿牛停下手上的動作，很是誠懇地說道：“姐，這湯好喝。”
蘇白：“……你多喝點吧。”
肖城不明所以地又喝了一碗。
還是沒喝明白。
肖城好奇得不行，湊過去問蘇白：“蘇姐”
蘇白：“……”
說話就說話，能不能不要有波浪線。
肖城不知道蘇白心里的吐槽，繼續說道：“這羅宋湯是有什么問題嗎？”
蘇白解釋道：“沒有問題，只不過我們上次喝的，不應該叫羅宋湯，應該叫紅菜湯，這次喝的，才是真正的羅宋湯。”
肖城額頭上清晰可見的三個大問號。
他怎么感覺剛剛蘇白是對他說了一句繞口令呢。
蘇白懶得跟他多加解釋，只是側著頭聽了一下動靜。
廚房里，有巍嫂在忙碌的動靜；
院子內，有巍哥還在直播的聲音。
“肖城。”
蘇白突然正色起來。
肖城“啊”了一聲，不知不覺坐直了身體，“蘇姐，什么事？”
“交給你件事。現在去看巍哥處理火腿，纏住他，別讓他那么快過來。”
蘇白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吩咐著。
肖城一臉懵，“纏住……”
蘇白沒有解釋：“去吧，自然一點，別暴露了。”
肖城雖然想不明白，但這是蘇白第一次拜托他耶。
也就是說，這件事辦得好不好，可是關乎他這大腿抱得牢不牢的關鍵啊。
想通了其中的利害關系，肖城重重點頭，“放心蘇姐，保證完成任務。”
蘇白看他突然騰起的斗志，有點怔愣。
這人咋了？
怎么還給整熱血了？
看著肖城朝房子后面走去，蘇白也不耽擱，領著阿牛直接走進廚房，果然，巍嫂正在里面忙碌著。
“巍嫂。”
巍嫂聽見聲音轉過頭，發現是蘇白和一起的大高個，用圍裙擦了把手，笑了笑道：“蘇老板怎么了？是湯少了味道嗎？”
“不是不是，”蘇白連忙擺手，“巍嫂的手藝很好，我回家都一直心心念念的，恨不得把巍嫂請到魔都去。”
巍嫂被夸得笑得更燦爛了，“蘇老板太抬舉我了，我的手藝啊，也就做做平常的菜而已。”
蘇白卻說：“巍嫂做的羅宋湯就是一絕，我在魔都想喝都喝不到，不過……”
她話鋒一轉，“今天的羅宋湯好像跟那天喝的有點不一樣。”
巍嫂“哎呀”一聲，很是驚訝，“蘇老板喝出來了？”
“確實有點不一樣。”
她很隨意地，就道破了關鍵：“上次老巍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紅菜，我一時手癢，就按照以前爺爺教的方子做了做。”
“聽我爺爺說，這湯最早叫紅菜湯，本來就是用紅菜做的，
后來菜傳到了魔都，咱們這不產那玩意兒啊，老一輩的大廚就用番茄代替了，這才變成了羅宋湯。”
……果然。
蘇白深吸了一口氣，狀似平常，卻認真地看著巍嫂：“那今天怎么不做紅菜湯了？”
“紅菜用完了啊。”
“沒再網上買點？”
“沒事誰買那玩意兒啊，那天我就是手癢做了做，其實老毛子的紅菜湯也沒多好，不如咱自己改良過的羅宋湯。”
巍嫂說得很自然，蘇白接得也快。
三兩句話功夫，蘇白心中的疑惑，就都有了答案。
于是，她笑笑，點頭：“也是，不管是紅菜還是番茄，巍嫂做的都很好吃。”
巍嫂很是受用，臉上始終帶著笑，“喜歡就好，等老巍那個新腿開好，我炒一盤給你試看看。”
“好。”
蘇白和阿牛走出廚房，徑直去找肖城。
直播間里，全程圍觀的粉絲們正議論著呢：
原來紅菜湯和羅宋湯還有這么多講究。
羅宋湯一絕！沒想到它竟然是俄羅斯那邊傳來的。
好想試試紅菜是什么味道。
蘇神的味覺也太恐怖了吧，應該是很細微的味道都能嘗出來。
蘇白沒有心情參與討論，找到人的時候，肖城正跟巍哥你一根我一根地抽煙吹牛呢。
“有點累，我想去休息一下。”
蘇白這話一出，肖城立馬把煙踩滅，馬上就要去開車。
巍哥嘴上叼著煙，一手拿著一小塊火腿，一手拿著噴槍，連忙寒暄道：“蘇老板這就要走？”
“是啊，一晚上沒睡了，有點盯不住了。”
蘇白笑著解釋了一句。
肖城看著他手里的火腿，嘆了口氣，“真是不巧，本來還想著吃一口新腿的。”
蘇白看了肖城一眼，笑道：“沒事，反正我羅宋湯是喝到了，你的火腿可以下次再過來吃。”
肖城：“……”
巍哥憨厚地笑著，“那是可惜了，這條新腿成色很好。”
“放心，改天還會來打擾的。”
肖城擺了擺手，就去把車開了過來。
上車，
出了院子，
又開出了一段距離，蘇白從后視鏡里看到巍哥還站在院子外，一直看著他們離開。
“巍哥別送了。”
蘇白按下車窗，向后地揮了揮手。
巍哥點點頭，舉著那噴槍的右手揮了揮，算是回應。
“停車。”
車開出一會，直到蘇白發現后視鏡里的巍哥轉身回了院子，突然喊了一聲。
“吱……”
肖城一個急剎車，瞬間把車停住，“蘇姐，怎么了？東西忘了？”
蘇白沒有回答，探出車窗，遠遠地，還能巍哥在院子正握著刀，挖進了火腿里。
手起，刀落，
握刀的巍哥，少了幾分平日里的憨厚。
蘇白看到巍哥的樣子，一股冷意涌上心頭。
“蘇姐，你怎么了？”
肖城第一個發現蘇白不對勁。
先說離得遠了后，她的臉色突然就變了。
再是這會兒，不僅臉色發白，還額頭細密的汗水濡濕了額頭的碎發，濕噠噠地黏著。
阿牛也探身看過去，關切道：“姐，怎么了？是不是暈車了？”
蘇神臉色真的好難看啊，肖少趕緊帶蘇神去醫院吧。
是不是剛剛吃壞東西了？
蘇神沒事吧？
有點擔心。第一次見蘇神這樣，是不是很難受？
蘇白緩了好一會，才沙啞著開口，“我沒事。”
“怎么會沒事？你哪里不舒服？我現在帶你去醫院。”肖城焦急地說道。
“不用。”蘇白擺擺手，“不是身體不舒服，是心里。”
肖城和阿牛眨了眨眼睛。
不明白。
完全不明白。
“犯惡心。”
蘇白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說道：
“詹姆斯在等著會合的女友是俄羅斯人，巍哥突然拿到了一些俄羅斯的紅菜，是不是太巧了一點。”
肖城：“……”
阿牛：“？？？”
肖城摸著下巴，腦子有點漿糊：“是有點巧，不過不是還有其他留學生嗎？說不定是他們……”
“那幾個留學生，有我幫她找戒指的墨西哥女生，還有一個日本的女人，另外兩個男人一個是黑人，一個是印度人，
別說俄羅斯人，連個東歐的都沒有，紅菜跟他們沒關系。”
有個問題！蘇神怎么肯定那個黑人有可能是俄羅斯人呢？
這個我知道，冷知識來著，俄羅斯是一股清流，跟日本差不多，黑人都很少的。
我也知道，聽說幾十年前，在莫斯科黑人被俄羅斯人打得老慘了，都跑得差不多了。
俄羅斯果然是戰斗民族啊。
為啥有點想笑，俄羅斯干得漂亮。
蘇白繼續說道：“嗯，所以，最可能的就是詹姆斯的女友。”
肖城發現了華點：“紅菜湯，詹姆斯還沒來的時候，我們就吃上了……”
蘇白臉色更難看了：“所以，更大可能，那個俄羅斯女孩，早就到了，在那之前。”
肖城明白了蘇白的意思，但不清楚蘇白說猜測這些是為什么，一頭霧水地問：“可，這又有什么關系呢？”
蘇白晃了晃腦袋，發現自己真是困過頭了，忘了有些事沒說。
她便為肖城、阿牛，也為小直播間的粉絲們，說了邢隊找上門，說了詹姆斯失蹤的事情。
礙于紀律，邢隊沒說得太細，
但蘇白用頭發絲想也知道，失蹤的肯定不止是詹姆斯，還包括了那個她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俄羅斯姑娘。
不然，“謀財害命”的說法，又是從哪里來的？
蘇白簡單解釋完，
肖城震驚到整個人都在抖。
阿牛也臉色不再輕松，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了一根粗大扳手。
粗線條如他，這時候也知道蘇白叫上他是干嘛來的了。
肖城臉色不是很好看，小聲問道：“肖姐，您懷疑是巍哥他謀財害命……”
蘇白搖頭：“我不知道。”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可能是他，也可能是……他們。”
蘇白此時腦子里，不斷浮現出的是詹姆斯拿著照片過來求鑒定的樣子。
那個時候，
他的俄羅斯女朋友，還活著嗎？
興許是這話題太過的震驚和沉重，車里陷入一片沉默。
直到蘇白再次開口，打破了沉默：
“我們不知道，但，有人能知道。”
她撥通了電話。
那頭是邢隊。
邢隊很快就接起來，“小蘇，想起什么線索了？”
蘇白應道：“是，我有一些發現……”
她立馬把自己的推測事無巨細地說了出來。
包括連夜開車，奔赴金華，剛剛又接觸過巍哥和巍嫂，
現在就在農家樂外面不遠等等，
全都說了出來。
“小蘇你稍等。”
邢隊靜靜地聽完后，交代了一聲，沒多久電話那頭就傳來人仰馬翻的聲音，
包括但不限于狂奔下樓、大聲呼喝、汽車發動……
邢隊：“小蘇，你現在可以離開現場，找個安全的地方，我已經聯系了當地派出所，那邊有人會去布控，你千萬不要再過去，注意安全。”
“好！”
蘇白應了，隨后掛斷了電話。
邢隊那邊顯然還有點安排，再繼續占用時間不合適。
只是，她也沒有聽話離開的打算。
至少，
在當地派出所的警察來布控前沒有。
蘇白握了握早就準備好的彈弓，看了看身邊魁梧如山的阿牛，
稍稍安心。
至于肖城，她壓根沒把他算進去。
肖城也是很緊張，“蘇姐怎么樣？警察要來嗎？”
蘇白點頭。
肖城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那我們？就等著？”
“還是先穩住他。”蘇白想了想，看向他，吩咐道：“你現在給他打個電話。”
“打電話？”肖城瞬間拔高了聲音，“我給他打電話干什么？”
蘇白：“你怕了？”
雖說現在很緊張，但我為什么莫名想笑？
男人最致命的問題：你害怕？夠不著吧？有點短！
哈哈哈哈，韓國手勢，格局小了。
完蛋，我他媽腦海中有畫面了。
肖城身為男人，自然不會承認自己害怕，梗著脖子說道：“我怎么可能害怕？蘇姐你說，我打電話說什么。”
蘇白聽著肖城說話都有點抖，還有強硬起來的樣子，也不笑話他，這樣那樣地交代了一番。
肖城又做了下心理建設，撥通了電話。
巍哥：“肖老板，是落東西了嗎？”
開著免提的肖城看了眼蘇白，蘇白對著他點了點頭，肖城又繼續說道：“不是，我要招待個朋友，人家點名要吃三年以上的老腿，我這不得再麻煩下巍哥嘛。”
“對對對，就晚上，6點前到啊。”
又寒暄了幾句，肖城掛了電話，緩了緩，感覺自己手不抖了，覺得自己又行了：“蘇姐，咱們在這守著？”
蘇白翻了個白眼：“守什么守？回度假村睡覺吧。”
“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
“剩下的，當然是交給警察蜀黍，不要給人家添亂了。”
肖城蔫蔫地應了。
他是蔫吧了，直播間里的粉絲卻徹底興奮了：
臥槽，臥槽！我聽明白了，蘇神這是又卷入兇案了？等等，我為什么要說又？
誰家古玩撿漏主播，整天撿漏人命啊，撿一次，就有人要吃槍子一次啊。
上次是墻里藏尸，不用說，死定了。
再一次是拐賣人口，前陣子判了，里面有些事老慘了，我都不忍心說，反正領頭肯定要吃槍子。
巍哥：靠，我那天就該關門，好好的火腿，喂了要命的。
蘇白在去度假村的路上，再三交代小直播間的粉絲們，千萬不能泄露，誰都不能說。
并且難得地說了重話，表示這事要是泄露的話，小直播間里的粉絲名單肯定要被邢隊調走，到時跑不掉的。
反正連唬帶嚇，確認消息不走漏。
蘇白交代完，車子已經開進了度假村。
還是上次的房間，
她慣例地在鬼哭狼嚎聲中關了直播，舒舒服服地淋浴，然后泡了澡，讓自己徹底放松了下來。
只是這次就沒有戒指撿了，
泡完澡，
再回去美美地睡了一覺。
六個小時后，
蘇白毫無征兆地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
就披了件浴袍，赤著腳走到落地窗處，
看向巍哥農家樂的方向。
此時過午，大日當空，明晃晃的仿佛要曬殺一切魑魅魍魎。
蘇白這一站，就是小半個小時。
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直到，
半個小時后，
據蘇白從魔都出發16個小時，
據邢隊殺來6個小時，
“砰！”
“砰砰砰！！！”
農家樂方向，幾聲槍響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