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美色有心無力的挫敗感,讓霍湘想要噴出一口老血。
屈辱,奇恥大辱!
別人穿越有金手指,有系統,有干爹師父保駕護航。
他呢,平白老了十幾歲不止,原主竟還是個蔫黨人士。
早有耳聞原主與王妃不合,分居多年。直到霍湘重傷,王妃為了貼身照顧原主才又搬回來住在臨安堂。
霍湘很替原主慚愧,覺得夫妻不和原主的責任絕對占據大半,都不能給老婆性福的生活,原主簡直禽獸不如。
難得王妃一直不離不棄。
面對花魁姑娘的埋怨,霍湘心情復雜。
作為曾經的花花公子,面對精通茶藝的燕丹,霍湘自然也是做了一定準備來的,雖然硬件不行,但他的軟件足以稱霸唐樓小院。
“本王對燕丹姑娘一見鐘情,生怕唐突了姑娘也是錯處嗎?我已打算為燕丹姑娘贖身,聘為側妃,府內鎏鶴堂靜候姑娘下榻,不知燕丹姑娘可否愿意?”
霍湘還是那副笑瞇瞇的模樣,燕丹聞言卻不可置信的怔住了。
“贖……贖身?”
燕丹成為罪臣之女流落教坊司之前,也是大家閨秀,一招被打落泥沼,做夢都想逃脫。
可是教坊司是官方機構,要想從教坊司贖人,金錢和權勢缺一不可。
既要有讓掌管教坊司的禮部官員畏懼的資本,也要能拿出一筆大額的錢財。
在大秦,文人墨客官人老爺喜歡流連教坊司青樓等地,也有不少知音佳話,但這些地方終究是世人眼中最低等的下九流。
為一個妓子贖身是一件上不了臺面的事,養在外面也就罷了,宣王竟想納她為側妃,是不是瘋了?
燕丹神色閃爍,瞬間想到宣王大概是真的另有所圖,并不是單純喜歡她想要納她為妾。
她揮了揮袖子,打發走了侍女,試探著小聲問道:“宣王可是需要我做些什么?可燕丹當真是再普通不過的一介可憐人,恐怕不能承擔重任。”
霍湘的笑容更深了一些:“我果然沒看錯,燕丹姑娘是聰明人。”
“燕丹姑娘跟我回家,從此可以遠離教坊司這個是非之地,而我確實有一件小事需要燕丹姑娘幫忙……”
等霍湘從教坊司出來,管事媽媽捏著剛得來的五千兩白銀的銀票,親自將他送到大門口。繡帕點著眼角莫須有的淚水,表達著對宣王大人和花魁燕丹姑娘的依依不舍,承諾稍后待燕丹姑娘收拾好行李,就派馬車將人安穩的送入王府。
老徐衣衫不整的跟在后面,手忙腳亂的穿戴衣服。
進入教坊司后被各種美女包圍的老徐瞬間忘記了王府廚房的春娘,拜服在一眾女妖精的石榴裙下。
所幸霍湘本次買賣談的時間短,老徐還未來得及進入正題。
馬車前是小紅、小白和小黑三匹大馬,老徐系好腰帶后跳上了駕馬的座位,回頭卻看見霍湘沒有將馬車簾子放下,而是若有所思的打量他。
那眼神兒怪滲人的,老徐莫名打了個寒戰:“王爺您…您還有別的吩咐?”
霍湘搖頭,頓了頓緩緩道:“老徐啊……”
“王爺?”
“沒啥大事,就是我發現,你這老小子看起來正經,但某些方面有兩把刷子啊。”
霍湘一臉唏噓。
看車夫老徐對于教坊司規則和環境的那個熟稔勁兒,絕對是常客。
老徐憨厚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得意道:
“我這一手馭馬之術,那可是千磨萬擊練出來的,王爺羨慕,還是要多多實踐,才出真知。”
實踐里出真知?
這句話怎么不太像這個時代能有的東西。
不待霍湘仔細琢磨,又聽老徐笑呵呵的問道:
“日頭還早,王爺打算去哪逛逛,要不去升仙堂吧,自從王爺傷后,就再沒去過,每次陪王妃過來,老徐只能在外面干等啊。”
“你家王爺記性不好,升仙堂,那是哪里?”初一聽似乎是跟教坊司差不多的地方,但王妃也常來的話,那應該就不是了。
霍湘跟隨著的侍衛,一聽升仙堂的大名都露出了向往的神色,看起來的確是個有趣的地方。
老徐神秘一笑:“忘了不要緊,去了立馬想起來……駕!”
小紅小黑小白被馬鞭輕輕敲打了屁股,撒歡的踏踏踏奔跑起來,往隴南街而去。
放下簾子,霍湘后仰靠在了馬車靠椅上,閉上眼睛打算休息一會。
隴南街
升仙堂
睡得有些迷蒙的霍湘下了馬車,正看見熙熙攘攘的升仙堂旁邊十幾輛滿載的貨車緩緩離開。
霍湘瞥了一眼,好奇問道:“這么多車拉的什么玩意兒?”
一個侍衛眼睛放光的盯著升仙堂的招牌,隨口答道:“旁邊小樓也是升仙堂的產業,修建樓院自然需要不少磚料物資,聽說升仙堂還要開辟一個地下熱泉,這些應當是挖熱泉的淤泥。不知熱泉湯何時才能建好,真是期待啊。”
貨車并沒有蓋得很嚴實,黑布下方露出淤泥的邊角。
隴南大街清一色的石板路,貨車行過不會有一絲車轍的痕跡。
但霍湘憑借過人的耳力和目力卻察覺出一點怪異,這些貨車輪子壓上石板路的聲音并不一致,行止間的慣性也并不相同。
這說明外觀看起來一致的泥車,實際上的分量卻不一樣。
但是在車夫和侍衛們殷切的目光下,不是深究這些雞毛蒜皮的時候,霍湘將手中折扇一合,在熱情阿婆的招待下,邁進了升仙堂。
作者的話:
升仙堂裝修在第十八章也出現過,是個老伏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