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沒飛升嗎?第558章 九尊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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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8章 九尊


更新時間:2024年07月17日  作者:國王陛下  分類: 仙俠 | 現代修真 | 國王陛下 | 只有我沒飛升嗎? 
正文卷

正文卷

石街上演的這一出鬧劇,幾乎同一時間出現在祝望全境的各個角落。名單上那一個個或熟悉或陌生的名字,霎時間便牽動了億萬人的心,而后引發了席卷全國的熱議。

為什么是他/她?憑什么不是他/她?你憑什么說是他/她?你到底懂不懂太虛繪卷!?

而太虛國家隊,就在這一片紛亂中正式組建成立了。

所謂太虛國家隊的概念,來自于數月前,由仙盟太虛府公布的“九尊仙盟繪卷大賽”,仙盟百國將各自挑選出代表本國的隊伍,參加一場主題為太虛繪卷的盛大賽事。

自太虛繪卷這個物事誕生以來,便在太虛繪卷中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然而這還是第一次,太虛繪卷被仙盟最權威的官方機構太虛府,給予如此高規格的待遇。

九尊大賽,單從名號來說,就是破天荒的。自天劫后,九州被一分為二,“九”這個概念就變得頗具政治敏感,民間或許可以不在乎忌諱,繼續以九為尊。然而仙盟的官方活動、名號卻很少冠以“九”字,極少例外。

當然,自本輪拓荒大獲成功,茸城落座于瘋湖東岸,一舉吞并了半個墨州后,“九”的忌諱就有所松動,仿佛九州一統已不再遙不可及。但“九尊”之號依然有著格外不同的含義,而如此不凡的名號,被賦予到一場太虛繪卷的競賽頭上,就更是出乎了太多人的預料。

或者說仙盟官方主辦太虛繪卷賽事,本身已經超乎了很多人的想象。曾幾何時還只是下里巴人的奶頭樂,如今儼然登堂入室,有了陽春白雪之姿!

對此,無論民間官方,都有許許多多的解釋,陰謀論也因此橫行,太虛青廬中更不乏各類“觀天下”、“談國際”之類的名流廬主指點江山……但對于實際處置相關事務的人來說,外界的種種紛擾就仿佛是在休假的雨天,目睹窗外上班路上社畜川流不息,別有一番居高臨下的爽感。

悠城建木,金鹿廳,一間被臨時清理出的復式小樓內,一位慈眉善目的中年人,手捧著新到的金鹿廳日報走來,邊看邊嘖嘖連聲。而樓內一位戴眼鏡的瘦小漢子見到他后,不由便露出些許不安,問道。

“那個,老張啊,你那邊名單公布后,有沒有什么問題?”

慈眉善目的老張,張修儀,放下日報語氣奇怪地反問:“怎么,老柳,你那邊遇到問題了?上面不是說了,關于國家隊的人選,任何爭議都不予理會。”

老柳嘆息說:“話是這么說……但若是天天被名社的掮客堵門,就另當別論啦。”

張修儀更是奇怪:“還有人敢堵你家門?這光天化日的,莫不是嫌棄青萍司的工作量不飽和?”

老柳又是一聲嘆:“老張,你應該也聽過‘仙岳社’吧?”

張修儀面色頓時凝重,點點頭:“原來是他們,難怪……”

所謂仙岳社,是由悠城赫赫有名的豪門家主出資創辦,以經營參與太虛繪卷競技為主的大型社團。其收羅了一大批競技能力超一流的繪卷行者,并積極參與各大賽事。同時,還會在太虛青廬中主持相關節目、售賣周邊產品等。

最初,成立仙岳社、收羅一流行者,只是豪門家主的個人興趣使然,但隨著時間推移,社團的運營逐步走上正軌,規模也不斷擴大。而至兩百年后的今天,仙岳社已成了祝望乃至仙盟境內都頗有名望的頂級社團。社內各種冠軍、名人堂級別的繪卷行者不計其數,在行業內的地位也可謂舉足輕重,很多時候甚至能直接參與到繪卷工坊的業務工作中。

而此時老柳提起仙岳社,顯然又不單單是指這個社團的民間影響力。

歸根結底,哪怕過去兩百年,仙岳社依然是那豪門手中的一面招牌,絕不僅僅代表了社團本身,更代表了豪門的顏面。

在金鹿廳太虛司當差,固然可以將民間的紛擾議論當笑話,對一切爭議不予理會。但若是對上了在祝望成名已久的頂級豪門,仍沒點敏感性,那就是取死之道了。一時間,饒是老張在太虛司已是名副其實的資深中層,早有些逍遙五行外,也有些發愁。

“我記得國家隊的名單上,仙岳社的人并不少啊。”

柳斐第三次嘆息:“人數是不少,但人選就有些微妙……他們近期力捧的那個‘天才少年’沒能入選,反而同隊的處于退隊邊緣的前大賽亞軍入了名單,這的確有些,容易引起爭議。”

張修儀聞言頓時冷哼道:“引起爭議?怕是仙岳社嫌這名單影響了天才少年的生意吧!?什么狗屁天才少年,從年齡到實績無不注水,無非是臉蛋帥氣些、能說會道些,擁躉多一些……”

柳斐打斷道:“好啦老張,我知道你一慣看不上仙岳社的經營理念,但現在問題是,堂堂社長,天天扮演掮客到我家門前,表演低眉順目,我這邊壓力實在是大啊……畢竟掮客背后,就是原家。”

提到原家,張修儀也一時無話。那是傳承自舊仙歷時代的名門,定荒戰爭時期更是積極跟隨尊主南征北戰,至大戰結束,原家就已是定荒元勛以下的頂級勛貴,家族歷史比祝望還久遠,且后續歷代家主也都深諳為政之道,歷經千年沉浮而不倒。如今更是族人遍布官場各處,中堅成員原野更在青萍司任鎮撫官,權勢驚人。這樣一個豪門派人堵門,那區區金鹿廳太虛司的中層官員,實在難頂。

“首先,名單肯定是不能動的,這是上面反復強調的紅線……”

柳斐打斷道:“唉,這我也知道,而且別說上面強調過,就算不強調,你讓我一個尋常考官去改名單,那也是癡人說夢啊。這次整個國家隊的考核規則都是上面直接印死了發下來,咱們所有人照方抓藥而已,根本沒有什么自主權。而如今這名單除了國主本人,還有誰能隨便改的?哦,或許王山主可以……但現在的問題是,我怎么把這個道理,說給原家?原家人近幾年可一向是不怎么喜歡講道理啊。”

張修儀不由陷入沉默,而后干脆搖搖頭,長嘆聲中邁步走向自己的臺案,對這個問題略過不理了,因為這實在也是個無解的難題……但就在他嘆息聲剛剛落下時,手中的金鹿廳日報就忽然閃過一道紅光,卻是最下面一欄緊急插入一條新聞。張修儀只看了一眼,就不由駭然變色。

與此同時,這復式小樓內的其他人也前后腳看到了那條臨時通知,而后無不驚詫。

青萍司鎮撫官,望海侯原野,于今早上交辭呈……而國主鹿悠悠,當場批復同意!

一般來說,太虛司和青萍司的工作很少重疊,雙方關系可謂是低頭不見抬頭也不見。所以各自的人事任免,也最多是茶余飯后的一句閑話。但聯系到柳斐剛剛所說的事,人們就不由得產生聯想。

望海侯原野,那可是深得國主信賴的心服重臣,青萍司鎮撫官在政務序列里中不算上品,卻極具實權,且能直接向內務府乃至國主本人匯報,一直都被人視為登天捷徑。之后無論是在青萍司更進一步,成為國內千萬青衣之首,抑或是轉調入其余十部三司任職,始終都能比同級官員更加位高權重一分。

然而這樣一個風光無限的豪門中堅,卻突然申請辭職,而國主居然就真的同意了!其中含義實在令人耐人尋味。

當然,對于低頭不見抬頭也不見的太虛司來說,青萍司的人事任免始終隔得遠了些,任何猜想也都只能停留在猜想……但第二天臨時召開的一場太虛司全體會議,就讓許多猜想變得確鑿實際起來。

“……綜上,本次國家隊的人員遴選,是建立在高度專業、高度公平的基礎上的。而這次遴選,不僅僅關系到祝望的國家顏面,更會影響整個九尊大賽的成果……因此,任何個人和組織,都不得妄加干涉!如有人在這個問題上犯了糊涂,也必將嚴懲不貸!”

會議上,太虛司的一把手,太虛使葛利浜,用格外威嚴的語調念誦著手中的講話稿……然而,相較于本司一把手的肅穆姿態,會場內一眾太虛司官吏,卻下意識關注著另外一個人。

一個坐在太虛使身旁,始終一言不發,卻赫然更具存在感和壓迫感的紫衣女子。

任何在金鹿廳就職的人,都不會認不得她……內務府的大總管,國主鹿悠悠最為心服的手下,莫雨。

一般來說,內務府的職責僅限于服務國主本人,并不會干涉十部四司的政務。但反過來說,當莫雨親自干涉到十部四司的政務時,她代表的就不再是內務府,而是國主本人。

一場太虛司的全體會議,卻引來了莫雨的蒞臨指導,這其中的意味實在不言而喻。即便是政治嗅覺最遲鈍的人,也當然能意識到,望海侯的辭呈,根子就在于此了。就在于區區太虛國家隊的人員遴選!

至此,對于這次九尊大賽再無人敢有絲毫的輕忽。

雖然對于大賽的具體籌辦,人們心中仍有許許多多的不解,但無論理解不理解,都只有堅決執行下去。

對于浸淫官場多年的老油條們來說,“無論是否理解都要堅決執行”,早就成了家常便飯,其中精通此道之人,更能領悟到“只要是堅決執行的,就能自然理解其中深意”的官場至理。

但對于部分官場以外的人來說,事情是要反過來的。也即:無論是否執行,總之表示一個不理解先。

“……讓我和那種人組隊,門也沒有!我加入國家隊,是來拿冠軍的,不是給人在背后點煙花作為冠軍陪襯的!無論是誰定的名單,我都只有一個評價:做尼瑪的夢!”

悠城近郊、一座寬敞的莊園庭院中,年紀輕輕的繪卷行者,義憤填膺地伸手指向角落里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人。

中年人對于面前的義憤填膺,全然置之不理,只是慢條斯理地收拾保養著手頭幾件離神法器,其中一枚可以助益凝神的玉佩更是被磨得閃閃發亮……那是昔年一場國際大賽的亞軍獎勵,頒發給了同隊的五個人,其中四枚都被憤恨不已的隊友毀去,唯有他手上這一枚,被他加倍珍視著。

而年輕氣盛的行者見對方全然無視自己,頓時更加惱怒,大踏步上前,就要伸手去奪那近乎恥辱的玉佩。然而就在她的指尖即將碰觸到玉佩的剎那,頭頂陡然傳來一陣強烈的威壓,宛如尸山血海般的威壓!

無形的壓迫感,宛如實在的泰山壓頂,頓時讓庭院內一眾集合來的國家隊選手偃旗息鼓,難以作聲。

每一個人都清晰地聞到了鐵銹、硝煙和尸臭味,雖然只是短短一瞬,味覺的殘留卻縈繞在鼻端許久。

只有寥寥數人,在重壓下才能勉強抬起目光,看向頭頂來人。

那是個身穿太虛司官服的中年壯漢,個頭不高,其貌不揚,但那恐怖至極的壓迫感,卻讓他的眉眼細節無不流露猙獰意味,幾個心思敏感、膽量較小的年輕人,幾乎當場腿軟。而一些見聞廣博,認出那中年人身份的,更是有了失禁的沖動!

青萍司的鎮撫官,親自拿下無數權貴的國主心服,望海侯原野……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好在原野剛剛現身,就有另外兩個太虛司的官員迎頭飛去,畢恭畢敬道:“原大人……”

原野搖頭擺手道:“如今伱我官階相同,直呼姓名就好,不必稱什么大人。”

“……是,那么,原野大人,依照上面的方案部署,如今這莊園內集合的便是國家隊的一期成員了。之后要為他們進行集訓前的摸底測試,請問……”

原野又搖頭:“沒什么問題,就按照方案執行,我并不熟知太虛繪卷的相關事務,還請兩位做主即可。”

話雖如此,原野的目光卻忽而轉動,牢牢鎖定在了庭院內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一個頭頂锃亮的中年人,正在孤苦伶仃,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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