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社稷皆在此拳之中,人道主權皆由此拳把握。
這山河大地之厚重,江山社稷之廣博,人道洪流之宏大,你接得住嗎?
“這山河社稷,我接下了。”
姜離化掌為拳,同樣是山河社稷,同樣是人道洪流。
過往的人道由太古的人皇開辟,山河大地由其征伐,而現在的人道和山河大地,在姜離的手中。
媧皇是過去的皇者,而姜離是現在的主宰。
以拳對拳,以意對意,過去與現在的人道分別隨著二者的拳鋒顯現,兩幅山河社稷圖同步出現在二者身后。
“轟!”
天地俱震,拳勁撼動空間,搖動了蒼穹之上的世界,力量起于大地,令得地火自焦土上升騰。
姜離還真沒想到媧皇竟是在近身搏殺之上如此強橫,她的拳意更是帶著主宰大地和人道的霸道,單憑拳鋒就足以粉碎一切。
但是——
在轟鳴聲中,姜離巋然不動,而那道媧皇的虛影則是近乎透明,飄然而退。
正面的交鋒之中,是姜離更勝一籌。
“天地烘爐。”
姜離左手輕抬,昊天鏡的鏡光照在天地烘爐之上,而那承載江山社稷和人道的拳鋒,則是一舉轟碎了媧皇所顯化出的人道洪流以及江山社稷圖。
過去與現在的交鋒,是姜離技高一籌。
“不妙!”
雷澤古神和黃帝不顧傷體,試圖出手攔截昊天鏡的鏡光。
西王母打出造化仙光,試圖將天地烘爐收回。
也是在此時,羲皇再度引導太極,轉運八卦,那道媧皇虛影徑直退向西王母,直接融入了她體內。
“你——”
西王母勃然色變,“羲皇,你想做什么?”
“無他,助你突破爾。”
羲皇的神念傳來了淡漠的話語,而在西王母體內,造化仙光轉變為更為玄妙的道光,一股浩瀚無際、象征陰儀之極、人道巔峰、造化之玄的力量和西王母融合。
當是時,西王母本就集合陰性之美的面容更顯圓滿,帶著天地之靈秀、造化之完美。
道身之貌即是大道的體現,西王母面容的變化,代表著她的大道在進一步升華,迎來了突破。
但西王母此時卻無法對此感到欣喜。
“媧皇已經隕落了!”她的神念在劇烈波動。
是的,媧皇已經隕落了,連真靈都不存在。哪怕是西王母融合了媧皇道果,也不可能讓媧皇復活歸來。
但這種變化卻似在說,媧皇還沒隕落,如今正要代替西王母,重活一世。
“女媧確實是隕落了,不可能再度歸來,余只是激發了她的道果,讓其與你融合罷了。現在,女媧的道行正在與你交匯,只要你承受得住,哪怕你未完成晉升儀式,也可受用道果之妙。”
羲皇的神念不疾不徐,仿佛到了這一步,他也依舊沒有半分的著急,始終把握局勢。
而媧皇道果也確實在和西王母融合,只要她能夠承受得住媧皇之道行,哪怕她未能晉升,也可擁有天尊境界的感悟和道行。
甚至現在天穹被姜離打穿,回頭西王母完全可以補上天闕,就算不能完成晉升儀式,也能夠試著分裂媧皇道果,融合部分。
前提是,西王母能夠承受得住。
羲皇將媧皇的道行全面激發,甚至還引導人道,相助二者的融合。
屬于媧皇的境界感悟,甚至是媧皇的記憶,都在向著西王母灌輸。
媧皇確實是不可能歸來了,但西王母可以成為另一個媧皇。
若是西王母無法承載住這來自于媧皇的遺贈,那么她的心性將會被媧皇道果所覆蓋,形成新的人格。
“羲皇!”
西王母的意念如驚濤駭浪般狂烈波動,帶著極端的狂怒。
到現在,她完全明白過來了,為何炎帝和黃帝始終沒有向她索要天地烘爐。哪怕是需要西王母執掌媧皇道器和姜離抗衡,但一些試探總該會有的。
為什么之前羲皇愿意將天地烘爐祭煉之法交給西王母,不是因為他打算脫困后再奪回,他就沒有取回天地烘爐的打算。
西王母想要媧皇道果,那就給她,只要她能承受得住。
“姜離接得下女媧的拳意,你接得下女媧的道果嗎?”羲皇的意念悠悠傳話。
西王母沒有回答,因為她現在已經全心投入在接收媧皇的道行上。
到底是最古老的女神之一,且還和媧皇一樣,有著陰儀之神的身份,西王母未必就會敗給媧皇的遺澤。
然而,姜離卻不會給西王母機會。
羲皇沒有小看西王母的意思,他會肯定西王母無法承受媧皇之道行,是因為現在可是在戰場。
二者乃是以神念對話,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但也足夠姜離發現西王母的異變了。
當是時,姜離眸中金光劇盛,本來因為轉為太陰而黯淡下來的左眼再度亮起,太陽的光輝再現,但右眼的月華卻未曾黯淡。
借著媧皇道果之力,姜離和太陰星溝通,現在太陰星和太陽星的力量悉數融入姜離體內,令他的力量更進一步,并且開始侵占太陰的因果和概念。
無比恐怖的力量自姜離體內爆發,可怕的威能轟在欲要攔阻的雷澤古神和黃帝身上,摧枯拉朽般毀滅他們的身軀。
“轟——”
雷霆轟爆,雷澤古神已經凝聚完成的神體被直接碾爆,雷霆迸發,又被碾碎。
就連這象征天罰的神雷,都要被無情地泯滅。
黃帝之身也是被催崩,渾身都被碾爆。
但在此身毀滅之后,卻又有一身出現,此身炎氣激蕩,頷生赤鱗,卻是黃帝六相之中的祝融相。
黃帝的《形墳》確實堪稱玄妙至極,竟是還有以相代劫之效。
他之前乃是以后土相代替自身入劫,得以避過了一次入滅。
然而那太陰太陽的洪流卻是無盡無極,甚至在那被打穿的天穹之上,太陰星和太陽星都露出了部分的星體。
日月同時當空,如同一個人的兩只眼眸般,俯視大地。
黃帝的祝融相在這目光之下再度爆碎,隨后又現出了奢龍相、大封相、大常相,乃至是蚩尤相。一道道神魔之相出現后被碾碎,及至最終,黃帝六相皆滅,其真身顯露,身上出現太陰太陽之光。
與此同時,天地烘爐也被目光凝滯,造化玄光被壓下,身在附近的西王母則如遭雷殛,瞳孔劇烈變化。
在外來之力的侵襲下,西王母只能和媧皇道行相融合,那瞳孔呈現出赤金之色,又拉直成豎瞳,媧皇的道化之貌在西王母的身上顯現。
西王母身上的白色宮裝化為了帝袍的樣式,那種執掌造化的慈和以及帝皇的霸道再度出現。
就在短短時間內,西王母便似換了個人,就連面容都和先前只有六分相似,變得更完美,卻不像原來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