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門之前,張陽青掃視了一周。
周圍的隊員們紛紛開始忙碌自己的工作。
已經配合了一段時間,再加上對張陽青的信任。
雙胞胎姐妹和口罩男在附近觀察有沒有夢游老人的腳步,要避開他出現的時間。
旗袍女拿著眩暈藥粉,風衣男握著在護士站獲得的武器。
張陽青自然是做最危險的工作,開門。
當門打開的那一瞬間,一股令人毛骨竦然的危險氣息撲面而來。
開門的聲音讓房間內的鼾聲戛然而止,左側床鋪上那個看似熟睡的老人已經睜開了眼睛,他就是在假寐誘敵!
這一點張陽青能夠立馬判斷出來。
眼前的場景詭異至極:右側床鋪上躺著個奄奄一息的老人,瘦骨嶙峋的身體被特制的繩索捆住,手腕上滿是掙扎留下的血痕,頭在不斷撞擊床鋪,一心求死的樣子。
而左側床鋪上的老人卻截然不同,雖然同樣蒼老,但肌肉虬結。
但張陽青仿佛沒察覺到危險一般,依舊大步流星地往里走。
就在他第三步剛踏出的瞬間,那個兇猛的老人已經撲了過來!老人的臉扭曲變形,皺紋如同蠕動的蛆蟲,渾濁的眼珠里閃爍著嗜血的光芒,干枯的雙手指甲暴漲,直取張陽青的咽喉!
千鈞一發之際,兩道身影同時動了。
旗袍女一個箭步沖到老人面前,纖纖玉手一揮,藍色粉末如煙霧般散開。
風衣男則迅速展開自己的風衣,擋在張陽青身前,防止他被粉末波及。
兩人的配合天衣無縫,仿佛排練過千百次一般。
“噗通!”
剛才還兇神惡煞的老人重重摔倒在地,像條死魚一樣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
藍色粉末就是克制他的道具。
房間危機四伏,可張陽青知道小弟們會動手,也知道小弟的實力,他的從容和這里恐怖的氣息格格不入。
張陽青連腳步都沒停,徑直走到床前蹲下,仔細端詳著昏迷老人的臉。
這張臉有些古怪,但一時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
他轉而看向右側那個“尋死”的老人,當看清對方的面容時,瞳孔微微一縮。
這張臉和外面某張尋人啟事上的照片有七分相似!
張陽青將手輕輕放在老人肩上,聲音溫和卻堅定:“我們不是這里的工作人員,是地鐵的乘客,能告訴我們這里發生了什么嗎?”
老人的眼神漸漸恢復清明,干裂的嘴唇顫抖著:“快快走吧,天亮前不離開,會會發生很危險的事。”
張陽青直視老人的眼睛:“既然你被困在這里,也該知道,不找到'尊貴的客人’,我們也無法離開。”
老人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喉結上下滾動:“我也是乘客,被困在這里,這些老人在吸取我的生命力。”
他抬起枯瘦的手臂,上面密密麻麻全是針眼:“已經.和死了沒區別求您一件事”
他說話斷斷續續,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張陽青目光一凝:“要我殺了你?”
老人緩緩點頭,渾濁的淚水順著皺紋流下:“太折磨了.”
或許在這個養老院,他們不斷的被老人抽走生命力,還有護士們的折磨,心理和身上已經崩潰,能死就是一種解脫。
旁邊兩個“小弟”交換了個眼神,手已經按在了武器上。
在他們看來,救助這些將死之人毫無意義,如果隊長不忍心動手,他們很樂意代勞。
但張陽青接下來的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如果我能帶你離開這里呢?”
老人苦笑:“沒用的,我壽元將盡,他們每天打針吊著我的命,像牲畜一樣,而且我根本無法離開這里。”
張陽青突然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那如果我幫你找到方法,讓你把生命力吸回來呢?”
這句話像一道閃電劈進老人心里。
他猛地睜大眼睛,原本死氣沉沉的眸子里突然迸發出驚人的光彩:“那那我的命就是您的!”
張陽青滿意地站起身,這才是他要的效果。
把這種絕望的人,命都不屬于自己的人拯救出來,那么他們必定會死心塌地。
自己進入核心區后,要面對的可是馬雷克重工。
別看周圍幾個隊友現在和張陽青統一戰線,也很聽他的指揮。
那是因為大家都需要共同度過這一關,他們只是相信張陽青,可不代表能為張陽青賣命。
當得知對手是馬雷克重工,這些人肯定會去對面。
因為他們又沒有做對不起這個城市的事情,馬雷克重工也不會對付他們。
所以想要死忠的人,這些就是最好的選擇。
怪談世界的規則提到,不要相信其他詭異,張陽青哪怕知道風衣男有能力,也只是暫時合作,因為他是詭異。
這些可都是人,是可以相信的。
讓這個“老人“好好待著之后,張陽青就帶人離開了房間。
期間,旗袍女和風衣男在房間里仔細翻找過,確認沒有今天的車票。
張陽青的運氣還是一般,在四樓找了十三個房間,才終于找到關鍵的房間。
其他天選者,運氣好的,找了六七個房間就找到。
但就算如此,張陽青的進度還是最快,他在這次真沒遇到什么危險,不像很多天選者,在遇到危險還要去解決,手忙腳亂的。
張陽青現在所在的這個房間同樣是個雙人間,但情況更加詭異:左側床上躺著一個正常的老頭,右側床上卻是一具被肢解的尸骸。
尸骸已經干癟,但傷口處卻沒有腐爛的跡象,仿佛被某種力量強行維持著生命狀態。
左邊的正常老頭,都來不及起身襲擊張陽青,旗袍女推門進去就直接給他撒了眩暈藥粉,省事。
也不用指揮,隊員們很默契,張陽青在觀察,他們在房間里尋找線索。
“找到了!這應該就是'尊貴車票’吧?”旗袍女從床頭柜抽屜里翻出一張金邊車票,比普通車票華麗許多。
兩姐妹羨慕的夸她,讓她很是滿意。
不過她就像是一只討好主人的大狐貍,搖著尾巴來到張陽青面前,等待主人的摸頭,也就是夸獎。
張陽青接過車票仔細查看,說道:“不錯,這次你表現的很好。”
旗袍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被張陽青夸贊之后,內心會很滿足,但就是喜歡這種感覺,還挑釁的看了一眼風衣男。
她甚至分析道:“剛剛被我弄暈的那個老頭,應該是尊貴的乘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