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服務員的手臂不自然地扭曲著,像是被什么東西燙傷了一樣。
要不是今早上的經歷,陳露露又要害怕起來。
現在她覺得,這些人多半是有身體障礙,還努力的工作,怎么能夠覺得人家很怪異呢,要用正常人的眼光看待對面。
陳露露回了一個溫暖的眼神和笑容過去,讓服務員都有些看不懂,自己不嚇人嗎?怎么對面這個眼神?難道是挑釁?
正當這些服務員準備過來的時候,張陽青的房門恰逢適宜的打開。
他的出現,不得不讓這些服務員顧慮,那種莫名的壓力,讓他們不敢再往前進一步,也不能往前走一步。
服務員都感覺,自己是不是進入了某種限制?
其實這個感覺是對的,張陽青想怎么限制他們都可以。
就這樣,直到三人離開,這些服務員才能動。
他們甚至還在到處打量,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么。
因為他們根本無法察覺,這是張陽青在搗鬼。
大會堂位于山莊最深處,要穿過一條掛滿油畫的走廊。
那些畫作乍看是風景,細看就會發現樹叢里藏著無數眼睛。
陳露露路過時,一幅畫里的烏鴉突然轉動眼珠,她恰好轉頭和蕭玄說話,完美錯過了這驚悚的一幕。
在前往這段路的過程中,陳露露也看到一些游客,他們神色慌張,偷偷摸摸的觀察四周。
似乎害怕被什么東西嚇到,害怕看到什么東西。
陳露露就截然不同,她大步大腳的往前走,手腳都甩的很高,真像是來歡樂度假的。
要是張陽青和蕭玄,在對這次詭異事件進行折磨,那么陳露露就是純粹的侮辱。
那些詭異估計想要整死陳露露,比整死張陽青和蕭玄還要迫切。
三人來到大堂時,撲面而來的是一股陰冷潮濕的氣息。
大堂兩側矗立著兩排高大的石像,每一尊都戴著詭異的面具,有的似哭非哭,有的似笑非笑,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滲人。
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搖搖欲墜,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燈光忽明忽暗,將那些石像的影子拉得老長,在地面上扭曲成各種怪異的形狀。
大門前,有個戴著同樣面具的服務員靜靜地站著,他們的身體紋絲不動,只有眼珠子隨著三人的移動而轉動。
陳露露興奮地掏出手機:“哇!這里好有氛圍感啊!蕭哥,張哥,我們合個影吧!”
她被張陽青和蕭玄‘慣’壞了,不僅不怕,開始覺得有趣起來。
陳露露完全沒注意到,當她舉起手機時,那些石像面具上的表情似乎變得更加猙獰了。
戴面具的服務員的手指不自然地抽搐著,指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長。
這里似乎是觸發了什么死亡危險。
但張陽青嘴唇微動,不知道念了什么,戴面具的服務員無法動彈,石像也恢復了‘正常’。
張陽青強行把死亡危險給關閉了。
“站這兒,背景超棒!”陳露露拉著兩人站到最中央的那尊石像前。
蕭玄配合地比了個剪刀手,張陽青則依舊保持著那副慵懶的姿態。
就在陳露露按下快門的瞬間,一張珍貴的合影就這么出現。
照片里的三人笑得自然,背景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大堂裝飾。
“完美!”陳露露滿意地看著照片,完全沒發現照片的異常,因為張陽青和蕭玄都給她擋住了。
周圍的其他游客都停下了腳步,用古怪的眼神看著他們。
那些目光冰冷而麻木,就像在看三個將死之人。
“今天的劇目是《血色婚禮》.”
但凡是入場的游客,里面那位帶面具的服務員,會遞來節目單。
這里的服務員還是兩個,里面一個外面一個。
而且節目單里,似乎也有一些‘不能看’的節目。
蕭玄都看出來,這兩個服務員有不同的規則,但暫時沒說什么。
觀眾席已經坐了不少人,但奇怪的是所有人都坐在單數排,雙數排空空蕩蕩。
陳露露剛要往第五排走,蕭玄一把拉住她:“坐這兒視野更好。”
說著把她按在了第七排,這是全場惟一一排坐滿“正常游客”的位置。
而張陽青,就是隨便找個地方坐,他看出來要坐哪,但他無視規則。
那感覺就像是在說:有種你們來殺我。
蕭玄知道自己師兄在干嘛,也沒有說什么。
燈光漸暗,幕布緩緩拉開,舞臺劇正式開始。
舞臺上,最開始舞臺劇演員們的登場,就讓張陽青三人覺得專業。
講的就是兩個相愛的人,陰陽兩隔。
為了完婚,沖破重重險阻。
有一句話讓蕭玄沒繃住,那就是陳露露吃爆米花的時候說道:“蕭哥,那女演員的妝容很逼真,真的像死了一樣。”
蕭玄當時就很想講:她不是像死了一樣,估計是早就死了。
不過看在陳露露不害怕,他也沒說什么。
話劇的女主這個時候已經是死了,但深愛著男主,他倆已經訂婚,所以她想要完成這次婚禮。
然后誤會出現,男主最開始不知道是她,覺得自己被女鬼纏著。
還請高人來收她,高人布下陷阱,等待女主落網。
結果男主在最后時刻才看清楚女主的真面目,沖進高人的陷阱里,想要救走女主,可惜為時已晚,倆人雙雙殞命。
“嗚嗚.太感人了”陳露露抹著眼淚,似乎就喜歡看這種虐的感情劇。
蕭玄悄悄戳了戳張陽青:“師兄,這舞臺劇不錯,我很期待接下來的。”
張陽青笑著說道:“希望接下來的更加精彩。”
第二場戲開場前,主持人戴著夸張的面具登場:“下面我們將邀請一位幸運觀眾參與互動表演”
聚光燈在觀眾席上來回掃動,最后定格在陳露露身上。
“那位穿白T恤的小姐,對,就是您!”
陳露露驚訝地指著自己:“我?”
她求助地看向蕭玄,似乎在詢問蕭玄自己該怎么辦。
蕭玄正要起身,張陽青卻按住他的肩膀,輕輕搖頭。
張陽青的聲音很平靜:“你要想去就去吧,我們會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