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頭,只是微微側臉,火光映照下,張陽青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你們不想死的話,最好做出你們該有的表現,這一次,我就當沒聽見。“
他的聲音很輕,幾乎像是自言自語,但帳篷內的溫度仿佛驟然降低。
一股恐怖的‘威壓’瞬間籠罩在整個帳篷里。
這威壓不是能量,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斑點狗的冷笑戛然而止,爪子猛地縮回籠內,恢復了最開始優雅的狀態。
斷角山羊的笑容僵住,漆黑的眼珠劇烈顫動,喉嚨里的低語變成了驚恐的“咩咩“聲。
身后的白毛猴子混身一顫,毛發炸起,不可置信地看向張陽青。
它感受到了某種讓它本能恐懼的東西,從這個看似瘦弱的人類身上散發出來。
張陽青沒有再多說一個字,掀開帳篷,邁步離開。
火光消失,帳篷內重新陷入昏暗。
籠中的兩只動物徹底安靜下來,仿佛剛才的殺意和怨恨從未存在過。
只有地面上那幾道深深的爪痕,無聲地證明著,它們剛才,確實想要做些什么。
這也是剛剛隔壁教皇發現的細節。
因為天選者背對三只動物,然后三只動物之間發生的這段特殊事件,其實有兩種解釋。
其一,白毛猴子想要襲擊天選者,然后被其他兩只動物‘出言’制止。
其二,其他兩只動物對天選者有危險,白毛猴子警告他們。
在那個時候,天選者又看不見后面發生了什么,回頭看見白毛猴子的狀態,很有可能誤解,或許也是其他兩只設計的圈套,挑撥天選者和白毛猴子。
大屏幕外的觀眾們是能看見那驚鴻一瞥的畫面,所以才準確判斷出。
所以教皇才選擇無條件相信白毛猴子,畢竟他倆要出去并肩作戰,給予伙伴相信,那活下來的概率也大。
都選了白毛猴子,還能咋辦?
總不能再給它關回去吧。
離開帳篷后,張陽青和白毛猴子開始在漆黑的馬戲團營地中尋找食物。
夜風嗚咽,吹得帳篷帆布“嘩啦“作響,遠處的篝火早已熄滅,只剩下幾縷青煙在月光下扭曲升騰。
“你知道食物在哪嗎?“張陽青低聲問道。
白毛猴子翻了個白眼,抓了抓腦袋,瘋狂搖頭。
那表情好像是在說:我倆誰是馴獸師?你問我這個?
我以前都是在籠子里飯來張口,我哪知道!
沒辦法,一人一猴只好挨個帳篷搜尋。
第一個沒有任何裝飾的小帳篷布簾掀開的瞬間,一個詭異玩偶猛地彈了出來。
那是個半人高的木偶,油漆剝落的臉龐上畫著夸張的笑容,玻璃眼珠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反光。
它的關節“咔咔“作響,突然張開血盆大口,里面竟是密密麻麻的尖牙!
更恐怖的是,它的腹部裂開一道縫,露出里面蠕動的黑色觸須。
張陽青迅速后退,早已經做好戰斗準備的白毛猴子則怒吼一聲撲了上去。
它鋒利的爪子狠狠拍在木偶頭上,“咔嚓“一聲脆響,木偶的腦袋直接碎裂,但那些黑色觸須卻像活物般纏上猴子的手臂。
白毛猴子吃痛,瘋狂撕扯,將觸須連根拔起,濺出腥臭的黑色液體。
最終,詭異木偶被白毛猴子拆的散落一地。
也可以看出,張陽青的流程把握是真厲害,他知道白毛猴子的作用。
剛剛那些胡亂揭開小帳篷的天選者,還活著的,就是多了一次驚心動魄的襲擊,死亡的那些,甚至不知道提示在哪。
解決了第一個小帳篷里的詭異,張陽青進去看了一眼,通過火把的光,可以看到里面是一個木偶擺件存放的地方,沒有食物。
離開這個小帳篷,張陽青來到第二個帳篷。
里蹦出的是個詭異破舊布偶,棉花從縫合處溢出,卻詭異地蠕動著。
它的紐扣眼睛突然流下血淚,張開嘴發出嘎嘎的笑聲。
白毛猴子這次反應也是非常快,直接將它撕成兩半。
結果里面掉出十幾只腐爛的老鼠尸體,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還冒著黑氣。
張陽青就判斷,或許是‘老鼠’被污染,其他‘活物’吃了老鼠,也被污染?
這里的‘活物’可以指獅子,也可以指這個破舊布偶。
或許這就是細節,張陽青先記住。
然后指著老鼠對白毛猴子說:這玩意你不能吃,有污染,會死的。
這可不是張陽青多此一舉,因為現在白毛猴子很餓,它或許不知道這些老鼠能不能吃。
白毛猴子也確實有過去‘嘗嘗’的趨勢,能發現這個的天選者很重要。
天選者也要時時記住自己馴獸師的身份。
第三個帳篷空蕩蕩的,只有一面破碎的鏡子。
當張陽青的火把照過去時,鏡中竟映不出他們的倒影,反而顯現出一個渾身是血的小丑,正對著他們詭異地微笑。
第四個帳篷里堆滿了表演服裝,但當他們翻找時,那些衣服突然像活物般纏上來。
白毛猴子瘋狂撕咬,才掙脫出一條生路。
當掀開第五個帳篷時,白毛猴子已經氣喘吁吁,毛發凌亂,身上多了幾道傷口。
它哀怨地看了張陽青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哥,你要再找不到,我可就打不過了。
張陽青也沒辦法啊,我又沒加運氣的屬性,只能一個個找呀,我能怎么辦?
我要是能打,我還讓你來?
他的臉也不算太黑,第五個帳篷沒有詭異,落里堆著幾個木箱。
張陽青沒有急著打開,而是在木箱附近聞了一下,他就能夠確定,哪邊是肉,哪邊是素食。
確定目標,張陽青讓白毛猴子去撬開,不像其他天選者,自己撬了半天。
白毛猴子用張陽青遞給的工具撬開箱子后,里面整齊碼放著胡蘿卜、蘋果、香蕉和干草捆。
它看著這些食物,不斷的咽口水。
張陽青就說道:“吃吧。”
聞言,白毛猴子則迫不及待地抓起一個蘋果啃起來,果汁順著它的獠牙滴落。
看來它是真的餓了,一直在吃,瘋狂的吃。
吃的差不多,就在他們準備攜帶食物離開時,帳篷外突然傳來“沙沙“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后停在了帳篷門口。
氣氛瞬間就開始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