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弟諸葛亮第642章 你以為這里是官渡,其實這里是長坂坡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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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章 你以為這里是官渡,其實這里是長坂坡


更新時間:2024年12月10日  作者:浙東匹夫  分類: 歷史 | 秦漢三國 | 浙東匹夫 | 舍弟諸葛亮 
得到曹仁的命令、也做好了全部準備工作后。

于禁于六月十三這天,帶著四萬多步兵、七八千騎兵,從襄陽城南的峴山大營,加急南下,直撲向位于襄陽和當陽之間的編縣。

出擊之前,曹仁和于禁就仔細核算過,這樣的出兵規模,既可以確保行動迅捷,不至于被魚腩弱旅拖后腿。

又能夠確保對編縣、當陽方向的劉備軍形成明顯的兵力優勢,即使宜城方向的劉備軍也全力分兵救援,也改變不了雙方的強弱對比。

同時,這樣的出兵規模,還能確保留守襄陽和峴山大營等各處的兵力絕對夠用,后方絕對安全。

哪怕劉備軍在發現編縣、當陽方向保不住后,不去救了,而是選擇圍魏救趙、各打各的,集中兵力來反撲襄陽或者峴山大營,也無法取得突破——

當年官渡之戰時,袁紹不就做過“以為烏巢救不了了/不需要再多花力氣救了,不如趁機派張郃高覽總攻曹營”的決策,只不過那波攻勢最后被曹軍頂住了。

曹仁和于禁都是親自經歷過當年的戰例的,自然對于這種情況會尤其提防,這也算是路徑依賴的另一種表現形式。

一言以蔽之,于禁和曹仁在充分考慮了各方因素后,最終才做出了如此謹慎的出兵決定,從規模到時間,都是恰如其分。

于禁啟程后,一路雷厲風行,行軍迅捷。

看過《三國演義的看官應該都不陌生,原本歷史上,曹操在赤壁之戰前,剛剛接收了劉琮舉襄陽投降,隨后就立刻派遣輕騎“一日一夜驟行三百里,追先主于當陽”。

可見今日于禁要趕的這段路程,全程差不多也該是三百里。如果輕騎不考慮體力死命跑的話,是可以一天跑到的——

當然,實際上襄陽到當陽的距離絕對沒有三百里,也就二百多里。古人記載不過是舉其約數而言之。

但是今天于禁要走的路線,跟原本歷史上曹操追劉備到長坂的路線,也略有不同。

因為他不是直撲當陽,而要半路先到編縣繞一點路。同時他要趕去的終點,也不是當陽縣城,而是當陽北郊幾十里外、沮水河畔的章鄉碼頭水寨。

他的出擊陣地,也不是從襄陽城,而是從襄陽城南的峴山大寨。

最后綜合算下來,全程約有二百三四十里。

負責攻堅的步兵,正常情況下也就日行五六十里,強行軍情況下,不帶車重糧草,倒是可以加速到八十里甚至更快,但不能持久。

所以于禁的計劃,是第一天就加急直撲編縣,然后分兵一部分負責圍城,剩下的部隊繼續南下,兩天內趕到當陽,且展開攻勢。

于禁的行動很突然,至少他自己覺得很突然。

從敵人的初步反應來看,這種突然似乎也是實打實的。因為第一天的行軍進兵,沒有遭遇到任何劉備軍的斥候騷擾,于禁順順利利就趕到了編縣。

抵達了編縣后,按理說天色已晚,部隊應該草草扎營,然后就歇息,畢竟第二天還要繼續趕路,士卒必須保持體力。

時值六月,天氣炎熱,將士們扎營本來就無所謂帳篷,直接露天睡也不會冷。

然而于禁治軍極為嚴格,他嚴令軍中的荊州兵繼續連夜勞作。

在草草扎了營壘的圍欄后,他還逼著荊州兵繼續挖土、在編縣的四座城門外,都堆砌一道兩尺高的土墻。

堆墻的泥土是直接在墻根前的平地上挖的,如此也就自然而然形成了一道兩尺深的壕溝。

作為圍堵城內守軍突圍的簡易工事,這種程度已經暫時夠用了。

荊州兵對于禁的猴急敢怒不敢言,

于禁雖沒聽到抱怨,但他猜也猜得到、那些蔡瑁手下的舊部在想些什么。

所以他一邊親自巡營監工,一邊也偶爾威嚴地出言敲打那些荊州軍軍官:

“有什么可埋怨的?我們明日還要繼續行軍南下,自然要好好歇息。

你們明日便可就地固守,只要堵住城門即可,白天有的是時候輪流歇!”

荊州軍軍官們一聽,確實是這個道理。也就把道理跟屬下士兵說清楚,荊州兵的埋怨才漸漸平息,任勞任怨把活干完。

而于禁的部曲扎營圍堵的過程中,編縣城內的劉備軍始終如臨大敵,弓弩輪流上弦戒備。

剛開始的時候,明知道于禁軍施工的地點,距離城墻稍微有點遠,在弓弩射程之外。但守軍還是試探性地放了幾陣箭雨,看上去警覺得不行,簡直就跟刺猬一般。

編縣城頭,也是旌旗林立,其中黃忠的旗號最為鮮明。

天色全黑之前,于禁曾巡視過一圈營地。當時在編縣的西門外,他就親眼遙遙看見過城樓上有一個須發頗白的老將,還在那兒吆喝指揮。

只是距離相隔實在太遠,至少有二百多步,于禁也不可能看清對方面容。

但于禁心中已然認定:這個站在黃字旗號下的老將,不就是黃忠本人么!

他之前在劫糧時,跟黃忠交手過一次,對黃忠的帶兵能力也不再輕視。

但今時今日,他奇兵突至,直接堵了城門,又沒打算攻城,黃忠空有能力,又能如何?

不出兩三日,曹軍圍城營壘每日加固愈發堅固。到時候讓黃忠攻守易勢、來扮演攻營的一方。

黃忠的士兵人數還不如圍城的曹軍多,還要承擔地形上的絕對劣勢,那是絕對沒有勝算的!

于禁帶著這份自信,當夜睡得很安穩。

次日一早,他留下蔡瑁舊部繼續包圍編縣,他自己則神清氣爽地帶著三萬五千人的主力步兵和數千騎兵,繼續南下。

第一天,他依然沒有遭到劉備軍的決定性攔截。

倒是有一兩批反應較快的劉備軍騎兵出現,對于禁進行了一些騷擾。

但是這些劉備軍騎兵數量太少,根本打不過于禁,也只能是略微騷擾遲滯、便見好就收。

于禁一開始還有些緊張,但是順利擊退這些騎兵后,他很快反應過來:這些騎兵,肯定不是專門來對付他的大軍的,而是劉備按照原計劃,巡邏保護糧道的。

所以這些騎兵的規模,只夠驅逐曹軍可能出現的劫糧部隊,但卻不可能跟來進攻當陽的曹軍主力正面決戰。

劉備軍肯定是對曹軍的戰略意圖發生了誤判,加上時間緊急,昨天晚上于禁才剛剛包圍了編縣。

估計劉備軍現在才剛知道編縣被圍的消息,然后開始做出對應的部署調整,所以難免顧此失彼。

一想到這,于禁愈發得意:都說諸葛瑾神機妙算,用兵如神,沒想到劉備軍也有反應遲鈍的時候。

不過,這也是拜他于大將軍雷厲風行、兵貴神速之功。如果不是自己那么果決,計劃三天就趕到當陽城下,劉備軍也不至于反應不過來。

時間倏忽就到了六月十五,也是于禁出兵后的第三天。

經過又半天的行軍,于禁的部隊,終于抵達了當陽縣北方、沮水河畔的章鄉附近。

說句題外話,從章鄉鎮再順著沮水南行二十多里,離開荊山東麓的丘陵地帶,沮水就會匯入一片相對開闊的平原地帶,那個地方,便是當陽城北的長坂坡。

劉備身份貴重,說好了要坐鎮宜城,自然就會坐鎮宜城。

當陽縣這邊有什么誘敵計劃、作戰方案,也不需要劉備來親自過問,他只需要遙控戰場、聽取匯報就夠了。

勾引曹仁來當陽這邊燒糧,這個計劃是諸葛瑾安排的,所以諸葛瑾戰前來當陽縣巡視、就近控場,也就足夠了。

此時此刻,諸葛瑾正在當陽城內坐鎮、隨時聽取前方匯報。

而城北數十里的章鄉碼頭水寨內,則是只有黃忠坐鎮,負責一線實戰指揮。

在于禁逼近章鄉水寨之前,黃忠就提前探明了對方動向,并且提前派出信使回城報信,好讓諸葛司徒及時掌握第一手資料、把控指揮節奏。

“于禁終于來了,曹操終究是經不住燒毀我軍糧草中轉據點的誘惑。

只能說,當年賴以扭轉局面的招數,太容易被曹軍上上下下接受了。對這種計策風險的警惕,也遠比對其他計策要低。

讓漢升按原計劃死守營寨一兩日,把于禁拖得疲憊不堪,然后我軍再從當陽縣北上,野戰迎擊疲憊的于禁!”

諸葛瑾輕搖折扇,頗為自信地點評了幾句。

旁邊的幾名部將,對其點評也是心悅誠服:“司徒真是神機妙算,再無遺策!哪怕奸如曹操,也沒能看破司徒的計謀!”

諸葛瑾輕描淡寫地擺擺手,示意這沒什么。

曹操也沒學過心理學,不知道要警惕“路徑依賴”。自己是專門從心理學角度算計了曹操的,能得手并不奇怪。

黃忠派來的信使,又聽取了幾句諸葛瑾的提點,這便火速趕回章鄉水寨,把司徒的最新指示傳達給黃忠。

黃忠聽說一切都在計劃之中,自己只需要按戰前吩咐的辦,也是信心大增。

于禁趕到章鄉附近時,已是這天的傍晚了。

章鄉附近的地形,還是以丘陵為主,并不十分平坦,章鄉以西,便是荊山山區了——

也正因為地勢不平坦,所以章鄉所處的這條谷地,才會成為沮水河道匯流的所在。

丘陵地帶,農田相對稀少,適合藏兵的林地則隨處可見。

所以于禁在確認距離章鄉不遠后,立刻便下令部隊就地休息,保持警戒。

他麾下有個別部將不理解他的決定,紛紛過來請教:

“將軍!我們距離章鄉還有三十多里,為何突然在此處歇息?此處地形略顯崎嶇,也不利于扎營吶。”

面對屬下的提醒,于禁面無表情地讓大家只管執行,然后才稍稍解釋了兩句:

“我當然知道距章鄉還有些路程,但我們在荊山中駐扎稍歇,天色又即將全黑,章鄉水寨內的敵軍,今日必然無法掌握我軍的具體動向,說不定都料不到我們能推進得那么快。

現在我讓士卒充分歇息恢復體力,到時候二更天起來吃干糧,五更之前趕到章鄉營外,先用騎兵發起奇襲,四處縱火,必能建立奇功。

就算劫營不能徹底擊潰敵人、焚燒敵營,也必能重創敵軍,到時候再以步軍跟進、正式強攻不遲。”

于禁一開始就沒打算完全指望堂堂正正的強攻營壘。他始終是劫營和正面攻營并舉的。

畢竟當初官渡之戰,曹操能攻破袁紹,也是靠偷襲的。

長途奔襲,攻營的撞木、壕橋沒有準備,那就隨便弄幾顆大樹當壕橋。

只要多攜帶火把、松脂等引火之物,對付純木質結構的營寨,完全能指望火攻偷襲打開局面。

而根據曹仁前陣子的偵查,劉備軍在章鄉碼頭的水寨,因為是臨時擴建的,多了很多糧倉,難免蘿卜快了不洗泥,粗制濫造全靠木柵欄圍成。

這樣的營地,偷襲火攻足夠撕開外圍防線了!

于禁的軍隊,當晚便草草歇了半夜。

二更天一過,部隊便都起來了。

因為是在丘陵地帶扎營,有些營地旁邊還有林木,所以凌晨的加餐,于禁部并沒有燒火做飯。

只是吃了些珍貴的曬干咸肉脯,還有醋浸的干飯團。

這一切,也足見曹仁為了支持于禁部此次的行動,著實下了血本——以如今北方的民生條件,能供應軍隊有肉脯吃,絕對是非常不容易的。

吃過咸肉脯和飯團,于禁的騎兵很快開始趕路,準備天亮前抵達實施偷襲。步兵也很快開拔,打算比騎兵晚到一個多更次。

這樣就算騎兵沒能取得決定性突破,步兵也能在天亮后發起大規模總攻。

步騎協同,兩個波次連綿不絕,絕對能把劉備軍守將打崩!

于禁親提騎兵,奔馳了一個多時辰,中間也略作休息恢復體力,終于在五更天之前,抵達了章鄉水寨。

看著遠處火把林立的大寨,于禁深呼吸了一口,沒有再多猶豫,直接下令全軍按計劃分頭突擊:

“各部點起松脂火把!沿各門分頭縱火!不用強求攻進內營,只要攻破外營,能燒多少糧倉就燒多少糧倉!殺敵不重要!先放火!”

于禁宣布完命令,曹軍騎兵紛紛點起火把,一時間,章鄉水寨東北兩側的原野丘陵上,火光點點蔚為壯觀,足有數千之多。

這些燎原的星火,很快朝著碼頭水寨的方向撲去,向著劉備軍的糧倉區片撲去。

三百步,兩百步,一百步……

就在于禁接近了營墻時,營內忽然也爆發出了震天的吶喊,隨后火把揮舞,弓弩交叉攢射。海量的箭雨如瓢潑桶傾,不要錢一樣往外注射。

當先沖鋒的曹軍騎兵,很快被這樣的箭雨攢射挫傷了攻勢。

不少騎兵慘嗥著墜馬傷亡,更多的戰馬也中箭倒地悲嘶,曹軍騎兵一時銳氣大減。

于禁本人因為鎧甲精良,雖然也被一兩根弩箭蒙到了,并沒能透甲傷到他。

但他心中還是不禁微微一驚,察覺到情況有點不對勁。

敵軍的弓弩火力密度,不像是區區數千弱旅能做到的,也跟前幾天斥候偵查的結果,完全對不上。

但事已至此,他也是馬入夾道不能回頭了,只能硬著頭皮厲聲喝令各部加強攻勢。

曹軍騎兵很快沖到營墻前,然后頂著弓弩的攢射,盡量奮力丟遠火把。

數以千計的松脂火把,對著本該是木質柵欄的寨墻飛去,

也有一些飛過了寨墻,落在了里面的帳篷、草垛、糧倉上。

然而,于禁期待的火苗飛速蔓延的慘狀,卻沒有出現。

很多丟在寨墻上的火把,倔強地燃燒到了松脂耗盡,也沒能引燃更多的東西。

曹軍騎兵一時突破不了寨墻,就只能朝著營門的方向亂擠,

用撓鉤奮力拖飛拒馬、鹿角,撕開一條道路,朝著里面胡亂沖殺。

而營內的劉備軍近戰士卒,似乎也早有準備。一排排裝備灌鋼長戟的填線士兵,在營門內組成卻月之狀。

曹軍騎兵一沖進去,就會面臨前方和左右三面的夾擊攢刺。

那些看似容易被撓鉤拖走的拒馬和鹿角,如今看來,反而更像是一個故意為之的陷阱。

仗打到了這一步,于禁再自信,也該意識到不對勁,意識到敵人是有備設計的了。

而也正是到了這時候,剛才負責亂丟火把燒開營墻的曹軍輕騎,紛紛開始爆發出驚呼:

“不好!這些木柵尖樁都被加固過了!還潑了濕泥漿!根本燒不起來!”

“營墻內還臨時挖了引水內壕!剛有火頭冒起來就被撲滅了!”

這些詭異跡象,本就不是第一時間能發現的。怎么著也要等第一批火把燒完那么長的時間,曹軍才能確認放火失敗了、敵軍早有防備。

而隨著這些消息傳開,曹軍騎兵內部很快就開始蔓延動搖甚至是恐慌的情緒。

戰場上,再也沒有什么比“我軍中計了”、“偷襲遇到敵人早有準備”更打擊士氣的事情了。

于禁麾下的騎兵,戰斗力和精氣神也陡然下跌了一大截。

于禁在章鄉水寨外左沖右突,偷襲不力的同時。

黃忠在營內,安然坐鎮,指揮若定。

數千精銳弩手,有條不紊地施放著刁鉆的交叉火力,把一排排的曹軍騎兵放倒。

堵門和堵缺口的長戟兵,負責見機行事補位的斬馬劍手,長短配合,進退有度,把曹軍的攻勢牢牢遏制住,就如同扼住了于禁的咽喉。

與此同時,黃忠的內心,也是對于諸葛司徒的戰前誘敵部署,越來越佩服。

開戰之前幾天,這座章鄉水寨,還是非常簡陋的。

當時,這里的營墻真的只是純粹的破爛木柵,底下沒有夯土的地基、內側也沒有新挖的引水壕溝。

寨墻上潑的濕泥漿,更是今天才剛剛臨時弄的,就是在探查到了于禁的進兵速度后,才有的放矢針對他的。

而且此前一段時間,章鄉水寨內的駐軍情況,也是諸葛司徒故意設計、示敵以弱。營內的駐軍人數,實則遠遠大于敵軍哨探得的結果。

但諸葛司徒近期給了黃忠的部隊特別優待,給他們供應了提前烹制好的干糧,確保水寨內盡量少生火燒灶做飯。

所以如果敵軍的偵查斥候,有專注于每天數灶煙數和燒火冒煙的時間長短、來判斷營內吃飯士兵人數的話。

那么,他們一定會得出一個遠少于實際人數的數字。

不得不說,在“給奇襲部隊配備預制干糧,避免臨時燒火做飯”和“給示弱的守營軍隊配備預制干糧、避免燒火做飯暴露實力”這兩方面,曹仁和諸葛瑾的決策,還真就恰巧暗合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促成了誘敵騙術的最終成功。

于禁是本著偷襲劫營燒糧來的,結果硬生生踢到了有備而守的強敵鐵板上。

他甚至連黃忠就在章鄉水寨內這一情況都不知道,還以為黃忠是被他堵在了編縣呢。

現在,一切終于到了收網的時刻。

黃忠在堅決迎頭痛擊了于禁一刻鐘之久后,終于借著戰場上微弱的火光,和天邊漸漸冒出的魚肚白,隱約找到了于禁的旗號所在。

黃忠便集中弩手,以及負責打反沖鋒的的斬馬劍手、組成敢死隊,對著于禁的旗陣方向發起了一波反擊。

于禁也沒想到,原本一味采取守勢的敵人,居然反攻了。一時也有些措手不及。

黃忠親持強弓,對著于禁旗陣下那些甲胄精良的敵人連珠箭發,接連射殺數名強敵。

要不是于禁的甲胄一時分辨不清,說不定于禁本人都有可能被集火。

饒是如此,在黃忠“雨露均沾”的打擊下,猝不及防的于禁還是被一支狼牙箭射中心窩,但剛好射在鍛鋼材質的護心鏡上,沒能穿透進去。

于禁只覺胸口遭到了錘擊,稍稍有些氣血翻涌。

突如其來的打擊,讓于禁頗為驚惶,心神大震,連忙躲到左右護衛的盾牌后面。

便在此時,對面的黃忠麾下將士們,也開始齊聲吶喊助威:

“賊將看清楚了,黃忠在此!你們又中了司徒的計啦!”

黃忠吶喊完,也是親自催督反擊,附近的曹軍軍官眼見真的黃忠在此,加上天色已經微亮,果然大為惶恐。

畢竟他們前天都是親眼見過編縣城頭、有一個須發花白的老將督守的。

還聽于禁將軍說過,說黃忠被圍在編縣了,這當陽縣北的碼頭水寨里,只有些劉備軍的無名下將鎮守。

現在黃忠突然出現了,而且故意亮明身份,曹將們哪里還不知道自己中計了?

光是這層心理打擊,就足以讓曹軍騎兵士氣崩盤,軍紀大亂。

黃忠趁他病要他命,全力反撲了一把,殺得曹軍騎兵節節敗退,伏尸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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