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里克的崛起第1820章 先登者阿斯卡德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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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0章 先登者阿斯卡德


更新時間:2024年11月22日  作者:重生的楊桃  分類: 歷史 | 外國歷史 | 重生的楊桃 | 留里克的崛起 
歷史小說


再度反殺的羅斯軍一路殺到木堡的大門外,他們在解決掉城外的奮戰者后,就立刻開始嘗試攻城。

就算是倉促建造的木城堡,在不使用攻城武器暴力攻擊下,僅靠人的蠻力如何將排列成強的木樁拉倒呢?

驚魂未定的守軍戰士站在高處,乃至是站在僅有的一座塔頭上,他們居高臨下射箭,亦或是將陶罐乃至是碎木塊扔下,竭盡所能阻止圍城軍隊的爬墻舉動。

有羅斯軍戰士被伸出的長矛刺中,身負重傷很快喪失意識。也有人抓住矛桿將守軍一下子拉下來,再剁成肉糜。

夕陽下雙方的纏斗還在持續,明明守軍人數更占優勢,奈何那些民兵徹底嚇破了膽,他們躲在木墻里或是瑟瑟發抖、或是嚇至昏闕,就算被洛特哈德拳打腳踢,也難以再動員他們戰斗。

真正發揮守城作用的依舊是巴黎伯爵借給堂弟的二百重步兵,經過了剛剛那一番兇險搏斗,能活著逃回來的戰士僅有一百二十人,兵力嚴重減損肉眼可見。

要靠搏斗殺死一名重步兵本就不容易,殺死結陣作戰的一群重步兵理應更難。

怎料野蠻人有一些秘密武器,兇悍的箭矢竟抹殺了鎖子甲的防御所用,結陣的重步兵都成了活靶子,高傲地站著挨打。飛射而來的標槍否定了重步兵的訓練意義,第一次大戰就付出如此恐怖的代價,多虧了他們是長期為巴黎伯爵供養的重步兵,在艱難時刻還能維持士氣持續堅守。

野蠻人竟然使用了百聞不如一見的弩炮,它發射的標槍能擊穿戰士的甲衣與血肉之軀,難道還能擊穿濕漉漉的厚重松木么?

木堡圍墻材料就取材自附近隨處可見的松樹與櫸樹,它們都是蓋房子、造船的高性價比材料,木堡是最近建設的,清風至多吹干表層,一指節深的內部依舊濕潤。

新鮮樹干含水較多很有韌性,以法蘭克人的認知,它能夠完全消除箭矢打擊,就一定能否定弩炮的攻擊。

付出了一定傷亡代價,一身黏糊糊血漬的阿斯卡德又帶著第七旗隊的兄弟們沖殺到木堡墻下,年輕的戰士寄希望于踩著同伴的背奮力攀爬,另有一些戰士端著輕型十字弓掩護爬墻的兄弟。

攻守雙方進行殊死搏斗,奈何木墻較高,當初為了墻壁穩固還以泥土堆砌了緩坡。緩坡看似有利進攻方排爬墻,結果攻方戰士站在脅迫上是難以站穩,倉促的攻城戰遲遲打不開局面,反倒有同伴被守軍刺出的陰險長矛偷襲擊中。

藍狐帶兵來遲了些,他也調來了扭力彈弓。

夕陽愈深、光線已經很暗淡,如果還不能完成攻城,奇襲部隊就不能完成大王交待的任務了。若是戰局拖延到不得不由留里克本人奪過指揮權,再用更龐大的兵力完成攻城,那是攻方的恥辱,恰恰會導致守軍死得壯烈。

可是誰又意識得到,本以為輕易占領的默倫城,攻方要在此地打一場攻堅戰呢?早知如此,就不該僅僅是三百人發動突襲。

藍狐沒功夫去抱怨,戰斗到現在自己仍舊牢牢把握主動權。

“彈弓裝填!對著他們的木墻射擊!”

他的命令非常干脆,手持鋼劍直指正前方。

可是命令莫名其妙,把持彈弓的戰士們完全弄不明白。

“大人,你是要干什么?我們的人還在攻城。”有人咬緊牙關眉頭緊鎖疑惑地詢問。

“我看到的了。他們不是爬不上城墻嗎?現在給他們腳踩的點。就是現在,射擊!”

命令已經下達,可戰士就是不敢動手。

因為他們都是第七旗隊的戰士,如今是客串一把扭力彈弓操作手。

旗隊長阿斯卡德帶領一眾勇士正在搏殺,萬一打不準,致命的標槍可是要輕易要了自己人的命,發生了誤傷,自己怎么對得起好兄弟、怎么對得起大王、怎么對得起兄弟的家人……背上誤殺兄弟的罪,以后還怎么有臉生活。

見手下不為所動,藍狐干脆踢開猶豫的戰士。

他躬下身,將一張大臉貼在扳機組建,閉上所有,以右眼盯著瞄具,三點一線對著墻壁方向果斷拉掉扳機卡榫。

一震急促抖動,標槍呼的一聲飛射。

此刻,經過一番攀爬徒勞無功的戰士才撤下來休息,他們自發地將盾舉國頭頂抵擋守軍扔下來奇形怪狀的雜物,乃至是確保自己不會被潑下的糞水澆個渾身惡臭。

阿斯卡德不甘心地才撤下來,左手以盾護住身軀,又以右肘扣住傷兵的胳膊向后方拉扯,右手的劍一秒也不曾放下。

一道黑影劃破空氣,啪的一聲狠狠砸中木墻。

標槍帶著劇烈的震顫深深扎進多水的松木內,如契子一般穩固。

“啊?這是在干什么?”

驚訝的阿斯卡德猛地回頭,就看到藍狐挺著大臉站正身子,又見那人站在扭力彈弓的手推車后揮舞右手。須臾,第二根標槍就從阿斯卡德于一眾戰士的頭頂飛過,在此砸中了木墻。

然后是第三根、第四根以及第五根。

“不夠,還不夠!”藍狐這下子揮動雙臂,斥責那些不明就里的戰士:“都看到了嗎?趕緊裝填,把我們的標槍都用掉,插滿該死的木墻,給我們的戰士創造攀爬點。”

并沒有人教育藍狐有關扭力彈弓的某些獨特用法。

扭力彈弓或曰弩炮,向著城墻發射標槍才是它正確的攻城戰用法,遙遠東方的軍隊就是這么干的。夯土打造的城墻被無數標槍扎成刺猬,一群先登勇士在弓弩手的掩護下,如同攀巖者一般抓握腳踩這些標槍,硬生生爬上城墻,再拔出腰間的短刀戰斧開始搏殺。只要控制住了城墻,后方戰士源源不斷強行攀爬,最終殺穿城墻的先登勇士占領城門,將緊鎖的大門打開,一切都結束了。

這一招對付低矮城墻較為有效,也要考研先登者的勇氣。

藍狐從不懷疑阿斯卡德為首的一群年輕崽子的勇氣,自己就是要為他們打開戰局。

扭力彈弓再度裝填,得令后的士兵雖然還是不理解,終究都落實起藍狐的命令。

他們以最大效率蓄力,再將標槍狠狠發射出去。他們還在戰場上繳獲了一些敵軍民兵使用的短矛,當務之急繳獲品扔到滑道內,一樣狠狠砸進木墻中。

怪異的表演看呆了城下的阿斯卡德,也令守衛木堡的法蘭克人莫名其妙。

洛特哈德不知工程的野蠻人到底要擺弄什么鬼把戲,明明就剩最后的落日余暉,按照常理這時候就該停戰的,可野蠻人還在作戰。

以他的高貴身份完全可以放棄默倫城撤回巴黎,雖說逃跑有損自己的榮譽。不過論及榮譽,自己也沒有被冊封什么明顯的爵位。倒是作為巴黎伯爵的弟弟,撤到大城也能穩定局面。

他沒有選擇撤退,作為一個軍事貴族,冷靜下來后首當其沖就是依靠著木頭堡壘堅持戰斗,畢竟默倫是巴黎的門戶,一旦它崩潰后,后方的一系列村莊都將輕易被野蠻人洗劫、焚毀,直到在巴黎的東南部城墻下耀武揚威。

其次他也無法撤退,城門是木堡的薄弱處,危急時刻很多雜物已經堵塞木門,另有大木桿傾斜地抵住木門了,想快速移開雜物談何容易。再者就算成功跑出去,豈不是又要和他們死斗了?

既然是要死斗,大家何必撤回來呢?就是因為在搏殺上吃了大虧才撤退,如今做縮頭烏龜可恥歸可恥,至少不會立刻隨隨便便死去。

洛特哈德想不到什么破局之策,災難來得太突然。

他無法作為完美良策,現在只是組織部下拼死抵抗就已經拼盡全力,面對野蠻人抽象的新攻勢。他……就只是呆呆地看著。

或者說幾乎沒有人弄清楚藍狐到底要干什么,不想被自己人的標槍背后射殺,阿斯卡德帶著他的兄弟們紛紛后退一些,順手拉走所有的傷兵與陣亡者。

藍狐就仿佛在訓練彈弓手打靶,他們迅速消耗干凈手里的標槍,若是要繼續使用彈弓,就只是裝填錐形的鑄鐵彈丸了,此類武器帶的也不多。

趁著機會,當扭力彈弓停止射擊時,阿斯卡德背上圓盾也撤到了藍狐身邊。

“大叔,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可知道,你下令發射的標槍差點殺死了我們!”

藍狐洋洋得意地昂起下巴好似以鼻孔瞪人。他笑道:“小子,我注意到你讓兄弟們互相踩著后背爬墻,真是太蠢了。”

“你到底想怎樣?”阿斯卡德嘶吼問到。

“你難道不會爬樹?那些標槍都扎進了木墻,就是我給你墊腳的。”

“啊?!”

“懂了嗎?戰機稍縱即逝,快回去爬墻。”

阿斯卡德又不是傻子,被點撥后瞬間明白藍狐的用意,原本的不解瞬間化作驚喜。他什么都不說了,頭也不回地向著久攻不下的木墻狂奔。

他與城下的幾十號兄弟會和,把大家聚攏起來指著滿是標槍的木墻命令:“就當是爬樹那樣,我們踩著標槍桿攀登。我們能爬上去殺了他們。”

一眾年輕戰士都明白過來,他們干脆扔掉圓盾,把劍暫且收回劍鞘,取而代之是口銜匕首或斧頭,如爬樹一般在標槍桿中輾轉騰挪。

荒謬的攀爬舉動看傻了守軍,當防御戰斗又開始時,藍狐帶領后續部隊可是不會再容許墻上的家伙從容反擊。

弓弩手開始壓制性射擊,由于光線已經很昏暗,他們無法做到精確瞄準,朝著粗略的目標射箭就好,倒也壓得城頭守軍不敢隨意探頭。

多虧了羅斯一方弓弩手的掩護,悍不畏死的阿斯卡德與十多個勇敢者硬生生爬上了木墻。

見狀,強襲部隊聲威大震,年輕戰士高呼“阿斯卡德”,繼而紛紛加入攀爬的大軍。

先登者是阿斯卡德,他才爬上城墻,就在城垛之上與驚呆了的敵軍廝殺起來。

匕首狠狠刺中一人的面部,渾身是敵人之血的他早已化作法蘭克人眼里的地獄魔鬼,他覺得自己此戰是在血祭奧丁,年輕人不愧為阿里克的長子,完全繼承了其父親的狠辣兇殘。

匕首懶得拔出,他順手抽出鋼劍,如此左手斧頭右手劍,與他的伙計們加入廝殺。

法蘭克戰士從未見過這種戰法,野蠻人像是突然飛上了城墻,且源源不斷的出現。

城墻上的守軍陸續傷亡,阿斯卡德一個健步跳進木堡內,眼前所有人都是敵人,他果斷地投入到廝殺中。

那些早就被嚇傻的民兵猶如一群引頸受戮的綿羊,被他無情砍死砍傷卻又都不敢反抗。不想被白白砍死的民兵到處逃竄,連帶著氣喘吁吁的法蘭克重步兵也有人逃竄。

洛特哈德驚恐的意識到自己帶領的已經是一群烏合之眾,自己的重步兵只能疲于應對,默倫木堡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他覺得自己已經指揮不動部下了,如果真的要死,那就以軍人的方式戰士吧。未來,教士們也會濃墨重彩地記錄下:洛特哈德·貝貢·德·杰拉迪斯在默倫城阻擊諾曼人,英勇戰死。

可憐自己到死都沒有獲封爵位。

洛特哈德,孤獨的勇士。他雙手握緊鐵劍向著羅斯戰士勇猛沖去,如同公牛一般將奮戰中的阿斯卡德撞倒在地。

他早就注意到了那員驍將又出現了,從此沖撞就是故意而為。

阿斯卡德被撞倒后猛然爬起來,手握鋼劍面色如鐵,晦暗光亮下向著沖撞自己的人沖了回去。

沒了盾的掩護,兩人的格斗變得更加暴力。

洛特哈德比阿斯卡德年長了一代人,但就身材而言后者壯如一頭熊,在身高上也很占優勢。洛特哈德身材不高,他在搏斗方面經驗多一些,奈何一力降十會的定律下根本扛不住阿斯卡德暴躁的打擊。

洛特哈德躲過了劍刺,他未能躲過肘擊,一下子竟被阿斯卡德肘到了腦袋。縱使有頭盔保護,脖子猛地一酸,整個人腦袋嗡嗡的。罷了這壯如熊的小子狠狠一記左勾拳,一拳擊中洛特哈德的下巴,后者當即渾身僵直失去意識了。

洛特哈德轟然倒地,本該對著要害再刺上一劍結果其性命,晦暗光線下阿斯卡德沒有下死手,或者說眼前還有太多的敵軍要干掉。

阿斯卡德根本意識不到自己打翻的就是敵軍守將,撂下倒地的家伙不管,他拎著鋼劍投入新的廝殺中。

凡是倒地者,怕是只是裝死都能暫時逃過一劫。

其他在木堡內亂竄的家伙,紛紛遭遇陸續翻墻而入的羅斯戰士砍殺,默倫木堡行動一座巨大的絞肉機,其中混亂之甚是的羅斯軍自己頻頻爆發烏龍砍殺,直到看清楚對方身上一系列明顯的標識物,才意識到自己打的是友軍。

直到太陽完全落山,靠著星光月光的照明,默倫木堡被的戰斗才完全結束。

羅斯戰士扒開了礙事的障礙物將木門打開,也是這時候他們才發現很多障礙物其實就被砍死的敵軍尸體。

經歷一番大戰后的阿斯卡德,他已經累得拎不起劍。他把劍插在身邊,整個人就躺在尸體堆里狠狠喘氣,不一會兒竟然打起呼嚕。

藍狐見戰斗已經結束終于長出一口氣,付出了很多代價后大王的命令還是完成了。“不要磨蹭,開始打掃尸體。敵人重傷員刺死,輕傷和裝死的都抓起來。”

戰士們開始打掃戰場,有人踢踢倒地的阿斯卡德,后者才哼哼唧唧地爬起來。

“大哥,你怎么在這里?”半蹲下來的戰士看到自己的旗隊長居然是躺著的,頓時大感不妙:“你不會受傷了吧。”

“蠢貨,你以為我會白白被殺?快扶我起來。”

累得要死的阿斯卡德勉強被同伴拉扯倒一邊,結果剛剛安靜下來,整個人坐在干燥的地上就想躺下,很快又傳來鼾聲。

藍狐清楚知曉這小子的戰功,等到大王親率騎兵抵達,自己一定要給留里克好好報功的。

默倫城已經拿下,全面打掃戰場一事要放在明日天亮,今晚要抓緊時間搜羅戰俘。就這樣,一度被打得昏迷的洛特哈德,被單做普通的法蘭克戰士,在被拔掉鎖子甲后又被繩捆索綁。光線太昏暗,幾乎可以說已經天黑,使得他身上黃金的裝飾品毫無顏色,也就沒有人將他身上的精美裝飾剝奪扒掉。

洛特哈德本人被當做普通士兵管理,與其他被俘的重步兵一道作為明日獻給羅斯王的禮物,現在被控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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