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里克的崛起第1784章 投鼠忌器的波瓦蒂爾伯爵伯納德來也_宙斯小說網
當前位置:宙斯小說網 >>歷史>> 留里克的崛起 >>留里克的崛起最新章節列表 >> 第1784章 投鼠忌器的波瓦蒂爾伯爵伯納德來也

第1784章 投鼠忌器的波瓦蒂爾伯爵伯納德來也


更新時間:2024年12月15日  作者:重生的楊桃  分類: 歷史 | 外國歷史 | 重生的楊桃 | 留里克的崛起 
當“禿頭”查理率部不斷逼近羅斯軍營時,另一支軍隊也已悄悄啟程了。

伯納德并非完全放任查理去硬闖,不過自己在早晨情緒激動地說了不少氣話,現在全力以赴追上去再全程伴隨,自己面子上實在掛不住。

伯納德也必須花費一些時間整頓精銳兵馬,待他組織了一支五百余人的精銳騎兵后,查理已經跑得太遠了。

他率領著自己的波瓦蒂爾騎兵請盡可能地快速挺進,不僅要追上查理,也要提防著道中遭遇的危機。

騎士們帶領各自的扈從戰士,每一名騎士便是一個戰斗小組,其中伯納德作為伯爵,他的貼身扈從們兵力最多,裝備也是最精良的。

每一名騎兵都身披鎖子甲,在大腿處又有小木盾保護,很多人的鐵皮盔還能垂下來鎖甲遮面,個別騎士甚至連手套都縫上了細小甲片。

騎手如此,戰馬也紛紛在前胸、頭部掛上皮甲,倒是為了確保戰馬能舒服地奔跑,后部就不做任何甲衣防護。

伯納德的波瓦蒂爾騎兵全副武裝,五百余騎兵正是他手中精銳。

如果條件許可,伯納德大可帶著自己的精銳部隊與“敵人”來一場高強度硬碰硬,且仗著自己裝備非常精良,確信打起來肯定很占便宜。

他還是希望早一點追上查理,但也要考慮自己最終也沒有追上。

查理不過二十歲出頭,正值年富力強又非常容易沖動的年紀。清晨的那一番氣話恐

怕真的激起了這小子的逆反情緒,真就是挨了刺激后頭也不回地帶著極為有限的親信對著羅斯人的營地猛沖。

所以自己就算也要抵達歐塞爾城外的羅斯人營地,與那些只聞其名的羅斯人會晤,也要將自己的精銳都擺出來,以赫赫武威示人,如果能嚇得羅斯人恐懼就太好了。

畢竟當男查理曼的重騎兵遠征丹麥,大軍嚇得丹麥首領不戰而降,又俯首稱臣。

至于自己的舉措是否驚得羅斯人把俘虜的查理謀殺,屆時阿基坦國王又亡了一位,以后怎么辦?

“查理本來已經變得不再聽話了。大不了再把丕平請回來做提線木偶。”伯納德是此二人共同的舅舅,他是礙于多方考量不好意思自封阿基坦國王罷了,所以才需要樹立一個傀儡應付局勢。

以當前局面,查理不應該潦草被殺。

奈何伯納德一直追不上查理,若非可以找到非常新鮮的馬蹄印記,都以為他們去了別的地方了。

直到伯納德能注意到必經之路處有一些完全沒人煙、被廢棄有段時間的村莊,他意識到此地距離歐塞爾城已經不遠。

“大家都注意,前方必然是目的地,拿好自己的武器。”他令部下做好防備,此舉本該是理所當然的舉措,于當前很微妙的局勢下,“做防備”就仿佛“馬上打仗”似的。

他們開始謹慎前進,伯納德也不再要求部下狂飆突進了。不久,他們皆可遠眺東北

方向的開闊地有明顯的城市存在,想必就是歐塞爾本城了。

中午已過,近日來陽光明媚氣候溫潤,簡直是最完美的五月,同樣也是適合決戰的五月。

今天空氣澄澈能見度極佳,他們看清了城市,也注意到城外那密密麻麻的帳篷、木棚等建筑,繼而還仔細分辨出大量閃光的點——一定出自士兵頭盔、甲衣的反光。

再仔細去看!那邊竟然還有一抹紅色,它在青綠的世界里格外顯眼。“紅色?查理曼的獅子戰旗?查理果然……已經到了羅斯人的營地?”

想到這一點他心頭一緊,到最后自己還是沒有追上查理,害得那個蠢貨真的被羅斯人“俘虜”了。

此時此刻,查理正在歐塞爾城下經歷屬于他的奇幻。他已經看到了那頂失落的“阿基坦王冠”,自己也成為留里克的座上賓,他就在城市東部的橋頭大帳篷里,與留里克本人探討下一步該怎么辦。

“都停下來吧。”伯納德舉手示意自己的不猜,浩浩蕩蕩的五百余名騎兵這才停下。

騎士們與各自的扈從謹慎地觀察左右,他們整體處于開闊地,左手方位處有一段連續的森林,不遠處也有淺淺溪流默默流淌。

然而森林中另有玄機。

森林外部的荒地又一次出現一支規模不可小覷的騎兵集團,新來的是今日的第二波騎兵了。

伯納德一直堂堂正正地推進,或是傲慢、或是缺乏意識,他始終沒有派

出斥候做開路,附近有樹林情況也不派人去偵查一二。

他們的行蹤早已被暗藏森林的布洛迪所部注意到,一支羅斯騎兵隊如藏于草叢的老虎,隨時都能發動伏擊。

布洛迪指揮部下保持安靜,他已經明白查理本人已經安然進入羅斯大營,當有兄弟策馬跑來說明這件事時,強烈的悵然若失氣得他直跺腳。奈何這一次自己不再幸運,最后讓菲斯克占了便宜。

查理不但出現,且已經成了大王的客人?果真如此,繼續擔任哨兵的兄弟們豈不是不能主動發起進攻了?

布洛迪得到留里克的最新命令,國王臨時收回了騎兵隊的主動攻擊權,換言之布洛迪不能擅自進攻。然哨兵的身份不能擱置,遇到其他的阿基坦軍隊,布洛迪可以率部現身、交涉。不過一旦對方主動進攻,己方有權立刻全力反擊。

因為恰恰就是查理所言,所謂自己身后應該還跟著一支軍隊——波瓦蒂爾伯爵的兵馬。

話是查理親口說的,留里克援引這家伙的說法將之寫在硬紙上,有信使快馬加鞭傳遞情報。

本來布洛迪和兄弟們都等的不耐煩了,終于遠處真的出現一支看著就實力不凡的騎兵隊,百無聊賴中的羅斯戰士們立刻振奮起來,紛紛從馬鞍的側包里拿出裝飾性羽毛插在頭盔上,罷了雙腳與腰身用力為角弓上弦……

森林中暗藏無數雙眼睛,他們盯住開闊地中突然停步的騎

兵集團,明顯能看到那些鎖子甲劇烈反光的家伙在左顧右看,就仿佛藏匿的大伙兒被發現了。這群家伙人人披甲,很多戰馬也安置了皮甲以保護戰馬心臟與頭部,所有展示的都與烏合之眾毫無關系。

畢竟也根據雷格拉夫的說法,阿基坦、圖盧茲以及其他的南方貴族,他們的軍隊里有著海量的民兵,士兵的裝備水平與他從香農、安茹招募的民兵并沒有實質上的優勢。

布洛迪琢磨一下,估測是阿基坦的最精銳部隊出現了。

“哼,又是鎖子甲。不知道阿基坦的鎖子甲能否抵擋住羅斯的破甲箭。”

他喃喃自語的同時還是要求部下保持克制,他比較擔心自己突然出現會驚得對方過度緊張,雖說自己可以按照大王的新要求打一場防守反擊,倘若隨隨便便就打起來,事后估計大王還會怪罪。

他自覺沒必要去捧場,索性繼續命令兄弟們再觀望一下。

尤其是,難以明說的氣勢是難以完全藏匿的。停下來的伯納德四處觀望,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自己已經進入是非之地。“太奇怪了,這里靜得出奇。查理應該已經去了那邊,圍城的羅斯人還沒有做任何表態,他們怕不是因為逮到這么一頭大獵物高興得手舞足蹈了吧。”

一樣喃喃的伯納德一度覺得那個羅斯王會給予查理禮遇,還會派出和平使者前往阿基坦大軍的營地通報。可是什么都沒

有發生,環境安靜得就仿佛大戰之前特有的可怖寧靜。

森林里,仍舊在偷窺的布洛迪就敵人不進不退的模樣,已經開始拿不定主意了。

“大哥。”有戰士從落葉上半匍匐地湊到布洛迪身邊,說道:“他們就是查理說的后面的那群家伙?”

“應該是的。”

“我們還要繼續等多久?”

“你沒必要著急。”布洛迪仍舊努力沉下氣,他想了想,憤憤道:“他們停下來一段時間了,只有神知道這群蠢材想什么。”

“總不會是在盤算著發動突襲吧。”

戰士的話提醒了布洛迪,“嘿,還真有這種可能性。他們人人披甲,人人有騎矛,如果突然發動突擊……”

沒必要再等了,布洛迪突然下令,早就憋不住的戰士們突然一陣吼聲,他們紛紛從藏身之處鉆出來,迅速沖到了伯納德所部的前方并快速整隊。

其實伯納德剛剛就是在觀望,他投鼠忌器舉棋不定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就在腦子一團漿糊之際,突然一支實力不凡的騎兵隊從森林現身。自知已經進入危險地帶的波瓦蒂爾騎兵本就非常緊張審慎,現在他們集體為之一振,下意識地以為要打一場遭遇戰了。

布洛迪完全不了解波瓦蒂爾騎兵,同樣伯納德也完全不了解羅斯騎兵,雙方都是理智占了上風,彼此保持著高度戒備。不過只要各自的指揮官一聲令下,戰斗立刻爆發。

羅斯騎兵人手反曲弓

,他們隨時可以發動射擊,他們越是戒備就越令波瓦蒂爾騎兵恐懼。

而伯納德手里的貴族騎士們,他們紛紛要求自己的扈從部下降騎矛放平。伯納德是諸騎士的封君騎士們奉命參戰的同時也都下意識地保留自己家族的實力,非萬不得已不會全力以赴,當生命遭遇威脅,譬如現在的局面,他們不受控得集體做好沖鋒準備,如此只要伯納德下令,怕是一秒之后全軍騎矛沖鋒順勢拿下先手優勢。

可伯納德一直沒有下令,如此自發的舉動在布洛迪看來,對方幾乎馬上就要突擊了。

羅斯騎兵們也就自發得紛紛箭矢搭在弓柄,只要布洛迪下令,他們立刻能站在馬鐙上,腰臂合力在頗為近的距離釋放破甲箭。

場面完全進入劍拔弩張的局面,雙方戰士都已經能看清楚對方的臉了。沒有任何人交頭接耳,仿佛空氣都為之凝結。

伯納德不會派出任何人去交涉,他本就鄙視包括羅斯在內的所有諾曼人,不想主動與任何一個諾曼人說話,派人去交涉都感覺傷了自己的自尊。

布洛迪也不清楚自己的情況,他也出于類似的倔強心理不愿意派人去問詢一二,雙方如此完全尬住。

雙方都做好廝殺準備,他們寧可空氣凝固也沒有一方主動發起進攻。

時間真的好似凍結了,在約莫長達十分的極致尷尬,突然遠方傳來一聲狼嚎,寧靜突然為之打破。

還是伯納德

眉頭緊鎖,他憤然拉起韁繩,非常果斷地調轉馬頭,當即示意部下:“有埋伏,我們撤!”

他將狼嚎當做某種進攻的號角聲,由于歐塞爾城下兵馬太多,如果羅斯人發動全面出擊,可不是自己目前的兵力所能應付得來的。

他撤得非常果斷,眾騎士一看伯爵大人的舉動,趕緊追隨之,一并逃之夭夭了。

布洛迪完全沒有想到結果會是如此,本來彼此對峙就已經非常莫名其妙,現在對方端著騎矛快速逃得僅剩遠方的小黑點,情況更加莫名其妙。

有戰士大惑不解:“他們逃了?我還想和他們戰斗呢。”

布洛迪即刻示意大家不要私自追擊,又道:“應該是我們的氣勢把他們嚇跑了。哼,這就是阿基坦的軍隊,像是一群老鼠,不過如此。”

布洛迪的確有驕傲的資本,而伯納德幾乎自己把自己嚇死,這下他真的是不顧查理的安危,帶著五百名裝備精良未經一戰的重騎兵撤回了大營,弄得他們是參與了一場武裝巡游,除了浪費馬力外并無成果。

另一方面,由于羅斯大營都忙著接待查理,并沒有人去關注南方的情況。布洛迪有命令在身,他的隊伍仍在做外圍崗哨,鑒于剛剛的其余他就更不能離開,直至夕陽降臨,他本人才會回到大營述職,罷了再拿走一些新烤好的面餅子供應騎兵的伙食。

當前就快黃昏了。

查理已經口頭做了很多承諾,他

承認羅斯王國、麥西亞王國、丹麥王國、勃艮第王國、薩克森公國、拿騷科布倫茨伯國、尼德蘭伯國、弗蘭德斯伯國。繼續承認拉蒙高伯國與于利希高伯國,宣布兩個伯國不再是敵人。

查理甚至非常尊重萊茵河口當前的局面,就無數丹麥移民客居一事聲稱自己做了法蘭克王就承認這一局面合法。

凡是留里克要求的,查理似乎只是象征性地思考一下就同意了。

查理只是極度的弱小,腦子還是挺清醒的。自己現在沒有軍隊沒有可控的大型封地,自己的兄弟們欲置于自己死地,南方的親戚們只想對自己完全控制,反而是羅斯人與其同盟者,才將自己真的當做一個國王看。

在說,自己認可那些王國、公國、伯國合法后,等同于自己的王權也被他們集體認同,彼此間實際已經構成了松散的同盟狀態。至少同盟內部不應內戰,且自己順利抵達巴黎控制局勢后,同盟還能以更緊密的形式存在下去。

因為法蘭克需要一個國王,一些盟內的伯爵國理應向法蘭克王效忠。

查理發現自己在羅斯人的幫助下距離成為法蘭克王僅有一步之遙,之后自己不需要貴族們全方位的效忠,只要名義上承認自身是全新法蘭克王國的一部分就可以了。

查理的這一主張一經散布,當即就贏得了無數貴族的歡迎。

譬如拉蒙高伯爵吉爾伯特,他巴不得現在就跳出來正

式向查理效忠,如此一來自己哪怕兵力虛弱,未來也能因為地理距離優勢,將注定擊敗的圣康坦伯爵的圣康坦城拿到手。

效忠查理即可換來擴張的合法權,對于查理,一個本不由自己掌控的巨大法蘭克對自身沒多大意義,賜予貴族們撕扯“龐大身軀”的權力,他非常舍得。

于是在羅斯人的軍營里,查理瞬間感覺到無比的自在,這么多年來難得的再快樂一次。他上一次如此快樂,還是雷格拉夫半跪下來以麥西亞王的名義向查理效忠呢。

他高高興興等待著更加豐盛的晚宴,在那之前他已經切實見過了被謠傳慘遭諾曼人謀害的吉斯拉公主,或者說是現在的哥德堡伯爵夫人烏鶇。

就是在這里,查理見過了很多貴族。一切就如留里克聲稱的那樣,大量法蘭克貴族、勃艮第、薩克森貴族齊聚歐塞爾城下,無數貴族都非常年輕,他們的存在本身,就詮釋著從盧瓦爾河到易北河的西歐部分未來二十年的權力格局。

一眾十幾歲到三十歲之間的新銳貴族們,正在瓜分法蘭克的核心。

一切都可謂奇幻,查理真的發現吉斯拉真的有三千名諾曼戰士效忠,且吉斯拉真的是只要揮揮手,三千大軍就能拔劍沖殺。

若論一個少女能做出此事已經是離奇壯舉,她還舉兵公然反對自己做“皇帝”的父王,就更是驚世駭俗了。

哪怕一個少女只是言語忤逆自己的

父親,按照規矩也要被嚴厲責罰,貴為公主被關禁閉都算輕的。

偏偏吉斯拉已經做了最惡毒的事情——武裝反對父王。

甚至于她背叛信仰一事都顯得不算特別深的罪過。

但吉斯拉沒有遭遇任何懲罰,少女身上多了一些諾曼人才使用的刺青符文,她理應被大天使以驚雷劈死,可是什么事都沒有發生。恰恰相反,她可能被北方諸神庇護了。

如此以來自己又有什么可自責的?自己本無交集的侄女只是一介女人,而且列日大主教哈特加怎么看都不是避諱羅斯人的樣子,哈特加仿佛就是留里克的盟友,這難道不是更驚人的事情么?

大主教如此、帝國公主如此、一系列的法蘭克貴族如此,自己身為阿基坦國王就與羅斯結盟一事毫無負罪感。

不如今晚,自己就與留里克本人一醉方休,把過去二十多年的委屈、憤怒一并發泄掉。


上一章  |  留里克的崛起目錄  |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