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一道璀璨的能量光柱從蒼穹降臨,轟擊在了富力士斜塔之上。
這卻是歌莉絲毫不猶豫的對麻瓜教團出手了。
然而詭異的是,浩大的能量洪流越接近富力士斜塔,能量強度便逐級跌落。
甚至連能量密度也愈發稀疏,最終卻是宛若一層薄紗一般,輕輕覆蓋在富力士斜塔之上。
這般“微風拂面”,自然不會對斜塔本身造成任何撼動。
“該死,那艘飛船果然是沖著我們來的。”
“哈哈,萬幸我們扛住了。”
“所謂的帝國子爵也不過如此。”
攻擊降臨的瞬間,身處斜塔頂端的麻瓜教團高層卻是嚇了一跳。
他們不僅是驚訝于對方真的會對他們展開攻擊,更是震驚于飛船的攻擊能夠觸及斜塔本身。
這般程度的攻擊,絕對是白銀級別。
不然根本不可能“抵消”遍布富力士王國的壓制之力。
好在攻擊的強度也就“僅此而已”。
若是在教團點燃“焚滅之焰”前,這般偷襲或許的確能夠對他們造成些許傷害。
至少不會像現在這般一絲波瀾都掀不起。
奈何教團現在已然是與之前截然不同了。
“大祭司,反擊,一定要進行反擊。”
“竟然敢肆意闖入王國領空,并發動攻擊。”
“這種目無王法的暴徒必須給予嚴懲。”
“擊落,要將他們從天上打下來。”
“我們要讓所有國民親眼見證,王國的尊嚴不容冒犯。”
虛驚過后,塔頂上的麻瓜教團成員頓時陷入了憤怒之中。
久違的,他們從飛船肆無忌憚的攻擊中,再次感受到了“被輕視”。
超凡者們果然還是那么“狂妄自大”,仍舊是不屑與他們進行“言語交流”。
若是在過往,身為凡人的他們自然只能“聽天由命”,任憑超凡者們隨心處置。
跪地求饒甚至都毫無意義。
但現在嘛,他們要讓高高在上的超凡者為自己的“自大愚蠢”付出代價。
“立刻動員全體國民,讓他們知道邪惡的超凡者來燒殺搶掠了。”
“王國現在危在旦夕,需要每一個公民的力量。”
“一旦王國傾覆,他們必然會淪為超凡者實驗室內的小白鼠。”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雖然馬薩羅斯很想再“穩重”一些,展現一下“戰略定力”。
畢竟天空出現的那艘飛船上,懸掛著天巫咒術學院與帝國子爵的標志。
人的名,樹的影,教團謹慎一些并不為過。
但在看到周圍所有成員眼中燃燒的“火焰”后,他卻是知道教團不能再茍了。
那些顫顫巍巍,不斷跳動的火焰之中所蘊含的,可不只是憤怒。
同樣包含了一絲恐懼。
麻瓜教團一眾成員雖然立志消滅所有超凡者。
但他們終究是凡人,自身并不掌握任何超凡力量。
過往教團所對付的超凡者,全都是一些低端貨色。
方才從天穹降臨的那一道攻擊,乃是麻瓜教團第1次目睹白銀級別的力量。
即便那道能量洪流,最終并未對他們造成任何實質傷害。
但那浩浩蕩蕩,宛若天穹破碎的場面實在太過攝人心魄。
只是凡人的一眾麻瓜教團成員,心靈卻是受到了影響。
若是教團不能立刻展現強勢,將敵人摧毀。
從而將一眾成員心靈深處的陰影抹除。
教團的人心或許不會散,但士氣定然會跌落低谷。
這般情況自然不是馬薩羅斯想看到的。
“不好了,邪惡的超凡者打來了。”
“護國,我們要保衛我們的國家!”
“反抗超凡者,維護和平與正義。”
以麻瓜教團對富力士王國的掌控力。
幾乎是在馬薩羅斯下達命令的瞬間,整個王國的數百萬民眾便被齊齊動員了。
下一瞬,因能量洪流穿行所掀起的種種異象盡皆消失。
就仿若這一切從未發生過。
麻瓜教團的力量來源于賽博天庭。
奈何他們現在與天庭失聯,力量如同無源之水。
只能依靠現實世界的“民心”來增強自身。
若將麻瓜教團的力量本質視作火焰。
民心對于麻瓜教團而言就是風,“民心所向”就是在“火借風勢。”
麻瓜教團此刻便是在通過“引導”民心,來增強焚滅之焰的力量。
天穹中種種異象被抹除,不過是焚滅之焰在展現自己罷了。
而這還僅僅只是一個開始,麻瓜教團想要的卻是燒死所有外來的冒犯之敵。
“噼啪,噼啪!”
天穹之上,帝國子爵的豪華飛船不斷發出炸裂之聲。
不斷有一個個孔洞在飛船的能量防護罩上誕生,但卻又隨即消失。
這仿若蟲噬的一幕,自然是焚滅之焰正在進行灼燒。
奈何帝國子爵的飛船實在太高端了。
或者說靈能反應爐太高級,靈能儲備也太過財大氣粗。
焚滅之焰竟然未能將飛船熄滅。
“這就是這群凡人所掌握的手段嗎?”
“難怪敢宣稱要消滅世間一切超凡者。”
“這股火焰力量的本質,簡直與超凡之力不共戴天。”
飛船之中,歌莉絲凝視著“波瀾不興”的富力士王國,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震驚”。
下方這群凡人的表現,已然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期。
這根本就不應該是被凡人掌握的力量,更不應該出現在現實世界。
“警報,警報!”
“飛船正在遭遇恐怖的襲擊,該力量根本無法抵御,建議立刻遠離。”
飛船之內,各種警報聲此起彼伏。
飛船的主腦小黑正在全力運轉,以維持飛船的穩定。
不然以焚滅之焰對超凡之力的克制。
飛船可就不是防護罩出現孔洞那么簡單了,而是會被徹底洞穿。
到了那時,身處飛船之內的歌莉絲等人,將親身體驗到焚滅之焰的可怕。
然而即便飛船主腦“不斷做出神級補救”,飛船的形勢仍舊不容樂觀。
不然小黑也不會給出撤退建議。
這還是自它誕生以來,第1次出現“退縮”。
“歌莉絲大人,不如讓我等直接降臨到斜塔本體,然后將其摧毀。”
“那座斜塔本身只是凡物,只要我們能夠降臨,將其摧毀輕而易舉。”
飛船撤退這種建議,當然不可能被接受。
自護衛隊跟隨帝國子爵以來,這等丑情就從未發生過。
歌莉絲等人若是撤退,丟的可就是帝國子爵的臉面了。
尚未等歌莉絲作出決斷,周圍的護衛隊成員便紛紛主動請纓。
自從子爵大人進入無界之國,他們便每日忙于苦修。
眼下終于有敵人“可堪一戰”,是時候驗證一下他們的實力了。
“這件事情沒那么簡單!”
“整個富力士王國盡數被另一種力量浸泡。”
“你們若是脫離飛船,便仿若淡水魚游進了海里。”
“莫說是你們,以我現在的實力,也沒自信能夠抵達斜塔。”
面對手下們的主動請纓,歌莉絲卻是搖了搖頭。
這幫手下的生死雖然無足輕重,但卻也不是用來毫無意義進行浪費。
雖然聽起來有些古怪,甚至是“不可思議”。
但他們此刻強闖富力士王國,就是飛蛾撲火。
“歌莉絲大人,您可以動用主宰的時空寶物,直接將我們送到斜塔之上。”
“那一種力量即便很詭異,也不可能焚斷時空吧?”
雖然請戰被歌莉絲駁回,但護衛隊們仍舊不死心。
自古辦法總比困難多,以主宰留在飛船上的各種底蘊。
內環世界根本就不可能有他們做不到的事情。
護衛隊成員無比樂觀的認為,無論是時空之腸還是時空寶鏡,都有能力將他們直接送到斜塔之上。
如此一來便可以直搗黃龍,一舉將斜塔摧毀。
然而聽聞了護衛隊的“良策”,歌莉絲面上仍舊毫無動容。
護衛隊所能考慮到的事情,她自然早就想到了。
很可惜的是,遍布富力士王國的那股力雖然無法焚滅時空,但卻能將時空燒變形。
或者說其能對時空展開干擾。
這倒不是歌莉絲自己看出來的。
雖然歌莉絲已經認識到了焚滅之焰的可怕,但自身能力卻是尚未涉及時空領域。
這樁“意料之外”的情報收獲,乃是烏爾瑪的主動“坦白”。
這位時空螞蝗才是老專家。
烏爾瑪之所以如此“好心”,自然是因為它最近的日子過得很苦。
也不知為何,近些天來紫金老人參與命運游戲機一直在聯手“迫害”它。
烏爾瑪自然需要抱上歌莉絲的大腿。
而展露自己的價值,便是最好的方式。
“那股無名之火竟然連時空都能干擾?”
“這卻是麻煩了,以飛船現在的狀況,怕是很難繼續硬扛太久。”
“難道咱們真的要撤退?”
聞聽無名之火能夠燒穿時空,護衛隊成員無不驚出一身冷汗。
幸賴歌莉絲大人慧眼如炬,不然他們真就是“飛蛾撲火”了。
“撤退當然不可能!”
“最好的辦法,自然是瓦解富力士王國的民心。”
“我觀那股火焰之所以燃燒的如此熾烈,卻是因為得到了王國境內的民心加持。”
“只要能將民心瓦解,烈焰的燃燒狀態必然會下降一個層級。”
“到了那時,或許便可以通過時空寶物直接降臨斜塔。”
眼前的局面看似無解,但歌莉絲心中很快便浮現出一個答案。
說到底還是歌莉絲的戰斗經驗太豐富了。
下方的對手終究只是凡人,掌握的能力實在有限。
然而下一瞬,歌莉絲便將這個最佳方案拋棄。
無他,太過浪費時間了。
雖然歌莉絲現在并不爭分奪秒,但卻也不想在這件事情上浪費太多時間。
以麻瓜教團對富力士王國民眾的洗腦。
在無法動用超凡手段的情況下,瓦解民心注定困難重重,耗時良久。
歌莉絲向來對自己嚴苛,自然不會允許自己表現的如此糟糕。
不然她如何能對得起主宰花費在她身上的精力。
“最快捷的方式,還是要進行強攻。”
“那股火焰的確有些名堂,格外針對現在的超凡之力。”
“但若是其他超凡之力呢?”
“比如來自于舊日時代的力量!”
想到便做,毫不猶豫的,歌莉絲催動了時空寶鏡。
下一瞬,一副截然不同的世界畫卷覆蓋在了富力士王國上空。
或者說一個極盡抽象與詭異,遍布各種邪異之物的奇特空間,開始與富力士王國融合。
這處獨特空間,自然便是時空寶鏡內的小世界。
在經過了“地仙傳承”的無私奉獻,以及金萊花的拼命改造后。
時空寶鏡已然算得上一處洞天福地。
也是因此,為了防止“時空沖突”,陳琦在進入無界之國前,將其交由歌莉絲保管。
一直以來,歌莉絲都甚少動用這樁時空寶物。
即便是那段被有心人“引導”,遭受各路人馬圍攻的歲月,歌莉絲也只是將其當做一層防護。
從未用于任何攻擊。
這卻是因為歌莉絲無比清楚,時空寶鏡內部的金萊花并不安分。
這家伙一直在吸收內環世界逸散的舊日之力。
一旦讓其找到機會,歌莉絲可沒有能力像主宰那般將其重新鎮壓。
金萊花的本質歌莉絲更是無比清楚。
這種能無限復制自身的永生生命,只要無法找到其本體,根本就不可能殺死。
唯一能夠鎖定金萊花本體的,只有主宰本人。
更可怕的是,金萊花不僅能吸收舊日之力。
還能依靠吞噬人類逸散的靈性強大自身。
甚至這才是金萊花的“看家本領”。
沒有誰能比歌莉絲更清楚金萊花的可怕。
一旦讓其脫困,整個內環世界怕是無人能治。
莫看飛船之中,命運游戲機,紫金老人生以及烏爾瑪不斷“勾心斗角”。
但歌莉絲從始至終都在關注的,唯有時空寶鏡。
可惜任憑歌莉絲“精心照料”,時空寶鏡還是有了要造反的跡象。
歌莉絲現在將其用于“戰斗”,很難說不是想“借刀殺人”,坐收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