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次被人找上門,怕是是禍非福啊!”
“但登門的為何是帝國子爵陳琦的飛船?”
“我與其毫無任何瓜葛,難道是因為金妙真?”
望著懸浮于天際的豪華飛船,龍天行同樣一臉懵逼。
若那艘飛船只是沖著麻瓜教團來的,龍天行一點也不吃驚。
但現在將自己鎖定又是怎么一回事?
本能的,龍天行便想要將那條新增加的束縛斬斷。
然而悲催的是,他只能勉強感應到那條束縛的存在,但卻并不能將其扯斷。
這卻是因為龍天行根本就沒有看穿那條束縛的真面目,無法將其真實具現。
自然也奈何不得它。
“區區一條小雜魚,竟然還妄想倒反天罡?”
“龍天行這個家伙,我總算找到了。”
“但金妙真去哪了呢?”
“為何她在我的計算之中,仍舊是一個不確定值。”
豪華飛船之上,大頭兒子自然感應到了龍天行的小動作。
對此,它卻是相當的不屑。
不過是一個走了狗屎運的家伙罷了,完全不值得費心。
歌莉絲的如意算盤之所以會失敗,便是因為龍天行的存在。
此刻龍天行明明就在斜塔之上,但歌莉絲卻是完全感知不到。
正是因為忽略了這一“變量”,歌莉絲才無法完成平行時空的置換。
“歌莉絲,你究竟要做何選擇呢?”
“是執意摧毀富力士斜塔,還是與我進行合作。”
不理會忐忑不安的龍天行,大頭兒子再次將注意力放到歌莉絲身上。
在它的計算中,無論歌莉絲作何選擇,它都不會虧。
若是歌莉絲執意摧毀富力士斜塔,龍天行的特殊狀態必然會被打破,他必然會暴露更多。
命運游戲機便可以通過龍天行,順藤摸瓜“找回”金妙真。
大頭兒子認為,有關金妙真的計算結果之所以不是確定值。
卻是跟龍天行現在的獨特狀態有關。
龍天行本身就是一個時刻在變化的“變量”。
唯有當這種特殊狀態被打破,他才會化作確定值。
一旦找到金妙真,大頭兒子便可以借用金妙真的“死神之眼”,徹底斬斷它與帝國子爵之間的羈絆。
若是在過往,這種行為當然是癡人說夢。
命運游戲機與帝國子爵休戚相關,甚至堪稱一體兩面,羈絆哪里是那么容易斬斷的。
但不知為何,大頭兒子此刻與“小陳”的羈絆格外的微弱,甚至似有若無。
莫非沒有徹底斷絕,命運游戲機還真要以為小陳已經掛了。
若是歌莉絲足夠“聽勸”,選擇與自己合作。
命運游戲機可以挖坑的地方就更多了,甚至可以隨意添加私貨。
到了那時,就算帝國子爵被成功救回,誰當爸爸還說不定呢!
命運游戲機堅定的認為,小陳現在的狀態非常差。
這是它擺脫小陳鉗制,乃至反客為主的絕佳機會。
它等了這么多年,終于等來了這么一次機會。
“冉云英,你認為我該做何種選擇?”
面對命運游戲機的催促,歌莉絲并不著急作出決定,反而是問向一旁的冉云英。
在歌莉絲過往的計劃中,冉云英乃是探索平行時空,搜尋帝國子爵的絕對主力。
但在命運游戲機的計算中,冉云英怕是派不上用場了。
“歌莉絲大人,您的決定就是我的使命。”
“若我進入平行時空,一定會努力尋回子爵大人!”
面對歌莉絲的問詢,冉云英無比堅定的給出了答復。
莫說帝國子爵本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單單是現在的局面,也容不得她有絲毫的猶疑。
唯一讓冉云英顧慮的,便是她進入平行時空后,冉應天必然會再次取代她出現在現實世界。
但只要能找到帝國子爵,她終究還是能再度返回。
“好,很好!”
“冉云英,你這次若是能獲得主宰青睞,必然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
“超凡之路很長,這世間也很大。”
“你應該跟隨主宰前往外環世界,站在超凡世界的更高點觀望這世間。”
眼見冉云英心念如此堅定,歌莉絲也不吝夸獎了一句,并隨口畫了一張大餅。
雖然命運游戲機的計算不可能出錯,但歌莉絲更信不過祂的“良心”。
“歌莉絲,你竟然如此的頑固,如此失智?”
“沒有我的幫助,你根本就不可能幫得到小陳!”
“你太讓我失望了。”
看到歌莉絲竟然敢如此無視自己的“好意”,大頭兒子就算早有預料,仍舊是頗為不爽。
待它親自掌權之后,定當將其打入冷宮。
“命運游戲機,主宰說的沒錯,你果然不可信!”
“你給出的計算結果即便沒錯,但并不意味著那個結果就到此為止。”
“或許是你心黑,或許是你算力有限,你所給出的結果,也不過是一條曲線上的某個峰值。”
“你終究不是智慧生命,只會機械的看問題,而不能賦予未來無窮變化與想象力。”
“或者說你目光短淺,看的不夠長遠。”
仿若大徹大悟一般,經過此次“交鋒”,歌莉絲卻是徹底看懂了命運游戲機。
命運游戲機會對所有問題都給出答案。
但受限于它的算力,它所能給出的答案都是階段性的。
比如在摧毀富力士斜塔這件事上。
就算命運游戲機的計算結果沒有出錯,歌莉絲并沒有實現最初的計劃。
但并不意味著做這件事情就毫無意義。
或許伴隨著連鎖反應,富力士斜塔的摧毀最終仍會“有利于”主宰脫困。
即便這只是一種可能,卻也是值得歌莉絲去做了。
或者說歌莉絲必須要去做。
因為歌莉絲陡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偉大主宰真的需要她“營救”嗎?
當然是不需要。
歌莉絲堅信就算沒有自己,主宰也能從平行時空返回。
若是因為自己“死了”,主宰就無法重回現實世界,那卻是太可笑了。
真若有這種可能存在,那么早在帝國子爵墜落平行時空的瞬間,歌莉絲就已經“主動”為主宰犧牲了。
所以歌莉絲存在的意義便在于,“無論她怎么折騰”,都只會加速主宰的回歸。
恰恰是什么都不做,才是一種最大“罪過”。
正是覺悟了這一點,歌莉絲才決定繼續執行原計劃,摧毀富力士斜塔。
不僅如此,歌莉絲還打算同命運游戲機合作一把。
既然她的任何“努力”,都有助于主宰提前脫困。
與命運游戲機進行合作,自然也在此列。
或許命運游戲機“包藏禍心”,但在偉大的主宰面前,它注定是跳梁小丑。
“命運游戲機的惡毒之處便在于,對于它給出的結果,無論你是否相信。”
“在你得知那一結果的瞬間,便已然落入了它的坑里。”
“你若相信,那么那個結果便會徹底鎖死。”
“或許在你看來,你得到了你所需要的。”
“但被鎖死的,同樣還有你的諸多未來(更好的未來)。”
歌莉絲眼神無比“通透”的凝視著命運游戲機。
這目光是如此的有穿透性,甚至讓大頭兒子都產生了一絲“心虛”。
“你若是不信,這本身就是斷絕了一種未來。”
“唯有像主宰這般能夠執掌無限未來,或者說跳出未來束縛的存在,才能不受影響的利用命運游戲機。”
“這件神物根本就不是凡人可以利用的。”
“這卻不僅僅是需要付出代價那么簡單,而是會被其徹底坑死。”
“當然,我們不同,我乃是主宰的眷屬,享受著偉大主宰的庇護。”
歌莉絲認為,除了偉大的主宰,任何人與命運游戲機打交道都會被坑。
他們這些眷屬之所以能直面命運游戲機,而不受其影響。
并不是因為他們心智堅定,不聽信命運游戲機的花言巧語。
恰恰相反,若是沒有偉大主宰賜予的“免疫buff”。
他們怕是聽到命運游戲機散發的雜音,都會被坑的欲仙欲死。
歌莉絲他們之所以能夠幸免,卻是因為他們的“未來”已經全部依托于偉大主宰。
或者說交付到了主宰手中,已經不為他們自己所有。
如此一來,命運游戲機自然影響不到他們。
“偉大主宰所需要的,從來不是我們必須要完成某一個任務。”
“而是希望我們能夠動起來,從而帶動命運游戲機。”
“以我們這般渺小存在,又怎么可能真的能幫到偉大主宰。”
“唯有命運游戲機才有可能做到,而我們就是懸掛在驢子面前的蘿卜。”
“若非有我們引導,命運游戲機如何能夠主動進行計算。”
大徹大悟的歌莉絲,自覺領悟了偉大主宰的心思。
或者說猜到了主宰的計劃。
對于執掌未來的偉大主宰而言,其必然在墜落平行時空的那一刻,已經看到了“脫困的結局”。
想要讓這一結局實現,最佳的“工具人”便是命運游戲機。
或者說現實世界之中,也唯有命運游戲機能承擔主宰的“重托”。
按常理來講,命運游戲機只是機器,若是無人“催動”,其根本就不會進行運算。
然而命運游戲機的特殊(邪性)之處便在,它只需要與智慧生命進行接觸,便可以“主動”進行運算。
過往命運游戲機與帝國子爵的“相愛相殺”,便是根源于此。
即便是陳琦也無法,或者說不能斬滅命運游戲機的魔性。
因為它的本質就是如此。
在陳琦墜落平行時空之后,他與命運游戲機的“羈絆”陷入衰退之中,已然不足以再“驅動”命運游戲機。
若是如此,命運游戲機也應該陷入死機。
然而命運游戲機的邪惡之處便在于,只要周圍有智慧生命存在,它就會“主動”運算。
于是命運游戲機的驅動力,便轉換成了歌莉絲等人。
歌莉絲等人所執行的任務,也就成了命運游戲機的運算方向。
但這并不意味著歌莉絲他們的任務就很重要。
恰恰相反,歌莉絲等人催動命運游戲機,對于偉大主宰而言根本就無足輕重。
“我們存在的意義,在于可以約束命運游戲機,不讓它對內環世界造成太大傷害。”
“現在的內環世界,唯有我們才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豁免命運游戲機的毒害。”
“一旦讓命運游戲機流落世間,定然會傷害無數人類的未來。”
“這卻是偉大主宰所不期望看到的,即便這更有利于他早日回歸。”
只要偉大主宰還活著,命運游戲機就不可能消失。
歌莉絲也不認為除了裁決之劍,內環世界還有誰能將其摧毀。
畢竟命運游戲機的“底蘊”太厚了,吃的好東西太多了。
然而裁決之劍跟主宰可是“老朋友”,怎么可能捅朋友一刀。
更何況他們還早就消失了。
所以若是沒有了歌莉絲等人的“約束”,命運游戲機在內環世界將“無人能治”。
它所能掀起的亂子,怕是比尼特萊茲號還要大。
偉大主宰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才讓他們“吊”著命運游戲機。
即便“身處絕境”,仍舊不忘關心整個內環世界的安危。
偉大主宰對內環世界的人民,果然愛的深沉。
正是因為想明白了這一切,歌莉絲才變得無所畏懼。
歌莉絲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就“大徹大悟”,或許是凝望富力士斜塔的那一刻,自己與主宰之間的距離變得更近了一些。
但不管如何,想明白了自己“使命”的歌莉絲,已然決定好好“約束”命運游戲機。
絕對不會讓它“長腿”跑丟了。
命運游戲機剛剛給出的兩個“結果”,正是“約束”它的最好方式。
歌莉絲只要將兩個結果都“踐行”了,命運游戲機便會歡天喜地的當好“拉磨的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