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只狗屁股上,為何會有三條規則存在?”
薩弗洛斯與呂明秋竊竊私語,其余人等也沒閑著。
除了全程一臉懵逼的凡人馬元吉,其他人全都一臉凝重的凝視著狗屁股。
畢竟只要他們不傻,都能看出那三行文字“非比尋常”。
“這只狗絕對不是普通的雕像,它似乎是真正的生命,但不知為何處于凍結狀態。”
“能出現在這艘空天航母上,這只狗的來歷絕對不簡單!”
古修士陳延慶兩眼放光的盯著黑白小狗,他的本能告訴他這只狗絕對是“重寶”。
若非現在并不是在探索遺跡,陳延慶早就搶先動手將黑白雕像據為己有了。
此乃是古修一貫的風格,手快有,手慢無。
“舊日時代的氣息!”
“我從這只狗身上,感應到了舊日時代的力量痕跡!”
“難道這是一頭從舊日時代存活到現在的異獸?”
天道盟的虞賡年,神色頗為震驚的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對于天道盟而言,舊日時代的任何“余毒”都應該被清除。
正是在天道盟的努力之下,新歷時代才變得干干凈凈。
可以說除了少數幾個天道盟無力清除的“存在”,舊日時代的一切都已經被他們抹去。
而在虞賡年的記憶中,那幾位無法被抹除的存在,根本就沒有一只是狗。
若是普通的異獸殘骸倒也罷了,內環世界這么大,總有天道盟無法清理干凈的角落。
內環世界現在殘留的舊日之力,大多便是來源于此。
但眼前的黑白小狗可是活物,而且力量本質明顯跟第4天朝脫不了關系。
這種余孽,天道盟根本就不可能疏忽大意。
“竟然是祂?”
“祂竟然活了?”
“難道當初的實驗竟然成功了?”
同虞賡年一樣滿臉震驚的,還有造物師齊德勒。
甚至這一位心中的震驚,要遠比虞賡年更甚。
以至于直接震驚的脫口而出。
“齊德勒,你認識這只黑白小狗?”
“聽你話中的意思,這只黑白小狗之前是死物?”
古修陳延慶好奇的問向齊德勒,即便是在他那個時代,造物師也是博學的代名詞。
但同時,陳延慶也對黑白小狗調低了期望。
既然齊德勒認識這只狗,只能說明其“誕生”于齊德勒所在的那個年代。
不是陳延慶自夸,在經過了他們古修如蝗蟲過境一般挖地三尺的搜刮之后,內環世界就不可能還留下什么好東西。
越古老,越原始,越強大。
此乃是古修認知中的真理。
很難說古修的這種“偏執”認知,與第4天朝無關。
實在是因為舊日時代對人類文明造成的影響太大了。
以至于即便天道盟將舊日時代抹除的干干凈凈,古修們仍舊“朝思暮想”。
“這只黑白小狗我沒見過!”
“但我曾見過天狗的殘骸,也曾知曉煉金殿堂有一樁神秘計劃,那便是要復活天狗!”
眼見眾人將目光匯聚到自己身上,齊德勒在猶豫了片刻之后,還是說出了一樁隱秘。
煉金殿堂乃是由造物師們抱團所組建的龐大組織。
其存在乃是與各大帝國進行“對抗”,或者說避免自身被大國過度欺壓與剝削。
在教派時代末期,教派式微,大國崛起。
對于大國而言,無論是物質煉金師還是生命煉金師,全都是強大生產力的代表。
只要擁有足夠多的煉金師,便可以飛快提升自己的國力。
大國實力強弱很重要的一個劃分標準,便是所擁有造物師的多寡。
對于造物師,大國們無不“求賢若渴”。
反倒是各大教派甚少考慮“民生”,對造物師并無太大渴求。
雖然背靠大國好修行,但并不是所有造物師都樂于給大國“當牛做馬”。
對于那些桀驁不馴的造物師,大國們自然要進行“威逼利誘”。
于是便有了煉金殿堂的誕生。
與內環世界現在組織嚴密的煉金殿堂不同。
那個時代的煉金殿堂,真就只是造物師抱團取暖,互通有無的機構。
當然,隨著彼此之間交流越來越多。
一些造物師也因為理念相同而走得越來越近,形成了一個個小團體。
齊德勒當年便是煉金殿堂的成員,而且還是一個老牌“團體”(創生會)的“新人”。
創生會,顧名思義,乃是一個追求創造生命的煉金師團體。
在生命煉金學中,創造生命與制造完美生命一直是大熱門。
創生會在煉金殿堂中并不特殊,只不過是規模比較大,存在時間比較長而已。
“眾所周知,教派時代盛極而衰的標志性事件,便是生命教派創造出了人造人。”
“至此之后,教派時代便開始落幕,各家教團無不開始衰落。”
“各大教團衰落之快,簡直不合常理!”
“不過是短短千年,便已然無力再壓制蓬勃興起的大國。”
“之后更是被世界政府直接趕出了內環世界。”
“至此,教派引領人類的時代徹底終結。”
或許是第1次面對“不同時代”的人類,齊德勒頗有些難以自禁的“暢所欲言”。
對于教派時代的盛極而衰,普通的修煉者或許只關注各大教團為何會詭異衰落。
但對于造物師,或者說煉金殿堂而言。
他們的關注點只有一個,那便是人造人。
生命教派的人造人,乃是真正的創造生命。
而且是創造一個跟人類一模一樣的智慧生命。
這可是造物師們的終極夢想!
可以說生命教派的成功,不亞于為造物師們劈碎了前方的黑暗。
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光明與希望。
那時候的生命教派,簡直成了所有煉金師心目之中圣地。
可惜天才總是容易遭人嫉妒,即便是教團也是如此。
就在人造人誕生后不久,各大教團間便開始流傳一條謠言。
他們近期之所以霉運連連,不斷走下坡路。
卻是因為生命教派的人造人實驗觸犯了禁忌,連累大家一起受到了“詛咒”。
唯有殺死那個人造人,詛咒才能解除。
也不知是出于嫉妒,還是真的對“詛咒”深信不疑。
各大教團竟然真的開始聯手針對生命教派。
好巧不巧,恰在此時生命教派的神物萬物母螺,卻是突然消失不見。
于是被窺破了“虛實”的生命教派,便被墻倒眾人推了。
雖不至于頃刻覆滅,但卻也是分崩離析,直接跌落了頂級教團行列。
很難說煉金學,尤其是生命煉金術的大爆發,與生命教派的分裂無關。
正是在生命教派的催化下,造物師們才猶如雨后春筍一般冒了出來。
可以說人類那一時期所誕生的造物師,簡直比過往三十萬年都多。
沒有經歷過那個時代的人類,很難想象那個時代的光輝與璀璨。
若非其他教團的遺澤同樣不菲,大國崛起的光芒更為耀眼,接下來就應該是煉金師的時代了。
雖然人造人的成功只存在于傳聞之中,從未有人見過人造人真正現世。
雖然自生命教派成功之后,便再也沒有人能夠成功。
但有了生命教派這個成功的“先例”,后輩造物師們仍舊如同飛蛾撲火一般,前赴后繼投入到了“創生”研究之中。
創生會便是受到這一思潮的感染與影響而成立。
其在巔峰之時,卻是有著上百名造物師進行研究。
最終在齊德勒加入后不久,正式開啟了實驗。
“創生會之所以有把握開啟實驗,卻是因為我們獲得了天之子·天狗的尸骸。”
“不僅如此,我們還獲得了一枚圣賢之石。”
“以及傳聞中生命教派摶土造人所使用的仙丹!”
“無論是天之子,還是圣賢之石,都乃是無價之寶,而且涉及到了生命最本質的一些奧秘。”
“仙丹則是最好的粘合劑,能夠將這兩者結合在一起。。”
“創生會堅信將這三者凝練如一,便可以創造出真正的生命!”
“就算是失敗了,也能獲得寶貴的生命煉金學知識,甚至有可能收一件超級重寶。”
“可惜我那時剛剛加入創生會,未能親身參與實驗。”
齊德勒毫無保留的將他的猜測告知了所有人。
眼前這只黑白小狗,極有可能便是那場實驗所造就的產物。
但據他所知,創生會的那場實驗不但沒有成功,還發生了大爆炸。
反正自那場大爆炸之后,創生會便分崩離析了。
齊德勒也失去了依靠,只能加入其他造物師團體。
可惜好景不長,世界政府突然冒了出來,并統合各國的力量開始橫掃天下。
齊德勒也跟其他造物師一樣,被驅逐出了內環世界。
齊德勒最后的記憶之中,自己分明正在外環世界“苦苦煎熬”。
卻不知為何會突然出現在了空天航母上。
“什么?”
“生命教派竟然完成了人造人實驗,這怎么可能?”
齊德勒話音剛落,周圍幾人還在消化這一重磅消息。
之前一直自顧自碎碎念的迦羅,卻不知何時出現在眾人面前,并震驚出聲。
看其架勢,似乎是終于從“崩潰”中緩解了一些。
但好巧不巧,卻是又被齊德勒的消息給震驚了。
“怎么可能?”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生命教派的人造人絕對不可能成功。”
出身摩羅教派的迦羅,自然對生命教派不陌生。
不同于摩羅教派一直被其他教派打壓排斥,生命教派一直都是在欺壓其他教派。
可以說自教派時代開啟,生命教派便一直處于各大教團的食物鏈上層。
但這卻并不意味生命教派可以達成他們的“終極成就”,創造出人造人。
在教派時代,每一家教派根據自身教義,都有著一個自己的終極使命。
生命教派乃是創造人造人,摩羅教派則是讓摩羅神庇護人類文明。
相較于摩羅教團只需要按部就班湊積分,便可以達成使命。
生命教派的創造人造人,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因為創造生命,這乃是類神都無法觸及到的領域。
這可不是截取或者借用“生命名額”,而是真正的從無到有,創造出一個“生命”。
這是唯有走到超凡盡頭的存在,才有可能觸及到的力量。
傳聞之中,類神唯有“以身化道”,才能衍生出生命。
生命教派肯定是“弄虛作假”,搞出了一個贗品。
然而即便如此,人造人還是對迦羅沖擊有點大。
以至于他剛剛好轉的狀態,立刻又陡然直下。
“沒道理啊,生命教派捅了那么大的簍子都沒有徹底消失,后世仍舊有事跡流傳。”
“為何我們摩羅教派除了我之外,在場眾人就從來沒有聽聞過!”
“不會是我們摩羅教派本就不存在吧?”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伴隨著自身狀態下滑,迦羅感覺周圍的一切都開始模糊,就仿若世間一切都在遠離自己。
迦羅本能的便知道,絕對不能讓世界離開自己。
不然摩羅教派怕是真的要從世間消失了。
其他人或許沒有感應到,但迦羅對甲板上的那些名字,卻是“看的”一清二楚。
那些名字之中,根本就不存在任何與摩羅教派有關之人。
而且在那些名字之間,還留存著一些空隙。
就仿若原本還有名字被刻錄在那里,現在卻是消失了。
這很難不讓迦羅往壞處想。
然而現在這般“失魂”狀態,卻是根本由不得迦羅。
在迦羅內心產生猶疑的那一刻,自身便分成兩部分。
其中一部分正在瘋狂的排斥迦羅,想要將他趕出這具身體。
若非迦羅心中還有著一絲信念。
只要人類存在,迦羅神就必然存在,摩羅教團也不可能徹底覆滅。
他早就徹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