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大畫家第七百八十四章 模仿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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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四章 模仿


更新時間:2025年01月15日  作者:杏子與梨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杏子與梨 | 全能大畫家 


為什么這么相似?

剛剛的交談中,開始的短暫幾句對答,崔小明便明白,顧為經應該從未讀過吳冠中具體的相關著作。

這也是他在一開始能占據言語上風的重要原因。

正因如此。

顧為經便不可能是從哪里看到了吳冠中撰寫的藝術文章中的三言兩語,此刻隨便當做自己的東西,復述了出來。

他是當真在這幅《水鄉人家》面前,由感而發。

為什么這么像?

憑什么這么像?

怎么能偏偏是自己身邊的這個人,偏偏是他顧為經,三言兩語,便說出了和吳冠中近乎于一般無二的話來!

不難想象。

崔小明此刻的心中,翻涌著何等震撼的情緒。

他如一只井底的青蛙,拼命的跑啊,跳啊,一次次的在潮濕的井壁間攀爬跳躍。

終有一天。

他模模糊糊的靠近了井口,蒙蒙朧朧的觸及到了另一片更加廣闊的天地的時候。

卻愕然發現早有另一只更加年輕的蛙,爬在上方井口光滑的青石上,對著遠方的荷塘月色,靜靜的鼓著腮。

它一動不動,輕描淡寫的坐在那里,便已觸碰到了崔小明未曾觸碰的高處——藝術的真意。

崔小明怎么能不嫉妒的發狂。

他又怎么能不呆滯的像是個木頭人一樣?

——沒有內涵的筆觸是Beau(漂亮),擁有內涵的筆觸是Joli(美),Beau容易模仿,Joli不容易模仿。

——看待作品分為兩類,一類是Beau,一類是Joli,若說誰的作品是Beau,看似表揚,實則批評,需要警惕。

昔年崔小明研究吳冠中,讀到這句話的時候,并沒有過度留意,只當是前輩留學期間的隨筆記錄,掃了一眼,便匆匆略過。

今時今刻。

顧為經的話敲在他的記憶里,敲在這行話上,如大杵擊打青銅巨鐘,將崔小明的思維轟然間震碎。

嗝吱。

小蟲從核向皮,終于鉆破了果肉。

沒有青綠的蟲從里面爬出,只有深邃的眼。

一束束陽光從里到外照過去,又從另一端的空洞一束束照了出來。

那不再是柔軟的懷疑之蟲所慢慢鉆出的空洞,而是鋒利的藝術之箭,在剎那之間便將他所射穿。

“觀世音菩薩。”

顧為經輕輕說道。

“一直有一個說法,說文藝創作應該講究——觀世音菩薩。”

他無奈的笑了一下,“這個我就實在不知道,應該怎么巧妙有韻味的去譯成英語了。”

“簡單的這么說吧,觀世音菩薩是東方佛教里的一位重要的神明。但這個講法和宗教本身并無太大的關聯。而是祂的尊稱在漢語里,恰恰可以單獨拆分成四個不同的詞匯。”

“觀(Guan)、世(Shi)、音(Yin)、菩薩(Pusa)。”

顧為經看向四周的游客。

“Guan,就是要去看,要會看,在藝術行業里看叫做采風,采風不光是采集風景,還要把世井百態看在眼里。Shi,這個詞可以理解成世界——'theworld',但我覺得在這里,把它理解成所謂的人間喧囂更好。光看是不夠的,要懂世情世故,感受喜怒哀樂,聽人間喧囂。光看,不夠,還要會讀,會聽,能理解。”

“Yin是music,也可以把它理解成節拍,韻律。”

他回憶著記憶里,曹軒的老師教給曹軒的話。

知識不是獨立存在的。

若是藝術的真理,那么它一定具有共通性,在任何人任何事上,處處相通。

不因文化、種族、地域而改變。

一個恰當的契機,伊蓮娜小姐口中所描述的梵高,曹軒印象里所望見的老師,顧為經畫《陽光下的好運孤兒院》時的感受,顧為經畫《人間喧囂》時的感受,他在梵高畫上感到東西,他在吳冠中的《水鄉人間》上感到的東西,他在曹老《禮佛護法圖》上所感到的東西……

此間種種。

全部融匯貫通到了一起。

“它關乎于藝術的風格與技法,畫面應該仿佛吟游詩人的文章一樣,暗合自然的節律,或者說,按照你剛剛的講法,就像一場關乎于色彩的游戲,要像音樂家編曲一樣編織點、線、面。”

“最后一個概念是Pusa,它最好理解也最難理解。菩薩、佛陀、上帝、天使、圣母瑪麗亞,你可以給予任何你想要的解讀——沒有關系,它只關乎于你能不能感人之所感,痛人之所痛。”

“它在于你能不能直面那些人間的喧囂。”

“你要擁有豐富的感觀,又擁有善良的信念。大慈大悲,救苦救難。你的作品,能不能帶來某種力量,能不能如鋼針刺血一樣,既刺進自己的心底,又刺進別人的心底。”

“這樣的作品才是實的,才是會‘發光’的。”

顧為經看向崔小明的臉。

“你說吳冠中的先生像鮮花一樣綻放在這里,是的,但它并不只是鮮花。像鮮花一樣的作品有很多,但藝術家的工作不是把種子栽進土里,而是把種子栽進心里……”

顧為經的聲音,顧為經的話響在耳中。

另一個聲音,另一些話,也響在耳中。

——來歐洲一年了……我照見了自己……誠如大羽老師所說,茶酒咖啡品嘗的膩了,便繼之以臭水毒藥。何況茶酒咖啡尚非當前祖國人民之所渴求……我不愿意以我的生命選一朵花的職業……如何繪畫只是追求一點視覺的輕快,妝點一角室壁的空虛……隨便一株樹,一朵花,也完全是相同的效果。何必浪費這許多寶貴的人力物力——

——繪畫的目的應該能真真切切,一針一滴血,一鞭一道痕地深印在當時當地人們的心底,令本來想掉而眼淚掉不下的人們掉下了眼淚……魯迅先生一人是在文字里做到了這功能——

——來巴黎……我到處的看,到處的聽……這里的尋歡作樂與我無關……紅燈酒綠的狂舞與我太生疏……這里的畫人制造的快樂,花添錦上……不過是快樂的偽造術……我的父母、師友、鄰居,成千上萬的同胞都在睜著眼睛看著我!我似乎嘗到了魯迅先生拋棄醫學的學習,決心回國從事文藝工作的決心——

莫奈、梵高、雷諾阿、吳冠中、趙無極……

崔小明這些年來,像是饑渴的海綿一樣孜孜不倦的臨摹著大師的作品,研習大師的技藝與風格。

不知畫了多少畫。

也不知讀了多少書。

他重于藝術而輕于生活,

那些前輩畫家們寫下的關于技法的見解,崔小明如饑似渴的讀著。

如何安排色調,如何塑造形體,從大關系到繪畫細節,怎么樣去理解點、線、面,怎么樣去理解色彩關系。

冷色調的畫與暖色調的畫——它們的視覺特點,不同的藝術家又分別做出了怎么樣的解讀。

這些方面,崔小明不敢有絲毫的疏忽。

他研究選擇走東西結合之路的前輩畫家任何一處畫面的細節,揣摩每一行文字字里行間的真意,虔誠的如同一位煉金學徒小心翼翼的翻開一本古老的手記,寄希望從每頁所夾雜的紙條里,在那些晦澀的鷹、獅子、魚和龍中(注),找到從凡鐵中置換出純金的隱秘公式。

(注:古代歐洲煉金術筆記一般都用外人不懂的暗語寫成。比如牛頓。如今在牛爵爺晚年留下的那些堪稱學術黑歷史的煉金手記里,鷹、獅子、魚和龍,通常用來指代氣、土、水與火四大基本元素。)

但在其他方面。

崔小明往往就匆匆一掠而過。

大道太長,人生太忙,時間太緊。

他是立志要在三十歲前就完成鯉魚躍龍門的華麗變身的男人。

物理學的學生研究廣義相對論,不需要研究愛因斯坦到底談了幾個女朋友,那亂篷篷的獅子頭到底是天生的,還是特意凹出的造型。

崔小明也沒有功夫浪費在研究前輩畫家們每天的衣食住行,喜怒哀樂之上。

解讀晦澀的美術理論就太耗費精力,他實在沒有那個必要對著人家的書信和日記發呆。

有看精神病人梵高神神叨叨的日記的閑功夫,去刷兩集俊男美女齊聚的《吸血鬼日記》電視劇,不是要快意刺激的多?

那些走馬觀花般隨意讀過的文字,他匆匆翻過后,就被丟在了腦后。

崔小明本以為早已忘了干凈。

沒有。

原來有些話是有力量的。

你以為看一遍就忘了,實際上,看了一遍,便印在了你的心里深處。

只等他被刺目的陽光射穿的瞬間。

原來有些道理其實很簡單,也很樸素。

藝術的煉金秘法,也許只是這幾行樸實無華的文字。

前輩已經畫在了哪里,已經說在了哪里。

他卻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如果這些話是顧為經說的,如果這些話是這個身旁自己年紀相仿的年輕人說的,他自然可以認為對方是在企圖惑亂自己的心智,在那里妖言惑眾,把它們看得一文不值。

崔小明可以在那里撒潑打滾,抵死不叢。

崔小明自然也可將顧為經所說的所有話,都像耳旁之風一般置若罔聞。

如果這話——是吳冠中本人也曾說的呢?

崔小明怎么能夠不啞口無言,心懷恭敬或者……恐懼的去聆聽?

他又怎么能不像被萬箭穿心一樣,被顧為經在畫面上所看到的東西……所輕易的射穿。

崔小明被萬箭穿心。

此刻他忽然意識到了,在顧為經的那幅畫,在他的那幅《陽光下的好運孤兒院》之中,自己也曾感到過似有似無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那抹明亮的、光艷的、閃閃發光的氣質是梵高的畫上有的,而他的《新·三身佛》里所沒有的。

道理曾一次又一次的擺放在自己的眼前。

他卻都認為那是濾鏡或者錯覺。

原來——

顧為經比他強的不光是繪畫技法,也許,他的作品其實要比他的作品,離真正的藝術大師,從來都靠的更近一些。

難道自己才是走錯了路的那個?

顧為經的聲音還在耳邊回蕩。

“雖然是完全不同的畫面風格,但這種相似的畫面精神,相似的力量感——作品形容起來同樣更近似于被畫面質地所充滿而非被畫面技巧所充滿,同樣用凡俗的畫面繪畫出了超越平庸的意味……吳冠中的作品總讓我想到了另外一位喜歡畫田園鄉村的畫家,知道是誰么?”

小個子的雨田力也先生在人群后踮著腳舉起了手。

“我知道,梵高,是梵高唔!”

遺憾的是。

顧為經這次并非是拋給觀眾們的有獎競猜。

他已經把視線重新收回到了前方的畫面上,然后自問自答的說道。

“當然是像梵高。”

“情之火熱和色之華麗融合在一起,但絕非洛可可風格的作品那種帶著情色意味的作品,甚至不是他畫的不是那種關于華麗風景的作品,而是關于最普通的風景的作品。”

“畫家以飽滿的情感投入其上,讓它變得不再普通。他懷著身深厚的感情來表達泥土,帶來強烈的想要強烈帶來什么的藝術渴望。”

“我想,這大概就是吳冠中先生,他之所以能夠被學界贊譽為——他是來自中國的梵高的緣故。”

崔小明口袋里的拳頭微微的握緊。

這一次。

他無法再裝作輕描淡寫的把他舒展開,他也無法再在臉上帶上輕描淡笑意。

輸了。

他知道自己輸了。

這是一場他無法贏下的辯論,他不是在和顧為經辯論,他仿佛是在和吳冠中辯論。

特邀展廳里回蕩著顧為經的聲音,整個展館都在此刻發出著共鳴。

中心展臺上的作品依舊散發著明亮的光澤,光澤順著顧為經指向作品的手掌蔓延,爬到了他的側臉之上,讓他的一半身體也散發著和補光燈一樣的色彩。

明亮的、鮮艷,燃燒著的光澤——

仿佛情之火熱和色之華麗融合在一起。

顧為經的五官絲毫都不華麗,但現在,在崔小明眼中,他仿佛變成了希臘萬神殿里的祭祀。

展臺就是繆斯女神的祭臺。

對方伸著手,去用手中的火把夠祭臺上的火焰,于是,那種強烈的火焰也把他渲染成了相似的光澤。

崔小明是那么強烈的嫉妒,又是那么強烈的怨恨。

一個在祭臺下虔誠著跪了二十年,卻見云端上對他冷漠白眼的神明,輕而易舉的就把溫暖的火光賜給剛進入殿堂一會兒的后繼者的嫉妒與怨恨。

他研究前輩大師的作品已經足足二十年。

而顧為經——

他不過只是在展臺邊,站了那么一小會兒。

憑什么!

崔小明怨恨的仿佛要把顧為經點燃,怨恨順著顧為經的身體,甚至顧為經的手指,快速攀爬到了吳冠中的油畫上。

于是。

他的怨毒也仿佛要把吳冠中的畫一并點燃。

怨毒是火。

不是照在顧為經身上的明艷的、驕傲的火,而是籠罩著戰場,濃煙滾滾,把整個特洛伊古城,整個希臘古城,連同七七八八的萬神之廟一起燒成瓦礫與殘垣的那種妖異的火。

將梵高的手臂烤的扭曲、焦黑、變形的火。

他終于不笑了。

這種強烈的情緒,讓崔小明幾欲發狂。

“不,我完全不同意你的觀點。”

他的語速極快,嘴唇顫動,仿佛一架缺乏上油,噴吐火焰有點生澀的機關槍。

“不管你怎么說,終究是虛頭巴腦,言之無物的東西。就像是你的畫一樣——”

這一刻。

他變成了輸掉比賽后,惱羞成怒的選擇一把扔掉撲克牌的憤怒賭徒。

他沒有輸。

崔小明他不能輸啊……他還要贏下畫展,他還要贏下自己和顧為經的競賽,他還簽高古軒,還有龍門……在等待著他一躍而過。

他不能忍受輸的結果。

因此,崔小明選擇要不擇手段的贏,不計代價的贏。

他大瞪著眼睛,火焰吞沒了面前的顧為經的臉。

這些話是顧為經說的,還是吳冠中說的,還是有區別的。

若這些話是吳冠中說的,崔小明已然無理可辯。

若這些話是顧為經說的——

崔小明已經不想再講道理了。

“你也想畫這種東西融合的畫,我也想畫這樣的畫,如果你是對的,我是錯的……為什么我是特邀畫家,而你的作品只擺放在犄角旮旯里?”

“如果你是對的,我是錯的,我講的沒道理——”

崔小明咬著牙說道:“曹軒為什么幾個月前親自打電話,要我的父親去指點你做畫,請求讓你去模仿我——”

觀眾安靜了片刻,

有些人不明白這話是什么意思,但有些真正能理解這番話的含義的人,比如紐茲蘭、雨田力也,幾位評委和嘉賓,甚至是那邊的策展助理邦妮·蘭普切,眉頭都猛的跳了跳,屏住了呼吸。

崔小明的眉頭也在跳動。

話出口的瞬間,連他自己都屏住了呼吸,心驚肉跳。

他知道這個場面非常的不好看。

就算贏,他也贏的極其不體面,一點都不藝術。

甚至贏的很有風險。

崔小明知道當眾提起曹軒曾打電話來求教,尤其是在自己父親拒絕了對方的情況下,這事兒辦的很不講究。

他話的前半句是拿著策展人來壓顧為經。

他話的后半句,則是拿著曹軒來壓顧為經,甚至有一點點借著曹軒自抬身價的意味了。

如果你的藝術理解更好?憑什么你是普通畫家,我是畫家。

如果你的藝術理解更深?憑什么曹軒要來求著讓你去“模仿”我。

一直以來。

崔小明在這個問題上都小心小心再小心。

他不想把曹軒拉近來,不想有任何冒犯到曹軒先生的地方。

無論他多么不喜歡顧為經,崔小明之前對于自己的宣傳中,都從來不曾提過這一節。

因為那可是曹軒啊。

一幅頂級大師生前的作品,一段頂級大師生前的話,就能輕易的把他襯托的啞口無言,把他刺的千瘡百孔。

何況一位活生生的,身價同樣站在行業最高處的,藝術世界的另一位泰山北斗呢?

這不是躍個龍門,簽個高古軒就能彌補的地位差距。

想夠的上這種神仙人物,他先跟跳繩似的蹦跶個百八十次的龍門再說吧。

觸怒這種人物的風險,他實在實在實在是不想冒。

而現在。

他話還是這么說了出來。

崔小明實在沒的選了,他已經在賭桌上壓下了所有賭注,他實在輸不起,就算是傷敵也傷己的七傷拳,他也只能打。

就算是潑婦罵街,他也要一定要贏。

他也不是沒腦子,氣急敗壞之下,只圖嘴巴痛快,什么都不顧了。

崔小明覺得,曹軒未必會對這件事有多么上心,老人家為了畫展來到新加坡的事情,只有很少很少的人知道。

而講句大實話。

他是什么地位的人,人家曹軒是什么地位的人。

想招惹到曹軒,想惹人家老先生發怒,也得看他崔小明有沒有那份兒資格對吧?

一來。

崔小明真切的盼望著曹老先生是那海納百川虛懷若谷的老前輩,根本不會在意他們年輕人之間的風言風語。

人家這輩子什么樣的事情沒有經歷過啊。

以老人家的身份地位。

曹軒能恭敬的把求教的電話打到他父親的手機上,就側面可說明是一個對繪畫本身看的比名利要重的老人。

曹軒先生也未必真的多在意他把這事兒說出來。

二來。

就算老人家心里有點不高興,也犯不上跑來踩他崔小明。說真的,以他們兩人之間的地位差距,踩死他崔小明搞不好都臟人家老太爺的腳。六十年前,人家就和畢加索一起談論藝術了。

快一百歲了跑來踩崔小明?

何必呢。

他崔小明算什么東西啊,真的犯不上好吧。

萬一被誰私底下嚼個打壓后輩的舌根,豈不是玷污了一輩子的清名了。

當然。

踩死他崔小明,肯定也不需要曹軒親自出手,他的幾個高徒隨便一個出來,就能夠他們全家喝上一壺的了。

但崔小明想到那張發到父親手機上顧為經的畫稿,就覺得這事兒也許有空子可以鉆。

再說,他這話主要是針對顧為經的,曹軒主要是一個引子,是一個證明他畫法優秀的“第三者。”

老人家是當年為顧為經打了個電話,但學術探討在畫界很常見,只是曹軒地位太高,因此才顯得稀奇。

搞不好對方轉身就把這事兒忘了。

崔小明不值得讓曹軒生氣不假,他顧為經又哪里值得讓曹老先生動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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