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怎么了？”陳天壽也沒有在意，原來只是這么一件小事，這自古以來，油不都是去打的嗎？古代還有“打油詩”這三個詞呢？雖然不一定與打油有什么關系，但也說明夠古久的了。
“國內現在沒有專門賣油的嗎？比如將油裝在瓶子里賣？”陳志文問道。
“裝在瓶子里的不應該是酒嗎？油用那玩意裝多浪費？而且廚房里都用玻璃瓶的話，不是很容易碎嗎？”陳天壽反問道。
“那塑料瓶呢？國內似乎沒有？”陳志文這才想起來，他這幾年來，在國內不少地方待過一段時間，也都四處逛過，但塑料瓶的話，似乎只從進口飲料上見過。
也就是說，國內塑料瓶的成本很高，或者說，塑料有其他重要用途，畢竟，目前的國內，塑料用來做飲料瓶太浪費了，且塑料的來源也是石油，雖說目前內地是石油出口國，但出口可都是外匯啊，那國內能不用外匯的情況自然不用外匯，這樣也就說得通國內沒有什么塑料瓶了。
“沒有，那玩意太貴，別說塑料瓶了，就是塑料袋都是稀罕物。”陳天壽說道：“我婆娘之前不知道從哪弄來了幾個塑料袋，當成了寶貝了，說那玩意空的時候放口袋就行，裝東西的時候還能淋雨，不要太方便了。”
“30年前的香港，差不多也經歷過這種事。”陳志文笑了笑說道。
后世的內地人，其實可能習慣了塑料袋塑料瓶的廉價，但實際上，這是工業國家才有的物價趨勢，也就是工業品非常的便宜，而放在農業國，這些東西價值就很高了，塑料袋可能還方便跨國運輸一點，但塑料瓶，運輸成本可就高了。
對于現在GDP處于全球倒數的內地來說，塑料瓶的確很罕見，可能也就上滬那邊有著紅牛的飲料工廠，以及深海市那邊有著百事可樂的工廠，才舍得花外匯，做塑料瓶。
“你在想什么？”陳天壽看到侄子有點開小差，問道。
金龍魚食用油，雖然是外資，但基本上就是因為國內市場而成立的，因為當時的郭鶴年在國內也是偶然發現所有人打油都是自己準備桶的，打油方式也很不方便，于是就成立了金龍魚。
“20年時間太長了，估計央視不會答應的，10年的話有可能，具體還要看你的外匯有多少了，放心大膽去做吧。”陳志文無所謂的說道。
“對，上滬市是這樣，金陵市也是這樣，可能也就深海市特殊一點，也就是說，全國基本上都是這樣，因為全國產能都是供不應求，而電視臺的廣告自然賣不出去，包括央視！”陳天壽笑說道。
“對，之前我們的產品，主要都是靠著上滬市委托的關系，走國營商店，不過銷量這一塊，還是看當地商店的，就是上滬市也控制不了千里之外的其他省份，但每個購買的用戶卻可以，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主動出擊，讓國內更多的人知道我們的商品。”秦志豪說道。
“上滬那邊對此也沒什么意見，基本上沒什么問題，就再花點時間討論細節就行了。”秦志豪笑說道：“不過，陳生，在上滬的時候，我偶然發現了一個很大的機會，就算這次陳生你沒有讓我來燕京，我也準備來了。”
“你去上滬那邊做什么？”陳志文隨口問道，雖然秦志豪是紅牛集團的負責人，不過也不需要每一天都將自己的工作給匯報給老板，陳志文一般也只是看看公司各種財務、投資、市場份額數據，其他的，基本上都讓這些職業經理人自由做事。
80年代，私人企業，還是比較低調的，賺點錢都不敢亂花，更不要說去電視臺打廣告了，且他們生產的產品，也是供不應求的。
自昨天在大伯家看到打油方式之后，陳志文自然想到了后世的油裝方式，也想到了后世最知名的金龍魚品牌食用油。
“什么機會？國內新需求？”陳志文好奇問道。
“不是，但可以讓整個內地更多的人知道我們。”秦志豪笑說道：“我在上滬的時候，一個周末，陪著家人在南京路逛街，來到一棟高樓下面后，穩了陪同的導游才知道原來是上滬電視臺的總部。
全國市場，一直以來都是賣方市場，產能是跟不上需求的，只有等到90年代中期，這個局面才會逆轉，逐步變成買方市場。
“有道理，那就去找央視吧，拿下最黃金時間的廣告，不管效果怎么樣，反正也沒多少錢！”陳志文不在意的說道，原先歷史上的康師傅，就是靠著央視廣告一舉爆紅，而當時的價格也非常便宜，那還是90年代，現在只會更便宜。
“上滬市那邊想讓我們增加出口額，我這邊也不反對，就跑了過去跟他們商量增加一些國內市場的銷售，涉及到的事情也比較多，我就在上滬多待了幾天，順便也就當帶著家人來內地度假，他們在上滬市隨便玩，我也放心一點。”秦志豪說道。
“陳生，我的想法，可是不只這點。”秦志豪笑說道：“我準備以外匯交易為條件，鎖定央視電視臺未來十年或者20年時間內部分廣告位，按照我們的推測，國內經濟肯定會在未來快速發展，這對我們來說，就是一次很好的機會了，有了央視做廣告，就等于在香港有了TVB啊！”
“做食用油的話，我們并沒有這方面的經驗，香港那邊倒是有一家，如果我們收購了，就可以進入這個領域了。”秦志豪說道，沒有做過沒關系，收購就行了，利用別人的團隊、歷史經驗甚至市場，來進軍新領域，是全球所有大公司的最常見路數。
國內的電視臺，估計還沒意識到廣告的強大之處，以外匯來交換，還是能換到很多優質位置的，但央視也不會是傻子，跟外人簽20年協議，甚至10年都有點難，不過也不一定，外匯多一點的話，說不定就可以了。
“試試吧，反正也沒什么壞處。”秦志豪笑說道：“不知道陳生找我過來有什么事？”
當時我也沒在意，不過上滬電視臺的內部人知道了我的身份后還是邀請我在里面轉了一圈，隨后那位沈臺長問我，我們紅牛公司需不需要打廣告，我隨口問了一下價格，才發現非常的便宜，晚上黃金時間廣告一天居然才幾十塊，使用外匯的話就更便宜了，要知道上滬市的人口可是香港的3倍，但這個廣告費價格才千分之一，即使上滬的平均經濟比不上上滬，但仍然還是太便宜了。”
第二天，陳志文便將正在上滬市考察工作的秦志豪給叫來了燕京市。
“是因為國內沒什么民用企業，自然沒什么人打廣告，那些國企，主要還是生產各種工業品，就算有幾個民用品國企，基本上也不愁銷路，所以電視臺的廣告費非常便宜！”陳志文一會功夫，就知道了怎么回事。
寶鋼這種事，陳志文也管不了，但涉及到自己的，自然要爭取自己的利益，要更多的外匯自然可以，反正在哪生產紅牛都是一樣，不過相應的，自己也應該獲得更多的國內市場。
“陳生的意思，是讓我們進入食用油領域？”秦志豪自然明白老板的意思。
“聽說過，增加出口可以，不過我們也需要進一步開拓國內市場，很公平的交易。”陳志文點點頭說道。
“是有一件，給你看一樣東西。”隨后，陳志文從身后拿出來一個打油的壺，然后將自己的想法告知了對方。
“聽說是寶鋼那邊的原因，實際投入比預算要多，可是急的上滬市領導了。”秦志豪說道。
“想到了一個商機，也許能更方便的服務幾億老百姓了。”陳志文淡笑說道。
寶鋼這個項目，在改開之后作用的確很大，但后世的學者也都普遍認為被小日本坑了，預算一加再加，加到讓中央差點決定斷了這個項目，后來還是很多人齊心，才繼續下去。
“紅牛準確來說是一家食品公司，但這可不只是飲料甜品或者零食之類的，食用油這一塊，雖然比不上飲料市場大，但競爭也沒那么強，特別是現在國內基本上還是一塊純女地，所有人還是用著以前的方法打油，就算一些大城市，也頂多用一些玻璃瓶，這種是遠比不上塑料瓶的油的，全球食用油市場，除了歐美橄欖油，其他油的話，基本上都是以塑料瓶為主了。”陳志文借著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們的產品要去央視打廣告？”陳志文好奇問道。
“看來上滬市也缺外匯了啊。”陳志文笑了笑說道，拼命鼓勵出口，可以說是80年代內地的特色了，不管哪個城市都不敢說自己外匯夠，因為有大量的設備、零部件、家用商品需要進口。
紅牛這些年來雖然秉承著要市場不要利潤的套路，但本身現金流還是很強的，且到了如今，紅牛基本上在全球大部分地方處于霸主地位，只有少數國家如北歐幾國或者日本有本土同行在競爭，就是可口可樂與百事可樂都放棄了自己進入這個領域，轉而投資功能飲料的小企業。
油其實差不多，但就是依靠塑料小瓶的模式，瞬間就火爆了內地，占領了這里的很大市場。
理論上來說，紅牛是可以慢慢的選擇盈利了，收購這種小公司還不是輕而易舉。
“那這次回去你去看看，不行的話去灣灣收購，那邊也有大的煉油企業。”陳志文說道。
“我們的油叫什么？我需要先注冊品牌？”秦志豪又問道。
“金龍魚。”陳志文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