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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兄弟打架,打出真火


更新時間:2025年02月20日  作者:拿刀劃墻紙  分類: 奇幻 | 史詩奇幻 | 拿刀劃墻紙 | 40k:午夜之刃 


倒提著一把長劍,羅伯特·基里曼走入了一個巨大的決斗坑,燈光昏暗,而他面前卻空無一人。

顯然,他的敵人還在挑選武裝,尚未踏入這處戰場之中,于是他旋轉手腕,將劍換為了正握,輕輕地揮動了幾下,用以找尋手感,隨后更是認真地開始熱身。

他已有許多天不曾戰斗,而是在與成堆的文件相搏斗,雖然這對于一名原體而言絕對算不上是什么問題,可是,考慮到他即將面對的敵人,基里曼認為他最好還是謹慎一些。

腳步旋轉之間,這把訓練用的鈍劍仿佛化身成為了一只精靈,沿著他周身上下翩翩起舞——而他對它非常滿意,此劍雖然只是平日用來練習與比斗之物,但其平衡仍然屬于武器中最佳的那一檔.

兩分鐘后,一陣腳步聲從他身前的黑暗中傳來。基里曼立刻停下動作,反手便將長劍拄在身前,面上也露出一絲微笑。

他歡迎的對象則如天神一般走出了黑暗,羽翼收攏在背后,金色的長發被綁成戰士辮纏繞在脖頸上,面容平靜,卻涂抹著油彩,如他赤裸的上半身上的那些復雜圖案一般猩紅。

基里曼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真的嗎?”他忍不住出言詢問。

“當然是真的,羅伯特。”

圣吉列斯如是回答,并抬手活動了一下肩膀。與常人截然不同的肌肉結構爆發出一陣如猛獸般的兇狠的波浪,他沒有笑,語氣也含著冷意,這些細節無不昭示出他對此戰的絕對上心。

因此,帝皇的第十三子深深地皺起了他的雙眉,因衰老而生的皺紋像歷經風霜之雕像上的裂紋一般布滿了眼眶周圍,襯得他滿頭的白發愈發可敬,但也讓他瞬間成為了一位屹立于此的國王。

“好吧。”他緩緩地點頭。“我大概知道你想做什么了。”

“我只是認真地對待這場決斗而已,兄弟.”

圣吉列斯一面回答,一面舉起了右手。他們上方傳來一聲破空聲,某人將一把長劍扔了下來,徑直插入天使腳下的沙坑之中。

佩圖拉博的聲音自他們頭頂響起。

“盡快打完了事,不要占用太多時間。”鋼鐵之主極為不耐煩地說道。“開會開到一半扔下數千名參會者不管,跑到這里來為了一個所謂的先鋒之名而大打出手.你們還是孩子嗎?”

他說完,便用一陣響亮的腳步聲宣告了他的離去,絲毫沒有半點想要留下來觀看這場戰斗的想法。

天使仰頭看了一眼那從二樓看臺上逐漸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踏前一步,順手拔出長劍,一直都古井無波的臉忽然為之一變,將一個非常燦爛的笑容展露于羅伯特·基里曼眼前。

“他嫉妒我們了。”天使如是說道,甚至還聳了聳肩。

他愜意而輕松地提著長劍,隨后徑直一揮,沙粒飛濺,一道深深的劍痕便在沙坑中顯現。

基里曼不言不語地拔出他的劍,以他年少時就學到的宮廷劍術起手式之一將它舉了起來。他的握姿甚至都標準到可以被當場畫下來,當成教科書來使用。

慣用手在前,食指搭于劍柄前方與護手之后,采取虛握。小指、無名指與中指實握其后,拇指扣于中指第一指節的側面,另一只手則以自然的弧度包裹住了劍柄尾部的配重球.

他緩慢地踱步起來,劍尖向外,一點點地靠近了天使。但后者卻只是站在原地,單手舉劍,像一個鄉野村夫扛鋤頭那樣將它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看似渾不在意,實則全身都已繃緊。

他們之間的第一次交鋒在四分之一秒后降臨。

彼時,基里曼的右腳剛好將他帶入了一個只需輕伸雙手點出一劍,便能對圣吉列斯造成威脅的距離。而他沒有放過這個稍縱即逝的機會,雙手一緊,立刻出劍,速度無可挑剔,力量更是重到令人懷疑這是否只是一記試探。

而天使早有準備,他那閑散的站姿正是為了應對這種刺擊而做的預案。涂抹著古老的巴爾戰妝的他像一道猩紅與白色互相交織的影子那樣消逝在了原地,竟是瞬間躲閃,并順勢單手刺出長劍,直朝基里曼的前手而去。

后者向前的腳步卻在此刻忽然一滯,手腕輕收,帶著劍身一個稍微的側轉,便擋下了天使這記樸實卻毒辣的偷手技。

鋼鐵與鋼鐵互相碰撞,兩人不約而同地一觸即退,各自回到了各自的起點。

圣吉列斯貌似溫和地微笑起來:“怎么樣?特地為了貼合你的學院派劍術風格而設計的劍斗招數,感覺如何?有沒有讓你找回兒時練劍的記憶?”

面對這赤裸裸的嘲笑,羅伯特·基里曼卻相當平靜地搖了搖頭,緊接著竟笑出了聲:“我沒什么感覺,只是覺得你真的很重視這件事,兄弟誰來擔任先鋒對你來說就真的那么重要嗎?”

“對我來說不重要,但對我的子嗣們很重要。”天使說,表情已變得嚴肅而認真。“他們都還很年輕,渴望證明自己,渴望得到榮譽,我不能抹殺一個戰士追求上進的心。”

“說得很好,但我帶來的那些戰士也是同樣如此。”

言罷,基里曼再次舉劍,朝他走去。

他們都是基因原體,一人早年間在戰斗時總會被怒氣控制,但現在已徹底克服了這種問題,還掌握了一種全新的力量;另一人從很久以前就以杰出的戰士之名聞名于世,而后雖沉寂萬年,但近年來也重新踏入了戰場,更是親手斬殺了他的宿敵來證明自己。

因此,此時此刻,他們之間的戰斗看上去甚至已經超越了這個詞本身的意義,而像是兩個幻影在互相旋轉、追逐、打鬧.

看似是頗有詩意的場面,可是,只需看一看周遭因巨大的反作用力而飛濺震顫的沙粒,聽一聽那因空氣被撕裂而發出的可怖巨響,便能徹身體會到其中兇險。

哪怕是一個對如何握劍一竅不通,手無縛雞之力的學者站在這里,恐怕也會為這種場面而臉色煞白,心神震動——而卡托·西卡留斯,作為極限戰士第四連的優秀戰斗兄弟之一,他此刻的表現與那個只存在于比喻中的學者卻也差不了太多。

他正站在他的連長伊代奧斯身邊,從上至下地俯瞰著沙坑中那堪稱世界末日般的毀滅之景,就連眼睛都覺得刺痛。

他不想再看下去,生怕下一秒兩位原體中的一位就會血濺當場,但他卻不得不看,他心中有種正在尖叫的力量,它不允許他移開視線。

他的連長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這個年輕人一眼,隨即便移開視線,轉向了站在不遠處的另一對原體‘侍從’,如他與卡托·西卡留斯一樣,兩人都沒有身穿盔甲。

來自巴爾的傳統淡白色長袍將他們襯得猶如雕塑一般堅硬而冰冷,他們的臉在昏暗的光線中若隱若現,其中一人的尖牙尤其突出。

哪怕是對于圣血天使們來說,他這樣的基因顯狀特征恐怕也是十分不同尋常的。

思索片刻,伊代奧斯最終還是邁動了腳步,朝著他們走了過去。

“但丁大人,墨菲斯托兄弟。”他朝他們微微鞠躬。“請恕我唐突但這場戰斗,是不是應該叫停了?”

但丁友善地笑了,這與他身后那個面無表情的人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他后退一步,竟對四連長還以一禮,隨后方才開口,聲音平靜而富有力量。

“我同意您的話,但我并不覺得我們能做到這件事。”

伊代奧斯皺緊雙眉,不由得嘆了口氣:“或許我們應該去請示一下佩圖拉博大人與多恩大人?”

“這是個好主意,只是”但丁搖搖頭。“我還是覺得,下方場中這兩位已經將戰斗推行至白熱化的戰士絕不會同意就此罷手。”

伊代奧斯憂心忡忡地以沉默表達了他的同意,隨后轉過身,雙手緊握著看臺的欄桿,雙眼一眨不眨地看向了那個巨大的決斗坑。

但丁說得沒有錯,戰斗的確已經被推行至巔峰之勢,兩人戰斗的聲勢愈發浩大,每一次劍與劍之間的碰撞都響如戰艦互相撞擊——如果這兩把劍不是由佩圖拉博所提供的話,恐怕它們早已斷裂。

二流工匠錦上添花,一流工匠變廢為寶,頂尖的工匠則能短暫地使其造物超脫原有的某些限制,使它們躍升至一個全新的層級。

佩圖拉博毫無疑問是這銀河中最頂尖的工匠之一,可現在握著它們的人,也是這銀河中最兇狠、最強大、最狂暴的兩名戰士之一

因此,這兩把劍一定會斷、會碎,而他們已經打出了真火,哪怕劍斷了,他們也不會停下。

到了那時候,他們會不假思索地拳腳相向——當血肉與血肉互相碰撞,流血就成了無法避免之事。

伊代奧斯非常擔心此事。

實際上,他甚至都已經想象出了兩名尊貴的基因原體在這沙坑里野蠻地打滾的模樣,他們會使出渾身解數,嘗試著要在角力、摔跤和關節技中勝過對方。

除非真的落敗,否則他們絕不會停下。

怎么偏偏在我擔當原體親衛的時候發生了這種事?四連長心中苦澀,只覺得他有些愧對親衛這個詞所代表的意義.

而站在他一旁的圣血天使戰團長也真如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樣平靜從容嗎?答案是否定的,他背在身后的雙手此刻已經微微地顫抖了起來。

這一幕完完全全地落進了他身后那個臉如死灰一般白,瞳仁中還亮著血光的阿斯塔特的眼里。數秒鐘后,他默不作聲地向前踏出一步,發出了自己的聲音。

“或許我們可以去請一位大人來處理此事。”

他說,并迎著極限戰士四連長與自家戰團長瞬間望過來的視線,試探性地說出了一個名字。

兩人面面相覷,隨后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西卡留斯!”伊代奧斯回頭低吼一聲。“過來,我有個任務要交給你!”

在坐滿了整整一千五百名軍官,兩百名國教隨軍牧師,三百名機械教代表的會場中,帝國法務部、審判庭與臨時政務院的總代表卡里爾·洛哈爾斯正面無表情地仰視那面懸掛在他們所有人頭頂的巨大的鐵鐘,沉默不語。

他的視線漫無目的卻又十分細致地掃過它的每一個細節,將其尺寸、數據和制造的方式在心底一一講出,并加以猜測非常可怕的觀察力,但也顯現出他究竟有多么的無聊。

此刻,他正坐在一張單獨的會議桌上,左邊是國教的高層,右邊是軍務部的將軍,機械教的代表們則各顯神通,要么遠程影像到場,要么就站在單人飛行器上,更有甚者甚至是被人抬著入場的。

這位大人的動力系統今日恰好癱瘓了,其龐大的身軀還完全擋住了這間巨大會議室的入口,不得不毫無威嚴地被抬進場內,放在一個較為寬敞的角落

而現在,無論是哪一方勢力的代表,他們全都鴉雀無聲,等待著臨時缺席的兩名重要之人的歸來。

這尷尬的一幕是如何發生的呢?答案要追溯到三十二分鐘以前,要追溯到第九軍團原體圣吉列斯與第十三軍團原體羅伯特·基里曼之間的兩句話.

彼時,這場戰前會議的要點剛好來到如何針對敵人而布置戰術之上。

軍務部的代表們你一言,我一語,來往得非常激烈。國教的虔信者們不時插話,卻并不顯得狂熱,反倒極富條理。機械教的諸位真理探尋者們反倒是最為沉默的。

他們都來自火星,這場會議進行到那里時,基本上一直在不約而同地死死地盯著一個龐大如戰車般的佝僂身影。

而那人毫不在意,只是繼續從喉嚨里發出細微的咕噥聲與冷笑,并不時對他的紅袍同道們一一比出粗鄙的手勢。

坦白來講,雖然有一方參會者幾乎不說話,但這會議其實還是進行得非常順利,順利到卡里爾心中都有些感動了:難不成這場會議可以在六十個小時以內就結束?

他錯了。

就在一名海軍將領提出這次不應與異形的艦隊正面作戰,而應另辟蹊徑之時,圣血天使的基因原體當仁不讓地開了口。

“我們來做先鋒。”他擲地有聲地說。

而已經在不斷的思維碰撞中變得興奮起來的羅伯特·基里曼以他戰術家與雄辯家的本能,忽然地跟了一句。

“理由?”

他說完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句話聽來多少帶著些挑釁,但那時的局面已經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圣吉列斯像是抓住了機會一般,馬上擴大了事態,只在三言兩語之間就把這件事變為了兩名原體必須通過某種方式解決爭端的地步.

而另外兩名原體,‘鋼鐵’與‘頑石’居然沒有阻止他們。

我那時候為什么也不開口呢?

卡里爾如此捫心自問,卻只能將一切都歸于一聲輕微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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