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醒后一支煙
楊銳不依不饒,放過了那位提問者,卻把教會醫院的醫生全都捎帶上了。
“有些話我原本不想說,但今天既然開口了,那我就索性敞開了說……你們,是不是當奴才當上癮了?當奴才當出自豪感了?忘記了自己身上流淌著的仍舊是華國血脈?”
楊銳緩步踱到了那個金發碧眼的家伙面前,放慢了語速,沉痛卻不失激昂接道:
“港城是華國人的港城,之前是,現在是,今后更是!大陰帝國就是個強盜,之前是,現在是,今后還是!”
那鬼佬受楊銳氣場所壓迫,未敢反犟,只是聳了下肩撇了下嘴。
楊銳冷笑一聲,放過了鬼佬。
“而你們呢,以說鳥語為榮,以說母語為恥,以崇洋媚外為榮,以心系祖國為恥……當然,我楊某人無權決定你們的選擇,但我還是要正告各位一句,跪著的人是沒有話語權的,是不值得被人尊重的。”
言罷,楊銳向宋廣平打了個手勢。
“宋教授,我們走,去病房看我龍叔。”
話音剛落,會診室門口響起了掌聲。
房門被打開,兩位精干男子推著輛輪椅走了進來,坐在輪椅上的正是龍叔。
“說得好!”
四眼龍雖然重病在身,說話有氣無力,但龍命尚在,龍威不減。
“銳仔啊,你這番話可算是說到龍叔心坎里去了,龍叔為什么不愿意讓這幫家伙做手術?沒別的原因,就是因為狗奴才不配在你龍叔身上動刀!”
如果說醫院那幫家伙對楊銳還多有不服,只是沒來及反擊,那么,新合盛話事人的出場則徹底湮滅了他們的自尊。
敢在四眼龍的面前嚼舌頭?
先去火葬場掛個號再說吧。
楊銳快步迎上前去,從那兩位精干男子手上接下了輪椅。
“龍叔,你怎么不在病床上休息,來這邊了呢?”
龍叔呵呵笑道:“我出來撒個尿,聽到這邊熱鬧,就順便來一下咯。”
宋廣平也跟著來到了龍叔的面前。
楊銳介紹道:“龍叔,這位就是省城中山附院的宋廣平宋教授,你明天的手術,就由他來主刀。”
宋廣平面帶微笑,叫了聲龍哥。
四眼龍連連擺手。
“叫不得,萬萬叫不得,我年輕著呢,你就叫我一聲阿龍好了。”
楊銳推著龍叔回到了病房,宋廣平緊跟著過來其做了細致的體檢。
“怎么樣,我能不能經受得住明天的手術?”
宋廣平笑了笑,應道:“不得不說,這教會醫院的醫生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你的病情應該比入院時好了許多。”
龍叔夸張笑道:“這你都能看得出來?”
宋廣平實話實說道:“我看了你的病歷,知道你入院時是個怎樣的狀態,也看了你做過的那些檢查,實話實說,以保守治療的手段,能讓你恢復成現在這樣,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龍叔略顯擔憂道:“那手術后呢?做完了手術,我還能跟銳仔大戰三百杯嗎?”
宋廣平笑道:“理論上當然不可以,手術后,你不單不能喝酒,還不能抽煙,不過呢,你要是背著醫生偷偷摸摸喝上一點抽上兩口,也沒人能發現。”
龍叔放心地笑了。
狗不打不知道家里誰才是主人。
經過楊銳和龍叔的聯手教育,教會醫院的這幫咖明顯收斂了許多。
在接下來的術前準備會上,他們一個個表現的堪比泰迪,宋廣平怎么安排,他們就怎么答應,其中還有兩位拿著本本和筆,把宋廣平的交代一字不拉的記錄了下來。
這兩位,一個是明天手術的麻醉師,另一個則是科室提前安排給宋廣平的一助。
準備會結束后,宋廣平又專門跟這二位見了個面。
那一助明顯有些緊張。
“宋教授,我在搭橋手術上的經驗不夠豐富,擔心在手術臺上拖了你的后腿。”
宋廣平笑了笑,拍了拍那位年輕醫生的肩,問道:“我知道你的英文名叫文森特,但能否告訴我你的華文名呢?”
那醫生不好意思回答道:“我姓關,叫關鵬。”
“名字挺響亮的嘛,比你的英文名好多了……”打趣之后,宋廣平接道:“關醫生啊,你知不知道這一類手術在我醫院都是什么等級的醫生在主刀呢?”
關鵬自然不知。
宋廣平自問自答道:“一般情況下,都是主治醫主刀。我看你年資也不淺了,應該有些手術功底,所以啊,經驗不夠不要緊,只要放松心態,明天我放慢些手術速度,你應該能跟得上的。”
關鵬明顯有些感動。
在他們醫院他們科室,年輕醫生可是享受不到這種待遇的,上級醫生怎肯在手術臺上為了下級醫生能夠跟得上節奏而主動放慢速度呢?
拖了主刀醫生的后腿,除了挨罵還是挨罵。
忙完這些準備工作,看看時間也已經到了中午飯點。
謝致遠盛情邀請宋廣平楊銳二人在他們醫院吃個工作餐,宋廣平愉快地答應了。
港人說話做事還真是講究,說是工作餐真的就是工作餐,一人一個餐盤,兩葷兩素一個例湯。
也得虧宋教授是個書呆子類型的專家,這要是換了別人,甩臉走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吃飯時,楊銳習慣性地在腦海中復盤了下整個過程,那種說不明原因的異樣感覺再次襲來。
總覺得有事,而且事還不小,但就是想不明白會出怎樣的事。
肯定不會發生在手術臺上。
華國的醫生做到了宋廣平這等份上,或許在科研能力上比不過人家西洋列國,基礎理論能力也欠缺了人家老遠一段距離,但在動手能力上,卻完全可以傲視全球。
一方面,華國人的人種就適合干這種精細活,另一方面,熟能生巧。
宋廣平一個月開的刀,能比得上西洋列國的同級別醫生一年的手術量。
而宋廣平自己也表示了,就這類手術,他睜只眼閉只眼也能輕松完成。
“宋叔,你覺得姓關的那小子人怎么樣?”趁著謝致遠不在身邊,楊銳抓緊時間問了一句。
宋廣平哼笑道:“也就那樣吧,要是考我的研究生,恐怕會落榜。”
楊銳又道:“那你還樂意帶他開刀?”
宋廣平笑道:“你要是愿意,那我就帶你上臺?”
楊銳搖了搖頭,道:“我是擔心他在手術中別有什么特殊想法……”
宋廣平不以為然道:“任他有什么想法,也掀不起一朵浪花出來。”
恰巧這時謝致遠端著餐盤過來了,楊銳也只好就此打住。
宋廣平的態度驗證了他的揣測,這么一臺手術對宋廣平來說真的沒什么難度,所以,這事出在手術臺上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但,那種不祥預感又是如此的強烈,楊銳的這餐午飯吃得是相當的心不在焉。
鵬城。
金學東只帶上了林岳一人,坐到了湘江老鄉會近二十人的對面。
“說幾句話而已,用得著擺這么大的陣仗么?”
對面,湘江老鄉會的老大歐山虎回敬了一聲冷笑。
歐山虎的老家在衡山腳下,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身為山民家的孩子,歐山虎的童年基本上每天都在上山或下山中度過。
身體素質自然要比城里人硬朗許多。
再加上他老爹是個暴脾氣,教育兒子的唯一方式是拳腳相加,從小挨到大的歐山虎自然成就出了一身超強抗擊打能力。
成年后,歐山虎繼承了老爹的暴脾氣,在衡山北面一帶打出了一片天,后來,鄰村一小子在鵬城賺了點錢,衣錦還鄉時刺激到了歐山虎,于是,他便告別了家鄉,身無分文地來到了鵬城。
和金學東一樣,歐山虎在鵬城的起步也是出苦力,后來因為能打能挨,在湘江老鄉中逐漸有了威望,一步步成長為湘江老鄉會的老大。
“東霸天,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談的必要嗎?”歐山虎做了個手勢,立馬有小弟遞上煙來,并為他點上了火。
金學東笑了笑。
“我已經跟我兄弟說好了,擺平你們之后,我兄弟會退出堵檔生意,跟我去干工地,所以,我認為我們之間還是有必要談一談的。”
退出堵檔生意?
歐山虎不由一愣。
不可一世的東霸天怎么會如此輕易地認慫了呢?
金學東不急不徐接道:“你們砸了我兄弟的場子,打了我兄弟的人,搞得我東霸天好沒面子,歐山虎,你給句痛快話,你覺得我東霸天的面子值多少錢呢?”
歐山虎再回敬了一聲冷笑,想讓我湘江梆賠錢?
沒門!
金學東的笑意愈發濃郁:“我過來,就是想知會你一聲,賠我兄弟五十萬,這筆帳就此翻過,若不然,你就挑選個日子,我們比劃比劃。”
歐山虎放聲大笑。
“你以為我會怕你嗎?”
金學東搖了搖頭,嘆道:“怕不怕,得等比劃完了才知道,既然你歐山虎也有此意,那我建議擇日不如撞日……”
說著,金學東緩緩起身,拍了下身邊林岳的肩,吩咐道:“你出去給醫院那邊打個電話,讓他們早點做好準備,待會會有十好幾個重傷員等著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