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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為小流忙寫得歌,就這樣誕生了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0日  作者:如意鍵盤  分類: 都市 | 都市異能 | 如意鍵盤 | 年代:從魔都譯制片廠開始 


眼瞧著再過幾日,就將進入80年代了。

到那時不只是國內,整個世界都將跨入一個全新的時代。

燕京城的夜晚,北風蕭蕭、街道冰冷。

但這一會的燕京飯店,卻是另外一副熱鬧的光景。

由于今晚是平安夜,于是看在外匯的面上,中西餐廳到這會依然保持著張燈結彩、燈火通明。

享受著周到服務的老外們,仍沒有要掛賬走人的意思。

客人們興奮、服務員也跟著興奮。

隨著外賓隊伍的茁壯成長,服務員們每天能收到的小費,早已經超過了自己個的工資。

這事要擱在從前,肯定就老老實實的上交組織了。

可到了現在,叮叮當、叮叮當……

今晚,餐廳的背景音樂,時不時就會放一曲《鈴兒響叮當》。

給小魚和小白聽得,都能哼哼唧唧的跟著唱了。

“小江同志,”李谷壹驚訝的看著江山:“如果今晚沒遇見你,我還真不了解《何日君再來》居然是一首抗日歌曲!”

“虧了咱倆還是學音樂的呢,”古健芬正聽的意猶未盡:“竟一點都不了解歌曲背后的故事。”

“三星,”

陳佩絲嚼了嚼故事的味道:

“居然還能這么打,不但出錢拍了部電影,還花錢請人編了首歌?這也太厲害了。”

一向見多識廣的黃永鈺,也表示贊同:“大手筆啊!”

“能賺回來嗎?”劉小慶一直在好奇:“這得花不少錢吧?”

“賺大發了,”

在江山的眼里,聊起那個年代的人,國內外捆一塊都不及一位方液仙。

“三星牌雪花膏、三星牌花露水,那些個小姐太太們,甭管之前用得是什么牌子,等電影上映后,高低都得去買幾樣抹抹了。”

“那是,”黃永鈺覺得換做是他,也會去抹:

“都喊出抵制日貨,國貨的口號了,別說是女人,就連咱爺們也得去稱個二斤雪花膏提回去!”

江山特用力的點了點頭,能帶頭喊出這口號的還真是位情商、財商的雙擁人士。

“方液仙這位爺嘴里的抵制日貨,可還真不是隨便喊喊的。”

為了抵制一款壟斷上海的“野豬牌”日本蚊香,方液仙立刻出錢買地,建了第三家專門生產蚊香的三星工廠。

但,當年的蚊香成分中,有一種名叫除蟲菊的原料,還就非得從日本進口。

方液仙就聽不得這號事,趕緊讓手下加錢從美帝進貨。

誰知一番打聽后才知曉,原來美帝的除蟲菊也是從小日本那進的貨。

給逼急了的方液山,立刻決定把戰線擴充至鄉間田野。

于是,大片大片的除蟲菊培植田,就這樣扎根在了江浙一帶。

“很快,國貨三星牌蚊香就徹底取代了小日本的蚊香,”

說到這,江山又想起了一件事:“你們知道當時的三星牌蚊香,是誰給當的代言人嗎?”

“代言人?”

“代言人就是商品的宣傳大使,”江山解釋了一句:“就像小慶那樣的。”

劉小慶特配合,立刻就擺出了幸福可樂宣傳照上的姿勢:“對,就是我這樣的。”

“明白了。”

“我猜到了,”李谷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一定是周璇,《何日君再來》這歌就是她唱的。”

谷健芬點點頭:“有道理。”

黃永鈺也覺得有道理:“要說那個時候的上海灘,還真沒幾人能比得上周璇。”

“的確就是周璇,”江山點點頭:

“但對于這位代言人,方液山一直就不大滿意。因為當時有一款蚊香的代言人,比周璇的名氣大多了去了。”

“大多了去了?”黃永鈺聽笑了:“總不會是老蔣吧?”

江山扭頭看了黃老師一眼,但什么話也沒說。

黃永鈺被他這一眼給瞧的,直接就愣住了:“不會吧,還真是老蔣?”

眾人跟著也吃了一驚,這個答案也太意外了。

但很快,江山直接把這答案給否了:“他不行,再往上猜。”

“還往上猜?”

黃永鈺和在坐的幾位交流了一下眼神:“總不會是……?”

還沒等他說完,江山就點了點頭:“沒錯,那蚊香的代言人就是孫文先生。”

“是他?”

“那你猜得是誰?”

“太不可思議了,”陳佩絲都快聽傻了:“這么大一官,居然會去給一盤蚊香當代言人?”

“還有更不可思議的呢,那款蚊香不但請了國父當代言人,就連商標用的都是國父的照片。”

陳佩絲:“這也忒……我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何止是他,在坐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剛見識沒多久的人。

高低是沒想到,過去的前輩為了宣傳國貨會如此拼搏。

其實不止是前輩,后浪中也不乏人。

下臺后的戈爾巴喬夫,不但接拍過LV的,還在必勝客的中客串了一把顧客甲。

奧大利亞的陸克文剛被取代時,立刻就被航空公司請上了報紙,配文曰:想要休息一會嗎?只要花上99元,就可以飛至陽光海岸。

“今天這局沒白來啊,”

陳佩絲舉杯和江山碰了碰:“咱們上次拍的那,后來怎么著了?”

劉小慶兩眼一抬:“對啊,選上了沒有?”

“就這伱們還用問?”江山喝飄了:“咱們仨擱一塊攢得,到哪還不得橫掃一片啊!”

黃永鈺:“嘖嘖嘖。這就開始喘上了?”

邵伯林:“看來沒少喝。”

谷健芬和李谷壹相互看了一眼。

“江記者,”李谷壹看著江山笑道:“剛剛你說,可以為每一首歌做宣傳,那……如果是《鄉戀》呢?”

江山估計她會有這一問:“如果是《鄉戀》的話,就更簡單了。”

“你會怎么做?”

“當然得先從歌頌王昭君的故事開始說起,”

江山用筷子蘸了點菜汁,然后在新換的白色骨碟上畫了位古代美人的頭像:

“等人設立起來之后,跟著就上段歌詞:你的身影、你的歌聲……

讀者們一看到這就全都明白了,原來這歌里面所戀的那位是為國遠嫁的王昭君啊。”

陳佩絲響指一扣:“到那時候,我倒要看看,誰還會說這歌是黃色歌曲?”

二子同志依然是那么純粹!

“可他們現在不但攻擊我的唱法,連給這首歌演奏的樂器都在批評。”

改開初期,力求創新的編曲,為了讓《鄉戀》更具新意,特意從海政歌舞團的倉庫里,翻出了久未面世的電子琴、架子鼓和吉他。

結果,也不幸成了陪批的對象。

聽到這,劉小慶也幫著點了點頭:

“當時錄制《小花》的主題歌時,燕影廠的很多老同志都跑進了錄音棚,吵著要用民族樂器。

后來實在沒辦法了,就把兩種配樂都錄了一遍,最后在王廠長的堅持下,才給定了新式樂器。”

“但后來等電影播出之后,卻依然被音協劃進了靡靡之音。”此時的李谷壹,深深的嘆了口氣。

“音協的交流會,我也參加過幾次,”古健芬越想越氣:

“也不知道這幫人究竟是以什么為判斷標準,《小花》中的兩首歌居然都被說成是小流忙才會唱的歌。給我氣的,還沒散會就做出了一個決定。”

劉小慶:“什么決定?”

谷健芬的聲音一揚:“給小流忙寫歌呀!”

李谷壹“噗”的笑了出來:“看來只要是我唱的歌,就沒一個是省油的。”

說到做到的谷健芬,當天回家后就在一本名叫《詞刊》的雜志上,找到了一篇《八十年代的新一輩》的歌詞。

在得到詞作者的允許后,經由谷老師親手譜曲的《年輕的朋友來相會》,就這樣誕生了。

“團里根本不讓發表這首歌,說我這歌是在毒害年輕人,群眾們是不會喜歡的,”谷健芬繼續憤憤不平:

“于是我就和愛人帶著印刷好的曲譜,走到群眾中去,一句一句教他們唱歌。”

臨走前,還會發出一張張調研表。

“按照這些調研表的結果來看,有99的群眾都喜歡唱這首歌,結果團里看到結果后依然不認可。

我就下定決心,一定要去更多的學校、工廠,讓更多的同志都學會唱這首《年輕的朋友來相會》。”

“你那歌怎么唱來著?”

黃永鈺早就想聽聽真面目了:“也教教我和老邵唄!”

“對對,”邵伯林連聲說對:“咱們兩個八十年代的老一輩,也想跟著你們一塊唱。”

“準備好了嗎?”

谷老師的架勢,立馬就拿了起來:“年輕的朋友們,今天來相會,預備——唱!”

“年輕的朋友們……”

一旁的江山忍著笑,也跟在里面一塊學了起來。

學習的期間,還不忘開小差盯了兩眼遠在5米開外的小魚和小白。

一雙小姐弟正忙著和兩位5、6歲的國際友人,一塊做游戲呢。

雙方各持一國語種的小幾位,竟可以輕輕松松的無障礙交流!

在眾人看來,那幾個小家伙能使的肢體語言,才是最令人羨慕的。

隨著投向遠處的目光,江山又擺出了一副文藝青年的模樣。

如果沒回到當今這個年代,他是很難想象那些個流行了整個80年代的歌曲,在此時竟被罵得如此難聽。

“激起的風浪越大,越證明你們的歌是有影響力的,”

此時的江山,已經做出了一個決定:

“作為春風度的宣傳策劃人員,我決定不但要為《薔薇處處開》宣傳,還要為你們的歌鳴不平!”

收回了炯炯的目光后,江山轉臉對著谷健芬笑道:

“您這首歌很好聽,我得琢磨個法子,讓更多的同志都能聽見這首《年輕的朋友》。”

“是《年輕的朋友來相會》。”

“沒錯,是該會一會了。”

“小江要是準備為你倆的歌做宣傳,”

相比朱逢博,黃永鈺并不認為眼前的這二位有多大名氣:“那你們可真是有福氣了。”

“你們別看江山的年輕小,”邵伯林也開始為江山代言:“由他設計的都已經走出國門了。”

谷健芬:“是嘛?”

李谷壹:“我就說嘛,太平洋公司怎么會去聽他的建議!”

“前陣子,還替大白兔奶糖設計了外包裝盒。”陳佩絲同志忽然想起了昨天剛收到的禮物。

“幸福可樂的都看過吧?”要說這事,劉小慶最有發言權了:“也是江山同志給策劃的。”

越聽越咋舌的谷健芬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趕緊給李谷壹遞了個眼神。

李谷壹一見對方那表情,立刻微微點頭表示收到。

“小江同志,”

隨后,她鄭重的看向了江山:“我記得你說過,你也是一家報社的記者吧?”

“東方都市報記者江山,”

江山立刻老本行上身,邊說邊遞出了兩張名片:“歡迎二位老師上浦江找我玩去。’

李谷壹接過名片仔細看了看,能辦得事還真不算少。

雖然只是半路拼桌,但一番橫跨時代、行業,外加七嘴八舌的交流后。

江山在李谷壹的眼中,還真成了一位與眾不同的新時代小青年了。

“既然是記者,平時也會在報上發表文章吧?”

“必須啊,”江山很肯定的笑了:“咱就是吃這碗飯的,不然,也不好為朱逢博老師的歌發聲呀?”

“我這里有一篇文章,保管內容屬實,”

說話間,李谷壹從自己的小皮包里拿出了兩頁稿紙:“不過,你們東方都市報……敢發出去嗎?”

返回郵局招待所的路上,酒后寒的陳佩絲凍得跟孫子一樣。

雖說吐詞不大清晰,但好歹調還是那個調:“啊,親愛的朋友們,美妙的春光屬于誰?”

背著小魚兒的江山:“屬于我。”

抱著小白的劉小慶:“屬于你。”

二重聲的黃永鈺和邵伯林:“屬于我們八十年代的新一輩!”

雖然,這一段路程相距不遠。

但對于這幾個走一路,唱一路的新一輩來說,依然表示夠嗆。

于是,江山同志很開心的為大家,開了幾間1塊2一晚的單間。

12月25日,距離1980年還剩下整整一周的時間了。

上午,記者丁鈴鈴按照之前約好的時間,走進了南京路上的東海咖啡店。

清咖1毛8,奶咖2毛3。

在點好了兩杯咖啡后,身穿一件深藍色長大衣的朱逢博,微笑著看向了面前的記者同志。

“您好,朱老師,”面前這位年輕的女記者,似乎一點都不緊張:

“大家都愛聽您唱歌,請問您從小的理想,就是當一位歌唱家嗎?”

“不是的,”朱逢博很客氣的笑了笑:

“小時候的理想是當一位建筑設計師,所以在18歲那一年,我考進了同濟大學的建筑系。”

“……”丁鈴鈴愣了一拍:“那之后,為什么又走上了音樂……”

說來話長,但長話也可以短說。

一問一答幾個回合后,采訪的氣氛漸入佳境。

“你說什么?”

朱逢博差點打翻了手里的咖啡:“廖經理找的那位負責人,就是你們科的科長?”

很顯然,朱逢博已經聽說了《薔薇處處開》出港轉內銷的事。

“是的,”

丁鈴鈴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然后拿出了當天的東方都市報:

“您瞧,咱們報社針對《薔薇處處開》的系列報導,已經從今天開始了。”

順著對方的指點,朱逢博很快看見了頭版上的那條“熱烈慶祝”的短訊。

“這……”

她一時有點轉不過彎了,愁了兩天的事,這一會竟然:“成喜訊了?”

丁鈴鈴沒說什么,只是用力的點了點頭。

時間一分一秒的滴答作響。

幾分鐘后,朱逢博從大衣口袋里拿出了兩頁稿紙:

“來之前,我還有點猶豫,”

但,既然大家已經上了同一條繩了:“我自己寫了點東西,你們報社如果膽大的話……興許能用得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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