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笙簫默小說小說:、、、、、、、、、、、、
趙煦見著章衡和范百祿的神色,自然知道,他想要現在就提高明算科和明法科在科舉中的地位是不可能成功的!
因為,得不到朝野支持。
強行提高的話,有可能造成政治分裂!
但……
他依舊堅持嘗試!
因為,朝臣們今天反對,不代表以后也會反對。
只要多提幾次,遲早會脫敏。
聰明人,也會開始準備未來。
同時,這也算一種開窗了。
于是,沉吟片刻后,趙煦就輕笑著對章衡道:“章卿繼續吧!”
“諾!”章衡拱手而禮,便接著介紹起,先帝時期對宗室及宗室親屬科舉的進一步放松。
“熙寧二年,先帝準兩府集議,以宗室百年繁衍,而親疏之施未有等衰,乃議以鎖廳試、別頭試之法,以試宗親之才俊者,歲以五十人為限;為免天下寒門,以為宗親親貴,奪取功名,凡宗親應舉者,皆當自愿出宗牒,且自后皆不更名賜官!先帝聞議,以為大善,頒令有司施行”
趙煦聽著微笑著撫掌贊道:“皇考圣德,推恩宗親,朕自當承而受之!”
作為古往今來的第一大孝子。
趙煦對于自己的父皇的政策,一直都是秉承著相同的態度——善者美之,惡者隱之。
別問,問就是孝子!
你們家孔子,當年寫春秋,都要為君者隱,為尊者諱。
朕行圣人之道,尊尊親親,有何不可。
于是,直接發動歲月史書,將元豐年間那些恨不得在農民和商賈們身上敲骨吸髓的惡政,統統洗成了——先帝的本意是好的,只是下面的人(吳居厚、王子京、蹇周輔等)執行壞了。
不經意間,就達到了美化變法,尤其是王安石主持的變法的效果。
舊黨的人,連半句怨言都不敢說。
自然的,先帝解放宗室,予宗室自由選擇當米蟲還是出去奮斗的政策。
趙煦是恨不得四肢都舉起來支持的。
因為,他在現代,見過明代宗室養豬的后果——歷史記載,明代甚至出現了宗室故意犯罪,乃至于造反的事情!
說著,趙煦就道:“皇考推恩宗室,賜解額五十……”
“如今,朝廷既已決定增加明法科、明算科的進士數量……”
“章卿、王卿、范卿……”趙煦看向自己面前的三位主考官:“是不是,也可以依皇考故事,對等增加宗室在明算科與明法科的解額呢?”
“比如說二十個,五十個這樣……”
三人聽著,都是面面相覷。
大宋之制,解額是和最終錄取的進士數量掛鉤的。
一般來說,真廟之前是十取一,仁廟后變成十取二。
相對應的明法科、明算科大體也是如此。
過去,因為明法科、明算科的進士前途有限。
只有極少數的幸運兒,抱住金大腿,或者趕上時代的風口,有機會打破桎梏。
所以,其實明算科、明法科,別說是解額了,就算是進士,也不受重視。
可如今,趙煦這個皇帝,一副決心要提高明法科、明算科進士地位的樣子。
于是就連王安石在江寧辦學,都是打出了‘重明法、明算等實事之學’的招牌。
現在,官家又把主意打到了宗室的解額頭上。
這是真的鐵了心,要增加明法科、明算科的進士錄取人數和地位啊!
不對!
三人在同時反應了過來!
若論讀書,宗室及宗親子弟,真的是拍馬都趕不上那些寒窗苦讀的士人的。
故此,熙寧二年后,盡管先帝給宗室特批了五十個解額。
但,從熙寧二年迄今的歷次科舉結果來看,只有一名宗室貢士,最終在貢院的科場上,戰勝了其他競爭對手,拿到了一個受天下認可的進士頭銜(趙令鑠)。
可以說,先帝增加的解額,最終是造福了其他士人——白撿了十個增加的進士名額
但,這明法科、明算科就不一樣了。
所以……官家這是處心積慮的,在給宗室謀福利?
仔細想想,還真有這個可能。
因為,雖然宗室們在術算和律法方面,也未必有什么天賦。
可是,比起經義這種他們根本不擅長,完全被天下英才碾壓的領域。
無疑,還是明算科、明法科更有前途。
畢竟,在明算科、明法科,其實宗室和士人是被拉到同一個水平。
甚至,很可能宗室子弟,在這方面比士人更有優勢!
因為啊,宗室旁系們這百年來,一直在把女兒嫁給民間商賈。
以至于,現在汴京城里的那些豪商家族,每年祭祖的時候,祠堂里都是跪滿了縣馬。
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宗室們和商賈們走的這么近,當然也都沾染上了商賈的習性。
錙銖必爭,算計精明。
很多人讀書時讀不進去的。
但打算盤,鉆研制度和律法的空子,卻都個頂個的聰明!
想到這里,章衡等人的臉色就變了。
紛紛拱手道:“陛下圣明!”
實在是,這大宋朝的宗室,他們惹不起。
而且,講老實說,減少宗室人數,是屬于國策的。
畢竟,大宋朝的三冗之弊,人盡皆知。
這宗室繁衍,日漸增多,朝廷負擔越發沉重,乃是不爭的事實。
故而,鼓勵宗室自愿出宗牒,自食其力,是從仁廟開始就有的政策。
奈何成效有限。
就只有那些因為父祖不努力磨勘,導致連自己都養不活的人,才愿意選這條路。
沒有辦法,熙寧變法的時候,王安石就干脆一口氣革除了大量五服之外的宗室宗籍。
然而,他這樣做反噬也是極大。
當年的宣德門下馬事件的直接參與者,據說就有著被王安石革除宗籍的宗親子弟。
所以,只要有可能,朝廷其實都是很愿意,讓宗室子弟們,自愿出宗籍的。
熙寧二年,先帝讓兩府議定的宗室宗親科舉之法,就是一次嘗試。
其意義不在于,有多少人能在科舉中中舉。
而是有多少人,肯去宗正寺申請自愿出宗牒,放棄自己的宗室賜名、賜官身份。
奈何,熙寧以來,宗室子弟在科舉上,不能說大獲全勝吧,只能說是一敗涂地——十九年來,就一個趙令鑠中了進士。
這如何不叫后來者心寒?
所以,元豐以來的幾屆科舉,參與人數都很少。
元豐八年的科舉,甚至差點連五十人都沒有湊夠!
最后還是大宗正發了火,各家才勉強湊足了一百人去參加當年宗室的發解試。
所以,讓宗室子弟們去卷明法、明算。
也算是條路吧!
至少,比起現在天天在家里除了吃喝玩樂就是造人要強!
趙煦卻是呵呵一笑,道:“既然卿等都同意,那便將這一條也加到貢院的奏議中吧!”
“諾!”
“恩……”趙煦頷首,然后道:“既然如此,那么宗學中,也應當增加算學教授、律學教授的名額!”
說著,他就拿起筆,找來一張紙在上面寫了起來,一邊寫一邊說道:“此事,還是當勞煩一位宗親向朝廷上書建議的好!”
“三位皇叔祖……不太合適……”
“就選宗室中的士人楷模光祿少卿令鑠好了!”
作為迄今為止的唯一一個正牌宗室進士,老趙家的讀書種子。
無論是趙煦的父皇,還是趙煦,都是將之當成了典型給捧了起來。
這十幾年來,不斷升官加爵,到得現在趙令鑠已被拜為光祿少卿。
同時,其父兄也都是屢受恩蔭。
乃父趙世雄,今年剛剛被趙煦特旨拔擢成了永州觀察使。
自然的,這位的角色其實就是趙煦的傳家寶。
有關宗室待遇、改革的事情,都會派他出頭,去打頭陣。
這一次自也不例外。
趙煦寫下指揮文字,蓋上自己的私印,然后交給了在身旁侍立的童貫,囑托道:“且將此書,降與令鑠!”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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