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通電話和家里面聊了很久。
直到該聊的都快聊完之后，“對了，你和領導們握手的照片有沒有啊？”
李健行忽然問道。
李牧一愣：“好像是有的。”
李建行當即就笑著說道：“回頭你把照片發回來，我把它裱起來放在家里，這照片可得留下來啊，回頭我拿給你爺爺看，他今天看到新聞后，那可叫一個高興，說伱有出息了。”
李牧哭笑不得，感情這才算有出息啊。
“好好好，我知道了，回頭我就把照片發給你們。”
“嗯，在外邊多注意安全，你現在在上京的話，也可以和你姐姐去見一見嘛。”
“知道啦。”
“嗯，那就不多說了。”
掛了電話，李牧無奈地搖搖頭，然后聯系了一下相關人員，申請他和領導們的合影電子版。
不管怎么說，既然家里面非常想看，那他也就照做好了。
搞定了這件事情后，QQ忽然彈出了一個艾特全體人員的通知。
是他們宿舍群的信息。
李牧點進去一看，就見到是張磊發的。
全體成員，今年國家科學技術獎已經揭曉，我們群里沒有任何一位群員入選，尤其是管理和群主甚至連會議邀請也沒有收到。請各位反思一下，我們的不足之處在哪兒，日后的工作怎么開展，希望大家引起重視。
徐盛：？你這是不把咱們李哥放在眼里啊？
陳凱明：李牧，李哥，你看看這個姓張的，竟然還能把你給忽略掉
張磊撤回了一條消息
張磊：全體成員，今年國家科學技術獎已經揭曉，很高興，我們群里的李牧同志成功入選，并拿到了兩個獎項，國家自然科學獎一等獎以及國家科學技術進步獎特等獎，特此公告，以資鼓勵。也請其他人員認真學習李牧同志的精神，繼續發揚我群、我宿舍的優良傳統，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看到這條消息，李牧好笑不已，然后便回了一條消息：感謝群主的關注，也希望咱們群能夠發展的越來越好，繼續拿下更多榮譽，咱們232，是最牛逼的！
他的出現，立馬引起了舍友們的激動。
徐盛：霧草，李哥你還真在啊？
陳凱明：李哥！李哥！李哥！
張磊：李哥！啥時候回來啊？我們可太想你了！你這去一趟上京，整整兩個月都沒回來了。
李牧：大概過段時間就回去了吧，這邊的事情也差不多快完了。
其實，本來在發現了含奇異夸克的隱粲四夸克奇特強子之后，他就可以回去了，只不過由于中性伴隨態粒子遲遲未能發現，使得他對標準模型的準確性產生了疑惑，所以他就留在了高能所，在之后又因為國家科學技術獎勵大會，所以才留到了現在。
張磊：好好好！對了，回來之前能不能不洗手啊？我想體驗一下和大佬們握過的手摸起來會是什么感覺。
徐盛、陳凱明：加1
李牧：？？
李牧：滾蛋！
媽的，還以為這幫家伙真的是想他了，心里面還怪感動的呢，感情想的都是這么gay的想法？
他這就去洗手。
和舍友們在群里了閑聊了一會兒，時間也逐漸晚了下來。
今天忙了一天，特別是在頒獎典禮結束后，他還接受了采訪，就是他爸在新聞上看到的那個，所以現在身體也算是有點累了。
于是也沒有繼續熬夜搞研究，他直接進入了夢鄉。
接下來的幾天，關于國家科學技術獎勵大會的事情也一直在熱議話題的榜單上，得到關注也始終居高不下。
特別是李牧，更是如此，反正某一天的時候，他便發現自己的微博粉絲數達到了500萬之巨，沒有任何水分的500萬。
似乎因為這次得獎，讓他吸引了上百萬的粉絲。
這大概就是國家獎項的含金量了，至少在國內，國家獎項的認可程度還是非常高的。
不過，連拿兩獎的事情，仍然在學術界引起了一番爭議。
有一些人認為這種事情實在有些太過高調，尤其是李牧這么年輕，就獲得了如此巨大的成就，不利于國內學術界的平衡，對其他那些老資歷的學者們也不太公平。
總之，這些人表達的意思就是，凡事都要講究一個規矩。
當然，支持李牧的人自然也很多，爭論著爭論著，就進而在學術界引起了一番罵架。
甚至有人開始挑撥了起來。
獲獎的人有那么多，做出過貢獻的科學家也有那么多，但現在新聞傳出去后，李牧幾乎一個人把所有關注都給分走了。
這些人就用這樣的說法，來讓其他獲獎的科學家們對李牧產生情緒。
甚至到最后，這樣的說法還找上了最高科學技術獎的得主。
“顧老院士，首先恭喜您拿到了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這是您半生的辛苦所得到的，恭喜您！”
顧老院士的家中，迎來了一位采訪者。
采訪者名叫柴景，是前央視記者，后辭職開始單干，通過過去的資源和網絡進行傳播，頗有一點名氣。
而能夠對顧老院士進行專訪，也源自于他的人脈關系，通過各種渠道聯系上了顧院士的一名學生，然后再借著這名學生牽線搭橋，最后促成了這次采訪。
畢竟在央視做了那么多年記者，這些關系他還是有的。
顧院士笑了笑說道：“辛苦算不上，只能說是我的興趣罷了，你會發現當工作成為興趣的時候，再怎么辛苦都會愿意做下去。”
“更何況你想想我可是研究戰斗機的，這說出去多讓人羨慕啊？”
這名記者頓時笑了起來：“您說的對，研究戰斗機聽起來就很有意思。”
“是吧！”顧老爽朗笑道。
雖然已經年邁，但顧老卻也仍然健談。
就這樣采訪進入了正式環節。
柴景所設計的問題都挺巧妙，并且也都能夠讓顧老有話可說。
時間漸漸過去，半個小時的時間，便消磨了過去。
“……感謝顧老能夠耐心回答我這么多問題，當然之前談論的都是您的經歷，那么最后，我也想和您聊聊其他的話題。”
“相信您也看到了，最近我們著名的天才李牧引起的話題很大，我想知道您作為老前輩，對李牧連續獲得兩個獎項有什么想說的？”
柴景之前的問題，顧老在回答之前都會經過一段時間的思考才會做出回答，然而對于這個問題，他卻沒有任何思考，直接說道：“做的很好，他有成績，獎項頒發給他也是應該的。”
“您說的是，的確，李牧的成果也確實值得這兩個獎項。”柴景笑道：“但是我也在網上看到過一些說法，感覺挺有道理的，李牧這么年輕，就得到了這么高的榮譽，會不會讓他變得……驕傲起來？像這樣的事情，放大到所有年輕人范圍中，也是一個值得討論的問題。”
“特別這一次的國家科學技術獎勵大會結束之后，李牧更是把所有的關注都吸引了過去，我也覺得對您這樣的老科學家來說不公平，年輕的天才固然重要，但是我們也不能忘了像您這樣的老功臣啊。”
顧老眉頭皺了起來，“我倒是不需要你替我感到不公平，如果年老者不能接受年輕人的迎頭趕上，那么就不要成天在那感慨著年輕人不行，又在那期待著惟愿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
說著說著，他就訓斥道：“天公已經降下了人才，又不想著給年輕的人才讓步，占著茅坑不拉屎，你說這是不是愚蠢？”
柴景沒想到顧老的反應會這么大，趕忙說道：“顧老，您誤會了，我不是……”
顧老院士擺擺手：“早知道你是這種記者，我就不該答應采訪，你可以走了。”
然后他便叫來了助理，把柴景給趕了出去。
“現在的人，心思都是這么浮躁，心機的很，哪像我們當年帶年輕人搞研究的時候，哪有這么多門門道道？”
重新坐回到座位上，顧老大概是不解氣，又罵了一句：“他媽的。”
“采訪的看來不怎么愉快呀。”
忽然，一道帶著些許笑意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又是一個老人走了進來，看其年齡，可能與顧老也相差不多。
而實際上，在整個物理學界，這個老人的名字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楊振寧楊老。
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宇稱不守恒定律的提出者，楊米爾斯方程的構建者。
對于整個物理學界來說，楊老的貢獻不可謂不大，宇稱不守恒定理，直接幫楊老贏得了諾貝爾物理學獎，而楊米爾斯方程的意義，則是連宇稱不守恒定律都要稍稍靠后。
粒子物理學中最重要的標準模型，便是基于楊米爾斯方程所建立出來的，可以說沒有楊米爾斯方程，標準模型也就推導不出來。
而從更深遠的意義上來說，楊米爾斯方程將粒子物理學界的各種理論都調和在了一起，使得不同的理論能夠聯系起來，讓電弱強三力放在了一個結構中進行討論。
就像是一個武林盟主，將各方高手都聯系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同盟，遵守在同一個框架之下。
所以，楊老在整個物理學界的地位，都被認為是僅次于牛頓、愛因斯坦之后的那一層次。
至于楊老，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呢？
很簡單，老朋友拿了最高科學技術獎，他就過來幫老友慶祝慶祝了。
實際上他也早就到了，只不過剛才顧老在接受采訪的時候，他前往了另外一個房間等候。
顧老看了一眼楊老，搖搖頭說道：“本來還以為這個記者是個正常人，結果到最后還是暴露了。”
楊老微微感慨一聲：“不同的人總有不同的想法，咱們都這么老了，也不要為某個人而生氣。”
顧老搖搖頭：“我可憋不住這氣，回頭我就寫封信給領導，這種事情居然還能鬧這么大，人家李牧不偷不搶地拿了獎，當時也沒人提出反對，怎么現在就偏偏吵起來了？”
“哦，對了，還有盧正民這小子，這個記者就是他找過來的，我得罵他一頓。”
說著他便從旁邊拿來手機打起了電話。
盧正民就是那個幫柴景聯系他的學生，現在在國內航空航天界也有不低的地位。
不過顧老可不管自己學生地位高不高的，電話通了，他便訓了起來。
旁邊的楊老聽著顧老罵人的話，也不由笑了起來。
不過隨后，他的口中便念了一聲：“李牧……”
對李牧的名字，他當然聽說過了很多次。
尤其是這段時間以來。
先不說國家科學技術獎勵大會的事情，就先說李牧在高能所中做的事情，就已經引起了他的注意。
畢竟他研究的就是理論物理，特別是粒子物理。
世界上任何新粒子的發現，他都會感興趣。
很快，顧老罵完了人，便直接掛了電話。
“這下舒服多了。”顧老哈哈一笑：“等回頭給領導寫了信，把現在那些鬧騰的家伙都給收拾一頓，就算徹底暢快了，那個記者估計就是被那些家伙攛掇過來的，嘿，當我老年癡呆，會被他們給帶進去？”
楊老失笑地搖搖頭，但隨后又問道：“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心里是怎么想的？”顧老擺擺手：“我剛才怎么說的，心里就是怎么想的，甚至還覺得這次獎項安排的很好。”
“我和老王頭兩個人，年齡都這么大了，拿到了最高科學技術獎，然后下面就是自然科學一等獎，李牧這樣一個年輕人上來了，在算上前面那個包和辛和趙元冬。”
“也算是把老中青剛好湊齊了吧，你說這算不算是很有傳承的意義？”
楊老一愣，隨后哭笑不得：“感情你是這么想的？”
顧老笑了笑：“世界是我們這些老家伙的，但歸根結底還是年輕人的，我們的社會發展了這么久，其實永遠都是年輕人在推進著，你想我設計殲八的時候是多少年前，然后殲二零又是多少年前設計的？”
“設計殲二零的那個小伙子我見過，非常優秀。”
楊老哈哈笑了起來：“人家設計殲二零的時候都多大了，你還說人家是年輕人？”
“在咱們老家伙面前，不都是年輕人？”顧老一笑：“有時候和年輕人聊一聊，也很好啊，比如你，不想和李牧見一見？聽說他在理論物理方面也做的很好。”
楊老沉吟片刻，隨后說道：“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之后就去見一見吧。”
“嗯。”顧老點了點頭。
兩個老人聊了很久。
直到晚飯過后，楊老方才離開，而顧老則寫起了信。
剛剛拿到最高科學技術獎的顧老親自寫信，領導們立馬就提起了重視。
短短一天之內，相關的爭論便消寂了，面對有關部門的談話，不滿者再不滿也只能表示從心。
同時沒多久，大報便發布了一篇文章，標題為《向李牧學習，踏踏實實做科研》。
以這篇文章，直接定下了基調。
李牧獲獎了就是獲獎了，只要踏踏實實做科研，搞出了成績，獎項少不了你的，但如果自己能力不足還質疑獎項頒發的公正性，那以后就別想著獲獎了。
于是，這件在學術界引起了數天爭議的事件，就此結束。
高能所。
李牧的宿舍。
“你小子可以啊，顧老院士為了這件事情，直接親自給上面寫了封信，一下就讓那些人的嘴給閉上了。”
岳瑯笑哈哈地對李牧說道，心中十分的解氣。
畢竟李牧是他的學生，質疑李牧就是質疑他，現在當然解氣。
李牧一愣，“顧老？”
岳瑯點了點頭，感慨一聲：“是的，就是拿最高獎的顧老院士，顧老是個好人啊。”
李牧回過神來，隨后也點了點頭。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他其實也并沒有太過關心，就像雖然拿了獎，他也只是高興了兩天罷了，之后便重新將心思放回到對標準模型的研究中去了。
不過顧老愿意幫他解決這種爭議，還是要在心里表示一下感謝。
“好了，除了這件事，來找你也是和你說一聲，明天咱們就準備回滬市了，你這邊也可以準備一下了。”
“好的。”
李牧不由感慨，總算要回去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岳瑯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接通電話聽了幾句，便是一陣驚訝，然后對李牧說道：“楊振寧楊老，來高能所了，他想要見你。”
而李牧頓時呆住了。
那位為標準模型的建立，做出了巨大貢獻的楊老？
4k9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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