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總憲第77章 考慮周到張叔大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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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考慮周到張叔大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2日  作者:涼拌的皮蛋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涼拌的皮蛋 | 大明總憲 
玄幻奇幻



看著面前陰魂不散的大明眾人。

寧玦的心都要碎了。

床榻一旁的大夫給寧玦把著脈。

“脈象平穩,只要在靜養旬月光景,大概便可無恙了。”

寧玦聞言,登時便從床上掙扎了起來。

傷口傳來陣痛,寧玦也絲毫不管不顧,直到鮮血再次染紅了紗布。

朱希忠死死的抱住寧玦。

“寧老弟,你這是要干啥啊?莫不是被附身了?大夫,實在不行找個人來給我賢弟望望氣得了。”

寧玦用盡了全身氣力。

“你別攔著我,我要去救河套百姓,我還沒見到陛下呢!”

聽到寧玦這么說,周圍人無不深受感觸。

都這樣了。

還想著百姓呢!

那大夫也趕忙開口。

“寧秉憲,朝政不急于一時,您只需要靜養旬月亦可救河套百姓啊。”

寧玦聞言一怔,手上的動作愈發激烈了起來。

“沒聽見嗎?再不去我就好了!啊不是,再不去韃子就跑了。”

周尚文死死的按著寧玦。

“寧秉憲,老夫入朝一輩子了,還從未見有人如你這般,你的心意,咱九邊的將士心領了,咱得養好身子才能跟那幫奸臣斗啊!”

寧玦本就剛醒,本身沒有太大的氣力。

周尚文這兩條老胳膊跟鐵鉗一般就直接將寧玦按在了床上。

“周老英雄,我跟你無冤無仇啊,你為何攔著我入宮進諫啊!”

聽到這里,周尚文更是感動的不能自已。

“寧秉憲有所不知,老夫就是長安人士,河套之患,老夫比誰都清楚,您是咱西北的恩人,咱長安的大恩人啊!”

“你越是這樣,老夫越是不能坐視你糟踐身子啊!”

寧玦筋疲力盡的躺在床上,心中無盡悲鳴。

你這人咋就恩將仇報呢!

朱希忠站在一旁。

“寧賢弟,你別哭啊,朝堂上有我們呢,你就負責養好身體,河套一定要搜,不僅要搜,搜完了咱還得守住呢!你得看到重建東勝衛的那一天啊!”

聽到這里,寧玦哭的更傷心了。

“東勝衛建起來少說不得十年啊!”

連一旁的大夫聽到都連連感慨。

“寧秉憲您都這般模樣了,還如此記掛河套百姓,河套百姓當為您立生祠啊!”

“死了不一樣建嗎?你們該建建唄!”

就在這個時候,張居正抱著一個砂鍋跑了進來。

“寧兄,快,藥好了,不燙,直接喝剛剛好。”

“死我一人而醒天下,縱使身死又何妨啊?!我不……”

“行了張侍講,給我吧!”不待寧玦說完,朱希忠便從張居正的手中接過了鍋子,直接給寧玦灌了下去。

寧玦好不容易才推開砂鍋,這才發現湯藥已然喝完。

直到這個時候,朱希忠跟周尚文兩人才放開寧玦。

“我不喝藥,我要進宮,陛下不見我,我便在承天門外跪著……快讓開。”

寧玦掙扎著想要起身。

卻忽然感覺到舌頭微微有些發麻。

床邊的大夫有些疑惑的看著張居正。

“張侍講,這還沒到喝藥的時辰啊,這是哪來的藥?”

張居正嘆了口氣。

“是張某擔心寧兄過于擔心河套百姓,難以寧神靜養,特意向李太醫求來的安神湯。”

“何為安神湯?”

“張某亦不省得,聽說是麻沸散改的。”

寧玦的眼睛一瞪。

“叔大啊,你考慮的是真tm……”

不待說完,寧玦卻只覺身子逐漸軟了下去,而后便沒了大力氣。

很快便再次暈睡了過去。

周尚文看著躺在床榻上昏睡也不由得感慨道:“這克終若是在軍中,亦必能建功立業啊。”

“這樣不怕死的兵,在哪個鎮都是寶貝!”

張居正嘆了口氣。

“近日來內閣多事,只能有勞成公了。”

朱希忠感激的看著張居正。

“張侍講放心吧,陶神仙羽化之前給我算過,寧賢弟就是我命中貴人,你們就放心吧,我帶人過來照看好寧賢弟。”

聽到朱希忠這么說,張居正才稍稍放下了心。

只有周尚文有些氣不打一處來的看著朱希忠。

“咱之前給你們出的題,你跟張家小子答好了?”

朱希忠的表情登時便不由得尷尬了起來。

“不是,老爺子,寧賢弟這總不能沒人吧?”

周尚文的眼珠子一瞪。

“怕甚!我老頭子陪你一塊在這兒守著,把張家小子跟徐家小子都叫過來,你們白天沒事就在院子里練!”

朱希忠小聲的喃喃道:“您不用回大同嗎……”

周尚文的眼珠子一瞪。

“怕甚,我就是不走,宣大也有翁太師在那看著呢!用不著你操心,你還是趕緊操心你自己吧!”

周尚文打死也想不到,此時的翁萬達,正在距離他不到兩條街相隔的陶家,愁眉不展的坐在陶師賢面前。

“齊之,搜套之事已定,你我再不上疏奏請開海可就晚了。”

陶師賢一臉無奈的看著翁萬達。

“我說仁夫,這河套遠在西北,與我東南何干?你就放寬了心,小閣老那邊我都打聽著呢,內閣現在也沒個定文,票擬完前一天,你我一定聯名上疏,你看可好?”

不知為何,翁萬達的心中總有一股不詳的預感。

“既如是,我將奏本留下,先回宣府便是了,我是私自跑回京師的,無事還好,若是邊關出了岔子,千秋之罪啊。”

陶師賢趕忙將茶盞奉上。

“仁夫還是再等等吧,你我就卡在票擬通過前一天上疏,仁夫你這一走,那消息一來一去,可就是兩天的功夫出去了,若是事態有變,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翁萬達有些不解的嘆了口氣。

“無外乎就是幾錠銀子嘛,齊之,你我早就不缺那點銀子了,何必真要冒著擔那視百姓為草芥的惡名去省這兩錠銀子啊!”

陶師賢無奈的笑了笑。

“仁夫,你看看這是說什么話,我哪能視百姓為草芥啊,誰都跟銀子沒仇不是?安心,且住,來人,上菜!”

陶師賢一擺手。

一隊婢女便將一桌酒菜端了上來。

但是陶師賢盛情難卻,自己也不好拂了陶師賢的面子。

推杯換盞之間只有陶師賢自己清楚。

他哪里是視百姓為草芥。

翁萬達,閩人,粵人又何嘗不是草芥?

尚且有點用的草芥罷了。

到了緊要關頭,莫說是一錠銀子,哪怕是一文錢,都有可能道反天罡。

更何況是這種不上稱沒有幾兩重的事。

要么生,要么死。

陶師賢不知何為異化。

但他知道,自己早就沒得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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