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列顛之影第一百零五章 棒打鴛鴦的黑斯廷斯計劃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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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棒打鴛鴦的黑斯廷斯計劃


更新時間:2025年07月26日  作者:趨時  分類: 奇幻 | 史詩奇幻 | 趨時 | 大不列顛之影 


作為一位身經百戰的前蘇格蘭場高級警官,亞瑟早已深諳栽贓陷害之類的政治戲碼,而且他也不止一次的運用這些手段對付過那些不長眼的對手。

但是,顯而易見的是,埃爾芬斯通勛爵是一個與此前的對手完全不同的存在。

在埃爾芬斯通之前,亞瑟對待敵人的處理方法向來是只管栽贓陷害,不管善后處理工作的。

可是對于這樣一位深受威廉四世賞識、家世背景深厚、自身也頗具名望的對手,那些不甚體面的手段可就不能搬到臺面上來了。否則,日后追查起來,上趕著跑去做馬前卒的亞瑟,多半是要頭一個被殺了祭旗,給公眾做交代的。

換而言之,即便要動埃爾芬斯通,也要從公眾可以理解的角度下手。

并且,亞瑟也不大樂意本人親自出動,他想要得到收益,也不愿意擔風險,總而言之,爵士想吃現成的。

在亞瑟看來,不希望埃爾芬斯通和維多利亞相戀的,絕對不止他一個。

如果這個消息公開,肯辛頓宮在這個議題上,絕對會投出反對票。

輝格黨同樣無法接受維多利亞丟失繼承權。

托利黨內,黨魁皮爾領導下的主流多半也是無法接受坎伯蘭公爵的。

至于國王威廉四世,亞瑟覺得這個水手國王的態度相當曖昧。

雖然目前來看,威廉四世已經完全接受了維多利亞將會繼承王位的現實,并且他和阿德萊德王后對這個侄女也非常的關照,自從維多利亞今年正式進入社交圈后,威廉四世和王后已經多次邀請維多利亞前去參加他們在白金漢宮、圣詹姆士宮和溫莎城堡舉辦的各種沙龍舞會。

只不過……考慮到威廉四世的暴躁脾氣,以及他對肯特公爵夫人的厭惡程度,也不能排除這位老國王有可能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為了報復肯特公爵夫人,非得要促成維多利亞與埃爾芬斯通的戀情和婚事。

但是,即便威廉四世要這么做,以他的直率性格,多半會正大光明的撮合或者開誠布公的給他們提供見面機會,而不是私底下耍手段。

可是,一旦國王的兄弟、英國王位第二順位繼承人、漢諾威王位第一順位繼承人坎伯蘭公爵得知了這段潛在的王室丑聞,那可就說不準他會干出點什么了。

這倒不能怪亞瑟對坎伯蘭公爵心存戒心,而是這位王子在英國的名聲實在是太差了。

這些年,光是與坎伯蘭公爵有牽連的命案就多達3起。

第一起發生在25年前,案情也不算復雜,起因是坎伯蘭公爵長期苛待仆役塞利斯,使得他懷恨在心,最終忍無可忍的塞利斯選擇在某天晚上,趁著坎伯蘭公爵睡著后對他行兇。塞利斯在爭斗中重擊了坎伯蘭公爵的頭部,并且用軍刀砍傷了他的大腿。而在事發后,塞利斯便逃到了一間儲物室里自刎了。

當然,以上是坎伯蘭公爵的說法。在當年,這個案子可謂是震驚了整個不列顛。雖然法庭最終認可了坎伯蘭公爵的說法,認為塞利斯是行兇后畏罪自殺,但英國公眾普遍將塞利斯的死歸咎于坎伯蘭公爵。

為此,倫敦市面上還流傳出了許多版本的陰謀論,有人認為塞利斯之所以行刺公爵,是因為坎伯蘭公爵睡了他的老婆。更有甚者,竟然猜測坎伯蘭公爵和塞利斯是一對同性戀人,塞利斯行兇是因為他發現坎伯蘭公爵出軌。

不過亞瑟覺得,第二種觀點實在是不足采信。因為從坎伯蘭公爵堅定的宗教信仰和接下來的兩起命案就可以斷定坎伯蘭公爵是個異性戀。

1813年時,坎伯蘭公爵愛上了他的表妹梅克倫堡施特雷利茨的弗雷德里卡夫人。

但問題在于,弗雷德里卡是個有夫之婦,她是索爾姆斯布勞恩費爾斯的威廉王子的妻子,也是普魯士路易王子的遺孀。然而,由于兩人的婚姻并不幸福,所以當時夫妻倆正在商量離婚,只不過礙于宗教上的規定,離婚要走一個很長的流程。

因此,坎伯蘭公爵便與弗雷德里卡約定,只要她走完離婚流程,二人便會結成夫妻。

但是,轉過年的1814年,正值壯年的威廉王子卻突然暴斃,以致于許多人覺得他的死來得太巧合,懷疑是弗雷德里卡為了盡快恢復自由身,所以毒害了丈夫。

1830年格雷夫斯勛爵的抑郁自殺,也一直被艦隊街渲染為與坎伯蘭公爵有關,因為坊間一直傳聞格雷夫斯勛爵夫人與坎伯蘭公爵有染。

當然,如果硬說以上這三起命案與坎伯蘭公爵有關,確實顯得牽強了些。

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坎伯蘭公爵確實曾經在林德赫斯特伯爵舉辦的宴會上打了伯爵夫人一巴掌,并因此被震怒的林德赫斯特伯爵當場“請”出了會場。

而就在不久前,還有兩名年輕女子指控坎伯蘭公爵試圖騎馬撞倒她們。雖然坎伯蘭公爵有充分證據證明他當天并未離開家中,并確認了當天騎馬外出的是他的一個侍從,而且該侍從也表示他從沒有見過這兩名女子,但是,這并不妨礙艦隊街對此大書特書。

看到這里,或許明眼人都發覺了一絲不對勁。

因為,即便坎伯蘭公爵確實有著各種惡劣行為,但扣在他腦袋上的罪名依然有很多屬于捕風捉影。

而如果細細扒出這些負面新聞的爆料時間,就很容易發現一個事實:這些丑聞的爆料時間全部集中于坎伯蘭公爵居住在英國期間,坎伯蘭公爵在德意志居住的十多年間從未有過任何丑聞,只有當他宣布計劃返回英國的時候,這些丑聞才大規模的集中出現。

至于是哪些人在對外放消息、往他的身上潑臟水,倒也不算特別難猜。

除了輝格黨還能有誰呢?

或許,其中還有前國王、坎伯蘭公爵的兄長喬治四世的一份力量,因為他也同樣不喜歡這個弟弟,至于原因嘛……據說是坎伯蘭公爵曾經對幾個妹妹動手動腳。

公正的說,撇開坎伯蘭公爵與哥哥們同樣混亂的私生活和極端保守的政治觀點,他絕對算是個勤勉的貴族,自從他1829年返回英國后,坎伯蘭公爵在上院開會時都是第一個到場、最后一個離開的人,而且這不是偶爾的裝模作樣,而是每天都是如此。

但或許正是因為他太勤勉了,所以才讓輝格黨愈發的害怕他有朝一日會登上王位。

你可以政治觀點極端保守,又或者你可以十分勤政,但如果你兩者兼有,那輝格黨可就受不了了。

正因如此,亞瑟覺得輝格黨弄不好比他更擔心維多利亞丟掉繼承權。

埃爾芬斯通勛爵雖然是輝格黨的新貴,并且家族勢力雄厚,但是如果他執意要擋在王位繼承問題面前,輝格黨幾乎百分百會發動針對他的清洗行動。

現在,肯辛頓宮和輝格黨都確定站在他這一邊。

唯一的問題就在于,該用什么樣的方式暗示輝格黨:王位繼承可能出現問題,并將矛頭轉向埃爾芬斯通。

畢竟布魯厄姆勛爵和達拉莫伯爵等人為代表的激進派已經被輝格黨內部定性為需要淡化的勢力,所以肯定不能走這個渠道傳遞信息,如此一來的話……

除此之外,亞瑟還需要爭取到保守黨的支持,以免當輝格黨下定決心清除埃爾芬斯通時,保守黨會給他們使絆子。

而要想搞定保守黨,必須得先搞定威靈頓公爵和羅伯特·皮爾爵士。

至于這兩位最擔心的是什么嘛……

或許,只能讓他們相信坎伯蘭公爵上位會影響國家穩定了。

而在這方面,亞瑟倒是有些“別出心裁”的小創意,反正坎伯蘭公爵的名聲已經夠臭了,倒也不差一個新的屎盆子,縱然這屎盆子有點重量級。

倫敦,肯辛頓,溫馨的達恰小屋咖啡館。

門一開,一股帶著烤面包和胡椒味的熱氣便撲了上來,將外頭那股霧雨裹挾的寒意抵擋在了門外。

亞瑟·黑斯廷斯爵士邁步走進咖啡館,披風尚未脫下,水珠卻已順著衣角悄然滴落在俄國地毯上。

靠窗的男人原本正在閱讀《晨報》,此刻卻悄悄將報紙放下,露出一雙銳利的藍眼睛。吧臺那位正在擦拭玻璃杯的男侍者,手中的動作也微不可察地停頓了一瞬。

亞瑟見狀,輕輕將禮帽往下壓了壓,算是與便衣警官們打過招呼了。

“爵士。”服務員模樣的年輕人趕快貼了上去靠近,聲音低到只能被他聽見:“菲歐娜小姐已經到了,正在二樓東側的包廂里等您。”

“知道了。”

亞瑟走上二樓,推開包廂的門,隨手摘下手套,順手丟在靠窗的沙發上。

空氣中彌漫著肉桂和煙草混合的氣味,壁爐里燒著橡木柴,火焰將包廂照得一片金黃。

菲歐娜·伊凡,這位倫敦地下世界最有權勢的小姐正斜倚在窗邊的藤椅上,她的身上披著一襲剪裁大膽的黑天鵝絨外袍,胸口系著一枚金色胸針,她的左手食指正靈巧地繞著一縷頭發打圈,而右手則托著一杯金黃的貴腐甜酒。

見亞瑟進來,她似笑非笑的抬眼道:“你來晚了,親愛的。我在你約的時間點上坐了十三分鐘,剛好夠我考慮清楚,如果你再敢放我一次鴿子,那你就算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去幫你干臟活了。”

亞瑟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他坐在沙發上,取過桌上的銀壺,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的茶還沒倒好,菲歐娜便纏了上來:“有人和我說,他看見你前兩天去了黃春菊街,還路過了教皇頭胡同,你最好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亞瑟往紅茶杯里擠了一片檸檬:“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確實去了那地方,而且玩的還挺開心的。”

菲歐娜本以為亞瑟即便真的去了,也一定會矢口否認,甚至,她寧愿亞瑟在這件事上說謊,如此一來,她起碼還能有個騙自己的理由。

但她設想過亞瑟的一萬種回答,就是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大方的直接承認了。

菲歐娜就連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了:“你……確定嗎?親愛的,我想,你那天是不是睡昏頭了?或者,喔,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又在和我開玩笑,你這個壞家伙。”

亞瑟沖她挑了挑眉毛:“我和你開這種玩笑做什么,那天萊德利和我確實玩的挺開心。”

“萊德利?”菲歐娜如遭雷擊:“你……”

她當然知道萊德利的那點小愛好,畢竟萊德利性取向非主流這事情都是她告訴亞瑟的。

但是她怎么也沒想到,這情報有朝一日居然會把她自己坑了。

“萊德利?!”她咬牙切齒地重復了一遍,聲音之大,連樓下的男侍者都忍不住抬頭往包廂方向看了一眼:“你是說,你帶著那個粉面小癩子去了黃春菊街?你們倆還玩得挺開心?”

“別說得這么可怕,菲歐娜。我只是想驗證一下他膽子有沒有你說的那么小。”

“膽子?”菲歐娜眼神里幾乎要噴出火來:“我看你是想試試我有沒有心臟病!亞瑟·黑斯廷斯,我告訴你萊德利有那點癖好,不是讓你帶他去做現場演示的!我對上帝發誓,如果萊德利·金那狗崽子再敢踏進夜鶯公館一步,我一定讓姑娘們把他的前后門全堵上!”

“你居然、你居然帶著萊德利去黃春菊街!”菲歐娜的臉已經漲得發紫,她咬著后槽牙,額角的青筋直跳,整個人像一枚即將炸裂的火藥桶:“亞瑟·黑斯廷斯,就算你跑去蘇荷區最爛的妓院跟誰家表姑太太的丫鬟玩骯臟游戲,我都能忍!但你居然帶一個男人去老娘掌客棧,你這是往我臉上吐痰,往我頭頂拉屎!”

“菲歐娜。”亞瑟輕描淡寫地將茶杯放下,語氣一如既往平穩,像是在聊天氣:“我又沒跟他做什么。”

“你!你!你還敢說!”菲歐娜手都按在了腰間藏刀的地方:“你帶他去老娘掌卻什么都沒做?你當我這么多年在倫敦是白混的?你們倆難道是去老娘掌組團郊游的不成?!”

“你聽我說完。”嗅到了危險氣息的亞瑟緩緩站起身,他意識到玩笑好像有點過了:“我只是讓萊德利去和某個家伙搭個線而已。”

“這點事有必要去黃春菊街說嗎?”菲歐娜的感性勸她相信,但理性卻告訴她千萬不能放過這家伙:“你今天休想抵賴!”

亞瑟嘆了口氣,他伸手從外套內袋掏出一張小紙條,攤開遞過去。

菲歐娜狐疑地接過紙條,一眼就掃到了最上頭那個名字——托馬斯·加思。

“你這是……”

“你不是也認同情報交易講究門當戶對、趣味相投嗎?”亞瑟開口道:“小托馬斯·加思也算是夜鶯公館的常客了,那人你也了解,他不信上帝,不聽警察,不缺錢也不在乎錢,但如果你長得白凈、穿得體面、會對他眨兩次眼,他連他奶奶的出生證明都愿意交出來。”

菲歐娜皺眉,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所以你就讓萊德利上去送命?托馬斯·加思那小畜生是什么貨色,我可清楚得很。你確定萊德利能搞得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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