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嫄故意說得很大聲,就是想讓柳冰瑚也聽見。
看看你這個蠢貨,被青瑤一慫恿挑撥,結果自己變成干尸了。
這下子可真爽快了!
她話音一落,雙手抱著樹干的柳冰瑚渾身顫抖起來,喉嚨里發出咯咯的聲響。
“你們害我……”她的聲音變得嘶啞,像被鋸子割過一樣難聽。
青瑤目光閃動,開口狡辯道:“柳若嫄,你少來挑撥離間,明明是你嫉妒二小姐,想搶走她的男人,我只不過跟她說了事實真相……”
話沒說完,柳冰瑚猛地朝她撲了過去,干癟的雙手狠狠掐住青瑤的脖子,嘶啞的聲音凄厲又可怖,“你說一定能成功的,你騙我,你騙我!”
這時候柳冰瑚已經后悔了!
她就算再蠢,也已經明白了事情因果和來龍去脈。
今晚如果她不給柳若嫄下圈套,明天就能正式成為掌門夫人,地位無人能撼動。
即便以后她想弄死柳若嫄,也可以憑五行宮掌門夫人的身份下令,會有無數的修煉者愿意為她效力。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都是青瑤這個賤人,把她害成這樣。
就算要死,她也要拉這個賤人一起死!
“啊,你放開我!”青瑤眼見一具干尸朝她撲過來,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鼻子里聞到干尸身上傳來的腐臭味,把她嚇得魂飛魄散,都忘記自己是修煉者,連反抗都不敢。
戰暄河也是手忙腳亂,見青瑤無法掙脫,連忙拔出長劍,朝柳冰瑚的后背刺過去。
“噗!”的一聲,長劍直接穿透柳冰瑚的心臟。
柳冰瑚雙手一緊,突出的眼珠子瞪得老大,直勾勾的盯著青瑤。
青瑤被掐得滿臉通紅,用力掰她的手指,卻怎么也掰不開,驚駭之下拔出匕首,砍斷了柳冰瑚的手腕,才總算掙脫出來。
“砰!”的一下,柳冰瑚撲倒在地,變成一具黑乎乎的干尸,令人作嘔。
直到臨死的一刻,柳冰瑚的雙眼還是瞪得滾圓,充滿了濃重的怨毒。
她死不瞑目!
青瑤重重的咳嗽兩聲,扶著樹干大口大口喘著氣,驚魂未定。
這時柳若嫄上前幾步,淡淡的說道:“你們殺了掌門夫人,我親眼所見,可以作證,五行宮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青瑤和戰暄河對視一眼,眸底浮起一抹陰冷惡毒的暗芒。
這時他們的頭腦已經清醒過來,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如果讓人知道,柳冰瑚死在他們手里,的確是很麻煩,就算能保住性命,也無法再留在五行宮修煉。
“既然如此,那今晚我們就殺了你,讓你陪著你妹妹一起上路!”戰暄河眸底滾動著一片陰暗,惡狠狠地說道。
他舉起長劍,一步步朝柳若嫄逼近。
柳若嫄唇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冷笑,突然高聲叫喊道:“掌門,他們殺了你夫人,還要殺我滅口呢!”
戰暄河和青瑤:“!!!”
這時一道白衣身影飄飛而來,穩穩的站在柳若嫄身前,目光如炬盯著戰暄河和青瑤。
兩人驚嚇得渾身發抖,雙腿一軟,“撲通”跪到白衣男人面前,“弟子參見掌門!”
他們萬萬沒想到,掌門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后山谷。
完了,一切全完了!
今晚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
柳若嫄許久沒見云其禎,見他外表變化極大,此時完全是一個修煉高手的模樣。
長發隨意挽成一個發髻,插了一根質樸的木簪子,一身白色的麻布衣服寬松又隨意,有種清風淡月遠離紅塵的隱世高人的氣質。
他再也不是陰鷙倨傲的定云國太子。
云其禎沒有開口說話,只是朝兩人逼近了一步,抬袖一揮,兩道巨大的靈力狠狠掐住了兩人的脖子。
青瑤和戰暄河大駭,一邊喊著“掌門饒命”,一邊又扯著嗓子叫喊:“師父,救命啊——”
他們知道谷峰子和雪芙蓉就在不遠處,這時候如果出面救他們,為他們說幾句好話,興許掌門能饒過他們一命。
但是兩人叫嚷了半天,谷峰子和雪芙蓉根本沒有現身。
兩人的心一直沉到底,眼神漸漸透出絕望。
他們已經明白了一切!
谷峰子和雪芙蓉見大事不妙,自己已經先逃,根本沒打算救他們!
云其禎手中靈力加大,青瑤和戰暄河被當場掐暈,倒在地上暈死過去。
這時云其禎緩緩轉身,一雙幽深的鷹眸中閃動著復雜的神色,緊緊打量著柳若嫄。
“嫄妹,許久不見了。”
柳若嫄:“……”
這深更半夜的,她跟云其禎在這種情況下見面,確實有說不出的尷尬,她也不知道該跟他說點什么。
“呵呵。”柳若嫄咧嘴干笑兩聲,故意使用了另外一種稱呼,“阿禎師兄,別來無恙,恭喜你繼任五行宮新掌門,我相信你能帶領五行宮再次走向輝煌……”
實在無話可說,只能尬聊了!
云其禎炯炯的目光看著她,一句話也沒說。
他心緒起伏,復雜的心情無法言表。
他面前的這個女人,上一世是他深愛暗戀的小師妹云歡兒,這一世也曾是他最信任最依賴的靜歌,還是他動過情無比眷戀的柳大小姐。
一時之間,三個女人的音容笑貌合在一人身上,讓他心中無比感慨,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但無論云歡兒、靜歌還是柳若嫄,這三個女人注定都不屬于他。
“嫄妹,我想請求你一件事。”云其禎聲音嘶啞,像是極力控制著某種情愫,雙眸染上了一抹暗紅。
“什么事?”柳若嫄驚訝的抬頭看他。
“許久不見靜歌了,我很想念她,我可以抱抱她嗎?”男人幽聲開口道。
柳若嫄愣住了,很多埋藏心底的記憶瞬間涌向心頭,一時之間也說不出話來。
“當年的事我已經后悔了,我想找機會跟靜歌道歉,雖然這一聲對不起說得太晚,但我也想當面告訴她,在這個世界上,待我最真心的的人就是她。”
“我曾經任性妄為,沒有珍惜靜歌對我的感情,害得她慘死,縱然這一生懺悔,也仍然對不起她,仍然無法補償她。我已經發過誓言,終身不娶,掌門夫人的位置只留給靜歌一人。”
柳若嫄聽了這些話,心底五味雜陳,有一些觸動,也有一絲感傷。
靜歌已經香消玉殞,遲來的深情和懺悔對她而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云其禎說要把掌門夫人的位置留給靜歌,真的很無趣。
掌門夫人只是虛名,猶如浮云一般,毫無價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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