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柳若嫄瞥了顏葉一眼,繼續說道:“顏師兄,有些話我想跟你說清楚。冤有頭債有主,你的新仇舊恨該找誰算去,我都不干涉,但你不要連累無辜,行嗎?
不管你恨以前的月觀瑢,還是恨現在的云子縉,都不用拐彎抹角玩花招心思,你直接找他拼命就行了。
你倆找個荒涼寬敞的地方,沒人打擾,專心大戰三萬回合,拼個三天三夜,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分出勝負。如果其中一個人死了,就在地上挖個坑掩埋,簡單又方便,還不用費力氣找墳地!”
顏葉:“……”
云子縉:“……”
這丫頭說這種話,心不會痛嗎?
她到底希望誰死,到底想挖坑埋了誰?
顏葉很不服氣,她憑什么說,他們得大戰三萬回合?
高手相斗,三招之內毀天滅地,他跟云子縉對打,怎么可能拖到三萬回合!?
“當年我對戰月觀瑢,一直都難分勝負,如今對戰云子縉,也不見得會輸給他!”顏葉沉聲說道。
另一邊的云子縉不以為然,他自己是仙階高手,跟天階不在一個等級上,是天階修煉者摸不到的存在。
以前跟顏葉對戰不分勝負,那是因為他存心讓著顏葉!
顏葉此時抿緊嘴,一想到當年經常跟某人切磋功力,他的眸色頓時黯淡了幾分。
往昔不可追憶,一切美好消失殆盡。只剩歲月滄桑,似水流年。
“你倆當年對戰的事,我親眼所見,怎會不知道?兩人誰也舍不得打誰,從早上打到天黑,一招也沒分出勝負,簡直無聊死了!你們現在都升級了,肯定比以前更無聊,非得打三天三夜不可。傳說天階高手一招定乾坤,這樣的精彩場面,我恐怕這輩子看不到了。”她忍不住吐槽道。
他倆那些往事,她都不想多說。
說多了糟心!
顏葉想開口解釋,腦中卻一片混沌,忽然覺得一切都亂套了,已經說不清了。
他恨某人恨得要死,但心底卻一直在逃避,不想跟他單獨對決。
或許是怕自己手下留情,或許更怕對方手下不留情……
如果云子縉一招滅了他,他會有什么樣的感受?
自從上次在軍營三人重逢的時候他就意識到,這筆債他已經不知道該找誰討要,該如何討要?
就像現在,他想勸柳若嫄不要卷入定云國皇族爭斗,卻似乎沒有干涉她的資格。
他以什么身份立場管她的事?
“師兄,初衣是我身邊的人,瑞征也是個熱心腸,沒少幫我跑腿,他們都是無辜的,跟你的仇恨沒有一點關系。”
柳若嫄已經打聽到,那晚初衣被人劫去天香樓,然后又跟瑞征一起失蹤。
現在他們兩人應該都在顏葉手里。
這讓她反倒不擔心了,顏葉刀子嘴豆腐心,嘴里說的話比誰都狠,但真讓他殺了瑞征,他肯定下不了手。
所以她耐下心來,慢慢跟顏葉費口舌,死磨活磨,也要把他磨到心軟,痛快地放人。
她繼續苦口婆心道:“當年的月觀瑢也好,瑞荒城也罷,無論他們做過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師兄你想替天行道的話,直接去找他們本人不好嗎?云子縉幫瑞荒城躲藏起來,你找不到他,但罪魁禍首還在你眼皮底下呢。你把云子縉抓起來,狠狠吊打一頓,抽筋扒皮,打斷脊梁骨,肯定能把瑞荒城引出來!”
云子縉:“……”
最毒婦人心啊——
太狠了,這還是他媳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