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牢出來,柳若嫄正跟云尓昭說青沫丹的事,云子縉走過來,眸光定在她身上,幽聲道:“嫄兒,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三哥,你有什么話晚一些再說,嫄姐姐跟我說正事呢,總得有先來后到吧,三哥你不能插隊啊!”云尓昭笑嘻嘻說道。
云子縉眸光一沉,渾身頓時籠起一層冰寒的冷冽之氣,嚇得云尓昭連忙躲到柳若嫄身后。
“嫄姐姐,你保護我……我好怕我三哥……”他小聲嘀咕道。
柳若嫄瞥了云子縉一眼,見他冷著一張臉,顯然情緒不太好,于是說道:“你先等我一會兒。”
她轉眸看向云尓昭,吩咐道:“青沫丹你要收好,這東西很精貴,別讓人惦記了。”
她用玉瓶裝了三顆青沫丹給云尓昭,自己留了一顆。
云尓昭笑瞇著眼睛,歡天喜地,“你就是我好姐姐,整個皇宮里你對我最好了!”
正說著,感覺有一道冰寒的冷光朝他射來,云尓昭打了一個哆嗦,抬眼看見云子縉正冷冷盯著他。
“呵呵,三哥,嫄姐姐,我先走了,你們忙吧——”云尓昭收起玉瓶,趕緊轉身跑了。
云子縉渾身冷意收斂了一些,拉住柳若嫄的手,“走,帶你去一個地方。”
皇宮里到處是宮女太監侍衛,柳若嫄沒法掙扎反抗,只得被他拉著手,一路走回芳華殿的花樓前。
這花樓是剛進宮時,云子縉命人建好的。
說是跟她一起飲酒賞月,無奈皇宮里這些晚上沒有月亮,賞月計劃也就擱淺了。
云子縉帶她登上高聳的花樓,頂端的平臺十分寬敞,中間擺著一張小木桌,桌旁有兩個蒲團坐墊。
花樓四周鋪滿了各色馨香花草,白天在陽光下,有彩蝶繞花飛舞,美輪美奐。
柳若嫄站在花樓上眺望四周,皇宮內苑的景色盡收眼底,一覽無遺。
“你有什么話,要來這么高的地方跟我說?”她不經意問道。
晚上不能飲酒賞月,但白天來花樓上看一看,倒也心曠神怡。
“找你來陪我喝點酒。”云子縉坐到蒲團上,抬手一揮,從空間拿出幾個食盒,在小桌上擺滿酒菜。
柳若嫄:“……”
看著桌旁那一大壇子美酒,她扯一扯嘴角。
今天什么情況,他很煩惱嗎,這是要借酒消愁嗎?
柳若嫄在他對面坐下來,眼睜睜看著他把酒杯倒滿,一杯接一杯喝悶酒。
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憂郁模樣,看得她十分狐疑,心里好像貓撓一樣。
喝到第五杯時,柳若嫄實在忍不住,按住他拿酒杯的手,“你到底有什么事?不說的話我走了,沒閑工夫陪你在這耗著。”
“嫄兒——”云子縉眸底的光芒翻滾涌動,散出一抹濃郁的悲涼,“那個女修說的人……不說我,你要相信我。”
柳若嫄先是一愣,隨即笑道:“你就煩惱這件事?呵呵,我相信不是你,你不用喝酒壯膽。”
她以為是什么天大的事,能讓云子縉喝悶酒,原來是因為荷花的那句話。
荷花說她是月仙王的女人,這怎么可能?
柳若嫄打量云子縉,他的面容清雅俊秀,渾身散發著一種超越凡俗的尊貴氣質。
就他這樣的相貌,這般的人才,怎么可能看上荷花那樣的女人?
說出來誰會信呢。
“確實不是我,但是……”男人說到一半卡住了,欲言又止。
他看向柳若嫄,眸光在閃出一絲無奈的痛苦。
柳若嫄心里“咯噔”一下,覺得情況不對,這里面肯定有隱情。
雖然她跟云子縉和離了,兩人現在什么親密關系也沒有,她也無權干涉他的私生活。
但兩人前世今生糾葛太多,在感情和身份上根本無法完全割斷。
所以一見云子縉猶疑不決的樣子,她立馬覺得心里不舒服。
這幾乎是本能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