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柳若嫄帶著丹藥出門,去太醫院看看,順便把青沫丹給云尓昭。
柳空暮和戰楚風經過七天的折磨治療,渾身傷處都長出新皮膚,已經可以下床走動。
兩人見柳若嫄來了,都是又激動又忐忑。
柳空暮眼圈發紅,“大姐姐,你太狠心了,我差點見不到你。”
在他疼痛難忍,自殺十三次未遂之后,終于看透了生死,決定好好活下去。
“嫄嫄,謝謝你來探望我,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戰楚風頗有感觸道。
經過這一次考驗,他感覺自己成熟了不少。
這樣成熟的他,跟柳若嫄非常般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柳若嫄掀了掀眼皮,“沒死就好,從今往后,你們跟我互不相欠,再無瓜葛。”
讓他們受了七天的酷刑活罪,該出的氣也出了,該報的仇也報了,她對兩人絲毫提不起興趣。
見云尓昭不在太醫院,柳若嫄一刻不停留,轉身離開。
柳空暮和戰楚風:“……”
他們從未遭受如此的嫌棄,一時之間都呆愣住,望著柳若嫄離去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皇宮天牢內。
里三層外三層圍著侍衛,如臨大敵。
柳若嫄趕到的時候,看見云子縉、云司業和云尓昭都在天牢。
皇帝一臉陰沉坐在椅子上,兩側站著大內侍衛,佩戴刀劍兵器,氣氛十分肅穆壓抑。
獄卒將渾身是傷的荷花拖出來,逼問她道:“說,昨晚是誰劫獄,帶走了梨花?”
荷花神志已經不太清楚,喉嚨里發出“咯咯”的怪聲。
半晌,她喘兩口粗氣,嘶吼叫道:“你們膽大包天,竟敢如此苛待我,我是月仙王的女人,等他修煉出關,把你們一個個全都碎尸萬段!”
眾人臉色一片駭然。
荷花第一次說她是月仙王的女人,眾人并沒當真,只覺得她為了逃避受罰,隨便拉一個月仙王當靠山。
但她此時手腳筋挑斷,傷勢極重,根本沒機會逃出天牢,卻仍然提到月仙王,讓人不得不相信。
柳若嫄的眸光朝云子縉輕瞥了一下,見他臉色發青,表情緊繃,顯然憋著一股怒火,卻沒有發作。
這時有人喝道:“你這該死的女修,死到臨頭了,還敢當著皇上的面肆意狂言!”
荷花仰頭哈哈大笑,笑聲中透著凄涼,“定云國多少男子修煉?連創立月仙大陸的月仙王也是修煉者,你們允許男人修煉,卻說女修該死,這是什么道理?”
“放肆,男人修煉為了保家衛國,女人不嫁人相夫教子,偏偏要修煉,還不是為了學魅術勾引男人!”
“女修就是該死,抓到后應處以極刑,挑斷手腳筋便宜她了。”
聽到眾人的斥罵,柳若嫄不耐煩地抿一抿嘴,蹙緊了眉頭。
她知道女修在月仙大陸的處境艱難,但沒想到境遇這么難。
這群厲聲呵斥女修的男人們,此時個個紅眼扼腕,好像跟女修有深仇大恨一樣,恨不得扒其皮食其肉。
柳若嫄暗自慨嘆,這幫男人啊,說白了,就是嫉妒嘛。
不僅嫉妒女人修煉,也嫉妒女修勾引別的男人,沒去勾引他。
所以用一堆冠冕堂皇的借口,對女修喊打喊殺。
柳若嫄的眸光掃視了這些男人一眼,不禁生出鄙夷之心。
小人行徑而已!
荷花之所以落到今天這邊地步,不是因為她修煉魅術,也不是她勾引男人,而是她修煉得半吊子。
丹田里有靈力,卻不是自己修煉出來的,而是高手將靈力輸給她。
所以她不會使用靈力,也不會法術。
除了容顏常駐,比同齡人看著年輕一些,跟普通人沒什么區別。
她什么也不會,修煉了個寂寞。
所以女子當自強,不然哪怕成修煉者了,還得被一群臭男人欺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