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柳若嫄轉身催促道:“崇烈表哥,我們走吧,若耽誤了時辰,興許過了晌午才能趕到皇宮。”
兩人轉身要走,只聽身后車內一聲沉喝:“慢著!”
柳若嫄雙腳站住,眼角余光看見云其禎掀開車內簾子,“既然嫄妹要進宮,剛好我也進宮,護送你去豈不是更好。”
他笑著打量柳若嫄,只覺得半個多月不見,她容顏絕代,風姿綽約,更顯得嬌艷奪目。
不愧是京城金榜第一名媛,定云國的第一美人。
他以前覺得靜歌很美,但眼前的柳若嫄,杏眸櫻唇,神色迷離,似乎比靜歌還要美上三分,令他怦然心動。
柳若嫄默不作聲,這時她想拒絕太子,怕是不容易。
云其禎護送她進宮只是一個幌子,真正目的是想占她便宜。
想著上次她去太子府時,云其禎整個人瘋瘋癲癲的,把她當成靜歌,還深情告白一番。
而他剛才卻稱她為“嫄妹”?
這讓她有點意外,難道這家伙的瘋病好了?
云其禎一雙鷹眼微瞇著,臉上露出魅惑而迷人的笑容。
“嫄妹,你怎么了,跟我還這么見外?就算你跟靜王沒關系了,你仍然是我的嫄妹啊,咱們不分彼此,有什么可猶豫的?”他柔聲說道。
柳若嫄臉上表情抽了一下,呵呵,誰給你的臉,誰跟你不分彼此!
眼看僵持不下,周圍很多人都驚奇地看著她,她索性大方笑道:“既然太子哥哥邀請我,我就不客氣了。”
一聲“太子哥哥”叫得她自己渾身掉雞皮疙瘩,不過她打定了主意,既然云其禎心懷不軌,她就陪他玩玩。
她是人美心善的大小姐,云其禎自己想作死,為什么不成全他一下?
云其禎把她當做人畜無害的小白兔,其實她是一只披著白兔皮的母老虎,最終鹿死誰手,那還不一定呢。
柳若嫄欣然登上馬車,一掀開車簾,入眼看見男人一身紫色錦繡緞袍,精神飽滿,器宇軒昂地坐在車里。
若不是面容略顯蒼白無色,他此時的模樣,倒也很有太子的氣度威嚴。
他的這副氣度和威嚴,是以前靜歌一直熟悉的樣子。
不僅熟悉,而且迷戀。
柳若嫄瞥了他一眼,視線落在他的錦繡緞袍上,心里微微一動。
這件衣裳她很熟悉,他以前穿著這件繡袍,去綺陌紅樓找她。
那時也是明媚的初秋季節,她站在高高的閣樓上,看著黃葉落下,飄在那個身穿紫袍的男人身上。
他背著手,微揚著頭,跟閣樓上的女人四目相望,露出一個淺淡的微笑……
那景象她記憶猶新,仿佛就發生在昨日。
曾幾何時,她每次見到他都心跳如狂,意亂情迷,目光盯在他身上轉不開……
但此刻內心卻十分平靜,淡淡瞥他一眼之后,就收斂目光,情緒上沒有任何波瀾。
現在,她已經能淡漠地面對他了。
以前的事已經過去,一切美好的,一切傷懷的,隨著時光的流逝,都漸漸變得很輕很縹緲,甚至失去了意義……
柳若嫄登上馬車,坐到云其禎對面,眸光閃動兩下,忍不住自語道:“果然感情是脆弱的,經不起任何的折磨和傷害。”
“你說什么?”云其禎不解地望著她。
她露出一個嘲弄的笑容,搖搖頭,“沒說什么,隨便發一發感慨而已。”
她曾經以為愛可以永久,情可以至死不渝。
但終究他對她的殘忍,將她對他的愛消磨殆盡,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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