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柳府內院掛起一片紅彤彤的燈籠,沐浴更衣完畢,柳若嫄總算能躺在床上歇一口氣。
柳府的規模和陳設雖比不上靜王府,但內院靜謐,她的閨房連著一個小花園,亭臺樓閣,水榭回廊一樣不缺。
哈哈,回娘家躺贏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柳若嫄心里美滋滋的,盤算著給自己置辦點好吃好穿好玩的東西。
前一世待在綺陌紅樓里,綾羅綢緞穿過不少,珠寶首飾戴過不少,但都是為了取悅男人,刺探消息用的,不是自己真心想要的。
今世是柳府大小姐,有錢有顏有娘家,想吃穿什么都盡隨心意,半點不能委屈了自己。
這時丫鬟初衣來告訴她,晚上老爺夫人備了家宴,二小姐和姨娘們都盛裝打扮,正等著大小姐入席呢。
備了家宴?
柳若嫄頓時來了精神,這么快就要赴鴻門宴了?要開始宅斗的節奏啊,呵呵,她太喜歡了,都有點迫不及待!
以前她在綺陌紅樓,是整個定云國最知名的頭牌花魁,早就練出一身斗天斗地斗人的過硬本事。
重生后小試牛刀一把,跟靜王斗了兩個回合,到現在還沒過癮呢,今晚趁著家宴,繼續未完的斗人事業!
趕緊打扮收拾妥當,柳若嫄專門換了一身細薄的淡紅紗衣,手腕戴著皇后賜的一對白玉鐲,更襯得她肌膚賽雪,光彩熠熠。
宅斗必勝法門第一式:顏值和氣勢決不能輸!
等她趕到花廳,見柳致堂和柳夫人早已正襟危坐,等候她多時了。
老爺柳致堂穿了一身家常便服,柳夫人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了富貴云紋的綢緞衣裳,一副正房夫人的端莊派頭。
花廳華燈照耀,內外站著伺候的丫鬟婆子。
柳若嫄邁步進了花廳,見圓桌旁除了柳致堂和柳夫人之外,還有三個衣飾華麗,表情傲慢的女人,正目光灼灼地看向她。
柳致堂的小兒子柳空暮在宮中陪皇子讀書,平時不在府中,所以家宴中沒有他的身影。
席間一個身穿白衣長裙的少女,打扮十分扎眼,是二小姐柳冰瑚。她長相清秀,眉眼如畫,只是神色肅穆,顯得十分冰冷古板。
柳若嫄一看她這副裝扮和神情,頓時明白了,柳致堂指責她披麻戴孝也是有道理的——
好好的大家閨秀,整天穿一身白衣服,確實容易讓人聯想到喪服,而且她面無表情,板著哭喪臉,那副表情真像死了爹一樣!
靠近柳致堂坐著的,是一個穿粉色衣裳的年輕女人,二十八九歲的年紀。
她正是府中最得寵的雪姨娘,下午暈倒的就是她,此時渾身上下一副嬌柔病弱的模樣。
坐在柳夫人旁邊,穿花色衣裳的是鳳姨娘,長了一雙丹鳳眼,看起來十分厲害的樣子,目光不屑地朝柳若嫄瞥一眼。
柳若嫄一入座,家宴正式開席,柳夫人吩咐丫鬟擺上酒水菜肴。
鳳姨娘先開口道:“大小姐沒出嫁之前,沒少讓老爺夫人操心,這嫁了人還不省心,跟靜王鬧別扭,鬧得全京城都知道。才嫁三天就被王爺趕回娘家來,看把咱們老爺氣的,這一下午都胸悶頭疼!”
柳若嫄:“……”
看看這小妾牙尖嘴利的,白的都能說成黑的!
明明是她主動跟靜王和離,到了這個女人嘴里,就變成王爺把她趕回娘家了。
以前柳若嫄沒出嫁時,鳳姨娘仗著得老爺的寵愛,平時沒少叨叨逼逼,對大小姐冷嘲熱諷。
原主腦子愚笨,嘴皮子也不靈活,每次都說不過鳳姨娘,只能干瞪眼生氣。
不過鳳姨娘這次失算了,大小姐嫁人之后,再回到娘家,連內芯都換了,新仇舊恨一起算,當然不能輕饒了她。
柳若嫄淡淡笑道:“本小姐剛回來一天,你就這么不安分?如今我的身份是靜王妃,手上有生殺大權,這尚書府的人,沒有我不能動的,也沒有我不敢動的!我先把丑話說在前頭,以后鳳姨娘過日子要謹慎小心了,千萬不要犯在我手上!”
鳳姨娘驚愕不已,蠢貨大小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厲害了?
她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死死咬著嘴唇,雖然心里不服,卻不敢再開口挑釁。
柳致堂緊皺眉頭,朝鳳姨娘瞪了一眼,嫌她沒事找事,嘴太欠抽了。
柳若嫄雖是柳府大小姐,他柳致堂的女兒,但定云國尊卑有序,她畢竟是靜王妃,回到娘家地位也最高,這是不爭的事實。
下午是他太沖動了,幸好沒綁了靜王妃去跪祠堂,否則頭頂的官帽恐怕保不住。
柳若嫄坐著不動,眾人都不敢動筷,場面十分肅穆壓抑。
她心中暗暗高興,靜王妃的頭銜真不玩虛的,關鍵時刻還挺好用!
趁著回娘家暫住這一年,她非得把靜王妃的架子端足了,好好威風一把。
冷聲咳了一下,柳若嫄頓時變身高冷王妃,吩咐初衣端盤子來,夾了席中幾個好吃的菜肴,放到自己面前。
一桌子飯菜的精華,都在她盤子里。
眾人:“……”這是傳說中的吃獨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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