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抹布豆豆
葉赫嘆息:“程令揚不在侯府。”
姜柟看了一眼葉赫,略微思忖,便沒再說什么,抬腳離去。
“姜柟!我今日以死明志,你這毒婦,日后必有天收!”張秀枝朝著姜柟的背影大吼一聲,推開身側的人,一頭猛碰向石柱。
剎那間,額頭鮮血直流,張秀枝癱倒在地。
這下,還在猶豫不決的人,打心眼里都信了張秀枝的話,卻對姜柟敢怒不敢言。
“請大夫!快去請大夫!”葉赫大聲呵斥。
侯府里亂作一團。
姜柟只是扭頭淡淡看了一眼,便繼續朝外走去。
“出門時,我就在想你帶個圣旨干嘛,原來是這么用的!比尚方寶劍還管用!”顧蕓白驚喜不已。
“我沒有靠山,孤身入宣武侯府肯定會被刁難!不拿點厲害的出來,怎么鎮得住他們?”姜柟邊走邊笑。
顧蕓白愣愣道:“你可以找太子幫忙啊!”
姜柟搖頭:“我們這樣的人,不能完全依附男人!我更不想把自己變成他的麻煩,他肩上擔子重,若整日圍著我轉,遲早也會膩。”
“他哪天要是膩了,你怎么辦?”顧蕓白緊緊盯住姜柟。
“那我一定已經身居高位,兒女傍身,還怕這個嗎?到時候說不準誰先膩呢!”
出了侯府,姜柟站在大街上,問顧蕓白:“你說被宣武侯的人抓了,卻不在宣武侯府,那會在哪?”
“按照律例,宣武侯府沒有關押犯人的權利,一般是關在京兆府,但程令揚本就是京兆府的人,為避嫌,極有可能關押在大理寺。”顧蕓白犯了難,“大理寺可不好進啊!”
很快,兩人站在了大理寺門口。
大門敞著,陸續有身著官服的官吏自門口進出。
姜柟和顧蕓白走到門口,還未邁入門檻,便被人攔了下來。
“大理寺是刑獲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姜柟打算故伎重施,剛剛掏出圣旨,就見一道相熟的面孔從里頭走出來。
陳宴禮一襲深緋色官吏常服,頭戴幞頭,走起路來,官帽上的耳朵一晃一晃。
迎面走來,兩人打了個照面,他頓住腳:“你來這干嘛?”
話音未落,見她手里拿著圣旨,頗為好笑道:“圣旨應當放在家中供著,不能隨身攜帶!如果你妄想以此圣旨,想要進大理寺作威作福,明日早朝,太子會被人參上一本!”
“……”姜柟默默收回圣旨,被斷了所有后路。
陳宴禮微怔,她是真在意太子啊!
見陳宴禮要走,姜柟趕緊拉住,笑問道:“陳大人,大理寺是否有相熟之人啊?可否為我引見一下?”
陳宴禮故作驚訝道:“你怎么知道大理寺少卿陳宴欽是我兄長?”
“……”姜柟笑意微僵。
“他為人鐵面無私,剛正不阿,視權貴如草芥,你恐怕來錯了!”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被冤枉了,我想救他,今日救不出來,讓我看看他也行!”姜柟表明來意。
“與我何干?!”陳宴禮挑眉,笑著抬腳又要走。
“陳宴禮!”姜柟大喊一聲,因為聲音足夠大,以致于周邊的人都聞之一顫。
姜柟走至陳宴禮跟前,眼尾露著絲絲奸笑,低聲道:“近日秦王妃胎相穩嗎?她過得可舒心?她如今見我應是更加不喜吧?你希望我閑著沒事,去刺激她?”
聞言,陳宴禮大惱,瞪著姜柟說不出話,半晌才咬牙切齒道:“算你狠!”
“隨我來!”陳宴禮一彈前擺,轉身大步流星朝里走。
“謝謝陳大人!”姜柟眉開眼笑的跟上。
側頭瞥見姜柟幾乎要小跑著才跟得上,陳宴禮放慢了腳步,猶豫了一會又道:“其實空善大師的事,我可以替你解釋一下。”
“解釋什么?解釋我不是妖女?還是解釋空善大師見了我之后才圓寂?”
其實,那日之后,姜柟冥想了很久,才想明白空善大師那句緣盡就走吧,是什么意思。
大師在叫她走,也在叫他自己走。
不要貪戀世間萬物。
可他是百歲得道高僧,她沒有那種境界。
陳宴禮:“空善大師在云游時給我寫過信,字里行間已經流露出時日無多的意思,他應當是刻意回來,也許就是為了見你一面,同你說一些善語!讓你脫離苦海。”
陳宴禮意有所指,姜柟了然于心。
她嘆息:“你若肯為我解釋,早就出面解釋了,何必有此一說?”
“因為我不想解釋。”
“……”姜柟詫異的望向陳宴禮。
驚訝與他的直白……和無恥。
陳宴禮頓住腳步,看了一眼跟在身后不遠處的顧蕓白,低聲附耳道:“空善大師叫你離開帝京,離開太子吧?”
姜柟沒應聲,但陳宴禮光從她吃驚的眼神,就能判斷自己沒猜錯,他勾唇笑道:“你與太子無緣,也不相配,如果能結束這段孽緣,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孽緣?你憑什么這么說?”姜柟冷笑。
“空善大師從不打誑語,更何況,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特意回來就等著同你說這一番話,我不希望你辜負他!”陳宴禮雙眸微動,卻一臉認真道,“市井多傳言你身染煞氣。給你指條明路,你以戴罪之身,請旨入宮讓皇上收回成命!”
“你是覺得我很傻嗎?放著太子妃不做,要做個罪人?”姜柟嗤笑。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陳宴禮頗為生氣的長嘆一聲,繼續往前走。
大理寺刑獄。
程令揚靠著墻,盤坐在地上,聽到身后有腳步聲,他抬眼去看。
獄卒領著姜柟和陳宴禮走過來,他頗為緊張的起身。
“小柟,你怎么到這兒來了?”
“我來救你啊!”姜柟上下打量著程令揚,受了一點刑,但好在看起來精神不錯。
“你就別來淌渾水了,他們無憑無據,關我幾天就得給我放了!”程令揚一臉冷然。
陳宴禮嗯了一聲,表示贊同,又開口道:“幾天足夠屈打成招。”
程令揚睨向陳宴禮,挑眉道:“這位大人是?”
“戶部侍郎陳宴禮,大理寺少卿陳宴欽是他兄長。”姜柟解釋。
程令揚長嘆一聲:“小柟,你別亂投石問路,什么人都敢相信,外人為什么要幫我們?都是想從你這里能得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