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抹布豆豆
很快,李寒玥被人請上來,姜柟的眸子忽然變得冰冷無比,思緒串連起來,心中暗道一聲不好。
看來抓程令揚只是灑餌,為了誘她顯身,在這侯府靈堂里,給她擺了個局。
“南凌郡王妃,那日皇后壽宴,你是否親眼所見,姜柟走入禁苑,與我夫君私會?”張秀枝毫不掩飾,大聲質問。
李寒玥垂首,低聲應是。
在場眾人嘩然一片,竊竊私語。
葉赫當場變了臉色:“柟兒,你怎么變成這樣?你若與承儒真的兩心相悅,你修書與我說一聲,我定會為你做主,你何至于此,搞到如今這無法收拾的局面!”
“姑父,您不知道,她從南凌回來,將我們家攪得是天翻地覆!祖父祖母都與她斷絕往來!此等險惡女子,你還同她說這些做什么?總歸表哥是她害死的!”
“啪!”
姜柟上前狠甩了姜媛一巴掌。
姜媛下意識就想打回去,高高抬起手,卻見姜柟掏出了明黃的圣旨,擋在面前。
姜媛手在半空頓住,氣得手指顫抖。
姜柟舉著圣旨,神情極為囂張,一下一下戳著姜媛的腦袋,邊戳邊冷笑:“賊喊捉賊?看見你與表哥親熱的人可不止我一人,你怕不怕對質?我找的人,可比你找李寒玥這個蠢貨,靠譜得多,姜媛你的招數,就只有這些嗎?”
直將姜媛戳到墻角,姜媛腦袋被戳紅了一塊,也不敢反抗。
在姜媛隱忍憤怒的目光中,姜柟手一松,圣旨展開,對眾人朗聲道,“圣旨在此,我是圣上親封的太子妃,宣武侯府如此惡語中傷,看來是沒把天家放在眼里?”
人群中的議論聲戛然而止,姜柟名聲不好,誰都知道,天家豈會不知?管轄天策府的太子能不知?
但既然天家下了聘,哪怕姜柟是條狗,也容不得旁人去說。
“姑父如今竟位高權重到如此地步?”姜柟轉頭看向葉赫,又將圣旨湊到葉赫面前,讓他看個清楚,并威脅道,“當年顧家的下場,姑父應當比誰都清楚才是啊!”
“柟兒,你如今待嫁東宮,旁人自然是得罪不起!既然上完香,你就走吧!”葉赫瞳孔一縮,瞇起眼盯住姜柟,心頭卻似被寒風刮過。
圣眷猶隆并不是什么好事,顧家當年比之宣武侯更有權勢,前一日皇上還嘉獎顧潤,后一日便是趕盡殺絕。
“不許走!”張秀枝攔住姜柟,恨恨道,“你現在出息了,你是準太子妃,拿著雞毛當令箭,天家也是受你蒙蔽!”
說完,張秀枝朝李寒玥使了個眼色。
李寒玥朝人群大聲說:“那晚我就覺得奇怪,她借著換衣裳,偷偷摸摸的往禁苑去,原來是私會男人。我本想攔著她,不想她自甘墮落下去,沒成想卻被她倒打一耙,我與葉承儒壓根不認識,會哪門子的情?她可真是膽大包天啊!”
話落,李寒玥興奮不已,三兩句就將那晚的事,顛倒黑白混淆是非,她心中一點愧疚都沒有,要不是姜柟,她也不會這么慘。
姜柟一臉同情的看向李寒玥,被蠢哭了:“李寒玥,你是真蠢哪,這么蠢,我勸你趕緊回南凌,不要一直待在帝京讓人當搶使,別人避之不及,你反倒沖出來淌渾水,謝霖娶了你,真是倒八輩子霉!”
聞言,李寒玥抬起頭就要發駁,姜柟呵斥一聲:“閉嘴!這里沒你說話的份!”
李寒玥愣住,卻見顧蕓白陰惻惻的盯著她,她瑟縮了下脖子。
“禁苑都敢去,看來你們不是第一次了!我夫君為了你,命都不要,你卻在他的靈堂前,連承認與他有私情都不敢!”張秀枝紅著眼,淚水滾落,仿若她當真愛葉承儒愛得深沉,要為死去的夫君討一個公道。
姜柟忽然大笑出聲,笑聲放肆張揚,絲毫沒有被惡語中傷的慌亂,笑夠了之后,才淡淡開口。
“禁苑發生的事,那晚是誰,你陣杖那么大,我相信宮里的人一清二楚!”姜柟看向張秀枝,冷笑道,“你若真有證據,真那般坦蕩,你早就到皇上面前揭發一切,那我估計連個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巧言令色!你自己做下這等丑事,還怪旁人沒給你傳出去!簡直不可羞恥!”姜媛連連驚嘆,頻頻看向人群之間,試圖煽動眾人對姜柟橫加指責。
但看戲者眾,愿意出聲斥責準太子妃的人卻少。
“姑父!”姜柟不理會姜媛,反倒看向葉赫,“你兒媳欺你多年未在帝京,不知詳情,她滿口謊言,將矛頭指向我,你可想過是為何?”
葉赫已經處于盛怒的邊緣,一屋子女人嘰嘰喳喳,他剛回京,對京中這些齷齪事知之甚少,根本辨不清是非對錯。
何況,事情發生在禁苑,誰敢到帝后面前去辯?
他斂眉反問:“你覺得是為何?”
“京兆府給出的結論,表哥是他殺,去京兆府調卷宗,一看便知,而張秀枝非要說成是為了我自殺,與事實嚴重悖離,您怎能信她啊?”
“滿帝京誰不知道,表哥生性風流,外頭的鶯鶯燕燕多不勝數,秀枝呢,對此積怨已久,人都死了,再多的仇怨也化作虛無,她竟不想著替自家夫君遮掩,反倒撕開來給眾人看笑話,表哥好可憐啊死后還要遭人議論!如此弄得兩敗俱傷,她又是何居心啊?”
“她如此極力的禍水東引,只怕表哥是死在她手上,她在不惜一切代價,妄圖把自己摘干凈!”
姜柟語速很快,一字一句幾乎沒有停頓,字字句句擲地有聲,葉赫愣在當場。
在場眾人再度議論紛紛。
“血口噴人!”張秀枝目眥欲裂,起身沖上前想打姜柟,被葉赫攔下。
葉赫對姜柟說:“承儒已死,秀枝難免過度傷心,言語中多有得罪,柟兒你別與她計較!既是他殺,我必嚴懲兇手!”
“姑父,程令揚不是兇手,還請高抬貴手!”姜柟垂眼,慢慢卷起圣旨,話說得客氣,語氣里濃濃的威壓,絲毫不容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