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在程毅的授意下進入了辦公室,用束縛帶把程斌年牢牢捆住,綁在擔架上。
程斌年拼命掙扎:“爸,我是被那個賤人陷害的,我什么也沒做!”
藍菲菲垂下眼并不辯解,一只手放在肚子上輕輕撫摸,大有你說是就是吧的認命意味。
程毅的臉色更陰沉,朝領頭的白大褂道:“這孩子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變得這么偏激……我實在怕他傷害別人,更傷害自己。”
白大褂似乎見多了這種情況,連連點頭:“您放心,我們這邊會好好治療的,院里的看守也很嚴密,絕對不會讓病人逃出來。”
兩方達成協議,只有程斌年拼了命地喊冤。
喊到藍菲菲都覺得這人的腦袋實在不怎么好用。
他究竟做了什么重要嗎?重要的是程斌年是個定時炸彈,隨時有可能被引爆。
程毅現在期盼著下一代的出生,絕不會允許兒子的爆炸。
程斌年覺得自己還沒得手就要受懲罰很冤枉,可他看不明白,如果自己真的流產了,他反倒又成了程毅現在唯一的兒子。
程毅就算捏著鼻子也只能先忍下來,等待下一次種子生根發芽的機會。
聒噪又愚蠢的程斌年被抬走了,程毅的眉心都被捏紅了,又像徹底松了口氣的模樣。
“你的肚子還疼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藍菲菲見程毅看著自己的肚子,知道拒絕也沒用,索性同意去檢查。
檢查下來沒什么大問題,畢竟快四個月,通常也算穩定下來了,但醫生還是習慣性地叮囑著要注意保護,多臥床休息。
程毅松了口氣,出醫院后對藍菲菲說道:“明天開始你還是別來上班了,今天算運氣好,萬一哪天出了意外呢?”
藍菲菲想了想,還是柔順地應了聲好。
程毅安慰她:“只要把孩子生下來,以后少不了你的,沒必要做那些瑣碎的工作。”
藍菲菲還是那樣乖巧的模樣,程毅和她說了幾句,又提到另一件事。
“等再過幾周基本能準確點看出孩子的性別了,到時候我會讓人帶你去秦家的私立醫院檢查。”
藍菲菲有點猶豫:“聽說程小姐和秦家聯姻,會不會……”
看她擔心的模樣,程毅笑著道:“放心,秦家不會在這件事上做什么,否則招牌就砸了,他們不可能拿商業信譽去賭。”
秦家有著全國最好的家幾家私立醫院,去別處反倒讓程毅不放心。
何況訂婚宴后,秦家對婚事似乎也沒有之前的熱絡了,好在程毅現在并不太在乎。
畢竟程月舒能賺錢,放在自家或許能帶來更大的利益。
就是這個女兒比程斌年更不好管控,想到這里程毅眼中閃過陰霾。
藍菲菲似乎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主動提起了程月舒。
“我和程小姐還沒見過面呢。”
程毅皺眉:“等以后再說,她現在很邪性,還是少接觸的好。”
藍菲菲咬著下唇,似乎有點難過。
程毅作為直男,自以為了解藍菲菲的心思。
女人么,懷了孕就覺得自己有機會母憑子貴,大概想著能嫁給他。
既然如此,肯定要和繼子女打好關系。
今天程斌年不爭氣,藍菲菲就想從他的另一個孩子身上找點認同。
但程毅哪里敢讓兩人碰面,程月舒連拿著刀的男人都能揍趴下,對付藍菲菲還不是手到擒來。
程毅不敢冒風險。
可有些事就是越怕越來。
在一場拍賣會上,程毅帶著藍菲菲出席,剛進門就看見了那邊笑瞇瞇望過來的程月舒。
“嗨,爸。”
程月舒慢悠悠地走了過來,這一瞬間如果不是怕旁人看笑話,覺得當父親的怕了女兒,程毅倒真有想要扭頭就走的沖動。
也怪他自己,怎么偏偏要帶著藍菲菲出席。
可男人就是這樣,總覺得年齡大了還能讓女人懷孕是一種榮耀,是能力的證明。
程毅就喜歡帶著藍菲菲出現在人前,仿佛女人鼓起的肚子就是他的勛章。
程毅硬著頭皮給兩邊介紹:“這是月舒,這是藍菲菲。”
藍菲菲今天稍微打扮了點,但距離大美人還是很有距離,而程月舒光彩照人,似乎天然就是目光匯集處。
兩人站在一起,藍菲菲突然就瑟縮了下,唯唯諾諾地打招呼。
“你好。”
程月舒伸出手和藍菲菲握了下,后者飛快地縮回手,躲在程毅身后。
程毅向前一步,擋在藍菲菲身前,神色肅然。
“你最近去看弟弟了嗎?”
被關在精神病院的程斌年?
程月舒眸光瀲滟,盯著程毅眉心:“您是在警告我?”
能把蠢貨弟弟送進去,也就能把她也一并送進去?
程毅:“你想的太多了,我只是覺得你作為姐姐,應該多關心弟弟。”
程月舒:“有道理,不過爸,你說的是哪個弟弟?”
見程月舒的視線看向他身后的藍菲菲,程毅越發不愉。
“好了,馬上拍賣會就開始了,站在這里聊天像什么樣?”
程毅拉著藍菲菲想離開,不愿意與女兒碰面,偏偏程月舒卻不識好歹般,沒讓開路。
“這個孩子,是我的弟弟嗎?”
程月舒含笑開口,藍菲菲目光一縮,程毅壓低聲音厲聲道。
“你在胡說什么?”
“爸,男人的天性就是播種,你也不是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的人,怎么就一個小媽懷孕了,其余的都沒音信嗎?”
藍菲菲輕聲道:“程小姐是懷疑我嗎?”
程毅咬牙切齒:“別和她多說。”
早知道這個女兒這么糟心,還不如當初生下來就掐死算了!
雖然也是怕被分財產,但能保持這么多年不娶妻,程毅對原配是有份感情在的,可現在想著糟心的一雙兒女,程毅對她簡直是怨恨了。
生下的都是什么玩意兒!
程月舒:“練小號挺好,但您得小心被盜號啊,不然一腔心血不是錯付了嗎?”
程毅:“……”就算他不玩年輕人的什么游戲,也能聽出來什么意思。
程毅原本是沒有往這方面想的,畢竟這次他選的目標對象沒有那種花枝招展的交際花,都是普通階層學歷不錯,也沒有復雜的情感經歷的年輕女孩。
可被程月舒這么一說,或許是為了證明自己,在拍賣會結束后,程毅還是忍不住地看向藍菲菲。
藍菲菲委屈道:“大叔,你是懷疑我嗎?”
程毅嘆了口氣:“那丫頭素來性子不好,愛鬧,我怕她以后四處說什么亂七八糟的話,如果能做個鑒定,我們也算能堵住她的嘴。”
藍菲菲用指甲刮著掌心,半晌才應了聲。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