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神,鵬米醒了!”
在鵬米張開雙眼以后,碩風急急忙忙跑來告知風清。
剛進門,看到滿脖子是血的茶魚,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無鴛,看著茶魚。”
風清看了眼茶魚,估計暫無大礙,便離開了。
風清來到鵬米身邊,心情頗為復雜。
“鵬米……好久不見啊。”
“風神……好久不見。”
鵬米抬眼看著風神,內心同樣五味雜陳。鵬米從未想過,多年后,與風清再次相遇的方式,居然是他在病床上。
“說說吧,怎么回事呀。我曾經的愛卿。”
風清找了個地方坐下,如果說他對茶魚愛恨交織,那么鵬米就是相反的那方。風清沒想到過了這么多年,他還是再次面臨當年的兩難抉擇。
國君難當。
鵬米看著風清那一汪清澈如水的眼睛,瞬間反而有點羨慕,這種沒有憂愁,大部分時間無憂無慮的人。
“我只有一個奢求,想跟我的夫君共白頭。”
鵬米緩緩地深吸了一口氣,此時此刻的她,早已沒有往日的逍遙自在和無拘無束,相反滿臉愁容。
“你結婚了?!”
風神看著鵬米,呆了幾秒鐘,一切仿佛那么難以置信,他還停留在當年鵬米功成名就時,高位宣布隱退的灑脫里。
但突然又覺得一切是那么地理所當然。
鵬米既然選擇隱姓埋名,必然就是想過平凡普通人的生活,遇到一個心愛之人,只求平安喜樂。
“嗯。我的夫君,為了湊給我買結婚對戒的錢,參與了工廠的試爆,最后中毒頗深,截肢了。剩下的壽命,應該不足十年了。我每天都在想,如果能治好他的慢性中毒,哪怕用我的命換都可以。”
鵬米想起自己當年,從風輝堡離開后,以為自己該見的該經歷的都已經見識過了,人生不過如此。
鵬米漫無目的地走在風谷云島的鬧市街上,然而平時對自己卑躬屈膝的老百姓們,此時此刻早已因為鵬米的改頭換臉,而無法認出。
鵬米一如往常般走入一家酒館,想要買壺酒喝,度過又一個浪酒閑茶的下午。
然而,這群早已認不出鵬米的酒館侍者,直接就把鵬米趕了出來。
“去去,一個女人,回家洗衣做飯去,這酒館是你來的地方嗎?等著你丈夫浪夠了回家找你吧。”
鵬米從來沒有被如此對待過,怒目圓睜,正想著獸化來教對面做人。
一個身材魁梧,四肢健壯,臂膀像羊腿一樣粗壯,身穿一件黑色背心,和棕色的短褲,背心和短褲下是各種因為長期運動暴起的青筋,顯示著力量的不凡。
男人擋在了鵬米的前面,看著侍者。
“這個女人,我護著。”
“山爺……好好好……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這位是山爺您的夫人,對不起,對不起。”
侍者趕緊卑躬屈漆地鞠躬道歉著。
鵬米看著這個自己從未謀面的男人,一頭問號。
山爺直接找了一個空座位,朝著鵬米向對面擺了擺手,示意鵬米可以隨意落座和自便。
鵬米剛邁出步子,就聽見剛剛的侍者在旁邊跟另一位侍者竊竊私語。
“唉……逞什么英雄,空有一身蠻力,有頭無腦,身無分文,要不是忌憚他的武力值,誰會尊稱他。”
“唉,看他待會兒有沒有錢付款吧。打腫臉充胖子。”
另一為侍者也一起奚落著。
鵬米坐在了山爺對面,山爺給自己和鵬米的茶杯都倒滿了茶,然后便一飲而盡。
“為何對我出手相助?”
鵬米先開啟了話題,看著面前這位沉默寡言的男人,雙頰竟泛起兩抹緋紅。
“剛剛女士面對侍者的侮辱,竟未有任何退卻和恐懼,跟山某的母親一樣堅韌,山某甚為欣賞,不知道女士是否已婚……”
山爺作為一個如此力拔山河氣蓋世的男人,此時此刻卻仿佛一朵紅色蒲公英般搖曳綻放。
鵬米第一次被人以女人的角度去欣賞和贊美,此時此刻也仿佛荒野的沙漠第一次開始一朵綠色的小草。
“啊……謝謝……”
面對這一番突如其來的夸贊,鵬米也漲紅了臉,低下了頭,只輕輕答應了一聲,忽而眼睛又放著異樣的光,微笑著,舉起頭來,對他瞥了一眼。
本來只打算孤獨終老,閑庭野鶴的鵬米,仿佛第一次看到了自己人生另一種未來的可能性。
“你剛剛那番話……是在逗我嗎?”
原本無比自信的鵬米,第一次,不自信了起來。
“不不不,怎么可能呢!”
山爺第一次也開始著急了,山爺看著眼前的鵬米,急得話都說不清楚。
“你是我看一眼,就想好好捧在手心里珍惜的人……”
山爺笨拙地表達著自己的喜歡,聽得鵬米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臟咚咚咚一顫一顫地。
“可以給我一次機會嗎?……”
鵬米看著眼前的山爺,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真實的心臟緊張感。
“山爺,您們來點什么呀?”
剛剛的侍衛不合時宜地走過來打斷了兩人。
“把你們最好的美酒佳肴都呈上來!”
山爺兩手一揮,在喜歡的人面前,總是想把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哈?!”
侍衛看著山爺,難以掩飾內心的無語和嗤笑。
“當然,可是山爺,您……知道這價格吧?”
侍衛看著山爺,有點不敢,但又理直氣壯地抬了抬眉。
“當然,這塊玉佩夠不夠。”
山爺把脖子上一直戴著的一塊玉佩摘了下來,這抉玉佩只有半個巴掌大小,通體溫潤,上有雙龍盤旋爭大日之雕刻,而那枚太陽突出少許,上點紅漆,輕輕的撫摸上去,會發現那太陽竟然不是紅漆點上顏色,而是古玉本身那一處便是紅色,剔透晶瑩,很是漂亮。
“這……如果我沒看走眼,是您山家傳家寶吧?”
侍衛開心地摸著這塊玉佩,欣喜若狂地看著山爺,再三確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