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清清,準備殺豬啦,趕緊過去。”
“嗷,這就來。”阮清回頭應了一聲。
只是這龜,田爺爺好像不太樂意的樣子。
田一斤看出了阮清的躊躇,“把龜抱走吧,我爹那邊我有法子,你不用想那么多。”
“田叔,等會兒我過來給您送肉,今天我家殺豬。”
阮清到村口的時候,宗祠外面已經擺好屠凳了。
阮父請了殺豬匠梁師傅,給豬灌了幾兩白酒,豬已經有些迷糊了。
阮清捂住他們的眼睛,伴隨一聲嚎叫,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這一會兒功夫就不見動彈了。
果然,這專業的事還得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這要是他們自個兒來,得夠嗆的。
用草紙抹上豬血,放在宗祠里祭拜。
上完香拜拜完,豬已經被褪毛成功,表面白色的絨毛一一被刮了下來。
黃母在一邊收拾,“梁師傅,等會兒留下來吃飯,順便把我家那些小豬仔給我劁了。”
“沒問題啊。現在養豬的人可少了,你們家這豬一只就三百多斤了,養的是真的好。”
“你家有多少小豬仔啊。”
“二十多只吧,原本自家母豬生了十多只,后面山上的黑豬也跑了下來,拖家帶口的,愁死我了。”
“過完年,又得多種些田了,不然都喂不起。”
“這么多?”
這劁一只豬也才幾塊錢,今天能賺一條煙回去,也不錯。
“你們三個,拖我干嘛。”阮清被三小只拽到旁邊。
“小姨,再有兩天就是姥姥五十大壽了。”
“啊,這么快?”
樂樂板著一張小臉叉著腰,嚴肅正經的看著她:“小姨,你別告訴我,你把這事又忘了!”
“大后天就是元旦了?”阮清說著掏出手機。
還真是。
“最近這不是忙著,給忘記了嘛,不過我已經準備好禮物了。”
“你們拖我過來,不只是提醒我吧?”
“我們打算給姥姥做珍珠手鏈,珍珠耳環,珍珠項鏈,珍珠已經準備好了,可我們不會打孔。”
“小姨,你能不能帶我們去鎮上。”
“就這事?”
“我們還想給姥姥做個生日蛋糕,要DIY的那種!”
阮清感嘆了一句,她從來不記父母生日,反倒是年年她的生日被父母一直記著。
只要過生日,父母紅包長壽面是都會給她和姐姐準備好。
“小姨,可不可以嘛。”
“可以,可以。”阮清還想說幾句,被黃母打斷了。
“清清,過來幫忙,準備分肉了。”
“嗷,等晚上來小姨屋,我們商量一下。”阮清小聲說了一句。
“清清,趕緊的,跟他們說啥呢。”
“來了,來了。”
“你不是說要做什么臘腸,臘肉啥的么?要哪邊的肉,讓你梁叔給你弄好,直接載回去。”
“要兩個豬后腿,一整個的那種,我要做兩只大的煙熏火腿。”
“臘腸和臘肉,就用豬五花,肥瘦相間就行。”
“得虧是殺了兩只豬,不然還不夠你造的呢。”
老媽就是這一點好,從來都只會支持她去鉆磨研究,不會阻止她。
這要換做別人家的老媽,指不定就直接破口大罵,說你糟蹋豬肉了。
梁師傅來到豬圈。
大吃一驚。
豬圈很大,兩三百平方左右,每兩只大豬關在一塊,一公一母。
黑豬白豬都有,大大小小有三四十只呢。
“你們家豬,又懷上了啊。”梁師傅一邊走,一邊查看。
“可不是,再不劁,等過完年,這小豬又得頂上了,年后,那我們家真得開豬場了。”黃母嘆了口氣。
梁師傅點了點頭,“阮老哥,搭把手,還要個手上有勁兒的。”
“我來,我來,我也想學劁豬。”阮清熱情澎湃,今兒總算能有機會現場學習了。
“樂樂,拿家伙事,咱們準備開播!”
“來嘍!”
阮清這一上手捉豬,那精神的呀,一整個打了雞血,主打一個刺激!
腎上腺素火速分泌。
“這豬圈打掃的真干凈,味兒也不重,平日里沒少花啥功夫啊,這么多豬,這一天糞便就得不少。”
“那可不是,這些豬能吃能睡能拉,隔個一天就得給他們收拾豬圈,不然味道重著呢。”黃母說著瞥了一眼阮清。
阮清悻悻的聳了聳肩,她還真啥事都沒干,豬圈豬糞都沒沾過手。
主打一個甩手掌柜。
豬圈里面關著的豬崽子,一聽到人說話的聲音,就立馬哼哧哼哧的叫了起來,以為是到了飯點該開飯了。
“人家的豬是長的真壯實,這肥膘,也只有在飼料豬身上能見到咯。”
“你們家養那么多豬,是準備賣吧,啥時候賣啊,這土豬肉現在市場上可不常見。”
梁師傅這話里面的意思是準備跟他們家買肉呢,但這都是熟人了,自然不好開價。
阮清朝老媽使了個眼色。
“我們自個兒養的豬,那肯定不是為了賣的,就為吃上一口肉。”
“我娘家,還有婆家人多著呢,早就跟我們訂好了,過年一家買一只豬去,這都已經訂出去啦。”
梁師傅有些小遺憾,這豬長的是真的好啊。
“還以為你們年底打算去賣肉呢。
畢竟咱們這鎮上一到過年,那豬肉賣的老貴了,豬心都要七八十一斤,豬腿更是不用說,沒有一個五六十打底是買不下來。”
“可不就是這原因嘛,我跟老阮才決定今年多養幾只豬,到過年自個家殺豬就不用花這老錢了。”黃母說著,把豬圈打開。
像是看見熟悉人一樣,小豬仔一聽見門開的聲音,急哄哄的過來,圍著黃母。
阮清莫名覺得豬豬好可憐,不僅要貢獻它們青春的肉體,被人端上飯桌,就連這子孫根都保不住。
但豬肉是真的好吃啊!
罪過罪過。
黃母利索的抓起一只小豬,提著小豬的兩個前蹄子。
這絲滑的速度,讓阮清都沒反應過來。
“把豬的四肢給提溜住,別讓它滑走了。”梁師傅提醒了一句。
梁師傅說完,從隨身的小包里面掏出一枚刀片,去掉包裝,鋒利的刀片亮了出來。
被他們抓住的豬,瞬間感到了危險正在靠近,立馬不干了,喊叫了起來。
阮清非常想喊一句,“你就喊吧,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梁叔拿的刀片是老式刀片,一塊錢就能買到一盒,兩邊都非常的鋒利,一不小心就會劃拉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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