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龜,你咋了。”阮清蹲下身子,老龜嗚嗚的朝著池塘叫著。
可等了半天,池塘里面也沒有絲毫的動靜。
“嗚嗚~嗚嗚~”
阮清看著老龜的模樣,像是在呼喚它的族人。
“老龜,你被壓在路上多久了,你的家人是在這池子里么?”
老龜朦朧著雙眼看著阮清,那眼神里面的感傷,讓阮清心角一痛。
“老龜,讓我看看你的記憶吧。”阮清嘆了一口氣,俯下身子,貼近老龜的額頭。
一刻鐘以后,阮清睜開了雙眼。
眼前的老龜并不是陸龜,滄海桑田的演變。
這只龜是從海底爬向陸地的,輾轉百年的歷史,經過一系列的變故,它被埋在了路上。
可距離它出生的年代,早已過去了數百年之久。
伴隨地面的上升,海陸的變遷,早已不同了。
要想找到老龜的族人更是難上加難。
阮清哄了哄老龜,“等改天,我給你買一批小龜回來?”
“嗷~嗷嗚~”
“那等有時間我帶你去海邊吧,去海邊你總有歸屬感吧。”
老龜出去的時候,祠堂里面多了很多人,看見老龜都自動的讓來了一條路。
眼前的老龜在他們眼里仿佛是一個老者。
“清清啊,怎么帶著老龜來這里了?”
“嬸兒是它自己要爬進來的,我這不跟著進來了。”
“咱們這宅院里面,原本也是養了一只龜的,它莫不是過來找那只龜的?”
“叔,咱們宗祠里原本還有一只龜?”阮清驚喜。
“那可不是,那只龜年歲也大了,我記得前些年還見到過它呢,那只龜的背上,刻畫著好多花紋。比你這只龜花紋還深呢。”
“那,叔,你知道現在這只龜,還在村里面不?”
“好像是在你田叔那里吧,不過他家老頭子不好弄,怕是不會把龜給你,這老頭子平日里就跟這龜說說話了。”
“謝謝叔,我去問問我爹。”
阮清抱著老龜,就出了宗祠,阮父正蹲著,準備磨刀霍霍向豬豬。
“爸,老爸。”阮清蹦蹦跳跳的喊著。
“宗祠外面不能蹦蹦跳跳的,像啥樣子。”阮父少有板著一張臉。
“忘了,嘿嘿,爹,我想問你田叔家啥情況。”
“怎么突然問起你田叔來了?”
“剛才才叔說,咱們村里原本還有一只老龜,剛才龜爺進宗祠去了,應該是聞到了同類的氣息。”
“才叔說,那只龜現在在田叔家里,所以我想問問。”
阮父若有所思,“好像是有那么一只龜吧。”
“不過你田叔他爹,不好說話,那老頭摔斷腿以后,這脾氣喜怒無常的。”
“那爹,我先去看看,老龜心里惦記著呢。”
“你幫我跟我媽說一聲。”阮清說完就跑了。
“小姨,抓住小姨!”樂樂正一邊墻角摳地呢,身后冷不丁一陣風。
一扭頭,以為阮清要跑。
三個小豆丁外加一兔一參一龜,在后頭追著,成了村里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小姨,你別跑。”
“小姨,有正事兒,你們別鬧。”
“大侄女,巴啦啦小魔仙,全身定。”
到的時候,田叔正在門口編織簸箕。
“田叔,你家是不是有只龜?”
“龜?哦,哦,是有一只龜,咋了?”
“田叔,那只龜能不能借我看看?”
“我去找找啊,那只龜我也很久沒看見了。”田一斤放下手里的活,進屋去找龜。
老爺子在院子里曬著太陽,這早上的太陽有利于祛除體內的濕氣。
“一斤,你找啥呢,翻來翻去。”
“爹,我記得咱們家不是有只龜么?就您從宗祠撿回來養的那只。”
“我找了一圈,沒找到。”
“哦,我給墊桌腳呢,上次桌腳突然斷了,我就把龜給墊上去了。”
“墊桌腳!?”田一斤聲調突然就拔高了。
“對啊,就廚房那柜子,你找時間也該修修了……”
田一斤立馬去了廚房,果然就看見了只縮著頭的烏龜。
正頂在柜子的一角處,承受著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哎呦,老頭真的是……”
田一斤把龜扒拉出來,這龜比阮清那龜還要小一些,得虧龜殼上沒有壓痕。
“誒,誒,一斤,你嘛去。”老頭子急著抬起頭。
“看龜活著沒有。”
阮清看到田叔抱著一只龜出來,立馬上前接過龜。
“這龜被老爺子墊桌腳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事。”田一斤心里也擔心上了。
這龜原本在祠堂的,老爹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同情心,就把它抱回了家。
這抱回家也就時不時逗逗它,大多時候還是讓它一只龜在屋子里轉悠。
“老龜,你瞅瞅,你伙伴還有氣不?”
老龜一靠近,對方的龜殼就有動靜了。
從里面探出個頭來。
悉悉索索的,一個腦殼上帶著花紋的龜,就伸出了腦袋。
阮清松了一口氣,還好還活著。
“這龜沒那么容易死的,命硬著呢。”田埂拄著拐從屋里出來。
“這小丫頭,誰啊?”
“阮清,阮經天他閨女。”
老龜爬了過去,眼前這只龜歲數比它還小一截呢。
它們的種類也不一樣,它是海龜,對方是陸龜。
不過活到這么久的陸龜難見到了。
阮清明白了它的意思,“田叔,田爺爺,我想把這只龜帶回去,不知道可不可以?”
“拿去吧,這龜在我們家里也無聊,正好跟你這是萬年龜湊一對。”田叔笑著。
“不行,這龜是我帶回來的,你做主不算。你不在家,它還能陪陪我說說話呢。”
“爹,您就自言自語,回頭我去山上給您抓一只鸚鵡,比這龜強。”
“那鸚鵡學舌,吵死了,還到處大小便,一直腸子的鳥,我要來干什么,不要不要。”老爺子就是不松口。
“田叔,這樣吧,年后您來我家幫我管著花田采蜜,帶著田爺爺一塊,我家人多,這樣田爺爺就不會覺得無聊了。”
“我家有兔子,還有烏龜,棕熊,白虎,猴子,還有三個小毛頭……”
田爺爺瞪大了眼睛,“去你家不是去送命么,不去不去。”
“爹,它們不咬人的,我都摸過呢。”田一斤無奈。
“哼,要不是我腿傷了,我才不要你這個小犢子陪著呢。”田爺爺冷哼一聲,進屋了。
心里想必是難受了吧。
“清清,你把龜帶回去吧,你田爺爺就這脾氣。”
“田叔,田爺爺的腿怎么了?”
“這老了,骨質疏松,眼睛花,上山摔了一跤。”
“這在家忘了一年多了,還是老樣子,刮風下雨,還喊著腿疼。”
阮清了然,村里人好像都有風濕病。
更!更!更!
工作不努力,就要被淘汰,咬牙努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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