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從來不信命第五十九章 拿捏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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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拿捏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2日  作者:除夕獵戶座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穿越奇情 | 除夕獵戶座 | 女配她從來不信命 


所以說人真正想要做的事不能宣之于口,連最親近的人也不能說。

就好比此時此刻。

李勉拉著程玉關,在明心湖邊散步。

關鍵是,明心湖是京城郊外,最具盛名的一處風景秀麗之地。

一到夏日,上至達官顯貴,下至平民百姓,都會往明心湖這里納涼避暑。

此時,明心湖邊的綠楊堤上,三三兩兩的都是人。

李勉卻拉著程玉關的手,從湖東一路走到湖西,又叫來一只小船,拉著程玉關上船吹風。

“四哥,很不用如此吧!”

程玉關臉有些紅,絕對不是被人圍觀,看的,而是天太熱,她走路走的。

程玉關想。

李勉卻一臉笑意,眼中帶著光看著程玉關,“當然要如此,不然,別人怎么知道我們感情好呢?你沒看見嗎?程玉樓那幾個在湖心亭結社對詩,你要讓她難受,就要多帶著我,去她面前晃晃。”

說到這里,程玉關癟了癟嘴,無話可說。

心里的隱秘被人了解,此刻又拿出來順服自己,那真是一拿一個準兒。

李勉拿起一旁的白紗帷帽,替程玉關戴上。

“水面陽光晃眼,你蓋著些。”

李勉也不知從哪本話本子里得的“偏方”,覺得男女談情說愛,必要一同出去游玩才好。

此時,他便做到了極致,不但達成了談情說愛的小目標,還順便為程玉關打擊了程玉樓幾個,甚至還跟程玉關趁機多待了一整天,可謂三全其美。

湖心亭,見一貫冷清矜貴的四皇子竟然親自拿起帷帽給程玉關戴上,程玉樓詩社的一班小姐妹,手帕子都要擰斷了。

歷來小荷詩社結社對詩,她們幾個才是焦點。

現而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程玉關身上,她們怎么能不恨。

這其中,又以程玉樓最為深恨。

但是經過前兩日母親楊氏的開解,程玉樓已經不會隨意在外人面前袒露真心,而是依舊笑的溫婉大方,仿佛沒有看見四皇子李勉對程玉關獨一份的溫柔和笑意,也沒有看到詩社其他貴女的僵硬的臉色。

“岸邊楊柳依依,咱們今日便以楊柳為題作詩,如何?這題目雖爛俗,但是要想寫出新意卻難。誰要先來?”

程玉樓溫文含笑,看著眾人道。

福成郡主年紀小,說話最為直爽,當下,便懟了程玉樓一句。

“裝什么大方?誰不知道你因為陛下賜婚四皇子和程玉關在府里摔東西?眼下她就在咱們跟前礙眼,誰還有心思作詩?”

福成話音未落,福山郡主連忙拉扯妹妹到身后,“別口無遮攔的!”

訓了妹妹一句,福山郡主看向面上僵硬的程玉樓,“玉樓,福成年紀小,向來心直口快,你也是知道的,別跟她計較。”

兩姐妹跟順郡王一脈相承的無所顧忌、缺心眼兒,誰還能真的計較不成?

程玉樓勉強一笑,“福成一向如此,我懂。”

眾人被福成說中心事,也不再裝模作樣的非要作詩了,而是圍坐一起,眼神有意無意的看著湖心的四皇子程玉關兩人,一邊閑說話。

“哎,玉樓,你這姐姐為人如何?京城當中,總是斷不了她的小道消息,但是她這個人深居淺出,從不去廟會宴飲上湊趣,也不跟誰家貴女投緣交往,咱們沒有機會跟她相處。你們畢竟是姐妹,跟咱們說說她唄。”

女人一生的兩次投胎,程玉關眼看要勝出一籌,眾貴女自然好奇,她究竟何德何能,被陛下,娘娘,還有四皇子如此認同,仿佛怕她跑了一般,連良辰吉日都不等,閃電賜婚。

這三人,哪怕有一個不喜歡程玉關,這件事都不會如此迅速達成,讓人毫無反應時間。

能這般迅捷的賜婚,只能是程玉關有什么過人之處,讓陛下,娘娘,和四皇子同時喜愛。

這過人之處是什么,眾女心里百爪撓心的想知道。

是啊,她一個鄉野出身的女子,憑什么?

程玉樓又被人問到眼前,將心里詆毀詛咒的話咽下去,猶豫片刻,程玉樓才開口。

“大姐姐小時候陰差陽錯在程家村長大,奶嬤嬤走了以后,一個人野蠻生長,恐怕是這精神氣兒讓皇后娘娘喜愛吧。當初大姐姐進宮,娘娘就說,喜愛大姐姐的真誠和直率。”

這話說的,跟沒說一樣。

福成“嘁”了一聲,“什么真誠直率,就是個悶葫蘆,木頭人,還是個野蠻人!當初一言不合,就把我的轎子掀翻,這仇,我還沒報呢!”

顯然,福成郡主還記得兩年前吃的那次虧。

眾人想要知道程玉關的過人之處,又不愿意承認她真的有什么“過人之處”。

程玉樓說好話,她們不愛聽,反倒福成這般帶著小孩子賭氣的話,讓眾人信服不已。

“我那次遠遠看著程玉關和四皇子一起,確實是個悶葫蘆,四皇子金尊玉貴,還要捧著她說話。恐怕就是跟奶嬤嬤長大,那老奴不敢管教,所以讓她太肆意而為了,連最基本的人情世故都沒有。四皇子也是一時新鮮,京中貴女循規蹈矩,他看不上,正好喜歡這等不理人的。”

有貴女總結出了“原因”,更離譜的是,竟然有不少人點頭。

她們一不了解程玉關,甚至沒有當面打過照面,二不了解四皇子為人,就這么“下了定論”。

“是啊,咱們從小,一步一行一言一語,都要遵規守距,恐怕咱們這樣的貴女,四皇子看得不新鮮,只愛程玉關那樣的。”

“哎,也別這么說,四皇子雖然行事干練,但是畢竟單純,不知道女孩子的心機,一時被迷惑,覺得新鮮也是有的。”

“是啊,四皇子直誠,以往從不跟女子多說話,如今程玉關借著娘娘故人之女的名頭,纏著四皇子,四皇子才被她迷惑,哎,可惜了,四皇子妃何等重責,程玉關一個沒規沒矩的女子,如何能擔待得起呢?”

“希望皇后娘娘能早日看清程玉關的短處,及時讓四皇子懸崖勒馬,不然,…”

“是啊,娘娘英明,總會認清程玉關真面目的。”

“不若下次宮宴,咱們幫娘娘認清,如何?不為別的,只為了四皇子的前途著想,想必娘娘也會感謝我們的。”

“是啊,下次宮宴,是乞巧節,咱們…”

一場結社,變成了“讓程玉關現行”討論會。一個個套路陰謀,從眾位云淡風輕的貴女口中吐出。

湖中心,程玉關搖著船槳,李勉手支撐著下巴,就這么看著程玉關興奮的劃船。

“就這么開心?不累嗎?雖然有風,但是還是有些熱,有些曬。”

程玉關全心控制船槳,一邊回答,“控船可是技術活兒,我還是在桐城特意學了好久,才終于學會的。你就安心坐著吧,我定然能安全把你帶回岸上。對了,你是不是曬?我有帷帽遮擋,不覺得曬,不然,我把帽子分你戴一會兒?”

程玉關眼睛看著方向,隨口說道。

李勉卻煞有介事的點頭,“好啊,確實有些曬,這帽子我沒戴過,你給我戴。”

程玉關“嘖”一聲,不情愿的放下船槳,這槳掛在船側,倒是不會掉下去,就是程玉關興頭上被打擾,有些不情愿。

“快來,我給你戴上,好接著劃。”

程玉關沖李勉招手,順便將自己的帷帽拿下來。

“怎么不多帶一個?”

程玉關一邊給李勉戴帽子,一邊道。

本來在自己頭上有些大的帷帽,到了李勉頭上,卻仿佛小了一圈。

程玉關穩住帽子,準備系繩子,卻發現因為李勉頭大,本來夠長的繩子此時有些不夠用了,只剩短短一個頭兒,程玉關需要緊緊抓住,才能用短短的頭兒打結。

“再過來些,這繩子太短。”

程玉關認真系帽子,下意識對李勉說。

李勉暗笑一下,雙手分開扶著船身,頭猛地往前一伸,仿佛要貼上程玉關的臉上。

“哎呦!”

“啊!”

“這…”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程玉關沒注意,湖心亭和明心湖周圍見到這一幕的人,此刻卻驚呼出聲。

從他們的角度看過去,還以為兩人…貼上了呢!

好在,還沒有。

只是靠的近。

岸邊,湖心亭,有不少人又松了口氣。

卻莫名失落,仿佛沒看見預想中的畫面。

程玉關趁機系好帽子,推李勉的肩頭,將他推回原處。

“別靠這么近。”

程玉關道。

“為何?我們是未婚夫妻,便是手拉手也不會有人說什么,何況剛才又沒有碰到。”

李勉一本正經道。

“還是你自己有什么歪心思?”

程玉關懶得跟他逗嘴,抓住船槳,接著劃起來。

一場休沐日的游湖,讓京中所有人看到了四皇子李勉對未婚妻程玉關的喜愛。

本來對程玉關還有些微詞的京城百姓,聽說之后,心中不滿放下。

他們本就是為四皇子鳴不平,既然四皇子喜歡,那程玉關又有什么不行呢?

大多數人的想法改變,但是一部分人心底固執,從心底不肯接受。

比如程玉樓,比如福成福山,比如對四皇子有意的貴女,又比如,看不上程玉關之人。

歸根究底,愛恨嗔癡妒,是原罪,讓人輕易解脫不得。

為旁人的事,沉淪其中,令自己陷入泥潭。

京城日子過得快如閃電,程玉關每日要看大乾幾處分店日常調貨和賬目,忙的出去玩都要抽時間。

李勉更是。

他是皇子中,唯一的實權之人,牽扯眾多朝臣的心。

因此每日除了本身的公務,還有不少官司找到面前,需要他去處理。

這一晃,距離他們上次游湖,已經過去大半個月,進入七月,天氣陡然涼爽起來。

這是一年中,最舒服的季節。

“小姐,宮里的彩繩編的真好看,奴婢翻來覆去看了好些遍都沒有頭緒,不知該怎么做。”

流云摸著程玉關手腕兒上的彩繩,欣羨的說到。

程玉關舉起彩繩,看了看,“這是跟姨母送的乞巧禮一起來的,待乞巧宮宴當天,我替你問問。”

流云大喜,“那就好,那就好!”

女子不僅僅喜愛金銀珠寶,也喜愛彩繩宮絳這等不值錢但是需要巧思的精巧小物件兒。

很快到了乞巧宮宴當天,程玉關依言帶著流云進宮。

這是女兒節,常氏等貴婦人未被邀請,只程玉關這等未出閣的女兒家被邀請進宮。

常氏叮囑小心,趙氏錢氏兩個嫂子也只能艷羨的看著小妹的馬車進宮。

“小姐,我們一直走進去嗎?我看其他貴女,都將車停到北宮門。”

流云跟在自家小姐身側,有些好奇的左看右看。

這里是一處甬道,窄窄的宮墻高高的聳立,非要很用力的仰頭,才能看到頭頂那偶爾出現的石制燭臺和頭頂的一線天空。

前后儀門遠看好像也被青磚砌住,若是第一次走在這條路上,說不得心里發慌,如無頭蒼蠅般轉不出去。

流云看得心下慎得慌,也興奮的不行。

這是她第一次進宮,果然宮里氣象不凡,連這墻這路,都透著威嚴不凡。

程玉關手端放在腹部,規規矩矩的往前走,邊走邊跟流云說話。

“北宮門人太多,咱們從東側門進來,到鳳儀宮,反倒能快些。”

流云聽了,點頭,“聽小姐的。”

她什么都不懂,但是自然相信自家小姐。

經過一處宮殿,流云好奇的看過去,只見殿前大大的匾額上,寫著“凝暉殿”三個大字,一個灰衣的小黃門守在門口,似乎在日頭里走神。

聽到腳步聲,小黃門睜開眼臉上頓時一亮,沖著自己就過來,流云正要去拉小姐,卻見小姐從袖籠拿出一包豬肉脯,扔給小黃門,“孫記的炙豬肉和燒餅,我記得你喜歡吃。”

聽了程大小姐這話,小黃門面上更是開懷,接過炙豬肉揣進懷里,“奴才就隨口說過一回,怎么您還次次想著奴婢。今兒乞巧,您快去吧,后宮里這些天可熱鬧呢!”

程玉關沒多停留,略站了站,說了兩句話就拱了拱手,走了。

流云好奇的回頭,卻見小黃門含笑目送兩人,目光對上,兩人都客氣點頭。

“小姐,這是您在宮里的熟人嗎?”

走遠兩步,流云好奇的問。

“是啊!”程玉關點頭,“除了鳳儀宮,最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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