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云恍惚,他急需家人的支持和肯定。支撐他不要倒下去,肯定他從小到大學的不是錯的。
“這這這,這太欺負人吧?這樣輕易就給你——這是帝印,不是兒戲…天道為何如此縱容你?”
扈輕:“我美呀。”
義云:“.”
受到打擊太大,接下來很長時間內他都恍恍惚惚的不說話,扈輕過意不去,便帶他回空間站。
“你好好休息,我要去處理一下私事。你若還想跟著我,回頭我來接你。你不讓太將此事放在心上,我被很多界拒絕過的。”
拒絕她的界,十個手指頭絕對數得來。扈輕覺得自己得再去拜訪下,畢竟界如人,有的界是需要被哄的。
義云定定看著她,點頭。
扈輕走到門口轉過頭來:“你幫我問問,那個塵風怎么弄得那么多印的。”
義云再點頭。
“還有之前你答應問的其他事,一起給我個答復唄。”
義云連著點頭,知道自己再不給個解釋,扈輕的耐心便要告罄了。
扈輕去看宿善,閉關時間很久了,久到活生生的人身上看出石頭味兒來。扈輕不由擔心這樣坐下去真的會變成石頭,上前親了又親,覺得口感跟以前沒差別才罷休。
帝印在宿善跟前擺得整整齊齊,列軍陣似的。扈輕手指頭點了點,突然帝印全都飛起來,嚇她一跳。
該不是要逃吧?
幸好,不是。
這些帝印在她眼前的空氣中擠出一個字來。
扈輕念:“沒。”
帝印調整位置,變成另一個字,扈輕:“給。”
帝印再調整,扈輕:“我。”
再調整,扈輕:“磕。”
帝印再要動,扈輕已經嘴角抽抽把最后一個字說出來:“頭。”
帝印不動了。
扈輕臉皮直抽,至于嘛,都是一家子了,好吧,不就是磕頭。
她一指旁邊一塊高些的突出的小石臺,帝印們心領神會,嗖的飛過去,卻盤旋不落,只有一個輕輕的站了上去。
扈輕眼前一黑,這是要她一個一個的磕啊。
磕吧。
“爸爸好。”
帝印在上頭跳了跳,又左右擺了擺。
扈輕在心里嘆氣,臉上笑成花一朵:“大觀爸爸好。”
帝印上下跳三下,飛起來,飛到另一邊。
然后另一顆帝印從隊伍里飛出來,落下。
扈輕磕一個頭:“云荒爸爸好。”
一個一個問候過來,額頭磕出一個紅紅的印記來。
絹布氣呼呼:“這不是欺負人嘛。”
扈輕:“挺好的。應該的。我這些帝印都是真的了。”
絹布一愣:“那些臨時性的假印,都成真的了?”
扈輕:“是啊,連九龍盤都被賦予了真正的法則。它不是器了,是帝印。”
絹布欣慰:“總算這頭沒有白磕。”
他說:“你說塵風與他的帝印有像你們這般和諧嗎?”
扈輕往后一倒:“要是他比我和諧,那他肯定是天道親自轉世投胎。”
絹布無言,只是不解:“這世上還能有比你更快更多得帝印的。”
扈輕唔唔兩聲:“是啊,他是個復制機吧。”
一句話說完,她已經蹭著宿善的腿睡了過去。磕頭太多,腦子昏沉沉的。
絹布不需要睡覺,干脆拿出她的手機來刷。一看,塵風的帝印數量還在穩步上漲,一下子心態不好了。布尖尖在那個數字上戳戳戳,恨不得吐幾口芬芳能讓塵風看見。
若此刻扈輕醒著,若他說出自己的訴求,說不得扈輕要研究研究怎么把評論區搞出來。
空間站里,義云呆坐半天后,就小心翼翼的往外走。他覺得這里的人不會放他走,誰知他順利走到傳送大廳,順利投出靈晶,順利進到某個界,在那一頭吹風好久,都沒人抓他。
他不信。又買票傳送回來,在大廳里溜達一圈,坐下來吃了頓飯,再進傳送光束到另一個界,等了半天,依舊沒人來抓他。
又折返回去磨磨蹭蹭再傳送走,再回去。
“義云。”
義云一喜,扭頭看去,終于發現他啦!
是給他送過飯的一個弟子,疑惑的問他:“你干嘛呢?要是錢多沒處花,給我呀。我媳婦兒花錢多,我養不起了,你就當行善。”
義云臉一黑:“我不比錢重要?”
那人莫名其妙,哪家好人把自己和錢比:“錢重要,錢能哄我媳婦兒高興。”
義云氣呼呼甩袖離開,這次他到了某個界后沒有再回去,而是徑直去找他師兄。
他師兄有一頭飄逸的白發和少年的臉龐,見到他氣呼呼的模樣先笑起來,兩個酒窩讓他更顯年輕:“誰惹了小云兒,師兄為你報仇。”
義云憤怒道:“我可是渺渺閣的傳人,他們竟然不綁架我!”
白發師兄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韶華,他聽義云哭訴原委后,牽著師弟上門講道理。
正好韓厲到空間站找樊牢,兩人談完公事之余難得論及私情,樊牢請韓厲吃牛肉面,大塊大塊牛肉淹沒面的那種。
面還沒上桌,啪嘰,一個荷包扔在桌子上,打開的口里滑出一塊光滑瑩潤、點綴星光的石頭來。
樊牢瞇了瞇眼,他自當認識這石頭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兩人抬頭,見到一白發少年對著他們微微笑,讓人依稀在他笑容中見到自己少年模樣似的…
韶華笑意盈盈開口:“這個給你們,你們綁架我師弟吧。”
他把義云推上前。
樊牢瞬間瞇起眼睛,審視著韶華,一眼也不看旁邊的義云。
義云好委屈,對,他們就是這樣忽視他的!
而韓厲一開口,他便更委屈了。
韓厲說:“渺渺閣,沒用了。”
他說話歷來是認真公允的態度,讓人討厭又不自覺的信服。
義云想哭。
而韶華收起笑容,認真看他一眼,淡淡:“渺渺閣的本事不是外人能想象得出來的。”
韓厲想也沒想:“對我們沒用。”
韶華神色更淡了,眼中已經開始積聚風云。
“師兄。”義云拉著他的袖子委屈,“你找他們沒用,他們都聽扈輕的。”
韶華側頭看狗子師弟一眼,壓下火氣,重露笑容:“好,我帶你去見扈輕,我好、好跟她說。”
這話說完,樊牢和韓厲都不高興了。韓厲是知道扈輕一直不信也不喜歡這些的,而樊牢,他想得多些,這白頭發的小白臉是不是長得有點兒好看?這是來攪家宅的!
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