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云的心臟撲通撲通,失魂落魄。訊息發出去了,他想,混亂域真的也有大戲嗎?
他知道混亂域的存在,可距離太遙遠,上次混亂域作亂離得太久太久,久到那仿佛只是一個傳說。他的內心,從不認為傳說會來到現實中。
可,存在就是存在,只要存在,必然會出現。那里頭都是不安分的作亂分子,那樣的人物,怎么會愿意被世人遺忘呢?
聽扈輕在問他:“混亂域,是個什么樣的地方?”
義云轉向她,強擠笑容,比哭還難看:“姐,我心亂得很,什么也不知道。我發誓,關于混亂域,我什么都不知道。沒想過去了解。”
扈輕哦:“你偏科。”
義云有點兒想哭,現在回去補習還來不來得及?
看你那衰樣兒,小年輕就是不扛事兒。扈輕心里鄙夷一番,拎著他后領子趕赴下一界。
義云跟著扈輕著著實實體驗了一番加班的感覺。趕路,打卡,凝帝印,巡視,做設計圖,趕路。
一開始的興奮褪去,他只覺枯燥。
“原來你那么多帝印都是這樣來的。”
扈輕:“是呀,我覺得我已經是飛一般的速度,可塵風還是比我多。他已經突破三百了。你知道他是怎么得的?”
“怎么得的?”
“我在問你。”
“我不知道。”
扈輕覺得義云好像沒什么用,不然就扔回去吧。
義云危機感大增:“你問我別的呀,我知道的可多了。”
扈輕想了想,從善如流:“好,你講一講,為什么去神界的飛升通道關閉了。”
義云:“.”
為什么她問的全是正常人不該問的,要么法則要么神界的,這是你該關心的事情嗎?
扈輕:“這是我們經歷這一切的問題根源,我覺得我問得很對。你到底知不知道?”
義云吞口水:“我們有猜測。”
“說。”
“神界沒人去過,但可以以仙魔界類推。下界飛升上來的通道消失,無外乎幾種情況:最常見的,下界能量不足支撐飛升,飛升通道自然關閉。如果沒有契機,下界就會慢慢淪落成凡人界。”
扈輕點頭。
“再有是上頭出手關閉飛升通道的,原因嘛,得罪上頭的人了唄,通常是懲治的性質,關上些年再開放。”
扈輕再點頭。
“或者上頭把下界當做封印鎮壓之地,不讓里頭的東西逃竄出來,斷掉飛升之路也是有效手段。”
扈輕:“這種情況不算多但也不少。
義云:“是。有的下界因此被改造成秘境私地什么的。再有下界動亂他們自己人毀掉飛升通道的。通常這種自取滅亡的做法只會讓上頭的人嗤之以鼻,放棄這個界。”
扈輕:“還有嗎?”
義云:“有,還有一種不常見的情況,那就是大空間的變動。好比你的空間站,挖通的空間通道,如果你的空間站移位,空間不穩,空間通道被扯斷懟掉的,很正常吧。”
扈輕:“呸呸呸。”
界、空間站、傳送通道,或者說,在空間中存在的一切,并不是絕對靜止的,所謂穩固,是在一定范圍內抵御外頭的波動。好比房屋,要防風雨地動,災難大到房屋抵抗不住了,便轟然倒塌。
界是最穩定的空間,卻也有其不可抵抗的外力因素。就個人有限生命來講,這種事不會發生。但就界和宇宙的漫長存在來講,這種事會必然發生。
所以,界也有生老病死。
義云說的最后一種情況便是不可抵御的因素。
扈輕說:“不會這么寸吧,仙魔界和神界在空間上失聯了?”
義云:“我們覺得這種可能性最大。你想,最后有人飛升的那個時期內,飛升通道在不同的地域,那么多且形式不一樣,就在一個時期內,陸陸續續全沒了。最大的可能就是神界發生位移,所有通道失效。再不然就是神界平等公正的降下神罰。可為什么?那個時候的典故里,我沒找見什么大事情能惹來神界那么大的怒火。”
他說:“飛升上去那么多人,總要為出身之處說說好話吧。”
扈輕想了好一會兒:“你們應該知道,有上頭下來玩的人吧?”
麒麟界的天道,就是受罰從神界下來做苦力的。
義云知道,說:“人家從上頭下來當然容易,回去也自有法子。”
扈輕便慫恿:“你們找他們問問呢?”
義云:“.”
瞪著她失言良久:“你真是什么都敢想。我大約找著你最大的優點了。”
這話說的,扈輕:“我別的優點呢?”
義云想了想:“說不準,你挺出人意料的。”
扈輕便看著他,示意他展開說說。
義云:“我從不知得帝印還能這樣…與天道直接索要的方式。別的地方,那些魔帝仙帝的,已經打出腦子了。”
扈輕哈哈大笑:“僥幸僥幸,是天道爸爸們護著我,舍不得我被打出狗腦子。”
義云翻了個白眼,誰會稱自己是狗腦子,這人,奇奇怪怪的,但不討厭。
他很好奇:“你怎么能和天道直接勾通呢?你怎么做到的?”
甚至他猜想過,扈輕是不是上頭來的人,或者,是上頭來的人的遺珠?
這個嘛,扈輕實話實話:“最簡單的,磕頭就行。”
磕頭?之前并沒有吧。
“磕頭,叫爸爸,天道就理會我了唄。”
義云沉默。
義云不信。
義云憤怒。
他說:“你是不是故意誆騙我想看我磕頭?”
嘖嘖,小人肚量。
扈輕干脆帶他到另一界,無主的界,落在高山頂上。
“來,你來確定,這界可沒有主兒。”
這樣的手段義云有,手里放出五彩霞光閃了會兒,沖扈輕點頭。
扈輕笑笑,找了塊平整的地方,跪下去,嗑了個頭:“爸爸。”
義云冷笑,你就裝模作樣吧,小爺才不信你個——啊啊啊!
扈輕額頭碰觸的地方,那平平無奇的石頭地面上,就那么在他注視之下,長出來一個小松景般的印來。
帝印!
小松蒼勁,古韻悠悠。
義云恨不得把自己眼珠子挖出來,磕個頭喊聲爸爸就成了?這這這——
扈輕笑瞇瞇捧起印:“謝謝爸爸。”
功德小球一碰即沒了進去,再塞一個。
義云默了。這不科學,甚至不玄學,所以她其實根本不是人根本就是天道們一起做出來的掛吧?
扈輕:你猜。
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