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揮桿，然后打出去就行了。”
商洛打出了一球。
“怎么樣，是不是很爽？”
“是吧.但是如果不用撿球就更爽了。”
“你要是喜歡這個，那你應該去打壘球，因為壘球是讓別人去撿的。別人撿不到才是你的本事。”
“那么問題來了。”商洛指著前方的草坪，“那個球洞在山坡上面，要是一次一次一次都打不進去，那豈不是一點都不爽，還會讓人惱火？”
“反正，也沒有人催你嘛。我不是在這里和你聊天？”
小車旁邊，朱靈坐在車上，商洛則握著球桿站在旁邊。
這是大皇宮之內的捶球場——大皇宮的規模非常大。大到在御苑里面自帶一個標準尺寸的捶球場，足足有50公頃。
捶球是前代天子的個人愛好，球場也是因此而建立。現在雖然朱先烯不愛打這個，但這個捶球場已經成了“員工福利”的一部分。畢竟，喜歡打捶球的人還是不少的。在他們兩人開車上場的路上，還有其他不少人也在這里玩球。
雖然捶球比賽明確有記錄，但如果不是商業比賽，嚴格來說沒有勝負之分。因為每個人都只是在和自己打球，所謂的成績也不過是桿數之間的區別。
但只要能夠自己把球打到球洞里面去，桿數這種東西往往沒什么人會在意。
“話說回來，真的沒人在意嗎？畢竟還是有個標準桿數的吧？”
“嗯，我們這個場地，標準桿是72桿之內打進18個球洞”
“你打的話，多少桿？”
“我最多的一次打過88桿.”
“手感不好？”
“那天風大，然后落到沙坑里面怎么都打不出來。還有時候落到草上，也很不好發力——當然那是以前嘍。現在我是天人，這種球對我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那你要不要試試這個？”商洛拿出了個沙包，“戴上它就可以屏蔽掉天人的感官了。”
“不要.我好不容易才變成天人，我還沒玩夠呢。誒，你這個沙包怎么有股子料酒味？”
“那天鐵鍋燉小紅的時候，上面壓鍋蓋的就是這個沙包。”
“好家伙你這是蒸螃蟹吧。還壓著鍋？”
“這是溫水燉，我當時只能把她騙進去再生火。我總不能先把魚劃開再燉吧，她也不讓我劃啊。”
“還真是還真是辛苦你了。”
“自家的事，談不上辛苦。”
“你什么時候變成我們自家人了？我哥和你說什么了嗎？”
“沒有沒有，這不是暗示。我說的是國家的家，是我們同門師兄弟的這個家。”
“哦嚇我一跳。”
“你好像很在意這個？”
“我又不是鯉魚嘍，我又不傻。”她看著商洛，“我哥想撮合我們兩個，這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情嘛，沒什么好說的。”
“嗯他確實是很在意這個。要不然呢，他也不會拿望遠鏡一直盯著我們了。”
“哈？他一定在盯著我們？哪邊？”
“你沒發現從這里可以看到你家的陽臺嗎？就那里——誒，別看過去，讓他發現了他就該尷尬了。”
“什么人吶這是.我帶同學來自家的球場打球，他都要盯著我。”
他其實是在確認和朱靈打球的人是不是商洛你.嗯，他已經確認過了。
“他回去了？”
沒有，他換了個更大的望遠鏡，他看得更起勁了。
“.”商洛想了想，“話說，朱靈啊，這個握球的動作你能不能幫我調整下。”
“好啊。”朱靈從車上跳了下來。
商洛主動讓她來教，她還是挺開心的。她最喜歡訓練別人了。
她下了車就掏出了哨子——
“誒，你教就教，掏什么哨子啊。”
“抱歉抱歉，職業習慣。不過還好沒吹，這個是超聲波哨子，以天人現在的感官來聽還挺刺耳的。如果要教你的話，那就要上手了，等下啊.”
“你這是好家伙！你戴手套做什么？”
“啊？啊抱歉，我不太習慣和其他生物接觸之前不戴手套。我下意識覺得現在是在工作場景。”
“為什么？”
“因為這里離熊貓館真的很近.我平時去御苑就是走這條路。理論上，這里也是御苑的一部分來著。而且對你的話，總覺得有一種.”
“有種什么？”
“我總覺得你不是人的感覺。”雖然這么說，她還是摘了手套，“那我就這么教你？你稍微蹲下來一點？”
“我們兩個不是差不多高嗎？”
“姿勢不一樣啊你得蹲下來一點我才好從后面幫你調整姿勢。”
“哦這樣？”
“嗯嗯。握桿的時候，注意兩只手的距離，就像這樣.”
哦他還在看，他的眼睛都瞪圓了。哇他的眼神，好復雜。就像在看.在看白菜和胡蘿卜聯誼。
“你這什么怪比喻.算了，大概也能理解。”
在朱先烯看來，朱靈確實是他養大的白菜，但商洛也肯定也不是突然闖進來的野豬，商洛也是他這片園子里的胡蘿卜。
胡蘿卜和白菜之間可以嫁接嗎？他不知道，但作為一個園丁來說，他確實是想要試一試。
但話雖如此，這對一個天子來說還是太刺激了。
“等下啊。”商洛忽然回頭和朱靈說道，“要不我們換個方向？”
“換個方向？你是左撇子嗎？算了，以你為準，也不是不行。等下，我去換個桿，反手要用另一套桿。”兩人換到了另一個擊球方向——這個距離上，正好可以把朱先烯的視線擋住。
他急了但他他沒有出來阻止你們。
“好家伙”商洛的額頭已經開始有點冒汗了，“原來他是認真的啊。”
怎么，你是想要試試他？
“因為他先前一直在試圖拉郎配，我想看看他是不是認真的——結果他是認真的啊！這他都不攔著？”
倒是朱靈神色如常。她在工作的時候極其專注，也極其專業，不會因為前面的人是商洛就分心——倒不如說，因為是商洛，所以更不容易分心了。
這兩個人里面，怎么好像朱靈反而更可怕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