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岔開話題是吧
“不是。你看，他們這個還挺重要的啊和工作有關呢。”
“哦，你說那個啊。”朱靈也注意到了——那個是旗手社。顧名思義，是扛旗的。
國子監有許多學生社團，其中大部分和興趣愛好有關。其他的，也和興趣愛好有關，如果搞小冊子也算興趣愛好的話——畢竟國子監可是有個標志性的“復社”在這里，圍繞著復社還有雨花社等一系列對立或者側翼的社團。某種程度上，這倒是也可以算是興趣愛好的一部分。
旗手社算是兩邊都沾著一點，主要是瓜院的學生會進這個社團，其他院也有。
“話說回來，為什么旗手社還挺受歡迎的？這么多人呢。”
“因為好看吧，可以穿制服，是學校的儀仗隊。另外，國子監的旗手社是接受旗手衛指導的，將來對去旗手衛工作非常有幫助哦——基本上，如果真的想要去旗手衛的話，在這里多半就可以碰到未來的上司了。”
“話說回來，儀仗工作不是錦衣衛負責嗎？”
“是這么一回事，但就像秘書省也有自己的秘書是吧，那儀仗隊里面當然也要有具體負責儀仗工作的儀仗隊，這就是旗手衛了。”
早先大明是有各種京衛的。最早是親軍上直二十六衛，即是金吾前衛、金吾后衛、羽林左衛、羽林右衛之類。
親軍之外即是五軍都督府所轄的衛所。
然而有些衛所既不屬于五軍都督府，也不屬于親軍——既是工部與兵部聯合管轄的武功左中右三衛，這是軍匠衛所。還有各種陵衛。這些衛所雖然是在京的京衛，但是不屬于以上兩者。
而在永慶改制后，這些老的制度進行了兼并。
簡而言之，五軍都督府的戰斗職能被取消了——因為大明從衛所制過渡到了營兵制，軍隊從隸屬衛所變成了隸屬某某大營。比如順天的豐臺大營，和應天的湯山大營，這兩個是駐守南北兩京近郊的近衛部隊。
而剩下來的衛所，則變成了兵部之下的某種民政機構，主要負責軍戶的管理和發展。五軍都督府就順勢整合成了“軍戶的戶部”。東西南北中五個都督府主要負責建軍，并且向固定的大營輸送兵員，大營再對這些士兵進行重組，編練成“軍”這樣的戰斗單位。比如應天郊外的湯山大營就有兩個軍共計12個旅駐扎。
親軍上直二十六衛也整合為了“禁軍”這個機構，并且額外將武功左中右三衛和孝陵衛劃入了禁軍之中，繼續保持衛所兵制。
這里也產生了衛所制和營兵制的根本區別——衛所制是只從衛所里征調軍戶的。而營兵制那邊，衛所兵只是兵源的一部分，大營除了接受衛所的兵源之外也廣泛地對外進行募兵。在編制上，來自軍戶士兵服虎賁役，其他來源的服徒卒役。
禁軍便是幾乎不對外募兵的封閉式單位——但正因為幾乎不對外募兵，所以禁軍內部并不區分虎賁役和徒卒役的待遇，兩邊都是一樣的。
而旗手衛和錦衣衛一樣，正是少數對外直接招募人才的禁軍。只要進去了就直接獲得禁軍的軍籍，而且可以傳代。
商洛摸了摸頭：“我是不是一開始就出生在羅馬.”
字面上雖然有歧義，但我知道你的意思——是的，你這個出生點非常好。老商家是禁軍中的軍匠，你這個起點就是很多人想要奮斗的目標了。
國子監的旗手社是接受旗手衛直接指導的社團。然而即使是這樣，一年也未必能有四五個人進入旗手衛工作，因為旗手衛一年總共就招50個人，50個里面給國子監旗手社勻出來三四個就不錯了，一年能進去5個以上就是生源非常好的年份。
而且，不只是民戶出身，軍戶出身的也會想要成為旗手衛。因為普通軍戶的軍籍往往掛在地方——當年分衛所的時候，衛所揀的地方基本都是被挑剩下來的，或者在州縣的夾縫之內安置。也因此，各個衛所所在的衛城也都相當偏僻。
而且我查了一下.哪怕是京衛，也不是所有衛所的駐地在城里面。應天城里的衛所只有5個——除了錦衣衛以外，你們家的武功左衛就是其中之一。
“旗手衛也是？”
是的，旗手衛也是，旗手衛的駐地就在大皇宮門口的鐘靈街旗手巷。你這不是一般的羅馬，你這是羅馬中的羅馬。羅馬元老家庭出身也不過如此，畢竟元老都未必能在羅馬城內有一處宅子。你們家，雖然小了一點，但擱在羅馬也算是元老們才能住的多姆斯宅邸了，而并非是因蘇拉公寓。
“等下，原來我算是羅馬貴族那一級別的？”
你們軍戶本來就是封建貴族嘛，開國的時候就是把軍戶當作封建等級來用的。
“嘖那我是不是要好好謝謝我父親？”
誰不謝自己的父親啊。
“我之前就沒怎么好好謝過嘖，我這么久不去找他，是不是不太好。”
我也一直想問，為什么你不找他呢？
“因為他自己說沒事不要找他啊。你看我先前和他說話，都是只談公事，不怎么談公事以外的內容。”
我怎么感覺你們倆之間的關系還不如你和你師兄來得更近些。天子才是你的兄弟吧，老商是你的上司？
“嗯”商洛摸著下巴。
正好朱靈在旁邊，和他一起看著宣傳冊。
“我說，朱靈啊，你和你爸的關系怎么樣？”
“很好啊。雖然他現在隱居了就是，不過小時候他經常花時間陪我一起去打捶球的。”
“你們確定不是你陪他打？”
“沒有，其實我自己也很喜歡。倒是我哥不喜歡，他喜歡安靜一些的娛樂活動，不喜歡開著小車漫山遍野追著一個小球跑。倒是父親隱居之后，他才偶爾去打一打捶球。你突然問這個做什么？”
“朱靈.教教我怎么打捶球吧。”
“你不是會打嗎？”
“我想聽你說說，你父親是怎么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