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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八十九章 靈煞


更新時間:2025年05月20日  作者:鯉鯉魚仙人  分類: 玄幻 | 原生幻想 | 輕小說 | 鯉鯉魚仙人 | 大明與新羅馬與無限神機 
“那么,這可就厲害了”

商洛陪文鴛來到這里,其初衷是為了和朱先烯通知一下后頭要去覲見道祖的事。

沒想到,和這件事關系最大的竟然是朱先烯本人。以及.文鴛身上的問題,也從筑基升級成了大炸彈。

如果我們能夠解決文鴛身上的問題,那等于是把靈煞的問題也給解決了吧。天庭的醫療仙術水平也可以往前邁進一大步。

這么想的不只是商洛一個。朱先烯也是這么想的,而且他看向文鴛的眼神也同樣變得有些.異樣。

“你們都這么看著我干什么?我.我雖然答應實驗,但方案我還是要看一下的啊。”

“放心,方案肯定會和你商量的啦。”朱先烯擺了擺手,“不過最后的最后,我還是得確認一下:你確實是為了自己的筑基,而愿意參加一些具有危險性的實驗是吧?”

文鴛點了點頭。

“好你有準備就好。我,朱燁雖然可以確保你的安全,但最終還是得靠你自己。你自己覺得沒問題,那后面的就可以交給我了。”

朱先烯更習慣稱呼自己為朱燁——熟人都是這么叫他的,因為他從小用的就是這個名字當作學名。朱先烯雖然是大名,但就算在家里他也不怎么用這個名字,只有在族譜和少數重要場合會寫上。

當他用朱燁這個名字來保證的時候,那就真的是在說他本人。這是他最大的誠意。

這次實驗不只事關文鴛一個人,還事關靈氣與煞氣的最終解決方案。但在此之前,朝廷并未正式招募任何愿意參與實驗的志愿者,因為朱先烯自己也尚未下定決心。

但文鴛的事,讓他終于有了決斷。

有些事,也是時候要解決了。

煞氣的問題,可以說是當下籠罩在練氣士頭上的一朵烏云。一旦煞氣入體,就和排放氟利昂到臭氧層里面一樣,其造成的影響幾乎沒有辦法消除,就算是想要將其遏制也很困難。

更麻煩的是,沒人知道這朵烏云下面藏著什么——那個著名的“物理學的大廈已經建成,只有兩段烏云飄在上面”說法之下,藏著的是顛覆整個經典物理學大廈的一整個現代物理學的世界。

朱先烯也在這里產生了迷茫,正是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是不知道的”。這乍看起來可能只是個煞氣和靈氣互相沖突的問題,細究起來可能就是個無底洞了。

站在他這個角度,他可以從自己的視角窺見這無底洞的一個側面:如果能夠攻破這一難關,那么仙術醫學也將從此開始起步,因為這將是仙術醫學的第一個獨立成果。

這個成果幾乎是觸手可及的——至于這之后會發生什么,他也不知道。但他作為一個科研工作者,他的本職就是去理解這一切。

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發幾篇文章。

“所以師兄,為什么你還是想要發文章?你不是天子嗎?”

“天子也得有學術成果才好出來見人啊。過段時間開恩科,我要在上面一個一個面試所有進士的。我自己要是什么都不懂,問出來的問題會讓人家笑出來的。”說完,他看了一眼商洛:

“怎么樣,想不想知道考題?我已經出好了。”

商洛搖了搖頭:“無論如何,科舉不能舞弊,這點原則我還是有的。作為公民,參與科舉也是我的權力是吧?雖然我很厲害,但只要是我自己動筆去寫的,我覺得都是我自己的本事。”

“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嘛——不過別的倒是好說,有一項你恐怕沒有練過。”

“什么啊?”

“文鴛應該知道。我覺得,你也可以在這方面幫幫他。”

“是騎射。”

“科舉還要考騎射的?”

“嗯。”文鴛點頭道,“太祖高皇帝定下的規矩,科舉一律都要考騎射。我尋思,可能當年是被蒙古人刺激到了。但明明從史料上來看,明明當年紅巾軍是用長槍沖鋒打贏的.總之在本朝這算是射禮的一部分,科舉都要比試騎射的。”

“那算多少分?”

“其實不算分。”文鴛回道,“雖然不算正式分,但是算附加分——有兩個作用:第一,當總分一樣的時候,根據這個附加分來排名。第二,騎射有個單獨的排名,會直接影響吏部任用的順序。”

等下.我查了一下,這好像不是一般的重要,尤其是對舉人來說。因為舉人太多了,如果騎射、舉重這樣的分數上不去的話,即使是考中舉人,吏部在幾十年里也沒法安排教諭之類的工作,更不用說縣令了。但只要能騎射,舉人幾乎可以立刻去兵備道這樣的軍職去任職。進士也是,騎射過關后幾乎可以立刻外放,都不需要排隊的。這一下子就比別人快了很多年。

“還真是武德充沛的規矩.”商洛詫異道,“所以說如果我不會騎射,會怎么樣?”

“是這樣的。”文鴛解釋道,“你要參加恩科的話,恩科放榜以后,騎射加試是集體考試,一天之內全部考完,到時候所有人都會去——天子、內閣、六部,東西兩廂,因為這是一次亮相,是射禮的一部分。到時候,步射騎射之類的都會展示。”

“這對你尤其重要。”朱先烯提醒道,“我給你預訂的是探花——你作為探花,騎射不過關是不行的。因為探花是朝廷的門面,門面當然要能文能武,長得還得過得去。”

“那我確實得練練了.話說,文鴛你說這些的時候,怎么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你叫我怎么高興得起來。我很不喜歡這個騎射環節的。”

“為什么?”照理說,文鴛作為世襲的軍戶,他應該會喜歡這樣的武德充沛的環節。

“你猜為什么英宗朝的錦衣衛指揮使馬順會被打死——因為這么練出來的文官一個個都弓馬嫻熟,大刀掄得比我們這些衛所的兵還要溜,說打死是真的打死,他們打起來是一點都不怕的。可問題是個人武力和帶兵不是一回事,就算打贏我又有什么用。功夫再高不還是一槍撂倒。這搞得許多文官莫名其妙地在軍事上非常自信,覺得會掄大刀就能帶兵了,其實練的全是死勁。”

這也是為什么本朝并沒有“武舉”這種東西。當所有人都會騎射的時候,單獨在武舉比試騎射已經沒有意義了。像比武一樣公開招募武舉人更是毫無意義,戰場上是要玩命的,當下的武職軍官無一例外都是軍校里出來的,從沒有什么武舉。

至于騎射,這也是大明開會全武行的基礎——這朝堂上的所有人,當年基本都是練過武的。而且升官越快的人,背后里藏著的身手說不定就越好。因為越是能打,在廷議的時候就越是容易被安排在前方,這樣萬一有推搡的時候就可以立刻起身助拳。

這種事情雖然在宏觀上看起來有些莫名其妙,但從戰術上來看確實是有必要的。在能夠進入政事堂的人里面,所有人的水平都很高,有時候決定位次的還就是“能不能打”這種奇怪的理由。

當然,最后成為閣老的肯定不是因為能打——內閣也不是什么黑社會。但能打,確實是能在職業生涯中讓一些人找到不可替代的生態位。

“好家伙”商洛忽然想到,“那我們快要飛升了是吧?這套機制要是繼承下來”

“你看。”文鴛無奈地攤開手,“這就是我最擔心的了。以前能打,可能只是大刀掄得更重。現在要是能打,搞不好在境界上都能壓制一頭——因為錦衣衛里頭出練氣士的概率并不是特別高,現在要是搞過來一群比我們能打的文官,那麻煩就真的大了。”

“那師兄,你是怎么看的?”

“我無所謂啊。”朱先烯喝了口茶,“自古以來皆重文輕武,朕獨愛之如一——你看,用拳頭說話是最方便的了。如果用語言無法說服對方,就用拳頭來貫徹自己的意志吧!”

“陛下.”陸槐陽提醒了一句,“你串戲到王靈官去了。”

“一樣一樣,反正就是這個道理。既然都到天庭了,大家就好好以天人的方式相處吧。只要打不死,就可以往死里打。”

我明白了.他是想看血流成河。而且路上打死一個錦衣衛指揮使什么的,似乎他也不是特別在意。

這個問題不能細想,細想起來就是細思恐極。

本來身為凡人的時候,武力的差距尚且是可以用常理來預計的。變成天人之后,斗毆隨時都有可能直接變成斗法。而且因為所有人都有了修為,特別是都有了遠程攻擊手段的時候,那不管前排后排都可以一起出手了,戰斗規模會直接躍升到小規模沖突的地步,乃至于更大規模的比武大會。

當武力真的出現分別的時候,似乎就算是朝廷也很難阻止一些人依靠武力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說起這個.”陸槐陽忽然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一點,我也沒有想通。我似乎確實是成就了天人——確實是已經成就了。但與天人有關的特征,似乎并沒有出現在我身上。好像,現在的天人已經不值錢了似的?”

“竟是這樣?”這倒是讓商洛看到了一些別樣的未來——陸槐陽現在的表現似乎就是一種征兆:

在整個環境的靈氣開始上升,并且讓所有人的修為隨著環境開始提升的時候,似乎那些原本出現在天人身上的特征,并不會就這么簡單地實現。

包括天人最具有標志性的白發,也并未出現在陸槐陽的身上。

“所以陸千戶,你真的晉升了?”

他沒說什么,只是反手召喚出一道掌心雷。掌心雷如同火苗一般向上躥升。這種將能量外放的能力,其實是筑基期無疑。因為練氣期的能量并不能夠顯化在外。

掌心雷這種法術雖然也有練氣期的版本,但顯然這種和燃氣灶一樣升騰雷火的招式是截然不同的。

“奇怪了這是為什么?”

陸槐陽搖了搖頭,反手把火收了回去:“干脆吃虧了啊.明明我也到了筑基期,為什么似乎不太完整呢。”

“其實,有這樣的一種可能。”朱先烯開口道,“可能陸千戶你本來的機緣還沒有到筑基期,只是被環境提升了上來——原先屬于天人的華發,可能是高等的靈力在普通的塵世中逸散出來的結果。而如果塵世本身得以升格,那么靈力與塵世之間的差別就顯示不出來了。那么,力量本身隨之打折,這也是有可能的。”

“但我的法力其實說來也怪,我的法力并沒有提升。”

雖然只是一種猜測,但根據現在的情況來,飛升的機理還沒有被解明。為什么同樣是成為筑基期,商洛可以擁有天人的白發,而陸槐陽卻沒有——這是否真的可以用自身與環境靈氣的差值來解釋?

從科學的角度來說,這些姑且還需要觀察。

“我怎么感覺大廈上的烏云越來越多了.”朱先烯摁住了額頭,“可別等我們一開始解析之后,又冒出來一大堆未知。”

商洛回道:“但這其實是好事吧?”

“嗯?”朱先烯想了想,點頭道:“確實.如果一切都是已知的,那么一切都是一眼望到頭,未來也就沒什么好期待的了。”

隨著認知的圈子越擴越大,那些未知的命題也顯得越發玄奧。而他們周圍,就存在著這些命題的題面。或許,蘋果為何下落,氣球為何上浮,這樣的問題在新的世界也需要重新解答。

“我懂了”文鴛舉起了手,“那么現在,是我要為科學獻身的時候了是吧那我們,從哪里開始?”

“我隱約覺得,這和靈氣的表現有關”朱先烯想了想,“我們可以先從靈氣的來源開始實驗。不過,太危險的項目還得等幾天。隆隆還沒回來,等他把赤豹文貍找回來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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