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中鏡第二十四節 東風破(四)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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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節 東風破(四)


更新時間:2025年07月20日  作者:兔兒知秋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穿越奇情 | 兔兒知秋 | 晉中鏡 
第二十四章東風破(四)→、、、、、、、、、、、、、、、、、、、、、、、、、

一方小院中,兩個年輕人正執杯對飲。

“司隸校尉部的那些人真是目中無人,竟然說我們羽林軍的戰斗力還不如他們部的武猛軍,改日我定要向閻隆討教一二。”

說話的年輕人正是典興,他現任羽林右部督,隸屬于右衛將軍。

今日是他休沐,在菊下樓他卻遭到武猛從事閻隆的挑釁,正要大打出手,幸而郗遐及時上前勸解,他才好不容易咽下這口氣。因心中郁悶,他便來找盧琛小酌幾杯。

盧琛寬慰道:“他們司隸校尉部的人一直都在監視金墉城的一舉一動,結果太子還是不明不白的死在金墉城,或許武猛從事也是氣不順才說話不中聽些,典兄又何必太在意?”

典興皺眉道:“說起來也是奇怪,太子遇害的當日司隸校尉部的黑衣衛竟全部撤走了,連東宮十二士也不見了。”

盧琛暗想那日在云雀街發生了一些事,可能驚動了黑衣衛,但太子身邊的那些侍衛不會擅自離開,估計是全部被殺,能做到不留痕跡,恐怕此人就在司隸校尉部。

“清河王和東瀛公突然被押往許昌,陛下又對金墉城加強了防御,卻是為何?”

現今司馬衷已更換金墉城的守衛,由右衛將軍王士文親自鎮守。

典興回道:“陛下為太子之死悲痛萬分,欲將臨金墉城作思子臺,以緬懷太子。”

昔年漢武帝憐太子劉據無辜,作思子宮,為歸來望思之臺于湖,以寄哀思。

但盧琛認為,漢武帝不赦免太子唯一的血脈劉病已,準其入宗族,以致劉病已在上位之前仍是庶人,由此可見漢武帝并非真心悔過,思念已故太子,而是為了緩解太子之亂造成的對立,還想在史書上為自己留下點好名聲。

如今司馬衷效仿漢武帝建思子宮,應該也是另有所圖。

另一邊蒯錯和雨輕在一樂拉面館巧遇呂莘,他們三人就坐到了一處。

蒯錯笑問道:“怎么就你一個人在這里吃飯?”

呂莘苦笑道:“本來和子初兄說好要一起來的,不想他臨時有事,我也就只能自己來了。”

蒯錯諱莫如深的雙眸微瞇著,嘴角噙著一抹未達眼底的笑意,又道:“我聽說劉振初入洛陽正是令兄替他租的房子,看起來令兄和劉振關系匪淺。”

呂莘毫不避諱地說道:“家兄好交友,對萍水相逢之人也會慷慨解囊、仗義疏財,何況是同鄉?”

蒯錯點頭道:“劉振亡故,令兄可來洛陽吊唁?”

呂莘放下筷子,擦拭雙手:“他的親人自會將他帶回故里安葬,家兄又何須來洛陽?”

蒯錯卻拿起筷子笑道:“呂兄怕是忙昏了頭,他們可帶不走劉振的尸首,太子遇害尚未查明,金墉城相關人等均在調查中。”

“我比不了蒯兄能做到面面俱到,顧得了這頭,也顧得了那頭,就像是練就了分身術一樣。”

呂莘起身笑道:“你們慢慢吃,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蒯錯看雨輕一直夾那個蝦仁,卻怎么也夾不到,他便主動幫雨輕夾到她碗中。

雨輕吃到嘴里卻變得索然無味,放下了筷子,蒯錯在旁輕聲問道:“怎么又不吃了?”

雨輕隨口說道:“太老。”

雨輕猶記得自己還勸過呂莘出仕,呂莘初到洛陽,他們也來了這拉面館,好似就在昨日,此刻她的心中五味雜陳。

“你是在嫌我老嗎?”

蒯錯比雨輕年長五歲,較之盧琛陸玩他們,他確實要稍大一些。

雨輕方才出神,根本沒聽見他的話,只是憨憨一笑,繼續低頭吃面。

蒯錯再次夾起一個蝦仁,笑道:“可我認為剛剛好,太嫩禁不起咀嚼。”

雨輕對他這句話并未在意,反而直接問道:“你是在懷疑呂重嗎?”

蒯錯也吃了一個蝦仁,笑道:“既然要調查劉振的死因,自然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線索。”

城南郊十里,任遠親率司隸校尉部的黑衣衛圍捕一名嫌犯,他竟負隅頑抗,當場砍殺了數名黑衣衛,最后他還是在拒捕中中箭身亡。

任遠目光掃過那名弓弩手,那人低首道:“屬下是看他寧死不屈,擔心他傷害到任都官。”

任遠不禁冷笑兩聲,掉轉馬頭準備回城。

這時一身天青色素袍的年輕人揚鞭催馬趕來,正是陸玩。

只見他翻身下馬,踉蹌幾步,慢慢走至倒在血泊中的年輕男子身前,他的手上仍握著佩劍,這是陸玩贈與他的鳳起劍。

死者名叫龐敬,因昔年龐統在落鳳坡身死,陸玩才命人為他打造了這把鳳起劍,希望龐敬可以與他在洛陽并肩作戰,大展宏圖。

龐敬從未想過離開洛陽返回荊襄,在龐坦被捕后,他就料到會有今日之禍。

只是他不會出賣張司空,更不會出賣陸玩,這就是他的選擇。

陸玩憤怒的雙拳砸地,在快要失控時又克制住自己的情緒,慢慢松開流血的雙拳,一字一頓道:“為何要殺他?”

任遠無奈攤手道:“士瑤兄也應該看到了,是他想要殺我等在先,許是為了獄中的龐坦,又或是有人命他在此襲擊我等。”

陸玩眸底是少見的狠厲:“你明知道他不可能殺得了你,竟還對他痛下殺手?”

任遠坐下烈焰不停踢蹄,他便手撫馬頭笑道:“他確實讓我很震驚,可惜他這個人跟他的劍法一樣,不懂得變通。”

陸玩質問道:“你認為他和龐坦都參與了東瀛公謀逆,到底有何證據?”

任遠冷漠的道:“我們司隸校尉部辦事,只會上報陛下,其他人無權過問,士瑤兄就莫要再為難我了。”

陸玩苦苦一笑,不知是在笑他還是笑自己,脫下外袍,俯身將其輕輕蓋在龐敬的身上,忍不住灑下一行淚,然后起身道:“現在我可以帶走他了吧?”

任遠握著韁繩說道:“士瑤兄就這么無所顧忌地給他收尸,不怕給令兄招來災禍?”

“如果我們陸氏想要遠離禍事,當初就不會選擇來洛陽。”

陸玩冷冷望著他道:“任承魂歸故里,他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多謝你的提醒,那今日我們勉強算是扯平了,四陸入洛,風光無限,不過日后你們恐怕是再難返回華亭聞鶴唳了。”

任遠笑容里帶著一抹無法言明的憂傷,揚鞭催馬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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